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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去。」

這話皇甫楠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這樣認為。她來到開封,無端端認了個包大人當義兄,在這個世界有所庇護,後來又能進去開封府隨案調查,學有所用,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說她和包拯的義兄妹感情有多深厚,皇甫楠倒是沒感覺,但包拯對這個平白無故多出來的義妹,算是頗有兄長愛的了,而李氏對她處處關心,幾乎無微不至,皇甫楠心中是十分感動的。

做人總是要識得好歹,皇甫楠覺得這種時候她還要在自己和展昭的事情上模稜兩可,那就太不像話了。

包拯側頭,望向皇甫楠,他對女子的容貌向來不放在心上,所謂美醜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界限,但是包拯想,他的這個義妹,應該算是頗為好看的。

包拯:「既然是一家人,便不要說這等見外的話了。」

皇甫楠一愣。

包拯的話裡難得透出些許溫情,說道:「既是家人,便永不言棄,何來添麻煩這種說法?」

皇甫楠聞言,笑了起來,「嗯,義兄說的是。」

一直都不太踏實的心,好似在此刻終於安定了下來,她終於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原來也有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頭頂鍋蓋……那什麼,大家可不可以裝作沒看見我……_(:」∠)_

其實就差幾章可以完結了,但還是拖了很久,我試試看這兩天一鼓作氣能有多少……OTZ

第68章 太陽鳥(六)

李氏的身體沒什麼問題,而是有喜了。這樣包府的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十分高興,整個包府都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當中。

李氏有了身子,那麼就得少操心,皇甫楠和包拯一席話之後,也去跟李氏聊了好一會兒,將李氏哄得心花怒放之後皇甫楠就回開封府隨案調查了。

公孫策已經派人將一個月前辦過白事的人家都調了出來,開封府眾人都聚在平日討論案情的屋子裡,皇甫楠看著為數不多的幾戶人家,眉頭微皺,「我覺得這幾戶人家的人沒有任何嫌疑。」

包拯:「怎麼說?」

皇甫楠一頁一頁翻著他們調查所得的資料,「這一戶人家,是家中祖父去世,並且祖父已經久病在床,家人都有心理準備,即使傷心難過但也不會極端傷痛至病急亂投醫,另外幾戶人家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並沒有人是猝不及防地去世。」

眾人聞言,都一陣沉默。

包拯:「作案者每七天就殺害一個幼童,如今離上一個幼童遇害已經第五天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再不加緊調查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第六個遇害的幼童。

展昭雙手環%e8%83%b8,斜倚在牆上,說道:「若是作案者當真如同我們所猜測的那般,是取了這些幼童的心頭血,那就意味著他是想要已經死去的人復活。死而復生,那是何等驚世駭俗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願意聲張,我倒是覺得即便人死了,作案者也隻會將屍體藏起來,而不是舉辦喪事。」

也就是說,他們一開始要查辦過喪事的人家這個方向,並不可行。

包拯沉%e5%90%9f片刻,「先將如今的線索理一下。」

公孫策點頭,將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幾個幼童的父母並未與人結怨,家中背景也各不相同,基本可以排除仇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線索可以確定作案者的動機,暫時隻能推測作案者每七日便殺害一個幼童是因為他聽信了一些民間傳聞,認為已死之人每隔七天便服下幼童的心頭血,如此連續四十九天,便能復活。」

展昭接過公孫策的話,「若是這般,按照第一名幼童受害的時間,可以推測作案者的生活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生巨變。他的凶器是極為鋒利的空心鋼針,鋼針一旦刺入幼童的左%e8%83%b8,便能刺入心臟,而幼童的心頭血便會從空心的鋼針中流出。這種凶器十分特別,應該是要訂做的。」略頓,他又說,「並且價格不菲。」

包拯聽了,微微頷首,然後看向皇甫楠,「皇甫,你怎麼看?」

皇甫楠站了起來,走至張貼了不少東西的那麵牆前,輕聲說道:「我倒是有一些其他的發現。」

眾人看向她。

皇甫楠看著牆上的那幅地圖,輕聲說道:「雖然已經有五個幼童遇害,可我總感覺這個作案者,他的本意並不想讓他們死。」

展昭:「怎麼說?」

皇甫楠伸手,指向幾處拋屍地點,「你們有沒有發現,他拋屍的地點並不是在偏僻的地方,相反,這些地方人來人往,平時都是十分熱鬧的。即便是在清晨,也不乏有人來往。」

展昭看向她姣好的側臉,說道:「你也說過,你覺得那或許是這個作案者有一些必須要做的習慣導致的。」

眾人聽了,一頭霧水。

趙虎一個沒忍住,就問:「展護衛,什麼必須要做的習慣?」

展昭回頭,跟趙虎笑道:「就像是你拔刀之前必須要大吼一聲那樣的習慣。」

趙虎:「……」他確實是有這麼個習慣,偶爾要去伏擊別人的時候必須要安靜以方便隱匿,回來之後渾身不舒坦。

皇甫楠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習慣,有的人比較嚴重,若是事情沒有按照他一貫的習慣去做,便會坐立難安,有的人甚至會將事情重做一遍,就是為了事情能夠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進行。我看到作案者的幾個拋屍地點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覺得他或許有這方麵的習慣。」

