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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70 字 1個月前

然氣過恨過,但人死如燈滅,生前恩怨盡皆消,到底是從小疼到大的親姐妹,再喚一聲三妹妹,眼眶鼻頭都忍不住發酸。

千歌默默無言,對雪千黛的姐妹情早在前世就磨滅完了,成就君習玦的皇位之路上,她見過了太多的生死,早已心硬如鐵,對敵人的死亡,她擠不出一絲同情和傷感。

啪啪的聲音打在車窗上,聲音由小漸大,青枝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呀,又下雨了。」連忙把車窗關上。

雨聲大如鼓點,外麵時不時響起的悶雷閃電聲,千歌眉間添了一縷哀愁,少雨的京城都下了這麼大雨,洛河兩岸的災情隻怕已經刻不容緩了,但願上天保佑,讓那些百姓能保住性命。

240 洛河水災

千歌的祈禱沒被上天接收,翌日早朝,元帝大發雷霆:「洛河堤壩剛剛修建兩年,竟然連一下都沒擋住,就被洪水沖垮了,工部尚書,這就是你向朕誇口的數十年不懼洪水的堅固堤壩?!」

元帝氣的把奏折劈頭扔到工部尚書的臉上:「你給朕看清楚!兩岸五縣被淹掉大半,傷亡近萬百姓,還有四千百姓下落不明!無能!誤國!」

最後兩個字一出,全殿百官都嚇得連忙跪下,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跪在中間的工部尚書渾身發抖:「皇上息怒,臣有罪!臣不知竟有官員膽大包天,欺上瞞下,私吞建壩的銀兩,偷空減料以劣充好,導致這等慘劇發生,臣罪該萬死!」

「還敢狡辯!」元帝怒喝道,「你的確罪該萬死,來人,摘去他的烏紗帽,拖出午門斬首!」

「父皇息怒!」君習珅求情道,「徐尚書雖然用人不明,但罪不至死,求父皇開恩,讓徐尚書將功補過吧!」

與徐尚書交好的一些大臣也紛紛求情。

元帝冷哼一聲,大臣求情的這一會兒,他怒氣稍降,工部尚書是重職,官員不是說換就能換的,說砍了他也是盛怒之言,但是官員串通一氣貪汙納垢的越發嚴重了,若不敲打敲打他們,他們的膽子都能肥的裝天了!

「拿出你的一半家產救濟災民,朕饒你一條狗命!」元帝冷冷道,「戶部尚書帶人去監督,把他的家產給朕一一記下,若是有誤,差出的由你來填!」

工部尚書本就嚇白的臉色更刷白了,皇上這不就是抄他的家麼,一半家產讓他肉痛的要死,但是再肉痛也比丟掉性命好,隻能幹澀著嗓子連聲叩頭謝恩。

戶部尚書也連忙答應,有皇上最後一句話,他是萬萬不敢給工部尚書放水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元帝猶不滿意的道,「把工部尚書拖出去打六十大板,下麵那些辦事不利的奴才都給朕砍了!」

