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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253 字 1個月前

王婉容眉頭明顯皺了起來,眼眸裡儘是嫌棄和厭惡之意,「誰讓你進來這裡,我們陸兆不是已經和你斷乾淨了嗎?你還來糾纏他做什麼?」

陸兆的母親不喜歡自己,姚芫一直都很清楚。當初陸兆和自己結婚的時候,王婉容雖然看不起姚芫的工作,但看在姚芫的家世並不是很反對。隻是後來,她知道姚芫不能生育以後,便特意從q市飛到a市,在姚芫和陸兆的單位各鬧了一次。

以至於最後,兩人不得不坐下來談離婚的事情。

過去了這麼多年,王婉容對她還是那樣的不喜歡,姚芫緊了緊捏成拳頭的雙手,仰起頭看著她,「阿姨,我想你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並沒有在糾纏陸兆。」

「沒有,你好意思說沒有。如果你沒有糾纏陸兆,他剛調來q市,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這世上好男人多了,你為什麼偏偏要攤上陸兆?」王婉容的情緒上來,聲音也大了起來。

任何母親的眼裡,自己的兒子都是最優秀的。陸兆答應調來q市工作,解決了她這幾年的一個心病。她才高興著,卻沒想到,姚芫會跟著過來。

「阿姨,她是誰?」站在王婉容身後的女子終於出聲,年輕的女子嬌柔的聲音。

姚芫抬眸看她,她正好也在打量她。辦公室裡的小護士頻頻向她們偷來好奇的目光,辦公室外也聚集了不少的人。

「還能是誰?」王婉容輕斥一聲,斜睨一直沉默不語的姚芫,「一個生不出孩子,還對別人死纏爛打的女人。」

她的話一出,許多人都開始了小聲議論,姚芫咬緊了下%e5%94%87,比這更難聽的話,她並不是沒聽過。當年,因為她和陸兆抱養子規的事情,王婉容不止一次指著她的鼻子罵過她。那時候,陸兆對她很好,每次都會站在她前麵保護她。而她為了他,每次都勸著自己忍下來。

姚芫的臉色蒼白,她咬緊牙關,目光觸及的地方,她不經意地看見站在門外的陳靖,他正一臉暗沉地盯著自己。

「媽,你在說些什麼?」陸兆陰著臉從人群裡走了出來,拉著王婉容的手,將她拉到邊上,站在姚芫的身前擋住她,「你太過分了,你應該和阿芫道歉。」

「我說得不對嗎?她就是這樣不要臉的女人,生不出孩子,隻能抱養別人的孩子。」王婉容的聲音尖銳,無形中刺痛了姚芫的心,將她記憶裡的疼痛一併帶了出來。

她指責她:「你毀了我兒子的一生,騙取他的婚姻,他的感情。」

「你生不出孩子嗎?你要別人的孩子有意思嗎?」

「你們必須離婚,我的兒子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還有人對她說:「對不起,你的子宮不能保留,必須切除。」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除了孩子,你可以擁有健康快樂。」

有些事情,不去想就不會有煩惱,有些事情,一旦想起就會讓自己痛不欲生。

「媽,你閉嘴。」

「我閉嘴?你為了她,一次次地讓我這個做媽媽的傷心難過,你為了她,是不是連我這個媽媽都不想認了?」

是誰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畔絮絮叨叨,爭吵不已。姚芫長久地盯著光潔的地麵發呆,不想理睬任何人。她的心明明在疼痛,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阿芫。」

熟悉的男性聲音,姚芫猛地抬頭,推開陸兆的手,撥開人群衝了出去。

「阿芫。」

那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身後響起,那麼地暗沉沙啞,那麼地讓她想要停下來。

她逃跑了,不顧一切,那麼沒出息,那麼倉皇。

飛機降落在a市,從安檢口出來,她一下子就撲進了父親沈越的懷裡。這是她成長後,第一次在父親的懷裡流下脆弱的眼淚。

沈越任由著她將自己抱著,不時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沒事的,到家了。」

在家裡,蔣蘭芳和子規正在看電視,兩人爭著搶遙控器。沈越接姚芫回到家,子規連遙控器都不要了,興高采烈的要求姚芫抱自己。姚芫勉強著自己微笑,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子規許久不見她,很想念,有很多話要和她說。

「媽媽,你去哪裡了?子規好想你。」

「媽媽,你有沒有想子規?」

「媽媽,子規今晚想和你睡。」

姚芫太累了,隻抱著女兒,嗯哼了幾聲。沈越看著她,很是心疼,讓蔣蘭芳把房間收拾出來,便給姚芫做了一些熱食。

子規也感覺到姚芫的不對勁,很快便也安靜下來,一直默默地跟在姚芫身後。等姚芫進浴室洗澡的時候,子規才跑到蔣蘭芳的跟前問道:「外婆,媽媽心情不好嗎?」

蔣蘭芳和沈越對視一眼,摸摸子規小小的頭,說道:「沒有,媽媽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子規今晚要乖乖地和外婆睡,不能打擾媽媽,好不好?」