確切來說,應該是個十分嚴重的強迫症患者。

包拯輕咳了一聲,將快要跑偏的話題拉了回來,「即便是作案者有這樣的習慣,但你從何推斷他並非是要殺害這些幼童?」

「他想要的,隻是這些幼童的心頭血。」

「傷在旁的地方能不能活我是不清楚,但若是從左%e8%83%b8刺入,取了心頭血,那是必死無疑的。」王朝說道,「以此來說他並不想取這些幼童的性命,並不足以讓人信服。」

「公孫說過,每個幼童的屍體被發現時去世的時間並不長,第三名幼童被人發現的時候甚至還沒斷氣,隻不過因為那是致命傷,大夫也回天乏力。這些孩子身上也沒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跡,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這可以說明幼童在受傷前,對作案者是十分信任的。若作案者的本意是想要取這些幼童的性命,即便他在拋屍路線上必須要有相隔距離一樣的習慣,那麼他大可避開這些人來人往的地點。」

皇甫楠說著,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個頗為複雜的笑容,「或許對於作案者來說,取這些幼童的心頭血是他不得不為之的選擇,但他還是希望這些幼童可以被人所救,所以他才會選擇這些地點將已經受傷的幼童的拋下。我覺得,作案者並不是在拋屍。」

展昭那雙如墨的劍眉微微皺起,「你的意思,是這些幼童被拋下的時候,尚未身亡?」

皇甫楠點頭,「對。」

趙虎雙手一拍,說道:「若是這般,按照作案者一路將那些幼童拋下的路線,我們便可以推測出下一個幼童將會被拋下的地點。」

這時,一直坐在主位上的包拯站了起來,雙手背負在後,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說道:「推測出下一個幼童有可能被拋下的地點守株待兔是下下策。」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眾人,「此案說起來也沒個頭緒,我先前懷疑大概是與邪教祭祀之類的有關,如今又發現有民間奇聞說服下幼童的心頭血可以起死回生,雖然毫無根據,卻有巧合之處。」

展昭:「大人的意思下一步該要如何行動?」

包拯想了想,歎息一聲,說道:「此事聽來雖然十分荒誕,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眾人聞言,皆看向包拯。ω思ω兔ω網ω

包拯:「如今已是夏天,若要保持屍身不爛,便得有極寒的地方可以儲藏屍身。」

王朝眉頭皺了起來,「開封城中達官貴人頗多,富貴人家府中有冰窖,並非是什麼稀罕事,別說我們無憑無據無法去搜尋,即便是這些人家讓我們進去,我們還能每一戶都進去搜尋嗎?」

包拯搖頭 「不需要去搜,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不見了整整一個多月,總會有人議論。張龍趙虎,你們稍後便帶一些人去開封城中頗為熱鬧的茶樓坐一坐,看是否能聽到一些離奇的傳聞。」

張龍趙虎兩人對視一眼,抱拳,「屬下領命。」

公孫策上前說道:「大人,我還曾聽說有一種千年寒石所製成的石棺,將人的屍體放在裡麵,便可永久保存屍身。」

皇甫楠愣住:「千年寒石?」

展昭解釋說道:「我也曾聽說過這種寒石,據說是在極北苦寒之地的冰川下挖出來的石頭,冰凍徹骨。」

皇甫楠恍然點頭,問道:「這種石頭應該很貴?」

展昭莞爾,點頭說道:「聽說價值千金。」

皇甫楠側頭,那雙盈盈的雙目瞅向展昭,「可誰會如此財大氣粗地買了幾塊這樣的石頭?」

展昭露出一個笑容,「你也說了這等行為財大氣粗,若是有人買,自然是稍作打聽,便能曉得的。」

包拯看著那對你問我答的男女,乾脆把這個任務丟給了他們,「既然是這般,你們二人便負責前去打聽開封城中是否有人家中有這種千年寒石。」

展昭點頭,「屬下領命。」

皇甫楠則眨了眨眼,一雙明眸看向包拯,然而包拯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是十分凝重的。

公孫策這時也十分自覺地說道:「皇甫既然說作案者並非是要去這些幼童的性命,如今這些孩童卻無一活命,作案者說不準會因為良心的譴責而對這些人家有一些補償的行為,我組織人手去私訪這些人家,看他們近日是否有獲得一些意料之外的好處。」

包拯叮囑:「吩咐底下的人是私訪,切勿聲張。」

公孫策點頭,「學生明白。」

包拯長歎了一聲,「幼童何罪之有,卻無端遭此無妄之災,但願我等這回不是白忙一場。」

皇甫楠垂下了雙眼,心頭萬種思緒。

眾生百態,哪一種都不是區區個人所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