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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31 字 1個月前

皇上若如此問他,基本都是在問他的意見,可是這次他卻在皇上語氣中聽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皇上隻怕還是懷疑雪家與沈家關係不淺,認為沈家也是雪氏一族斂財聚富的工具,說不定還會懷疑雪家也像二皇子一樣背地裡做了不少事。

雪寧侯排眾而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皇上,臣隻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不敢妄下定斷。」

「你隻管說你的看法。」元帝道。

雪寧侯斟酌著說:「皇上,臣覺得僅憑一本賬冊,不能證明幕後主使就是二皇子,或許真是那王碩以權謀私也說不定。殿下貴為皇子,乃千金之軀,事情未查清楚前,不該輕易定罪。但是其他涉案人員,都該從重處罰!」

元帝神色微不可察的一緩,比起其他欲置二皇子於死地的人,雪寧侯說的話算是非常中肯了。

雪寧侯繼續道:「臣很是擔心,那煤礦和鐵礦私自開採後,去路不明,萬一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中,製成兵器,將會嚴重危害江山社稷!所以,臣以為必須重罰,以儆傚尤!」

元帝眼中寒光大盛,幾乎如實質般射出來,令人不敢直視。

千歌微微一笑,皇上可以勉強容忍君習玦過分的斂財和結黨,但是絕不會允許他犯上作亂。煤礦和鐵礦若隻是用來斂財,還不算什麼,但是一旦涉及到兵器,那絕對是刺激到了元帝最敏[gǎn]的那根神經。

元帝之前是一時沒想到,經雪寧侯一提點,他看向君習玦的目光,重新變得暴怒和狠厲了。如果開採出來的煤鐵都在二皇子手裡,說不定他已經製出數量可觀的兵器了!

君習玦渾身僵冷、如墜冰窖,臉色終於大變,他急切的喊道:「父皇!」

元帝卻不再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大喝道:「來人,把二皇子關進天牢!」

「皇上!」二皇子一派的大臣都慌了,殿下被關進天牢,皇上這是要廢了他嗎?「皇上三思啊!殿下無辜,怎堪受天牢之苦!」

衛菀兒終於忍不住了,不顧衛賀氏的阻攔,衝上前與君習玦跪在一起:「皇上開恩!王碩都承認是他私下做的,與殿下無關,皇上若仍有疑慮,可以將殿下禁足府中,配合調查。否則他日證實殿下無辜,殿下豈不白受一場牢獄之災?日後殿下又該如何麵對世人?殿下才華橫溢,皇上難道忍心看他被莫須有的罪名毀掉嗎?求皇上三思,殿下可是皇上的親骨肉啊!」

衛菀兒聲淚俱下、言辭懇切、語氣煽情,最後幾句話讓元帝也不由微微動容。

大皇子斥道:「大膽!你在說父皇冤枉了二皇弟嗎?那麼多煤鐵不知去向,二皇弟還敢說無辜!」

元帝聲音更冷:「誰敢再求情,一同關進天牢!」

君習玦狠狠的握拳,他知道大勢已去,父皇已經鐵了心要懲治他。他不再開口,隻是目光深沉的望向千歌,與她冰冷無情的眼睛對視。他眼中有恨意、不甘和惱怒,最後轉變成燃燒不熄的鬥誌。

587 立太子

君習玦被侍衛帶走了,他手下的大臣個個麵如土色、惶惶不安。衛菀兒看著他一路走出去,嚶嚶哭泣不停。

大皇子等人心中高興的不行,徐德妃站在元帝看不到的地方,更是喜形於色,二皇子被關進天牢,已經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經此一事,元帝再無心情參加滿月宴,攜怒回宮了。二皇子一派的人紛紛借口告辭,剩下的人倒是開開心心的聚會,宴席上推杯換盞,儼然將滿月宴變成了慶功宴。

