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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剛才那一會兒,紀臻幾人擊斃了四人,現在隻剩一人,卻因為躲在人質的後麵,使得他們無法下手。

那名匪徒嘰裡呱啦講了一段話,見沒有回應,便用拗口的華語說道:“你們是誰,把槍放下!否則我殺了他們!”

紀臻半瞇著眼,扣動了扳機。

對方聽到槍聲,立刻將人質擋在自己前麵。

被推到前麵的人質尖叫。

同時,匪徒朝紀臻開了一槍。

紀臻彎腰閃避,舉起手臂,朝匪徒又開了一槍,匪徒把另外一個人質抓在身前抵擋。

事實上,紀臻根本沒有開槍射殺匪徒,而是為了吸引走匪徒的注意,而其他人則趁機潛伏到人質旁邊。

此時洞裡漆黑一片,紀臻開槍,便會產生火花,吸引匪徒的注意力,給隊友時間。

而紀臻他們在黑暗中行動並未受到限製,他們戴著夜視鏡,可以看到匪徒和人質的位置。

看著蕭劍與陳立國靠近人質,紀臻忽然向前撲去。

匪徒隻看到前麵黑影逼近,嚇了一跳,對其連開數槍。

紀臻身體詭異地扭動,竟是將所有子彈都避開了。

匪徒驚得目眥欲裂,不停地扣動扳機,直至再也射不出子彈。

然後,他想要拿人質來保駕,卻猛的被人從頸後砍了一手刀。

匪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身後居然潛伏了一個人。

“所有人全部擊斃。”

“先把人帶出去。”紀臻吩咐。

出了溶洞,銀色月光灑下來,在黑暗中呆得太久,月光足以讓大家看清彼此。

紀臻臉色微微一變,六人當中沒有寧朝方。

“你們是不是秀雲村的村民?”他沉聲問道。

那些人質剛從死亡線上掙紮了一圈回來,此刻都沒回過神來,聽到紀臻的話,不由膽顫心驚,其中一人問:“你……你是什麼人?我們確實是秀雲村的村民。”

“我們是來救人的,秀雲村六人被匪徒劫持,但我記得有一個叫寧朝方的也在你們之中,為何現在看不到他?”

“啊,他被抓到境外去了。”

“被抓去緬甸?”紀臻眼神微沉。

不遠處,突然響起枯樹樹被踩斷的聲音。

“誰!”眾人機警地看去。

蕭劍等人都舉起槍對準聲源。

寧惜玥從一棵大樹後麵走了出來,臉色蒼白。

“你跟蹤我們?”林東詫異道。

其他幾名隊員也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途中兩個小時,他們居然沒有發現!

五個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向紀臻,難道紀哥也沒發現?

紀臻沒搭理他們,他正皺著眉盯著跑過來的寧惜玥。

“不是讓你乖乖呆在方家嗎?”

“我不放心。”寧惜玥回了一句,停在大家麵前,目光灼灼地轉向幾個剛被解救出來的人質,“你們六個都是秀雲村的?不是說隻有五個村民被綁架嗎?我爸真的被抓去緬甸了?”

“你是說寧先生嗎?他確實被抓走了,聽他們說,好像是要把他抓到境外去。”

“他們不是緬甸人嗎?說的話你能聽懂?”寧惜玥微瞇著眼,危險地看向說這話的男人。

那個男人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說話變得不太利索:“嗯,村裡的人一大半都會講些簡單的緬甸語,我因為經常到境外,和那邊的人有聯係,所以懂得多一些。”

“知道他們為什麼把我爸抓走嗎?”

“這個沒聽到。”

“為何你們當中會多一個人?”寧惜玥按捺住焦急,問起剛才的問題。

“方洋是在半路上被劫持的,他之前在那城裡工作,所以村裡不知道他回來了。”

“你認識綁匪嗎?他們樣子記得嗎?”寧惜玥又問。

“不認識,不過樣子我記得,很好記,為首的男人少了一隻耳朵。”

少了一隻耳朵?

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提供的線索。現在我們先送你們回去,不過他們的人被我們殺了,會不會到你們村裡報復?”

幾個人質臉都是一白:“我們回去後會換個地方躲一段時間,反正其實大家在城裡都買了房子,要不是這裡能夠拿貨比較容易,大家也不會放著城裡的好日子不過,住在這種不便利的山村裡。”

寧惜玥點了點頭,這個秀雲村看似一個普通村落,然而村裡大多數人家都很有錢。

從房子表麵還看不太出來,但進了大門,就會發現裡麵另有乾坤。

而且之前綁匪要一千萬贖金的時候,那些人質的家屬都拿得出來,可見不是真窮。

“立國,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們處理一下綁匪的屍體。”

看著陳立國將人帶走,紀臻轉頭讓林東幾個去處理一下屍體。

而他則把寧惜玥拉到一邊,安慰道:“放心,你爸不會有事的。”

“可是綁匪的人現在死了一部分,抓走我爸的綁匪會不會惱羞成怒,進而撕票?”寧惜玥麵無血色。

她剛才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此時想起來,心懸了起來。

“不會,死幾個人雖然讓他們生氣,但隻會讓他們從你爸身上謀求更大的利益,不會輕易撕票的,那隻能逞一時之快而已。”紀臻的聲音低沉緩和,有一種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魅力。

“真的?”寧惜玥問他,似是想從他那裡找到依托。

“嗯。”紀臻摸摸她的頭,“我讓人去查,一定能救出你爸爸。”

“謝謝。”寧惜玥抱住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依靠。

如果沒有他,自己一定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所學的所擁有的記憶,全都是針對陸家和寧彤母女的,像這種牽涉到他國流寇且父親深陷險境的事,她茫然而不知所措。

寧惜玥感覺到紀臻的身體好似忽然繃緊,而她的手指觸碰到溼潤粘稠的液體。

察覺到什麼,寧惜玥猛的鬆手,後退一步,看向他的腰。

“你受傷了?”

