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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琰離家出走的那三年,他除了在武功上下功夫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手藝?否則漫漫三年,他又以何度日?

皇甫楠問道:「杭州有名的木雕師有哪些?是否有那種深居簡出,極少見人的木雕師?」

屋內眾人都看向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話題會如此跳躍。

然而曾經與她一同去見過陳湘榆的展昭,卻秒懂她的意思,「你懷疑錢琰的另一個身份是木雕師?」

皇甫楠點頭,「那個蓮花香爐若不是出自他之手,為何他在帶走陳湘榆的時候還不忘將香爐帶走?我們曾經推斷,兇手很有耐心,並且擅長木工雕刻,不是嗎?」

包拯回頭吩咐王朝:「立刻派人去查!」

王朝抱拳,擲地有聲地應了句「是」,便火速出門去把韓大人這個杭州父母官搬出來幫忙。

第37章 孽世緣(十二)

皇甫楠所想果然沒有錯,在杭州之南,便有個木雕師平日深居簡出,名字叫公子琰。

公子琰成名於三年前,傳聞他十分有性格,一般人想要求他的作品光是有銀兩還不行,還得看他眼緣和心情。他若是高興了,有可能一文不取就替人雕個東西出來,若是不高興,即便是給他黃金千兩,他也不見得樂意。

而且公子琰的名氣一半在於他的木雕實在出色,還有一半在於他個人的神秘色彩。

公子琰從不見客,即便是與人談事情,中間也有一塊厚厚的簾子隔著,人們對他向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王朝從府衙回公館,將消息帶回去給眾人。

包拯看向皇甫楠,「皇甫,你覺得他會是錢琰?」

皇甫楠一隻手撐在額頭,眉間有些倦色,「不論他是不是錢琰,這般行事作風,原本就不太合乎常理,總是應該走一趟的。」

包拯等人對皇甫楠那種屬於意識流的東東一概不瞭解,即便是見她眉目間掩飾不住的倦色,也無法說出要不你先歇會兒這樣的話來。因為案子拖得越長,牽涉就越廣。包大人身為兄長的心忍不住心疼自己的義妹,而作為百姓父母官的心,又覺得她既然是開封府的一員,關鍵時候即便她要赴湯蹈火他也不能阻攔。於是,已經八百年不曉得糾結為何物的包大人,此時竟然糾結起來,正想著該要皇甫楠怎麼做才好。

幸好,皇甫楠雖然看起來挺累,但精神還不錯。她站了起來,說道:「事不宜遲,義兄,我先去城南拜訪一下這位公子琰。」

包拯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小心行事。」

皇甫楠點頭,正要出門。

包拯忽然又將她喊停,「皇甫,稍等。」

皇甫楠回頭,眸中帶著狐疑的神色看向包拯。

包拯卻看向展昭,正色說道:「展護衛,你與皇甫一同前去城南拜訪公子琰。」

展昭:「好。」

包拯目送皇甫楠和展昭離開屋子,此時王朝上前一步,問道:「大人,萬一那公子琰便是錢家二公子——」若是展昭一人還好,南俠展昭,一身輕功出神入化,飛簷走壁怎麼都可以,但當他帶著一個沒有武功根基的皇甫楠時,總是無法讓人完全放心。

包拯回頭,吩咐說道:「你與馬漢隨後帶著幾個身手較好的衙役前去公子琰的住處,以備突發倩況時可以與展護衛接應。」

王朝抱拳,應道:「屬下領命。」

皇甫楠和展昭才出公館,就遇見了丁月華。

原本神色焦急的丁月華在見到展昭與皇甫楠之後,瞬間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上來,「展大人,皇甫姑娘,你們可是有如雪的消息了?你們如今是要去找她嗎?我與你們一起!」陳如雪在自家府中被擄走的消息已經在杭州傳遍,回丁府才過一夜的丁月華顧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火速趕至公館,想要找皇甫楠和展昭,無奈卻被人攔在館外。無法可施,她又無法知道陳如雪如今在什麼地方,隻好在館外守株待兔,等著皇甫楠和展昭出現。

皇甫楠與展昭俱是一愣,展昭眉頭微皺,目中帶著顯然的不贊同,沉聲說道:「丁姑娘,茲事體大,請不要胡鬧。」

丁月華抬頭,那雙美目定定地看向展昭,帶著幾分不甘又帶著幾分委屈,「何為胡鬧?」

展昭避而不答,「你大哥是否知道你在此?」

「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我要做什麼,又與我大哥一有何乾係?」丁月華抿了抿紅%e5%94%87,冷聲說道。

皇甫楠見狀,默默地囧了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總是能看到這種堪比八點檔劇場的情節。這種時候,她是該遠遠地走開呢?還是該找個不會被波及的角落看好戲?

