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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故 酥油餅 4286 字 1個月前

,一咬牙,掰過哈維的肩膀,腦袋重重地湊上去,在他臉上「撞」了一下。

哈維咧嘴笑看著他。

寧亞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嘴%e5%94%87好似還殘留著對方臉頰的觸感,涼涼的,卻很細膩。血從頸項往上蔓延,在臉頰與耳朵兩處燃燒。他翻身躺下,睡意卻悄然蒸發,夜裡這麼冷,他的身體卻很熱,熱得他……

夜裡這麼冷?

夜裡?

夜?

寧亞突然坐起來,震驚地看著哈維。

哈維捂著臉,正在竊喜,見他又坐起來,立刻恢復了平靜:「你還有什麼事?」

寧亞激動得有些結結巴巴:「現在是,晚,晚上……」

哈維道:「很顯然,是的。」

寧亞道:「東瑰漠是沒有晚上的!」

哈維道:「所以?」

「我們出來了?」寧亞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與澎湃,期待地看著哈維。

哈維慢吞吞地說:「我是黑暗神。我在的地方有黑夜很奇怪嗎?」

寧亞呆呆地看著他,好似獲獎的時候被告知名字報錯了,失望溢於言表。

哈維道:「你喜歡黑夜?」

寧亞神情委頓。

哈維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讓你看。」

寧亞咬了咬下%e5%94%87,還是禮貌地表達了謝意。

對於黑夜的感覺,他一直像波濤一樣,起起伏伏。剛開始是喜歡的,夜的靜謐讓他沉澱心情,可以更好地整理自己思緒,好像萬籟俱寂的那一刻,世界都是他的。後來因為殺戮之神司頓在夢裡的折磨,讓他對黑夜產生了恐懼,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隻要看到傍晚,想到黑夜,他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疼痛。再後來,他到了東瑰漠,伴隨著永不落的太陽,正式告別黑夜。那時候,他又珍惜起黑夜的時光來。原來,被太陽無時無刻不照耀的日子,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舒服。

到現在,他已經說不出對黑夜是喜歡還是討厭。

但是,哈維是黑暗神。而他對哈維始終帶著一份感激之情,因而對黑夜也不像之前那麼排斥了。甚至為了逃離東瑰漠,他日日都期盼著黑夜早日來臨。

「其實,不想讓你看也不行。」哈維慢悠悠地說,「除非你還想回去。」

寧亞怔住,訥訥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呢?」哈維揚眉。

失望過一次,寧亞變得小心翼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維失笑道:「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哪個意思呢?」

寧亞已經克製不住微笑了:「什麼時候到朗贊?」

哈維道:「如果你再親我一下的話,明天中午應該能看到大貝城……」話音剛落,寧亞就已經撲了過來。

有句話叫一回生二回熟。

做到第二次,寧亞完全拋棄了第一次的莽撞,近乎於虔誠地在他臉上印下一%e5%90%bb。

哈維笑彎了眉眼,那一瞬間,在臉上洋溢的,全部都是溫柔。

事實證明,當哈維說了九次謊言之後,總會輪到一次實話。第二天的中午,寧亞的視野裡果然出現了一座瀰漫著頹廢和蕭條的空城。從屋頂到街道,城市到處都是薄薄的黃沙。

儘管司頓信守承諾,並沒有進一步侵吞朗贊,可是對大貝城造成的傷害卻在短時期內無法治癒。

寧亞漫步在街道上,起先看到東西倒了,還會伸手去扶,到後來,街上到處是散亂的東西,有廢棄的車子,也有散開的箱子,還有劍等武器……可見居民和士兵在撤離大貝城時是多麼的倉促。

走到街道盡頭,寧亞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就聽哈維說:「你一定覺得司頓是個混蛋。不用懷疑,他就是。」

寧亞道:「你……」

「我當然不是!」哈維倒吸一口涼氣,大受打擊地看著他,「你居然要將我和他相提並論。這已經不是誣陷了,簡直是侮辱。」

寧亞道:「我不是要說這個。」

哈維道:「想也不可以。」

寧亞道:「隻要你不提醒。」

哈維不說話了。

「他怎麼會認為我是光明女神?」這是寧亞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連性別都不對。」他頓了頓,有些不敢肯定地問,「她是女的吧?」

哈維道:「我會把一個男性叫成姐姐嗎?」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也很有趣。不過這次不是。」他的思緒已經轉跑了,興致勃勃地問,「你說下次見到司頓,我喊他嫂子怎麼樣?」

寧亞:「……」

哈維覺得這簡直絕世好主意:「他一直很想和若娜掛鉤,我是給他一個機會。」

寧亞道:「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埋頭往前走。

他身後,哈維微微揚眉,神情有些得意。

離開大貝城往南走,城鎮漸漸有了人煙。

寧亞陸陸續續地從當地居民口中得知自己當日離開之後,發生在朗讚的事。首先,國王病倒了,一度到了無法處理國政的地步。這時候的朗贊正處於內憂外患的關鍵時刻。儘管朗贊國王依靠著自己與森裡斯加國王多年的交情,勉強按下了其他國家——坦吉爾利和馬塞的蠢蠢欲動,但這是暫時的。如果朗贊無法在短期之內恢復秩序,不說坦吉爾利和馬塞,連森裡斯加都可能會產生其他的想法。畢竟,這是國事。為了朗讚的穩定,更為了朗讚的平安,國王將王位禪讓給了自己的長子——黎波迪。