立刻有侍衛來把麵無血色的工部尚書拉出了金鑾殿,一乾大臣都嚇得噤若寒蟬,六十大板打下去,工部尚書要在家躺幾個月,最悲慘的是挨了打,早朝還是每天必須上。

「父皇,」君習珅道,「兒臣懇求立刻撥放災銀救濟百姓,從京城到洛河要月餘的路程,早一點出發便能多救助一些災民。」

「不隻是災銀,還有藥材,」君習玦肅色道,「澇災過後常有瘟疫,多運送一些藥材,一旦出現瘟疫,也好第一時間應對。」

「皇兒說的對,」元帝道,「戶部尚書,限你兩日內備齊五十萬兩白銀,十日內備齊十萬斤藥材送到受災縣!」

「微臣遵旨!」戶部尚書道,「皇上,物資備好後,微臣交給哪位大人?」

「哪位愛卿願意押送物資去災區?」元帝問。

所有大臣都不吭聲,運送災銀是個既有功勞又有油水的活,若是平常早就你爭我搶了,但是皇上剛打罰了工部尚書,此時這些大臣心裡渴望,卻不敢表現出來。

「怎麼?沒人願意?」元帝冷著臉道。

君習珅站出來道:「父皇,兒臣推薦羅星羅總兵,此人武藝高強,忠厚嚴謹,此去洛河路途遙遠,有羅總兵在,必能把物資安全的送達。」

君習珅一開口,大皇子黨立刻都開口附和。

「那便命他去吧。」元帝道。

君習珅心中欣喜,羅星是他看中的一個人才,他準備培養他成為將軍,此行若是立功,便離目標更近一步了。

君習珅欣喜之餘,不免懷疑的看了眼君習玦,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白白放過,隻字不言?君習珅思慮片刻,猜想他或許是打算在路上設伏阻撓羅星,心中冷笑一聲後,便收回了目光。

京城一如往常的繁華,雨水連綿不絕,天氣涼爽舒適,文人才女閒來無事寫幾篇傷春悲秋、賞雨惜花的詩詞,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卻不知遠在洛河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在為生命苦苦掙紮。

千歌把積攢下來的銀子大半都拿了出來,寫信給沈冰心後,沈冰心也慷慨的拿出十萬兩銀子,秘密派人送到災區,隻盼能多少救助一些生命。

千歌暗暗為沈家的富有震驚,她對商業不懂,但也知道許多商人雖然富有,但都是固定資產,沈家為了尋求皇上庇護,財產已經縮半了,現在還能在不影響商業運作的情況下,隨手拿出十萬兩銀子,當真是富可敵國。

這天千歌和千舞向書院請了假,一大早就到了城外的碼頭,坐在馬車裡翹首以盼。

一直等到中午,雪千舞道:「千歌,你是不是記錯了,沈小姐當真是今天抵達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到?」

「應該是今天,」千歌笑道,「沈伯父都到了幾天了,沈姐姐和韓公子貪看景色來得晚些,想必又是路上見到什麼好景色,耽擱了行程。」

流螢望見遠遠的一艘三層樓船開過來,飄揚的旗幟上寫著「沈」字,旗角一枚沈家商號的標記,遂道:「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千歌她們才看到那艘樓船,樓船很普通,船身成灰色,隻有簡單怡人的裝飾,於來來往往的華麗大船中一點也不起眼,若不是旗幟上的標記,誰能認出這是昭月第一富商沈家的樓船。

千歌心中一笑,沈姐姐現在是吸取教訓,知道低調了。

樓船靠岸,先是下來一些僕人,然後沈冰心和韓霖相攜而下,後麵跟著抱著寶寶的奶娘。以前京城的生意多是沈父來做,這還是沈冰心第一次來京城,正好奇的四處看,便瞧見千歌站在不遠處,笑%e5%90%9f%e5%90%9f的望著她。

