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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展昭:「我會安排人送她們回去。」

皇甫楠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去。

「皇甫。」

展昭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有些狐疑地看向展昭。

展昭想起她在林中聽到公孫策遇刺時的臉色,雖然力持鎮定但放在身側的手卻微顫著。他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溫聲說道:「這並不是誰的過錯。」

皇甫楠聞言,心中微微一暖,「放心,兇手還沒捉到,我不會胡思亂想。」

展昭看著遠去的身影,目光好一會兒都沒有移開,直到丁月華踩著重重的步伐走過來,他才回過神來。

「丁姑娘,展某馬上安排人送你們回陳府。」

陳如雪臉上露出一個有禮的微笑,朝他福了福身,「有勞展大人。」

丁月華卻隻是站在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那雙明亮的眸子靜靜地瞅著他,忽然問:「是因為她嗎?」

展昭一愣,但還不等他說話,丁月華已經轉身,走向陳如雪,「如雪,我們走。」

展昭苦笑著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一層汗,這天,可真熱!

得知公孫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皇甫楠並沒有繼續停留在公館,她直接去了陳湘榆落腳的小屋。

兇手一來,不止是兩名衙役被殺公孫策重傷,那麼耳聾眼睛也快要半瞎的老人家也沒有倖免於難。皇甫楠靜靜地站在屋外,看著屋外的環境,目光落在前方的一片叢林。

她眉頭微蹙,正想要走過去,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趙虎說你有事出門了,我便想你是到了這兒。」

皇甫楠愣了一下,轉身,隻見是展昭立在籬笆外,她隨即移開目光,語氣聽不出悲喜,「我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

展昭走過去,「那你發現了什麼?」

皇甫楠搖頭,「我才到。」

展昭聞言,劍眉微揚,率先走進屋子,「那還等什麼?」

皇甫楠看著那個穿著便服的男人,心中微微一暖,原本眉目間的陰霾散去了不少,也跟著走了進去。

「對方是個高手,他進來的時候兩個衙役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已經被他一劍斃命。」展昭在屋裡,看著屋裡的佈局以及杭州衙役留下的標記分析說道。

皇甫楠走到屋中的圓桌前,兩張椅子都有挪動過的痕跡,一張椅子底下的血跡尚在,桌子下麵是已經打碎的杯子,「兇手進來的時候,公孫應該便是坐在這個位置,兇手殺了兩名衙役之後,公孫才站起來,便已經被對方一劍重傷。」

「兇手重傷了公孫之後,便走到陳湘榆前,將她拉起帶走。可是她並不情願,兩人在糾纏的時候不慎打翻了杯子,陳湘榆是被兇手打暈帶走的。」展昭走到皇甫楠身旁,看著另一張椅子前淩亂的腳印,那時候的公孫策已經流了很多血,所以兩人的鞋底都沾了血,而最後走出屋外的,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皇甫楠點了點頭,環視四周,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窗台上。

展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怎麼了?」

「香爐不見了。」皇甫楠輕聲說道。

那個蓮花香爐不見了,為什麼?因為那是兇手做的嗎?

展昭聞言,走至窗台前,從窗外看出去,剛好看見剛才皇甫楠留意到的那片矮叢林。

「皇甫,你來。」

皇甫楠依言走過去,與展昭並肩而立。

展昭看著前方蔥蔥鬱鬱的樹木,「陳湘榆說她感覺兇手一直看著他,或許,那並不是錯覺。兇手並不止是晚上潛入她的屋子,或許他站在某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在觀察陳湘榆。」

兩人移至矮叢林,樹木以及前麵的雜草讓裡麵光線昏暗,一片茵綠的草地上卻有一處地方十分光滑。站在那個地方,恰好將前麵的小屋子盡收眼底,透過窗戶,裡麵的人一舉一動幾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皇甫楠垂下雙目,長長的睫毛猶如蝶翼般微顫著,「很有可能那天我們來找陳湘榆的時候,他也在這兒。」

展昭撩開前方橫出來的枝丫,讓皇甫楠走了出去,沉聲說道:「他也在觀察我們,並且伺機行動。他的心思很縝密,並且很有耐心。」

展昭忽然之間,覺得心裡頭有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弄得他快要噎死了。雖然他在安慰皇甫楠的時候,也會說那並非是誰的過錯。事實也是如此,辦案之人,動輒便是在刀槍裡來去的,但不論怎樣,他在開封府這麼長時間,也遇到過不少的案子,從沒讓任何一個身邊的人在他眼皮底下傷成這樣。

大夫說,若是兇手再刺偏一丟丟,公孫策就不是重傷而是一命嗚呼了。

真是,他娘的……

如果站在身邊的不是皇甫楠而是張龍趙虎等人,展昭早就爆粗了。

皇甫楠站在前方的空地,不知展昭心中的情緒起伏,沉%e5%90%9f了片刻,便回頭說道:「展護衛,我們先回去找我義兄商量,我覺得目前所有的事情足夠讓我們判斷兇手是怎樣的人了。」

第34章 孽世緣(九)

