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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32 字 1個月前

居然鍾情雪千歌?還說過非她不娶的話?!

千歌倏然沉下臉色,眼神冷冷的盯著衛菀兒:「衛小姐,聽說你前兩年大病一場,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衛菀兒驚愕,她料想雪千歌可能有的各種反應,卻沒想到她居然罵她,頓時委屈道:「雪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千歌冷笑一聲,疾言厲色道:「我是二品誥命,你毀我名聲也就罷了,衛公子是你叔父,又是皇上欽定的駙馬,你散播謠言,是為不孝!太後病重,沖喜有諸多忌諱,妄言便是一條,若因你今日之話致使出現意外,你便為不忠!公主還未進門,你就挑撥是非,他日若造成公主和駙馬伕妻不睦,你便是不義!你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會說出這種話,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麼?」

衛菀兒瞪大眼睛,氣得%e8%83%b8口急劇起伏,她何曾被人這麼訓斥過,不孝不忠不義,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她焉有未來可言?!

598 傅家又遭禍事

千歌一連串的訓斥,讓周圍人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不管衛寒焰和雪千歌到底有無舊情,衛菀兒在這個場合、這麼多人麵前說出來,的確不應該。

衛菀兒被眾人譴責的目光看著,更加羞憤:「你自己心裡有鬼,就故意曲解我的話,我昨晚看到三叔父拿著你的貼身玉珮,分明在思念你,我才會忍不住問幾句。你若真的為公主和太後著想,就不該成了親,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千歌突然笑了起來,笑顏如花,卻是冰雪之花:「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難道成天就盯著衛公子拿了誰的玉珮,心裡在惦記誰?衛小姐倒是好興致!」

「你!」衛菀兒瞬間漲紅了臉,「你休要誣賴我,我隻是無意看見的而已!」

「既然是無意,你又怎知那是我的玉珮?」千歌嗤笑,「莫非衛公子被你撞見私密事,還把玉珮遞到你手中,讓你確認是誰的玉珮?」

周圍響起稀稀落落的嘲笑聲,衛菀兒的話的確經不起推敲,不少人都當聽了笑話一樣搖搖頭。

衛菀兒氣得眼前發黑,她的確沒看清衛寒焰手中拿的是誰的玉珮,她剛一靠近,他就把玉珮收起來了。事實上,她連衛寒焰是否真的對雪千歌有情都不確定,隻是在家中偶然聽過幾句似是而非的流言。

衛菀兒有些懊悔,她剛才在花廳中被雪千歌落了麵子,氣得糊塗了,才拿這件事給雪千歌添堵。她不該這麼衝動的,她應該忍忍,等找到證據再對付雪千歌,就不會鬧成這樣!

衛菀兒很快冷靜下來,她剛才實在不該與她爭論,雪千歌是顆硬釘子,對待這樣的人,永遠不能和她硬碰硬,而是該以弱化強。

衛菀兒臉色迅速轉變為蒼白,她捂著心口,眼中含淚,哀求道:「你不承認也罷,不管你如何苛責我,我都認了,隻求你放過三叔父,成全他與公主的夫妻情分,以後莫再纏、纏著他……」她說完這些話,突然身形一晃,昏倒在丫鬟蒹葭身上。

「小姐!」蒹葭驚慌的叫了一聲,「來人啊!快叫大夫!」

幾個公主府的婢女圍上來,其中一個連忙去請大夫。

千歌冷眼看著,她從來沒遇到過像衛菀兒這樣千變萬化的女子,她似乎有無數張臉,厚顏無恥的,單純天真的,柔弱可憐的,她總能隨時調整切換,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一麵。

蒹葭抱著衛菀兒,悲慼的瞪著千歌:「雪尚宮,小姐身體本來就沒好徹底,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小姐?!」

「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青枝氣憤道,「明明是衛小姐誣賴我們尚宮的名聲,尚宮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否則現在該治她一個以下犯上的罪過了!」

「好了,莫說了。」千歌道,衛菀兒都昏倒了,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她們再說下去,好的覺得她們是得理不饒人,壞的就真認為她們是在欺負人了。

