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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理解,畢竟這樣的事在社會上有不少,但是寧朝方卻能夠一直忍讓,並且沒有半點怨言,這才叫她費解。

任何一個孩子,被父親如此雙重標準的對待,恐怕都沒法忍受吧?

如果換成是她,要麼反抗,要麼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絕對不會當了好人還得處處被挑剔,被教訓,不像子女,倒像是奴才一樣,被吆來喝去的。

雖然說華夏百善孝為先,但是也得有一定原則,她想,正常人都不會忍到寧朝方這個地步。

果然,這背後是有原因的。

☆、第79章 身世

第79章

真相如同寧惜玥猜測的那樣,寧朝方並不是寧牛的親生兒子,不過過程比寧惜玥猜測的要復雜得多。

寧朝方的母親劉若梅被寧牛的哥哥寧虎所救,後來發現劉若梅早有身孕。在那個年代,一個未婚女子懷孕,是令人不恥的事。偏巧因為劉若梅養傷期間住在寧家,與寧牛年紀相仿,便有不少人以為兩人在一起,陰差陽錯下,幾人都默認了這個說法。而事實上,劉若梅並沒有和寧牛扯證。

寧朝方之所以處處忍讓,是因為寧虎上山采野山參給產生身體不好的劉若梅補身子,不小心跌落山崖,米分身碎骨。

寧虎比寧牛大近十歲,把寧牛拉扯大,因而寧牛對哥哥有一種崇拜的心理,寧虎的意外死亡使他恨上了劉若梅。隻是沒過多久,劉若梅便病死。

寧朝方作為劉若梅唯一的兒子,寧牛本想把他扔了,但後來不知為何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以說寧家有恩於寧朝方,且寧虎因寧朝方他母親而死,故而寧朝方心中有愧,總是忍讓寧牛。

小時候這些他並不知道,是後來有一次偷聽到寧朝方與錢荷花的對話,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因為被撞破,所以寧牛與錢荷花給予他的各種不公平待遇也就愈發肆無忌憚。

寧朝方從小就懂事,所以無怨無悔。

他讀書很好,但是上完初中,就被勒令外出賺錢補貼家用,他自己白天上班,晚上上夜校,一直到考上大學。

當他把大學畢業證書擺在寧牛麵前時,寧牛沒有半分高興。要知道,在那個時代,山溝溝裡出現一個大學生,是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然而,寧牛不但沒有露個笑臉,反而當著他的麵把畢業證書撕了,還把他打了一斷。說他吃裡趴外,有錢不寄回家,盡會自己享用。

寧朝方無法反抗,因為他知道,那是他欠他們的,包括他母親那一份。是寧牛救了他母親,近而才有他的出生,養育之恩同樣大於天。

所以,幾十年來,無論寧牛做得多過分,他總是告訴自己那是他欠寧家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忍。

忍,忍了幾十年。

可是,那麼多年,他們無止境地消磨他對他們的感恩之情,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再大的恩情也早已被磨光。

自問那麼多年的報恩,已經足以償還他們的恩。

如果不是這一次他們做的那般過分,他會繼續當好養子,撫養兩位老人,弟弟有需要,他也會盡量幫助。

寧朝方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沒想到我與寧家會走到這一步。”

“爸,你心裡很難受吧?”寧惜玥站起身,走到寧朝方身旁,看向他手裡捧著的相冊。

相冊上麵,薄薄的透明袋裡,裝著一張發黃的黑白相片。

裡麵是一個女人,一個長得溫婉秀氣的美麗女子。

這樣的女子,即便是鑲嵌在一張窄窄的相片裡,也無法阻擋她眼中透出來的知性。

她絕對不是一個鄉下姑娘。

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搭救,也許,寧牛和他哥哥一輩子會呆在那個小鄉村裡,而寧朝方,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

但如果沒有那次的相遇,或許,寧朝方無法降臨這個世界。

寧朝方長籲一口氣,怎麼會不難受呢。

那麼多年的相處,再不開心,也是有情的。

更何況是看著他們進監獄,他沒法讓自己安心。

寧惜玥能夠理解父親煎熬的心,尤其是他講了這些之後。

原來,寧牛對父親不僅有養育之恩,還有救命之情。

“爸,讓陳律師給他們打官司吧。”寧惜玥突然說道,“我想這一次寧贏也是被人設計的,那個李青德是陸氏的律師,這件事很可能是陸氏在針對我們。寧贏他們被人利用,才會一錯再錯。你如果無法放下,就盡力去救他們。”

寧朝方詫異地抬頭看她,“玥玥,你……”

寧惜玥朝他淡淡一笑:“我隻是不想爸爸後半輩子回在愧疚中。”

她話鋒一轉,眸光微微一沉,“但是這件事過後,我希望我們家能夠徹底和他們斷絕關係。就像爸爸說的,這麼多年,你付出了那麼多,即便說起來有些絕情,但確實已經足以抵償他們的恩情了,不是嗎?當斷則斷,我不想你再受他們牽製,也不想他們一次又一次拿所謂的恩情作為枷鎖來拷住你。最後一次,你救他們,便算是兩清了吧!”