然而還不能皇甫楠考慮完,戰火已經波及到她了。

丁月華說:「皇甫姑娘尚且不會武功,她與你一起,莫非便不會給你增加負擔麼?」

皇甫楠:「……」

展昭:「丁姑娘,請慎言。」

丁月華:「什麼情慎言,我說的是實情,莫非因為她是包大人的義妹,便半點說不得麼?」

展昭忽然意識到自己對皇甫楠的維護,反而惹來了丁月華更大的怒火,自然,也導致丁月華一怒之下,說出了一些不應該讓皇甫楠聽到的話。

展昭眉頭一皺,沉聲喝道:「丁姑娘!」

丁月華被展昭的一聲低喝喚回了一些理智,她咬著%e5%94%87,那雙眉目帶著怒火和委屈瞪了展昭一眼,轉身就走。

皇甫楠:「……」

展昭:「……」

兩人靜立了片刻,皇甫楠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問:「她好像很難過,這樣沒關係嗎?」他確定不要追過去?

展昭的手指不自覺得摩挲著佩劍,然後側頭瞥了皇甫楠一眼,最近她似乎都十分熱衷於看他的熱鬧。於是展昭劍眉挑了下,語氣有些涼涼的,「皇甫,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皇甫楠:「什麼話。」

「看戲雖然熱鬧,但往往便是看戲的人,看著看著,便不小心入了戲。」

皇甫楠:「……」

展昭:「你當心入戲。」

越說越離譜。

皇甫楠乾脆岔開話題:「正事要緊,我們去找公子琰。」

展昭這才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問:「這會兒想起來正事兒了?」

被展昭那麼一逗弄,皇甫楠的耐心告罄,眸子橫了展昭一眼,「我一直都想著正事好嗎。」

公子琰的住處,是個幽靜的處所,四合院的大門緊閉,似乎在昭示著主人不在家。

展昭上前扣了扣大門上的銅環,也沒有人來應門。

皇甫楠:「公子琰名聲在外,我以為即便是主人不在家,也應該會有僕人才是。」

展昭後退幾步,雙手環%e8%83%b8看著眼前大門緊閉的建築,然後往四合院的後麵走去,他在四合院的後院停了下來。

皇甫楠望了望對她而言是爬也爬不上的圍牆,又看了看展昭。

展昭:「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皇甫楠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衣袖:「展護衛!」

展昭身體一頓,低頭看了看那隻被揪住的衣袖,抬眼,然後毫不留情地將衣袖扯出來,「不行,如果公子琰真的是錢琰,他的武功定然不弱於我,我與他若是打上了,你在我身旁——」他笑了笑,沒有往下說。

皇甫楠在他身旁,他必然會投鼠忌器,擔心錢琰會傷了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公孫策受傷在前,展昭真心覺得但凡是有一分危險,他都不願意帶著皇甫楠這樣進去。

展昭朝皇甫楠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扔下一句話,「你等我。」

然後,人就不見了。

皇甫楠:「……」

要是以前,搞不好她拿著槍能擋一隊人……然而現在,即便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在旁人看來也是花拳繡%e8%85%bf而已,簡直是弱爆了。

自尊心受到重創的皇甫楠有些鬱悶地靠在牆上,忽然眼角瞄到一抹紅色的布料。

她抬眼,聲音驚訝:「丁姑娘?」

丁月華卻是沒有看向她,隻是側頭看著那堵圍牆,「展昭在裡麵?」

皇甫楠沒有搭腔,隻是靜靜地看向丁月華。

女人對來自同性的一些情緒會很敏[gǎn],皇甫楠即使自己和丁月華隔了個太平洋那麼遠的鴻溝,但是也會察覺到來自對方的敵意和輕視。

沒錯,是輕視。

對方給她的感覺,似乎是在說:瞧瞧,他在裡麵冒著風險查案而你在外麵納涼?要你何用?

就在皇甫楠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丁月華冷哼了一聲,隨即紅色的身影躍上了圍牆,接著……皇甫楠就看不見她的人影了。

好吧,這些江湖中人一個比一個能,能的跟個豆子似的!

話說公子琰的四合院並不小,展昭進去後發現裡麵打掃得十分乾淨,並不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

皇甫猜得不錯,果然是有古怪的地方。

展昭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吐息,在四合院的房子裡都找了一遍,最終在一個房間裡找到了他們一直想要的人——陳湘榆。

但陳湘榆好似是被人用藥物控製住了一樣,她躺在床上眼睛卻是睜著的。

展昭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陳姑娘。」

陳湘榆十分吃力地將手抬起來,指向一邊的香爐,「香……」

展昭長%e8%85%bf一踢,香爐已經被踢翻,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打開湊至陳湘榆的鼻端,陳湘榆被那股怪味熏得咳嗽了幾下,卻感覺原本酸軟無力的身體此時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隻手撐著床沿站了起來,「展大人,帶我到此的人是錢琰。」

展昭問:「他人呢?」

陳湘榆默了默,「他昨個兒將如雪帶回來了,今兒個一大早點了香爐之後便出去了。」

錢琰出去了,是不是意味著陳如雪也被他帶走了?展昭想到《孽世緣》裡那個妹妹的下場,臉色就變得不太好。

陳湘榆:「展大人,我曉得您此刻心中在想什麼,但來不及了,他要將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