子規似懂非懂,卻也重重地點頭答應:「好,子規答應外婆。」

蔣蘭芳將子規抱起來,親了親,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

浴室裡,姚芫一遍遍地沖洗著自己的身子,熱水打在她的身上,灼熱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洗著洗著,她終究忍不住蹲了下來,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中,大聲地哭泣。

她的身體,她的心,都在疼。

那晚,她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後,她的枕頭上還留下淚濕的痕跡。

第060章

姚芫睡了一覺,醒來後接到的第一通電話是陸兆打來的。他在電話裡和姚芫道歉,沉重地說著:「對不起,阿芫。」

「我不知道我媽會來醫院,並且給你帶來那樣的傷害。」陸兆頓了一下,深呼吸,「阿芫,你還好嗎?」

「我沒事,陸兆你不用覺得歉疚。」一覺過後,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

姚芫將窗簾輕輕地拉開,站在房間的窗前,靜靜地凝視著清晨的城市上空。空氣乾淨清新,讓人心情舒暢。

隻是,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卻變得暗淡起來,眉頭也輕輕地擰在一起。她在a市很好,可是還在q市的陳子昂好嗎?

「那就好。」陸兆舒了一口氣,「阿芫,陳子昂昨天就離開醫院了,我想他是去找你了。」

結束和陸兆的通話,姚芫看著手機上十來個未接來電,氾濫的淚水開始模糊她的視線。她攥緊手機,心裡對那人充滿了眷戀和無盡的悔意。

在她的微怔中,蔣蘭芳輕敲開她的房門,「阿芫,小溪來電話讓你去c市醫院一趟。」

姚芫一驚,手裡的手機在驚,慌失措中滾落地上,她趕忙去撿起,顫唞地撥出一個號碼。許久許久,那邊終於有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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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我是小溪。陳子昂在我們醫院,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你,你最好能過來一趟。」江小溪的聲音裡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奈,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姚芫連忙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末了,她又追問道:「小溪,他還好嗎?他怎麼樣了?」

「他很不好,你來了就知道了。沈白,他現在很需要你。」江小溪的語氣越加的沉重。

姚芫瘋了一般開始收拾行李,抽出行李箱,胡亂地往裡麵塞著衣物和隨身物品。她將自己的臥室弄得淩亂不堪,甚至幾次跌到在地上。她站起來,又繼續自言自語,「我要快點,快點去見他。」

「阿芫,阿芫。」蔣蘭芳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上前喚了她幾聲,都沒有得到回答。最後她直接扯過姚芫的手臂,將她安置在床上,讓她穩穩地坐好,「聽媽媽說,冷靜下來。」

姚芫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仰起頭看她,「媽媽。」

「發生什麼事了?」女兒這樣慌亂無助的樣子,蔣蘭芳隻見過兩次,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她進行子宮摘除手術那天,第二次是她決定和陸兆結婚的那天。

蔣蘭芳心疼地將女兒攬在自己的懷裡,「阿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媽媽,小溪說,他很不好。」姚芫任由蔣蘭芳抱著自己,絮絮叨叨地說:「都是我不好,我不夠勇敢,我不相信他的愛,是我讓他一直承受傷害。」

蔣蘭芳哀歎,「孩子,告訴媽媽,你還愛他嗎?」

「我愛他,可除了愛我還能給他什麼?我沒有青春,沒有生育能力,我什麼也沒有。可是,我不去愛他,我心疼,心疼他為我做的那些,心疼他那麼多年的等待。我無法想像,沒有他,這一生我將如何度過...」

房間裡很安靜,靜得隻能聽到姚芫絕望的哭泣聲。她哭泣著,身子在不停地顫唞著,「媽媽,我該怎麼辦?」

多麼希望,在愛情裡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那樣所有的人都會第一時間隻考慮著自己的感受,那樣就不會有人忘不了過去,也就不會有人為了別人而傷害自己。

蔣蘭芳輕輕地安撫著女兒,她伸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水,「阿芫,為人父母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見自己的兒女能夠得到幸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和你爸爸都會一直支持你。當初你決定改名換姓忘記過去的時候,我們都很不理解,卻也沒有乾涉。其實那幾年,陳子昂有來找過你幾次。」

姚芫愣了愣,看見蔣蘭芳將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打開,她在許多厚厚的書籍下麵找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我和他談過一次,這是他交給我的。」蔣蘭芳將盒子打開,裡麵赫然出現一對陳舊無光的戒指,「那時候怕你看見你難過,我才把它悄悄地藏在了你的房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那說明你和它們有緣。」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發現,也無心去發現。姚芫看著那對在地攤上買回來的廉價的戒指,心裡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她等不下去了,她必須馬上就見到他。

放棄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她拿著包包直接衝出臥室,蔣蘭芳從身後追上來,在她的身後說:「他告訴我,他會一直等你。」

三個小時後,她心急如焚地趕到了c市市醫院。

一間病房外,聚集了很多人。見姚芫趕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