沈冰心麵露驚喜,直接拋下韓霖,高興的朝這邊走過來:「雪妹妹,你怎麼會在這?」

千歌與她四手相拉,同樣笑得很開心:「當然是來接沈姐姐的,沈姐姐今日抵達,也不告知我一聲,若非我從沈伯父口中得知,豈不錯過了來接沈姐姐的時辰。」

「我是想著安頓好再去見你的,」沈冰心道,「爹爹也真是多嘴,烈日炎炎,還害你跑一趟,早知道你會來,路上我就不耽擱了,等了很久了吧?」

「我們也才剛到,沒等多久。」千歌笑道,然後把雪千舞介紹給她,雪千歌是溫柔淑女,沈冰心是女中豪傑,兩人隻一眼就喜歡上了對方。

這時候韓霖也走了過來,幾人相互見過禮,高高興興的進了城。

241 瘟疫爆發

沈家的府宅安置在內城,不大不小的府宅,從外麵看隻是一般的富奢人家,裡麵佈置的低調而奢華,京城的等級森嚴是揚州比不上的,沈家不得不小心。

產業重心早在年前就漸漸轉移到京城,沈家忙活了十多日後就安頓好了,穩穩的在京城紮下了根。

沈冰心的兒子取名叫沈睿,韓霖是個好夫君,頂住了許多流言蜚語,讓長子傳承沈家香火,以後的子嗣再繼承韓家。

千歌和千舞有空便往沈家來,白白胖胖的小沈睿是三人共同的寶貝,總是引得她們笑聲連連。

文正羽害死韓胭的事給了韓霖很大刺激,整日埋頭苦讀,千歌暗示他秋季可能開恩科後,他讀書更用心了,千歌和千舞偶爾留下來用膳,都看到他手不離書卷。

沈冰心心疼他,命廚房變著法兒的煮湯給他補身子,韓霖讀書之餘也沒冷落他們母子,兩人恩愛綿綿的樣子羨煞旁人。△思△兔△在△線△閱△讀△

千歌得知沈冰心懷孕的時候,要給韓霖納妾,被韓霖堅決拒絕,曾經對韓霖的不滿徹底消失,心底生出對沈冰心的羨慕,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沈冰心似乎看出她的羨慕,笑著道:「我觀夜三王子對妹妹是真心真意,妹妹又何需羨慕我?」作為舊識,夜鳳邪也隱秘的來過沈家幾次,對千歌的心意溢於言表,極盡嗬護寵溺。

千歌隻是一笑,夜鳳邪的身份尊貴,他們之間想要走到最後難上加難。

這日書院放假,千歌和千舞又到了沈家,沈冰心正抱著小沈睿在花廳裡玩,小沈睿一見她們,就咧著沒牙的小嘴笑,可把兩人高興壞了。

千歌抱過他,笑得眉眼彎彎:「姨母幾天沒來看我們睿哥兒,睿哥兒就想念姨母了是不是?」

小沈睿回應他幾個口水泡泡。

「睿哥兒就喜歡千歌抱,我這個做娘的都要嫉妒了。」沈冰心故作生氣,捏了捏小沈睿的小掌心。

「那是因為沈姐姐還沒學會怎麼抱孩子,」千歌逗著小沈睿,「姨母抱的最舒服對不對?」

沈冰心不服氣道:「好歹我還生了一個孩子,你都沒出閣呢,難不成比我會抱?」

「千歌小姐的確很會抱孩子,」一邊的奶娘笑著說,「奴婢還沒見過哪個小姐這麼會抱孩子呢。」

千歌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她前世經常抱皇兒,從小貓大小照顧到會走路,她的皇兒說話很早,剛剛一歲就能開口喊娘,她偶爾午夜夢迴,還能夢見他被雲仙芷帶走時,在宮女的懷裡哭著喊她。

「千歌,你怎麼了?」雪千舞見她神色不對,擔心的問。

「沒事,」千歌回神,對她笑了笑,又低頭勾著小沈睿蜷著的手指逗他玩,隻是卻有點心不在焉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君習玦怎麼還沒動靜?

就在當晚,夜鳳邪給千歌帶來消息,羅星已經順利的押送物資抵達洛河,災銀不出所料縮水一半,剩下的勉強可解燃眉之急。

千歌意識到不對,君習玦不可能放任羅星拿下這功勞的,然而卻來不及了,瘟疫毫無徵兆的爆發,藥材拿出來時,發現隻有最上麵幾袋是真藥,其他的都是樹皮草根,得不到救治的災民大量死亡,瘟疫很快蔓延,比洪水造成的傷亡還要嚴重。

千歌久久默然,上位者的博弈,動輒以萬千百姓的性命為棋,君習玦此次行事太隱蔽,夜鳳邪派人跟了一路,竟沒發現藥材何時被換掉的,他們最終還是沒能救下那些百姓。

242 景王造反

元帝降下雷霆怒火,負責押送物資的羅星被斬首,滿門流放,推舉羅星的大皇子也被元帝怒斥,凡是有乾係的人一個都沒逃掉,均被嚴懲。

瘟疫剛剛止住,元帝的怒火還沒熄完,聘婷郡主突然上奏,告發其父景王有謀反之心,並拿出了景王寫給兵部尚書周成科的密信,雖然密信上沒有景王的印章,但是告發此事的是聘婷郡主,且元帝原本就對手握重兵的景王心存忌諱,當即就相信了九成。

聘婷郡主這邊告發之前,給景王去了一封信,說皇上懷疑他要謀反,景王驚懼之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