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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將包大人在公堂上英明神武的樣子和「黑膚美人」這四個字掛上鉤。

展昭跟著包拯做事的時間並不算短,而且當初包拯在仁宗皇帝麵前推薦展昭的時候,便是派包興至展昭的老家送信,等到展昭來到開封府後,很多事情也是由包興代為打點。包興此人,從小便在包拯身邊長大,算是包拯的心腹了,雖然話嘮了點,八卦了點,偶爾還會自作主張,但是個分寸的人。所以展大人對包興,即便是有時候被他弄得一額黑線十分無語,但也總能忍受。

「展大人,您瞧四姑娘如何?」包興問。

展昭莫名其妙:「四姑娘如何,與我有什麼乾係?」

包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上回到展大人家中送信時,您家中的老僕人還念叨著展大人的親事該如何是好?這般年紀還不成家,可將老人家急得白頭髮都多長了幾根。」

有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有人肚子裡能裝下一艘船。展大人是個肚子裡能撐船的人,不會將包興的打趣兒放在心上。

展大人笑了笑,說道:「男兒誌在四方,何患無家?倒是你,不想著為大人分憂,還有閒暇為這些%e9%9b%9e毛蒜皮的小事兒操心?」

終身大事是%e9%9b%9e毛蒜皮的小事兒?

包興心裡對展大人也是服了,但嘴上振振有詞,反駁得理直氣壯:「展大人心中有溝壑,終身大事都算是%e9%9b%9e毛蒜皮的小事兒。包興不能與展大人比,包興從小就跟在大人身旁,天下雖大,包興心中就隻有巴掌大的包府,不為這些小事兒操心還能為哪些事情操心?而且我們四姑娘的終身大事,又怎能算是%e9%9b%9e毛蒜皮的小事?」

展昭瞥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我先走了。」語畢,就撇下包興,大步往外走。

包興看著展大人那器宇軒昂的背影,嘖嘖兩聲,然後也轉身便走。才走兩步,又忍不住嘀咕,這些年展大人都沒對哪家姑娘有過好感,有無成家的打算,該不會是不喜歡姑娘的吧?這麼一想,登時將頭直搖,趕緊將那念頭搖出腦海去。

但不管怎樣,皇甫楠開始了跟在義兄包大人身邊隨案調查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她做,大多數時候皇甫楠都是和公孫策一起整理案件的冊子資料比較多,至於外出調查什麼的,都有展昭那些人在呢。話又說回來,皇甫楠在開封府裡除了她的義兄,平常接觸得比較多的也就是公孫策了。在皇甫楠看來,玉樹蘭芝這個詞簡直就是為公孫策而出現的,顏值那是槓槓的,雖然是個書生但從不迂腐,心思縝密邏輯清晰,還是個兼職醫生,這樣的人擱在現代,都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對於那樣的公孫先生,要說心裡頭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假的。然而在和公孫策相處了幾天之後,皇甫楠心裡的那點想法完全消除。公孫策此人,可以理解她的很多想法,言辭之間顯示出對女性應有的尊重,可……怎麼說,皇甫楠覺得要喜歡一個人,首先心裡頭得有種悸動的感覺,可她對公孫策,沒有。雖然公孫先生還未成婚,在開封城是炙手可熱的優質名草,甚至李氏也暗示皇甫楠若是對公孫策印象不錯,她可以和包拯從中穿針引線,畢竟,二十歲的四姑娘不小了,該要出嫁了。當然,不嫁的話李氏和包拯也不會嫌棄這個天上掉下來的義妹,可能嫁出去的話,總是好的。

「二十歲還沒嫁出去的姑娘,很奇怪嗎?」皇甫楠想到李氏對她的暗示,忍不住問公孫策。

手裡正在拿著一本冊子在翻閱的公孫策聽到皇甫楠的話之後,抬頭,隻見那個穿著月白色書生袍的姑娘一邊將堆在一旁的冊子分類擺放,一邊問他。

公孫策笑了笑,說道:「唔……是有些奇怪。」至少,他認識的二十歲的女子都是婦人而不是姑娘了。

皇甫楠:「……」

略頓,公孫策又說:「不過婚嫁之事,見仁見智。有姑娘二十尚未婚配,亦有男子過了而立之年依舊孑然一身,隻要自個兒心中覺得歡喜便無所謂。」

皇甫楠聞言,笑了起來,「公孫,你這話真是甚得我心。不過人有時候總是很奇怪,你從前不太在意的事情,一旦有人天天在你耳旁念叨,即便心中再不在意也會不經意上了心。不過,我總是無法想像有一天我會像嫂嫂那樣過日子。」

一朝嫁作他人婦,料理內宅,相夫教子,她光是想像著自己有那麼一天都想哭。

公孫策微微一哂,「無法想像,或許是因為你還沒遇到讓你願意想像的人。」

對於公孫策的說法,皇甫楠很贊同。

「我一輩子不嫁出去,我義兄會嫌棄我嗎?」皇甫楠將最後一本冊子歸類好,半倚在書桌上問。

公孫策點到即止,「大人不會嫌棄你,可他和夫人總不能庇護你一輩子。」

皇甫楠一怔,說起包拯和李氏對她的關照,她心中是很動容的。她很明白自己是倒了什麼巧才能成為包拯的義妹,她問心有愧,可又能怎麼樣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比較好地適應這個世界,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吃苦。能不吃苦的時候,當然是不吃苦的好,她又不是要找虐,為什麼非得要將事情說得一清二楚然後自討苦吃?