青扇卻覺得不甘心:「尚宮,讓流螢給衛小姐診脈吧,瞧瞧她是多麼金貴的身子,說幾句話就昏倒了!」

「小姐才不讓你們看!」蒹葭叫道,「你們想害小姐,除非奴婢死了!」她說著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態,好像千歌她們隨時會對衛菀兒不利似的。

千歌看都沒看她一眼,抬步繼續往前走:「我們走。」

見衝突的一方走了,其他人也都慢慢走出月亮門,眾人竊竊私語,臉上掛著各種意味不明的笑,有的對著千歌指指點點。

青扇瞪了那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忿忿不平的道:「小姐,回頭這事傳開,肯定會有很多對小姐不利的流言!」

千歌眉心微蹙,這種事情根本就講不清楚,雖然她剛才嚴詞反駁,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但也肯定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不知道會怎麼添油加醋呢。

「我的名聲本就不好,也無所謂再加一條,」千歌冷笑道,「衛菀兒卻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做了虧本買賣。」

快到前院的時候,已經能聽到吹吹打打的喜樂聲,炮竹聲響,有喜婆高聲唱報:「新娘子進門了!」

眾人都加快了腳步,有些稚童興高采烈的往前麵跑,這種喜慶的日子,大人們也不拘著小孩子,任他們跑到前院去瞧熱鬧。

千歌慢步走到前院時,新娘子已經到了喜堂。

千歌舉目四望,尋找夜鳳邪的身影。宇文昊來京,便是夜鳳邪負責接待,所以這次元帝令他幫宇文昊接親,現在新娘子都到了,他也該回來了。看了一圈,卻沒找到夜鳳邪,千歌便不找了,反正他看到她就會過來了。

兩對新人一起成親的情況很少見,故而大家都圍在喜堂外觀禮。千歌在人群外朝裡麵望了一眼,兩對新人牽著連理綢,正準備拜堂了。

千歌不想湊這份熱鬧,就想轉身去人少的地方,卻見青扇伸長了脖子,看得興致勃勃。千歌一笑,便不掃她們的興,在人群外站著。

隨著一聲「一拜天地」,兩對新人都轉身麵向外麵,一瞬間,兩位新郎的視線竟都越過重重人影,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千歌身上。

這時,千歌腰上一緊,她轉頭看去,就見夜鳳邪似笑非笑的望著喜堂裡。千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正好與衛寒焰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神變得更冷,眼底的情緒不可琢磨,有什麼在翻湧,又有什麼在寂滅。與她對視了一眼後,便主動移開視線,慢慢俯身拜下去。

千歌注意到另一道充滿痛恨和殺意的視線,那是屬於宇文昊的。宇文昊不甘不願的拜著堂,心裡已經把雪千歌虐殺無數遍,他知道自己被迫在昭月成親,就是拜雪千歌所賜!

皇帝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今天成親。他不信皇帝真敢殺他,但是又唯恐萬一,他是很惜命的,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昭月。而且慎刑司裡關了半個月,那幫閹人沒少折磨他,他心底真的有點恐懼了,所以不得不妥協。

宇文昊心裡咬牙切齒,雪千歌,等你落到我手裡,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歌對宇文昊的眼神恐嚇絲毫不在意,看著夜鳳邪笑道:「你怎麼才回來?」

「遇到夜王妃了,被她囉嗦了一會。」夜鳳邪攬著她往外走,「婚禮我們已經參加過了,喜宴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們回府好了。」

千歌無所謂的點點頭,輕輕推了他一下:「你放開我,被別人看到了。」

夜鳳邪收回手臂,改為拉她的手,千歌掙了一下沒有掙開,隻能由著他了,她逃避似的想,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喜堂那裡,應該沒幾人看到他們。

兩位公主的婚禮過後,京城裡上至達官貴胄,下到黎民百姓,全都忙著嫁娶,隻要是黃道吉日,到處可聞鞭炮聲,街道上花轎儀仗銜如長龍,這可樂壞了小孩子們,追在花轎後麵撿喜糖,每次都能收穫滿滿一口袋。