大夫說公孫策身體虛弱,加上藥力原因,暫時還醒不來。

皇甫楠和展昭等人正聚集在公館中,向包拯匯報案情。

因為公孫策不在,所以皇甫楠暫時頂上了公孫策的位置,手中拿著毛筆,在紙上記下一些東西。歎息,虧得當初某人喜歡書法,不然她簡直無法想像作為一個現代人,將會寫出怎樣扭曲的毛筆字來。

「我與皇甫認為,兇手是男人,年齡大概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武功高強。他很聰明,心思縝密並且有耐心,擅長木工雕刻。」展昭雙手環%e8%83%b8,頎長的身軀斜倚在牆上,語氣平穩的地將他們目前的發現告知眾人,「昨日前去搶陳二姑娘的綁匪,他們的巢%e7%a9%b4被兇手挑了,威脅著若是他們不按照指示行事,便要血洗山寨。兇手長相斯文,他不止會用劍,還善用槍。我推斷他應該自幼便隨名師習武,並且天資頗高。能跟隨名師習武的人,絕非出身尋常人家。」

包拯皺眉,「但他為何會選中陳湘榆?」雖然皇甫楠分析事情的角度與他們平常辦案很不一樣,但自從李淑君一案之後,包拯心中對這個義妹也升起了一絲期望,尋常案件皇甫楠的表現並不是特別出彩,但在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中,她那異於常人的邏輯總是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意外的收穫。

皇甫楠將手中的毛筆擱下,「或許陳湘榆曾經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曾經給兇手一些關注,讓兇手認為,陳湘榆對他是特別的。甚至,他會認為陳湘榆愛慕他,他們是兩情相悅。」

眾人:「……」

「四姑娘啊,咱們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嗎?你的意思是不是兇手腦子有毛病?」馬漢直接問道。

皇甫楠緩緩點頭,「嗯,可以這樣說。」

趙虎「呸」了一聲,「我就曉得,但凡是腦子正常的,都不會做出按照書中情節作案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馬漢:「但四姑娘你也說了,他認為他與陳湘榆是兩情相悅。可陳湘榆並非是自願跟他走,到如今,他便該明白所謂兩情相悅,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

皇甫楠側頭,看向馬漢,問道:「若你一直認為自己與某個姑娘兩情相悅,但有一天,忽然發現對方說不喜歡你,你會有何反應?」

馬漢正想要說話,但又忽然意識到他們家四姑娘居然拿他與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相提並論,當下很不滿,「四姑娘——」

「即便表麵上無所謂,但心底也會很惱怒,對不對?」皇甫楠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地問道。

馬漢:「……」

包拯原本就黑的臉,此刻彷彿更黑了,他看向皇甫楠,問道:「陳湘榆被他帶走,是否安全?」

皇甫楠沉%e5%90%9f了一下,說道:「目前不確定,不過時間拖得越長,就越不安全。」兇手有妄想症,似乎還有自戀型人格障礙的表現。她不知道該要怎麼跟他們解釋,但陳湘榆被帶走,稍有表現得不如兇手所預期的那般,便是凶多吉少。

包拯眉頭皺得更緊,沉聲說道:「將目前的推測重新梳理一遍,先確定兇手的類型,讓杭州府衙的衙役們按照兇手的類型開始查。不管他有病沒病,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甫楠的錯覺,包拯向來威嚴的聲音此時竟帶著幾分殺伐之氣。

「皇甫,兇手不會無端端就挑中陳湘榆,你再去陳府查看一番,看是否有曾經忽略的地方。」

皇甫楠點頭,「好。」

包拯又看向展昭,「你前去找韓大人,讓他派給你幾個衙役,馬上去查杭州城中到底有幾戶有錢人家曾經將自家孩子送去習武的。」

展昭原本斜倚在牆上的身體站直了,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屬下領命。」

「王朝馬漢,你們去查一下杭州城周邊的村莊,看是否有人見過兇手。他帶著陳湘榆一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姑娘,定不能走遠。」包拯吩咐,頓了頓,又補充說道:「但凡在路上看到馬車出行的,都多留意兩眼。」

「至於張龍趙虎,你們隨皇甫前去陳府,《孽世緣》接下來的情節,便是暗示兇手要對陳如雪下手,你們二人偽裝成陳府護院,留守陳府,若有異動,立即回報。」

張龍趙虎上前一步,抱拳應是,隨後便一左一右站在皇甫楠身旁。

皇甫楠離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本想說些什麼,後來想了想,卻又什麼都沒說,便帶著王朝馬漢離開了公館。

皇甫楠帶著張龍趙虎再度來到陳府,陳如雪得知張龍趙虎的來意,朝他們福了福身,「辛苦兩位,如雪在此謝過。」

張龍趙虎朝她抱拳,「二姑娘客氣,這是我等分內事。」

皇甫楠站在一旁,並不言語,那雙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落在陳如雪身上。其實她一直沒有說出來的是,《孽世緣》中,姐姐失蹤後,妹妹便與姐夫勾搭上了。先前的時候她也曾疑惑過,但卻不敢肯定,陳湘榆在書中安排給那個妹妹的下場,是在去上香途中被綁匪玷汙。

陳府中,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