一直到圓月高懸,三皇子府的宴會才結束,眾人帶著酣然酒意,各自散去。

雪莊氏出了府門,剛要登上馬車,身後響起一聲:「雪夫人,請留步!」

莊氏轉身,元妃身邊的於姑姑滿臉堆笑的追上來,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描金木盒,道:「元妃娘娘見雪夫人很喜歡府裡的花茶,所以命奴婢送一些給雪夫人。」

「娘娘有心,代我多謝娘娘。」莊氏笑道。

於姑姑點頭應下,將木盒交給李嬤嬤,又匆匆回去了。

坐上馬車後,莊氏打開木盒,立刻一怔,盒子裡赫然是那顆晶瑩圓潤的銀珍珠。

雪寧侯看到,也是一驚:「這顆價值連城的寶珠,元妃竟捨得送給你!」

莊氏眼中有光芒閃過,心中無法平靜,她不知道元妃是聽說她喜歡珍珠,才把這顆寶珠送給她,還是宴會上看出來她喜歡這顆寶珠。但不管哪一樣,都說明元妃是個不簡單的。

莊氏喜愛的摩挲著寶珠,明知道收了元妃的禮物,這份情不好還,但是她還是捨不得將它還回去。

雪寧侯看她喜歡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也就默許了,一顆珍珠而已,元妃就算有所求他也未必就要答應。「三皇子沉默寡言,平日不顯山不露水,這個三皇子妃卻是個八麵玲瓏的人。」雪寧侯道。

莊氏點頭,道:「三皇子府花園裡的花廊,妾身從未在其他府裡看過,三皇子妃能想到那樣佈置,既簡樸又美觀,實在是聰明過人,而且極討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的喜歡。妾身瞧著,皇上看了也很欣賞呢。」

雪寧侯皺眉,聲音沉沉道:「目前來看,二皇子是無望成為儲君了,現在最有希望的就是三皇子了!」

安氏不由握緊了手中珍珠,有些心急的說:「柔貴妃和千歌未免太沉得住氣了,妾身都著急的睡不好,她們卻好像一點也不急的樣子。若是讓其他皇子登基,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好下場!」

雪寧侯也是一聲歎息,他也著急,但是現在隻能忍著。「今天皇上是被二皇子的事氣急了,但是關於沈家和千歌的關係,皇上心裡正疑心呢,我們還是繼續低調行事吧,免得成為第二個二皇子。」

安氏心中一凜,想到當時皇上差點治千歌的罪,她現在還覺得後怕。莊氏慎重的點了點頭,道:「老爺放心,妾身會的!」

雪寧侯往身後大迎枕上一靠,閉目養神,今日之事還沒結束,接下來的日子朝廷肯定要有一場動盪。

夜府,夜家父子三人齊聚一堂。

夜太師道:「皇上既然已經把二皇子關入天牢,肯定是要深究此案,朝中二皇子的黨羽肯定有一部分被清洗。這麼難得的時機,你們說大皇子可以趁機翻身嗎?」

夜王爺和夜錦廷對視了一眼,夜王爺道:「恐怕很難,大皇子想要重新聚集勢力可以,但是聖心已不在他身上,我們做太多也是白費心機。」

夜太師問那句話其實也沒抱希望,他長歎道:「難道我們真的要像輕笮說的那樣,輔佐三皇子?」

夜錦廷說道:「父親,如今三皇子成為太子的可能非常大,我們投靠的話,利大於弊。」

「事情宜早不宜遲,」夜王爺也道,「隻怕朝中許多人蠢蠢欲動,尤其是二皇子的人,或許想重新站隊了。」

夜太師看了他們一眼,明白經過今天的事後,兩個兒子已經下定決定要投靠三皇子了。其實何止是他們,他心裡也已經妥協了。

「皇後已經被軟禁半年多了,皇上的氣也該消了,是時候向皇上求情,救她出來了。」夜太師道。

夜王爺知道父親是心中有愧,想要補償皇後母子,但是宇文昊開口,都沒能讓皇上鬆口,他們再求也是無濟於事。「回頭兒子會試試的。」夜王爺說。

夜太師嗯了一聲,不管成不成功,總要為那個女兒做點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才能心安。實在不行,也許他日三皇子登上九五,皇後就能重獲自由了。夜太師心中自我安慰道。

