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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著,即便是再大膽的人,若是沒有見慣了屍體和死亡,是不可能適應的,而皇甫楠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她幾乎是麵不改色。

皇甫楠的目光落在屍體上,說道:「我隨案調查,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啊。」

公孫策聞言,笑了笑,騰出一個地方給她。開封府眾人當中,算他與皇甫楠接觸得最多,他發現皇甫楠很善於邏輯推理,有時候還會按照冊子上的案件描述,與他重現案發現場。

「你怎麼看?」公孫策問道。

皇甫楠低頭,目光落在了屍體%e5%94%87上的那一抹嫣紅上,問道:「這胭脂有毒嗎?」

公孫策說:「尋常胭脂,我不認為有毒,但為了謹慎起見,我取了一些回去再鑒定一下。皇甫,你認為兇手是怎樣的人?」

「唔,兇手是個女人。」停了停,她又說道:「而且應該是個習武或是學過醫理的女人。」

展昭有心想要探一下皇甫楠的深淺,便順著她的話問道:「何以見得?」

皇甫楠說:「現場沒有纏鬥的痕跡,他是自願到來這個地方的。%e5%94%87上有胭脂,說明他在死前,正在與女人親熱。」略頓,皇甫楠說道:「在與男人親熱的時候取他性命是最容易的,所以我認為兇手是在與他親熱的時候下手。公孫也說了,被害者是被一刀致命,可見兇手對人體要害有一定的瞭解,知道如何下手能將他一刀了結,隻有習武或是習醫之人,才會對人身體的構造如此瞭解。」

「可我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將他的眼珠挖走?如果兇手隻是想要被害者的性命,她已經做到了,為什麼她要在殺死被害者之後,將他的眼珠挖走?」公孫策問。

展昭蹲著發現有些%e8%85%bf麻,於是站起來,說道:「或許兇手在收集他們的眼珠。」

公孫策:「……」

皇甫楠一怔,隨即點頭說道:「這也並非是不可能。」這世上,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收集癖,忽然出來了一個喜歡收集人眼睛的病態之人,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展昭看了皇甫楠一眼,隨即又與公孫策說道:「不管怎樣,這是杭州城外出現的第三具屍體。每個被害者的被害手法都是相同,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人所為。我們且先與大人匯報情況,待到了杭州公館,再前去詢問杭州知府關於此案之事。」

第15章 情人無淚(二)

包拯等人到了杭州公館的時候,杭州知府已經聞訊而來,正在公館外迎接。杭州知府姓韓,是個長著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身材頎長偏瘦。見到了包拯,趕緊上前拜見。

包拯與他寒暄兩句後,便進去公館略微歇息喝茶後,便請韓知府前去相見,詢問在杭州城外不明男屍的案件。

韓知府一聽到包拯的話,眉頭便皺成川字型,略帶憂愁地拱手說道:「下官不敢欺瞞大人,這兩個月來我們都在盡力追查此案,前兩個月受害者已經查明身份,都是從外地前來杭州遊玩的公子哥兒,而今日發現的受害者,下官已經派了人前去調查他的身份。」

包拯問:「此案可有頭緒?」

韓知府搖頭,「兇手實在太過狡猾,幾乎無跡可尋。」

包拯看向公孫策。

公孫策微微頷首,然後問道:「韓大人,你們對兇手是否有初步的推測?」

韓大人:「暫時隻能確定兇手是個女人。」

公孫策看向包拯,「這與我們的推測是一樣的。」

包拯點頭,又對韓知府說道:「韓大人,此案非同尋常,你帶人將今日發現的受害者身份查明。另外,本官想要查閱關於此案的所有記錄,勞煩展護衛與韓大人走一趟,將冊子帶來公館。」

展昭應了聲是,就和韓知府一道離開了公館,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幾本冊子,還帶了張杭州地圖回來。

張龍見到地圖,有些不明所以,「展護衛,你還帶地圖回來做什麼?」

手裡拿著冊子的皇甫楠笑著說道:「張大哥,那是我讓展護衛帶回來的。」

公孫策:「你要地圖作甚?」

皇甫楠笑著將展昭帶回來的地圖攤開在書桌上,手裡拿著幾個小釘子,釘子的末端還帶著幾根%e9%9b%9e毛。

公孫策:「……」

展昭默了默,然後趕緊將最近得到的消息帶回來,「最近一名受害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是來自裡杭州城二百裡外的榆林鎮,名叫張宸,年齡二十有八,家中上有父母,下有一個半歲的兒子。」

「那前兩名受害者的情況如何?」包拯問道。

「第一名受害者名字王青,籍貫陳州,年齡二十五,半年前妻子回蘇州娘家省親,他在前去接妻子途中在杭州停留,後來遇害。至於第二名受害者,名字張昊,籍貫福州,年齡三十,父親是福州當地有名的商人,他是被父親派來杭州視察產業的。」