忙中難免出錯,花轎租借的太頻繁,來不及檢修,而壞在半路的事偶有發生,迎親隊伍累的半路昏倒的事也有幾起,甚至還有新娘抬錯門的荒唐事情,一時引為笑談。

傅家也忙著給雪千蘭和安明鬆準備婚禮,千舞和千歌給雪千蘭的添妝都備好了。臨近婚期,卻突發驚變,安明鬆有一天晚歸,竟被人殺死在半路。

聞聽消息,千舞和千歌當即變色,千歌立刻趕到元帥府,整個府中一片愁雲慘霧,雪千蘭已經哭得昏厥過去,安氏也淚水漣漣,傅南峰坐在一旁臉色沉凝。

千歌進門的時候,安氏正哭著道:「我們傅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何孩子們一個個都要遭禍?!」▲思▲兔▲網▲

千歌鼻子一酸,上前拉住安氏的手:「舅母,這不關傅家的事,都是我的錯!」

趕來的一路上,她就想過了,安明鬆隻是個小人物,犯不到任何人,他也沒與人結過仇,之所以橫死,完全是因為她!

殺安明鬆的無非是那幾方人,太子妃提親被拒,惱怒殺人,或者是有人為了挑撥她與太子之間的仇怨,這人既可能是君習玦,也可能是徐尚書,還有可能是宇文昊在報復她。不管是哪一個,安明鬆無辜慘死,起因都在她身上。

「這如何怪得了你,」傅南峰眼睛通紅,他閉了閉眼,「奪嫡之爭,凶險萬分,我們置身局中,免不了遭遇生死。明鬆那孩子,是我沒有看好他,是我太大意了,對不起他和千蘭!」

安氏哭道:「千蘭該怎麼辦才好,還沒過門就守了望門寡,後半生可怎麼過!」

傅南峰沉沉的歎了口氣:「千歌去看看千蘭吧,她若醒了,就勸勸她。」

千歌收拾心情,來到雪千蘭的房間。雪千蘭還在昏睡,眉頭緊鎖,眼角一直有眼淚流下,睡夢中也在傷心難過。

千歌在她床邊坐下,用手帕擦拭著她的淚水,雪千蘭的淚水卻像流不盡一樣,半塊帕子很快就浸濕了。她的丫鬟見了,都忍不住在一旁低泣。

千歌看著雪千蘭的樣子,恍然想起幾年前的姐姐,剛得知表哥死訊的時候,姐姐也是睡夢中都會流淚。

千歌狠狠的握緊拳頭,前路艱險漫長,總有一天,她要極盡高峰,世上無人再敢欺淩!

599 千舞見念兒

京城經歷了半個多月後的婚嫁大潮,太後的病情終於惡化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這日半夜,睡夢中的人都被皇宮中的喪鐘聲驚醒,片刻之間,整個京城都甦醒了。家家戶戶都把準備好的白綾掛上大門,男女老少皆穿上麻衣孝服。一輛輛掛著白燈籠的馬車從各府中駛出,百官命婦全部趕往皇宮。

元帝綴朝五日,著素服,戒酒色,靜坐哀悼。永壽宮內一片哭嚎之聲,以柔貴妃為首的妃嬪、王妃公主、命婦從殿內一直跪到院子裡,永壽宮外也有數百宮女伏地痛哭。

分封各地的皇親王族、封疆大吏紛紛趕回京城奔喪,驛站、客棧人滿為患,街道上隨處可見豪華的車馬儀仗、成隊的騎兵匆匆而過,城防軍日夜戒嚴,四大城門查審嚴格。商舖酒肆全部歇業,街道兩旁門戶緊閉,百姓閉門不出,整個京城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入夜,雪千舞提著一隻食盒走進承乾宮,元帝正襟危坐於龍案前,閉目靜思。

「皇上。」雪千舞走到近前,輕喚一聲。

元帝睜開眼,冷肅的臉色微微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