“一點擦傷而已。”紀臻雲淡風輕地說,眉頭都不皺一下,一般人還真會被他蒙過去。

但寧惜玥的眼睛不是一般人的眼睛,她稍稍凝神一看,就可以看出來,紀臻受了槍傷。

他居然忍到現在,甚至到現在還在隱瞞她!

“混蛋!你想傷口被感染嗎?”對寧朝方的緊張和擔憂這一刻全轉成了對紀臻的擔心和氣憤。

這家夥受了傷為什麼要瞞著大家!

他不懂得愛惜一下他自己嗎!

寧惜玥去扯他的衣服。

紀臻攔住她:“別看,會嚇到你的。”

“我沒你想象中那麼膽小。”寧惜玥朝他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低頭撩起他的衣服,傷口處,衣服都被血粘住了。

寧惜玥頓時僵住,不敢動,生怕扯痛了他。

紀臻低笑一聲,在夜色裡聽起來格外的性感動聽:“別看了,回村裡再處理。”

“不行,從這裡到秀雲村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等你回到村裡,傷口不感染,你也得流血過多而死了。”▃思▃兔▃網▃

山路不好走,不先處理一下傷口,那血會一直流。

“可是這裡沒有療傷的藥。”

“你沒有我有。”寧惜玥低著頭悶悶說道,“你忍著點,痛了可以叫出來。”

她抓著他的衣服,想要將其扯開,但是雙手卻忍不住顫唞,衣服粘著皮肉,要是把皮肉也扯掉了不得疼死?

紀臻雖然沒看到她的表情,但見她雙手顫唞,也曉得她的害怕,心裡喟歎一聲,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把衣服撕裂。

“紀哥,你們在乾什麼?”林東搬了一具屍體出來,見紀臻與寧惜玥挨得極近,空氣中傳來裂帛的聲音,讓他非常好奇。

“紀臻受傷了。”寧惜玥看到傷口露出來,被子彈射中的地方,除了翻開的血肉以外,還有燒焦的地方,“現在要先把子彈取出來。”

索性子彈隻是打在了軟肉上,如果是打中了腎或者胃……

“什麼?紀哥受傷了?”林東丟掉屍體,大步跑過來,當他看到紀臻的傷口時,不由吸了一口氣。

並不是沒見過受傷的,他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有幾十處,槍傷實在不算什麼,隻是,他多久沒看到紀哥受傷了?而且,紀哥幾時受的傷,他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如果不是這丫頭發現,他現在依然那被蒙在鼓裡。

“我們沒有帶止血藥和處理傷口的工具。”林東皺眉說。

他們以為今晚的救人行動很簡單,沒想到比他預想的復雜,現在紀哥受傷,他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我有。”寧惜玥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術剪和一把鑷子。

“呃,你這東西哪來的?”林東瞪大眼睛。

“隨身攜帶。”寧惜玥不想他在這裡礙事,便讓他去取些乾淨的水來、。

要找水挺容易的,綁匪們在這裡暫居,肯定要喝水,林東跑回溶洞裡去拿。

當然,如果有酒更好。

寧惜玥讓紀臻拿著手電筒給她照明:“沒有麻醉,你忍著點。”

“嗯。”紀臻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目光十分柔和。

“你不怕嗎?”寧惜玥抬頭看他一眼。

“怕什麼?”紀臻漆黑的眼睛裡沒有半點閃爍,在月光下神秘而溫和,似乎噙著幾許笑意。

“沒什麼。”寧惜玥復低下頭,這個世界,最了解她的就是紀臻,當初她能夠相信她,為她擋住病人家屬,今天他把他自己交給她,似乎也沒有多奇怪的。

不過,她心裡依然為這種信任而暗暗高興。

定下心神,寧惜玥開始取子彈。

為了不讓紀臻受太多的苦,她動作盡量放輕,看清楚後便下手,長痛不如短痛,很快便將子彈取了出來。

然後便是處理傷口,林東把水取來,手上還提著一瓶烈酒。看到她竟然已經取出子彈,驚得目瞪口呆。

寧惜玥不理他,“你再去找找,看他們有沒有備藥。”

林東很想看看寧惜玥療傷的手段,但也清楚這時給紀臻處理傷口要緊,於是又跑了進去。

寧惜玥並沒有用林東拿來的藥和水,而是從玲瓏空間裡取出了消毒傷口的酒精。

她沒有抬頭去看紀臻的眼睛,但她知道,自己憑空拿出那麼多東西,一定會引起紀臻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