之後,國王與王後有意遷徙到大貝城居住,據說是為了靠近自己早亡的子,但是被國內的王公大臣勸阻。經過幾次的反覆勸說,他們終於決定住到位於小貝城北邊的捨曼城堡,而城堡的名字也被改成了寧亞城堡,以紀念自己為國犧牲的兒子。

哈維看著淚流滿麵的寧亞,不悅地皺眉。他幾度想要貶低朗贊國王與王後毫無意義的幼稚行為,都是剛開了個頭就被寧亞打斷了。最後,他隻能氣惱地說:「寧亞城堡聽起來真不錯。啊哈,我聽說以前有婦人不安於室,她的丈夫為了防止她與別的男人幽會,在外出的時候,會把單獨關在一座七層樓高的塔樓上麵。門的鑰匙隻有丈夫一個人有。哪怕這樣,婦人依然不死心,拆了自己的床單和被褥,將布條編織成一條繩子,從樓上垂落到下麵,想順著麻繩爬下來。可惜沒想到的是,她的編織手藝遠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好,所以她剛爬到第五樓,就因為繩子斷開而掉下來摔死了。」

寧亞道:「她編繩子下來也許不是為了和別的男人幽會,而是為了找東西吃。」

哈維:「……」

寧亞道:「或者她實在太口渴,想下來喝一杯水。」

哈維道:「這是一個諷刺不守婦道的婦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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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寧亞無意與他爭辯。他的故事他說了算。

哈維道:「如果你不改變你對你丈夫的態度,爬繩找食物和水的命運也不遠了。」

寧亞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有點想笑,又忍住了:「我沒有丈夫。」

「別急。會有的。」哈維保持著一本正經的表情,安慰他。

寧亞:「……」

寧亞小王子犧牲自己,拯救國家的故事在朗贊廣為流傳。而國王與王後的愛子之情也傳為佳話。到後來,寧亞城堡不僅成為了國王夫婦思念愛子的懷念之所,也成為了朗贊人民緬懷小王子的追悼之地。

寧亞和哈維趕到城堡的時候,就看到很多朗贊人手持著白色的花朵,莊嚴肅穆地排隊到城堡前鞠躬獻花。

城堡門口站著一個中年人。他體態修長,樣貌普通,引人注目的是臉上大大小小的紅痘,一看就火氣很大。可是此時的他,一點兒火絲也沒有,腰板筆挺地接過一束束的鮮花,並鞠躬回禮。

輪到寧亞時,中年人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接花,卻接了個空,想要鞠躬回禮卻發現對方站得筆直,心裡一陣不高興,正要開口訓斥這個搗蛋的人,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容貌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張大嘴巴,奇怪地開開合合,半天才喊出一句口音奇怪的——

「殿哈下啊?」

寧亞歸來,帶給寧亞城堡足夠的驚喜,也帶來足夠的震盪。

國王與王後親自趕來迎接,一見麵,王後就將人摟入懷中,死死地不肯放手。後來哈維實在看不下去,伸手去掰開兩個人,旁邊的國王又撲上來,連王後帶寧亞的一起抱住了。

哈維更氣,用腳踢寧亞。

寧亞被踢了幾下,終於從王後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王後雙眼通紅:「你受苦了。」

寧亞拚命地搖頭。

王後道:「你怎麼回來的?以後還會……沒關係,不管發生什麼事,父王和母後都會站在你這邊支持你。」她心裡暗暗打定主意,這次不管寧亞說什麼,都要將他送往聖帕德斯魔法學院。作為一個母親,她再也無法承受眼睜睜地失去兒子的痛苦。她知道自己這一刻毫無理智且極端自私,可是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自私,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寧亞看出了她的不安,連忙安慰她道:「不會了,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是,是他幫助了我。」寧亞介紹哈維。他不知道哈維是否願意暴露自己黑暗神的身份,不過從他的角度來說,並不願意讓神重現在人類世界。尤其是剛剛穩定下來的朗贊。

哈維也很配合,沒有跳出來自揭身份,順著寧亞的口氣,承認了自己是一個不世出的魔法師。

知道他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之後,王後就搜腸刮肚地將全世界的讚美之詞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哈維聽得很開心,對王後的臉色越來越好,好得國王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

為了慶祝寧亞歸來,寧亞城堡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晚宴。

王後還寫信邀請新任國王來參加。

晚會開始前的一個小時,黎波迪趕到了。與他一起趕來的還有三位政務大臣。他們抵達城堡之後,立刻將老國王拉近了書房密談。會談起先圍繞著寧亞離開與回來的原因,發現寧亞言辭含糊之後,三位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