千歌離開三皇子府後,沒有直接回隱侯府,而是拐去了雪宅。◆思◆兔◆在◆線◆閱◆讀◆

被打了八十大板的雪上義淒慘的趴在榻上,受刑一半的時候他痛的昏了過去,而後又疼醒,整條命去了九成,被抬回來的時候氣若遊絲,休息了一下午,才能勉強開口說話。

見到千歌回來,雪上義整個人一抖,戰戰兢兢的衝她擠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二、二姐,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千歌冷聲道。

雪上義表情一僵,而後軟聲哀求道:「二姐,這次小弟真的知道錯了!求二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弟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再也不給二姐惹麻煩了!」

千歌不帶笑意的笑了一聲:「你知道四弟為何還沒回來嗎?」

雪上義眼珠動了動,賠笑道:「二姐生氣,把四哥關在牢裡教訓幾天也是應該的。」

千歌又笑了一聲,卻是異常冷冽:「四弟為宇文昊辦過事,在我成親那日陷害我,我之前沒有找他算賬,他卻當我好脾氣,轉過頭又和你一起設計我。下午我讓人將四弟送到宇文昊的牢房裡,你猜他的下場如何?」

雪上義覺得後頸發涼,不自覺的用力抓緊床單。

「可憐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又失去了一個兒子。」千歌幽幽的說道。

雪上義手指神經質的抽搐了幾下,瞪大眼睛惶恐的看著千歌,顫唞道:「二、二姐……」

「你說,我該怎麼教訓你才好?」千歌輕笑道,「二皇子關在天牢裡,或許我應該把你送到他麵前,對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你,猜猜二皇子會怎麼對你?」

「二姐饒命!」雪上義再也受不了恐懼,不顧身上的疼痛滾下床,趴在她腳下哭求道,「二姐,我不想死,父親就我一個兒子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千歌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涕淚的雪上義,眼神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雪上義一咬牙道:「我會離開京城,等我傷好,就立刻回丹陽去,這一輩子都不來京城了!」他見千歌仍是冷冷的看著他,連忙說,「天一亮我就走,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二姐麵前!」

雪上義說完這些話,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洩了,對於一心想往上爬的他,讓他一輩子窩在丹陽那個小地方,是最痛苦的折磨,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一點也不想死!

「三日後,我派人送你回去。」千歌丟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她倒想立刻將他丟回丹陽,但是明日一早出發,隻怕他挨不了兩天就死了。丹陽雪氏隻有這一條根了,她縱然再氣,也不想讓丹陽雪氏血脈斷絕。等雪上義回到丹陽,她會留下一個人好好操練他,讓他明白做人的道理!

接下來的日子,如眾人所料,元帝對那本賬冊上的人進行了清算,從京官到地方官,落馬者近百人,君習玦的人馬被砍掉一半,再加上被朝廷收沒的賭坊、煤礦、鐵礦,還有一些叛變的朝臣、下屬,損失之大,讓君習玦錐心泣血。

衛淑妃也受到了株連,遷出棲鸞宮,移居西華宮,住所為四妃最次,一應待遇也被縮減。另被罰俸、禁足。

衛家本就觸怒元帝,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一乾衛家子弟丟官的丟官、貶謫的貶謫,一個月之間,朝廷權力竟銳減四成。還有原本定了姻親的親家,有些人也見風使舵,翻臉毀婚,門客、故交也有不少避而不見。如此種種,明裡暗裡的損失不可估量。

最讓君習玦無法接受的是,他終於從天牢裡出來後,第三天,元帝就於早朝上下旨,封三皇子君習珅為太子!

鬧得沸沸揚揚的立儲之事終於塵埃落定,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