皇甫楠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些無奈的情緒收了起來,,然後示意公孫策幫她將分類好的冊子擺進書架裡,偷懶之餘還忍不住八卦,「公孫,你為什麼至今尚未成婚?」

公孫策手中動作不停,「我覺得一個人也挺好的。」

皇甫楠點了點頭,看著一直在忙碌的公孫策,自己也抱起一大堆冊子往外走,「這堆冊子是義兄要看的,我給他送過去。」

公孫策說:「那麼多冊子你搬得動嗎?待會兒我去找大人的時候順便帶過去吧?」

皇甫楠搖頭,「這也不重,還是我帶過去吧。」

帶著一堆冊子去找包拯的皇甫楠才到門口,就看著穿著一身紅色官服的展昭匆匆從裡麵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麵,對方朝她微微頷首,便從她身邊走過去。

皇甫楠有些狐疑,一邊進門一邊問,「義兄,展護衛有事兒嗎?」

包拯正坐在書桌前,皺著眉頭,說道:「適才陸掌櫃前來求助,說他家女兒失蹤了,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著,我讓展護衛帶一隊人去找。」

「陸掌櫃?是陸巖嗎?他的女兒叫小七?」皇甫楠走過去,將懷裡的冊子一把放下。

包拯隨手拿了一本冊子確定是不是他需要的,見冊子無誤,便點了點頭,「正是。陸巖說了,小七這娃娃有時候喜歡跑到後院的小門外去玩,大概是奶娘和婢女沒留神的時候,她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便離開了家門,一時不慎便走遠了,或許是迷路了。」

「陸掌櫃在開封城中頗有善舉,還時常給窮苦人家義診,若是他的女兒小七隻是迷路了,應該有人識得她將她帶回家。」皇甫楠皺著眉頭,輕聲說道:「而且小孩子迷路,應該會哭鬧,陸掌櫃的家便在城中,小七若是獨自一人在外麵遊蕩,肯定會有人看見。」

包拯聞言,也察覺到一些不妥的地方,看向皇甫楠,「那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帶走了?」

皇甫楠搖頭:「我也不確定,情況還沒瞭解清楚我們都無法斷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隻是說出心裡的疑惑,並不能以此來推斷些什麼。當務之急,還是先將人找到了再說,可開封城這麼大,沒有半點線索的話,要怎麼找人?

包拯說:「展護衛正打算去陸掌櫃府裡瞭解情況。」

皇甫楠看向包拯,問道:「義兄,我可以和展護衛一起去嗎?」

包拯聞言,本能想要拒絕,他並非是瞧不起這個義妹,而是一個姑娘家紮在男人堆裡混,雖然他對自己的下屬有著十分的信心,可總歸擔心對皇甫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無奈聖命難違,隻好安排她跟著公孫策做些文書工作。可這姑娘,沒心沒肺似的,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苦心。然而當他對上皇甫楠那雙閃著希冀光芒的眼睛時,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默默地吞了回去,沒吭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適才皇甫楠脫口而出的疑惑,也讓他有些驚訝,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對一件事情提出一陣見血的疑惑。

皇甫楠見包拯沒說話,心裡頭有些忐忑,忍不住喊他,「義兄?」

包拯輕咳了兩聲,說道:「展護衛應該還沒走遠。」

皇甫楠見狀,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多謝義兄!」語畢,便旋身離開。

包拯看著大門處,黑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皇甫楠一身女兒裙換成了書生袍,俏麗又不失英氣,起初他還擔心她會不適應,誰知沒兩天她就和公孫策混得頗為熟絡,要她幫忙分類冊子收集資料,效率驚人。幾天下來,就連公孫策對皇甫楠的表現都頗為讚賞。或許,他的這個義妹,真有可塑之處。

第4章 救贖(二)

皇甫楠追上展昭的時候,展昭已經帶著張龍趙虎出了開封府。

「展護衛。」

展昭回頭,隻見是氣息微喘的皇甫楠追了上來,額頭還有些薄汗。

「四姑娘。」

皇甫楠抬手拭了拭額上的汗珠,笑著說道:「義兄讓我與你們一起去陸府。」

展昭與王朝馬漢幾人皆是一怔。

皇甫楠卻像是沒看到他們的反應一般,自顧自地說道:「陸掌櫃的女兒小七時常到府裡找我玩,如今她走失了,我也很擔心她。義兄見我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後十分擔憂,所以讓我與你們一起前去陸府問清情況,也好過我一人在這邊乾著急。」

展昭看了看天色,微微點頭,「天色已經不早,我們趕緊出發,省得耽誤了時間。」

皇甫楠第一次見到小七的時候,是她住進包拯府邸的第三天,小七在婢女的陪伴下在包拯後院的小道上玩耍,無憂無慮的笑聲光是聽著,就能讓人感覺在她的世界裡隻有陽光沒有黑暗。那時還在努力說服自己要接受穿越這個事實的皇甫楠,忍不住開了府邸的後門,將那個小女孩放了進來。

小七的臉圓乎乎的,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著,很漂亮,皇甫楠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女孩。

小七對這個大人口中說的包大人的義妹沒什麼概念,在小孩子的腦袋裡,什麼義妹不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