縱然她心裡百般不情願,那些作死的親戚,她想看著他們全部都受到應有的懲罰。可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父親一輩子良心不安。

“玥玥,你真的長大了。”寧朝方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寧惜玥嘴角輕揚,“我早就長大了。”

她低頭,目光落在那張發黃的黑白相片上麵,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爸,奶奶手腕上那個鐲子怎麼跟我手上這個那麼像?”

她看看自己的,再看看相片裡女子手腕上的玉鐲。

“傻丫頭,因為你手上的玉鐲就是你奶奶曾經戴過的啊。”寧牛笑道。

寧惜玥眨眨眼睛,“同一個?不是說這個玉鐲是爸你撿漏撿來的嗎?”

寧牛失笑:“撿漏撿到的是一個翡翠鐲子,而這玉鐲本就是咱們家的,當初家裡窮,便被你爺、爺拿去當了,後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玉鐲之後,便用撿漏得來的翡翠鐲子換了。外麵說的話,你別信。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更真實。”

寧惜玥摩挲著手上的玉鐲,這是明明之中注定的嗎?

繞了一圈,重新回到他們家手裡。

她忍不住把目光移到相片上,看著黑白相片中溫婉秀氣的年輕女子,能夠佩戴這樣珍貴的玉鐲,不知道她這位奶奶是何來歷。

“爸,你有找過你親生父親,或者奶奶的家人嗎?”

寧朝方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那麼多年了,哪裡找得到。何況,當初母親獨自一人,暈倒在山林溪水邊,恐怕並不簡單。曾經我確實想過要尋親,但是那時沒有能力,等到我有能力了,我覺得也沒必要再去找了。像我們現在這樣,一家人不是過得挺好?”

他欣慰地望著寧惜玥:“你哥哥一直很優秀,而現在你也懂事了,看著你哥和你各自婚嫁後,爸這輩子再無遺憾。”

以前寧朝方有過野心,但是那種野心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被磨平,直至消失。

而今,在他眼裡,最重要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快樂。

可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前世卻無法達成。

寧惜玥看著父親柔和的目光,心底裡更加堅定,一定不能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們的家。

……

“沒想到寧朝方那麼快就出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家大宅,歐式別墅,盡顯奢華貴氣。

比之寧家要大了一倍不止的寬敞大廳裡,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得到這個消息,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作為陸氏掌門人,陸臨濤不怒自威,隻要坐在那兒,即便是他的孫兒,都不敢大喘氣。

其實他並不是個繃著臉的嚴肅老頭兒,相反,他臉上時常掛著笑,不熟的人,看到他的笑臉,還以為他是個挺和藹可親的老人,然而,相識久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表象而已。

說他和藹可親,不如說他是個笑麵虎。

他對麵的陸聖鴻指正襟危坐,聽到這話斂眸回道:“倒是小瞧了寧惜玥那丫頭,以前看著愚不可及,沒想到她還懂得找人跟蹤寧金玉幾個。如果不是她搗亂,李青德也不會落網,寧朝方更不會就這麼簡單被放出來!”

陸臨濤手拄著拐杖,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陰霾,“那丫頭我見過幾次,確實不太聰明,不過最近幾次,她的表現有些出人意料啊。”

“是。”陸聖鴻點了點頭,“那天寧家設宴,我見過她一次,說實話,如果不是認識了那麼多年,我都要懷疑那天的寧惜玥是不是被人調包了。談吐、氣質等各個方麵,都不亞於任何一家的名門閨秀,不僅如此,她那張臉隻要好好打扮,在哪裡都是焦點。要不然阿臣也不會……”

陸聖鴻說了一半忽然停下來,陸奕臣上次丟了大臉,老爺子前幾天可發了好大一通火,現在消下去,他可別再提起。

然而,陸臨濤並沒有忽略到他提到的人,“阿臣呢?”

“應該還在公司吧。”陸聖鴻剛說完,便聽到傭人的聲音。

“少爺,您回來啦。”

陸聖鴻扭頭,看到陸奕臣正往這邊走來。

“爺爺,爸。”陸奕臣向二老打招呼。

“過來。”陸臨濤看到孫子,臉上露出幾許真切的笑容。

也隻有在家裡人麵前,他的笑容才多了幾分真實。

陸奕臣徑直走到陸聖鴻旁邊,坐下來。

“寧家的事你應該收到消息了吧?”陸臨濤問。

“嗯。”陸奕臣鬆領帶的手頓了一下,放下來,恭敬回道,“我下午聽林秘書講過,所以處理完公司裡的一些緊急事務,便趕了回來。”

“這件事你怎麼看?”陸臨濤問。

陸奕臣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這件事是孫兒疏忽了,我沒有想到寧惜玥居然會找偵探跟蹤。”

“你怎麼看寧惜玥這個人。”

陸奕臣愣了一下,隨後沉%e5%90%9f道:“以前的寧惜玥,愚蠢自私,除了會花癡以外,好像什麼都不會,也不在乎。但是最近她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不再對我癡戀,而且好像很討厭我一樣。”

說到這兒,陸奕臣心裡堵得慌。

腦海中閃過一次又一次寧惜玥對他的冷嘲熱諷,醫院裡、商店裡、寧家宴會以及派出所……原來,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竟然已經害他出醜了那麼多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