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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故 酥油餅 4317 字 1個月前

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鬆開手。%e5%94%87環再度掉落在地,卻沒有發出聲響。

寧亞低頭去看,地上空無一物。

侏儒察覺他的異常,問他發生什麼事。

寧亞抖了抖嘴%e5%94%87道:「剛剛好像看到地上有一個金幣。」

侏儒:「……」自己都成了人質,竟然還關注地上有沒有金幣,也是一位難得的人才。

寧亞沒去想他在想什麼,隻是在心裡輕輕地呼喚了一下%e5%94%87環,手心果然就多了一枚小的金屬環。再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如有煩惱,也該煩惱怎麼把這枚東西丟掉。因為侏儒的關係,他已將黑暗神歸入禍害一類,與禍害有關的東西自然也是隱患,可怕的是想丟都丟不掉。

遇到寧亞以來,他的臉色一直是蒼白的,侏儒也沒多想,隻是再次鄭重地告誡他安分點,因為,尼爾城到了。

夾在坎丁帝國和沙曼裡爾之間的桑圖也曾是「夢之帝國」奧古帝國的一部分,王室與某些貴族體內還傳承著奧古帝國幾位皇帝的血脈。在奧古帝國分崩離析的時候,依靠光明神會的庇護才沒有被如狼似虎的坎丁帝國和沙曼裡爾吞併,苟延殘喘至今。由此引發的直接後果是,桑圖王室形同虛設,國政被光明神會把持,上至王室,下至官員,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首都尼爾城完全承襲了桑圖王室的精神麵貌,大街小巷,宮裡宮外,無處不散發著頹廢的氣息。若說例外,也隻有光明神會的總部和各大教堂。引用信徒的話,就是隻有沐浴在光明女神的光輝之下,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意義與時間的可貴。

寧亞的打扮十分古怪,侏儒的身高也引人注目,至少在具蘭的時候,雖然沒有人上前管閒事,可是好奇的、疑惑的、探究的目光從來不曾少,但是一進尼爾城,這些目光都消失了。街上的每個人都像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工夫搭理別人。

侏儒一路暢通無阻地將寧亞安排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裡,然後離開了。

寧亞裝模作樣地枯坐了半個小時,確認對方是真的離開,而不是設了一個陷阱,連忙手腳嘴齊用地解起繩索來。

侏儒回來的時候,寧亞剛剛釋放了自己的雙手,彎腰去夠腳上的繩索。

四目相對,時間凝固了一剎那。

寧亞怔了怔,下意識地拿起繩索捆紮自己的雙手粉飾太平。

侏儒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囧,乾咳一聲道:「不用了。我們正好要出去。」

「去哪裡?」

侏儒看了他一眼。

寧亞意識到自己逾越了人質的界限。

但侏儒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去見一個人。」

見的方式,寧亞不太喜歡。他被封了嘴巴,裝在一個大箱子裡,扛上了馬車,之所以知道是馬車,是因為箱子的隔音不太好,聽到了車輪滾動的聲音。從小旅館出去,經過一條石板橋,橋麵很陡,他的身體忽左忽右地撞擊著木箱子的內|壁。

走了近一個小時,馬車停下來。

箱子被人提了下來,一左一右兩人拎著往階梯走,走到階梯最上麵的那一格時,聽到旁邊還有其他的箱子擺放聲,輪到他時,劇烈的撞擊讓他渾身一跳。

「什麼東西?」他聽到有人嘀咕。

「別管什麼東西,我們隻管搬運就好。」另一個人說。

「真是公平啊。神聖騎士站在光明下,受人尊敬,而我們卻要躲在黑暗裡,搬運箱子。」

「不要說這種話,為女神做事,無論什麼都是榮耀!……團長!」

隔著木板,寧亞都能聽到另一個人的緊張,而最先開口的那個人徹底沒有聲音了。緊接著,一個陌生又陰沉聲音道:「把屍體處理掉。我希望,下次不會再遇到這種的團員。」

「是的,我保證。」另一個人的聲音很緊繃。

藏身的木箱子突然被輕輕地敲了一下。寧亞的心提到了嗓門眼。可是敲擊之後就沒有下文了。他被抬上一輛推車,一路向某個不明的方向滾去。

若說之前寧亞還猶豫著要不要破釜沉舟地試著求救一次,再聽到那個陰沉的聲音開口之後,就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現在隻希望自己要去的地方與那個人無關。

推車推了二十來分鐘之後,終於停下來。箱子被搬到某處,緊接著,推車被推走了,不遠處響起重重的關門聲,四周又恢復了寧靜了。

這次寧亞沒有等很久,差不多兩三分鐘,就用腦袋頂木箱。木箱蓋紋絲不動。他試了一次又一次,正要放棄,蓋子突然打開了,一顆小腦袋湊在木箱旁邊。

寧亞嚇得臉色一變,再定睛看,竟是侏儒。

侏儒將他從箱子裡提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寧亞還是大著膽子問了。

侏儒道:「光明神會總部的其中一個倉庫。」

毫無疑問!侏儒一定在策劃著什麼陰謀。

寧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侏儒道:「想不想知道倉庫裡裝著什麼?」不等他回答,就自顧自地用匕首撬開了旁邊的木箱。一時間,奪人心魄的珠光寶氣耀花了兩人的眼睛。