展昭一邊說,一邊將從韓知府那裡拿到的畫像展開,將三名受害者的頭像貼在空白的牆上。

皇甫楠看向那幾幅畫像,有些詫異,「他們都長得很好看。」

眾人:「……」

展昭瞥了皇甫楠一眼,然後繼續將幾名受害者的身材特徵等說出來,「這三名受害者年齡都在二十五至三十之間,家境富裕,均是已有妻室。」

皇甫楠微微點頭,補充說道:「雖然已有妻室,可各種風流韻事的傳聞不斷,說得好聽點是當地有名的佳公子,說得難聽點便是混跡於風月場所的紈褲子弟。」

包拯:「即便是他們風流韻事不斷,那也是在當地的傳聞。他們到來杭州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那位不過三個月,就已經遇害,他們在杭州是否有與人結怨?」

展昭搖頭,「韓大人說他們初來乍到,基本上不可能與人結怨,根據他們私訪後的結果,已經排除是仇殺。」

「不是仇殺,那會是什麼?」王朝問。

展昭眉頭微蹙,看向公孫策,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兇手的偏好就是挑這類型的人下手?」

「可殺人動機呢?」公孫策反問。

皇甫楠看向牆上的幾幅畫像,把玩著手中的釘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都是年齡在二十五至三十之間,家境富裕,已有妻室卻風流韻事不斷,而且根據我們推測,兇手是個女人。」她咬了咬%e5%94%87,思索著說道:「殺了人之後,還將眼珠挖了出來,她大概不是想要收集眼珠,而是想要報復。」

「報復?她要報復什麼?這幾個男人到底跟她有怎樣的仇恨,需要這樣做?」公孫策說道。

皇甫楠腦袋略偏,清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著公孫策,「公孫,有的女人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恨透了天底下的男人。」

公孫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包拯:「……」

什麼亂七八糟的?

展昭看了無語的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笑道:「四姑娘的意思,大概是她認為兇手或許曾經被像是幾名受害者這樣的男人傷害過。」

皇甫楠點頭,說道:「而且我認為兇手就住在城中。」

包拯問:「為何如此斷定?」

皇甫楠走到書桌前,展昭給她帶回來的杭州地圖正平鋪在上麵,她伸出食指,在地圖上指了三個地方,說道:「這幾個地方,是兇手殺死受害者並且拋屍的地方,分別在杭州城不同的方向。」為了讓包拯等人一目瞭然,她拿起剛在她把玩在手心的幾個帶著%e9%9b%9e毛的釘子分別釘在地圖上。

「按照常理來推斷,兇手是不會在自己生活的周圍下手,那樣的話嫌疑太大並且容易暴露,所以她會選擇其他偏僻隱蔽的地方。」皇甫楠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一隻手伸出去,纖白袖長的食指在地圖上標出的幾個地方滑動,化成一個三角形。

她抬頭,看向包拯等人,食指落在三角形的中間,問道:「三個案發地點所圍成的中心,會不會就是兇手居住的地方?」

展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我們整理一下目前所有的線索及相關推測,按照幾名受害者的年齡推測,兇手大概是一名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的女人,長相漂亮,曾經習武或者是學過醫術。」略頓,看了皇甫楠一眼,續道:「並且兇手有可能就在杭州城中。」

包拯抬手掐了掐眉心,說道:「光就這個,還無法破案。」並不是沒有線索,而是這些線索有些散亂,並且都不是關鍵的線索,不足以破案。

奔波勞碌之後,幾乎沒怎麼歇息,站得有些疲倦的皇甫楠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腦袋,沒有說話。

展昭低頭看了看神色有些疲倦的皇甫楠,隨即移開視線,說道:「兇手在殺人後並未刻意掩藏屍體,這說明她並不怕被人知道她殺人的事情。說不定,她還在關注官府是如何調查這個案子的。三個月,三名受害者。兇手似乎是打算每個月殺一個人,若是不能破案,下個月就會出現第四個受害者。」

包拯皺著眉頭,沉%e5%90%9f了片刻之後,開始給幾人分配工作,「王朝馬漢,你們去第一個受害者在杭州城中的住處,瞭解一下在他遇害前,到底是與什麼人來往。張龍——」

不等包拯把話說完,張龍就已經拱手,與包拯說道:「屬下與趙虎一同前去第二名受害者的住處。」

展昭說:「我到張宸落腳的地方去瞧瞧。」

包拯點頭,說道:「明日一早,你去榆林鎮一趟。張宸遇害的消息大概還沒送到榆林鎮,你去一趟,順便瞭解一下張宸在榆林鎮的生活以及風評如何,說不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皇甫楠自告奮勇,「義兄,我與展護衛一起去。」

包拯神情凝重,說道:「展護衛前去榆林鎮,快馬加鞭,一日之內來回。你若是與他一同前去,能否吃得消?」

皇甫楠:「不會有問題的。」

包拯見狀,便點點頭,應允了讓她與展昭一同前去榆林鎮。其實包拯他本就想讓皇甫楠前去榆林鎮,隻是擔心她吃不消,所以沒有開口。展昭沉穩,善於把握大局,心思雖然縝密但肯定不如皇甫楠細膩,張宸家中妻子尚不知丈夫遇害,得知時都不曉得會是怎樣的場景,皇甫楠是姑娘家,說話慢聲細語,身上有時候還自帶治癒氣場,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