第7章 黑暗神僕(七)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侏儒嗤笑,「表麵聖潔高貴的教會背地裡做著貪汙受賄的勾當,多麼叫人作嘔的差異美。」

寧亞背在身後的手默默地解著繩索:「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侏儒道:「看到這麼多珠寶你不心動嗎?」一邊說,一邊大把大把地往自己空間袋裡抓。

寧亞道:「我倒是想,可是不能動。」

侏儒搜刮完一個箱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翹起一個譏諷的角度:「哦,那你就繼續想吧。」

寧亞轉動手腕,慢慢地從繩索裡抽出一隻手,然後再解開另一隻。儘管獲得了自由,他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依舊站在原地,一臉木然地看著侏儒如魚得水地翻箱倒櫃。

倉庫的箱子委實太多,分佈極廣。侏儒裝了會兒就裝不下了,開始挑挑揀揀。

寧亞盯著他,見他越走越遠,腳跟悄悄地往後挪了挪,一點點地往門的方向移動。侏儒專心致誌地搜刮財物,好似沒有發現他的動靜。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寧亞挪到門邊,估算了下兩人的間距,一咬牙,猛然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涼如水的風掛在臉上,生生地吹出了%e9%9b%9e皮疙瘩。他不敢停步,更不敢往後看,隻是悶頭往前跑。

先前侏儒說他們在光明神會總部,寧亞以為是誤導,出門方覺侏儒可能沒有撒謊。走道兩旁,三層樓高的白玉柱林立,柱身雕刻精美,廊頂可見巨大的光明神會標誌。

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標誌,卻每次見到都有種莫名的情緒在%e8%83%b8腔湧動。

走廊盡頭,一個身穿白色寬大神袍的中年男子款款走來。寧亞想要躲閃,已是不及,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你是誰?」中年男子麵上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失措,「為什麼擅闖神殿?」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寧亞對他卻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感,有一點兒親近,又有一點抗拒,很是複雜。他定了定神道:「這裡是光明神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中年男子道:「以誤闖為借口狡辯自己的罪行,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寧亞道:「不,我不是誤闖。我是被人抓進來的……你是誰?」猛然驚覺在走廊裡跑了這麼久,隻見到對方一個人,而侏儒竟然沒有追出來。

「菲達·加西亞。」

寧亞越發吃驚:「神祭祀大人?」神祭祀是教皇的兩大繼承人之一,在光明神會地位尊崇,沒想到自己隨便跑跑,竟然能遇到這樣的大人物。

菲達抬起手,純正的光明神力在他手心聚攏,慢慢地匯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送到寧亞麵前。

寧亞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從光球傳來,滲入身體,每個毛孔都跟著舒展開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何出現在這裡了嗎?」菲達問。

寧亞毫不猶豫地將侏儒給賣了。他的確承諾過保守秘密,不過前提是侏儒把他放了。既然交易不成,仁義自然也不在。

菲達聞言,雙眉皺起。他的麵容很剛正,不說話的時候有股不動聲色的剛正之氣,此時板下麵孔,很是威嚴。

寧亞原本對他還有些將信將疑,看著他的臉,心底莫名地伸出好感。

菲達麵色凝重:「光明神會從來不在半夜搬運貨物。」

寧亞以為他說自己撒謊,正要解釋,又聽他說:「帶路。」

寧亞脫口道:「隻有我們兩個?」

菲達淡然道:「教皇陛下已經就寢。」言下之意,如果他一個人還搞不定,那就隻有教皇出馬了。

寧亞不再囉嗦,轉身在前麵帶路。他從倉庫中倉促跑出來,隻用眼角的餘光隨意地看了看兩邊的柱子和頂上的雕刻,並未注意自己是從那扇門出來的,正有些躊躇,就看到前方一扇門明晃晃地開著。

寧亞回想了一下,沿路跑來好像並沒有哪扇門是開著的。也就是說,這扇門可能是侏儒開的。他原本打算追趕自己,隻是看到菲達才退了回去,順手忘了關門?

解釋是解釋得通的,隻是,好像還漏了什麼。

寧亞正在思量,就看到侏儒的頭突然從敞開的門裡伸出來。他的身後一片漆黑,如一片黑色的迷霧,一旦陷進去,就會被黑暗吞噬,再也無法逃出生天。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卻被一隻手抵住了,然後輕輕地往裡一推,自己就不由自主地往侏儒的身上撲去。侏儒並沒有接住他,而是側身一讓,由著他摔倒在地,再補上一腳,將人往邊上一踢。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身後進來,關上了門。

「你太不小心了。」

話似有責怪之一,可語氣再平靜不過,卻聽的寧亞心底一沉,身上一陣陣的發冷。滿以為找到靠山逃出生天,沒想到卻是自投羅網,被抓以來的焦慮不安此時都化作了懊惱,強行保持平靜的心湖終於泛起漣漪,有了些恨意。

本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