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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307 字 1個月前

會是生無可戀的人麼?」千歌冷嘲道。

韓霖頓時有點難堪,薄怒道:「小妹固然有錯,但逝者已矣,還請夜夫人口下留情。」

「韓公子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轉身就走。」千歌道。

韓霖目露猶疑,乍聞妹妹哀訊,他哀慟難當,又因為有遺書為證,到現在也沒有仔細思考,此時想來的確有點蹊蹺,難道……

「難道妹妹是被人害死的?!」韓霖大驚失色道。

千歌道:「還請韓公子把韓小姐的遺書給我看一下。」

韓霖隻猶豫了一下,就把遺書掏出來遞給了千歌,經過早晨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這女子異於常人的聰慧,也許她真的沒查出什麼來!

千歌把遺書細細看了一遍,果然如沈姐姐說的,字跡都是一個人的,看起來卻有一種違和感。

「妹妹,發現什麼了嗎?」沈冰心見千歌抬起頭,連忙就問。

千歌問道:「你們確定,這的確是韓小姐的字跡?」

韓霖和沈冰心都點頭:「千真萬確。」

「我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千歌道,「還請韓公子隨便拿幾張韓小姐平日寫的書信來,沒有書信,抄的詩詞歌賦之類的也可以,隻要不是單獨的字帖就行。」

都已經確定是妹妹的字了,還拿她寫的字過來做什麼?韓霖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立即命丫鬟去拿了。

這時候,夜鳳邪和衛寒焰、文正羽也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韓兄的表情這麼奇怪?」文正羽問道。

韓霖道:「我們懷疑小妹的死有問題,夜夫人正在查找線索。」

文正羽目光一閃,一臉驚訝道:「竟然有這種事,那必須要查證清楚才行。」

衛寒焰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臉上神色更冷了。

片刻,丫鬟就拿了一疊韓胭謄抄的詩詞過來。

千歌仔細對比後,選了幾張鋪展在桌子上,把遺書放在它們中間,道:「諸位請看,這幾張謄抄的詩詞字跡連貫,一氣嗬成,而這封遺書卻一字一頓,整篇看起來生澀的很。」

千歌又指了遺書和詩詞裡相同的一個字,道:「比如這個『哀慟』裡的『哀』字,與這句『貧賤夫妻百事哀』裡的『哀』字一模一樣,但是後者因為在句末,所以最後一捺寫的稍長,前者在句中,一般不會寫這麼長,所以看起來便有種違和感。」

韓霖忙低頭仔細的看,果然是千歌說的那樣,不隻那一個字,其他很多字也有相似的違和!

文正羽眼底閃過一絲驚駭,看千歌的眼神徹底變了。

「所以這封遺書根本不是韓小姐寫的,」千歌道,「這世上會模仿別人字跡的人不在少數。」

「妹妹!」韓霖悲慟的叫了一聲,「妹妹果然不是自縊!到底是誰,誰要對妹妹下這種毒手?!」

「韓小姐一去,韓公子便對沈伯父和沈姐姐有了怨恨,夫妻不合,沈家又豈能安寧?」千歌道,「韓公子自己好好想一想,誰最有殺害韓小姐的動機吧!」

125 我不想虧欠你

「有動機的人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兇手,」文正羽開口道,「若是有人抓住這一點,殺人故意嫁禍於他,也不是不可能,夜夫人還是拿出證據來,免得大家猜疑起來傷了和氣。」

千歌冷笑一聲:「能瞞過所有韓家家奴,如入無人之境,這人定然身懷武功,現場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說明韓小姐對兇手沒有防備,文公子認為符合這兩點的能有幾人?」

「我與衛兄都隻會一些簡單的騎射而已,稱不上會武,」文正羽道,「在場所有人,真正會武功的是夜兄吧。」

「我們一直待在房間裡,半步也沒有離開過,有沈家的婢女作證,」千歌道,「再說因為早晨的事,韓小姐如果見到我們,恐怕難以心平氣和,又如何會沒有絲毫防備?」

「哦?」文正羽笑了一聲,「我與衛兄一直在下棋,也沒有離開房間半步,就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了。」

衛寒焰冷冷瞥了他一眼,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千歌才沒有心思給韓胭找兇手,對韓霖道:「韓公子,現在已經證明韓小姐的不幸與沈伯父和沈姐姐無關,還望韓公子好自為之。」

韓霖垂著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起,心裡又傷慟又羞愧又後悔,他此時已經大概猜到兇手是誰了,是自己引狼入室,差點害了娘子還害死了妹妹,還遷怒到嶽父和娘子身上,現在甚至明知兇手也不能為妹妹報仇,他簡直愧為人!

「多謝夜夫人,在下受教了。」韓霖啞著嗓子說,心裡第一次對權勢生起了渴望,他一定要站到足夠高的位置,報今日的害妻殺妹之仇!

韓霖深吸了幾口氣,壓下%e8%83%b8中的情緒,抬起頭道:「謝謝各位來弔念小妹,這裡還有諸多瑣事要處理,就不多留各位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幾人都客氣了幾句,告辭了。

文正羽一邊往回走,腦中一邊思索,剛才韓霖應該猜到是自己殺的人,卻能忍著不動聲色,這樣的人留著是個禍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他。還有那個姓雪的女人,未免太過精明了,絕對不能留!

「你做什麼我不管,但是若再隨意在沈府殺人,我容不了你!」衛寒焰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冷冷傳來。

文正羽一驚,而後回頭笑道:「衛兄,你說什麼呢。」

「你身上動了殺氣,」衛寒焰道,「若是再想對沈家和韓家的人下手,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衛寒焰平日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但卻不像現在這樣冽如刀刃,文正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皺眉道:「衛兄不是一向不管閒事嗎?」

「韓兄與沈家的人真誠待我,我自然不會對他們的生死坐視不理,」衛寒焰擦過他身邊往前走,「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文正羽望著衛寒焰的背影,惹怒這根冰塊的後果的確不輕,到時候他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想了片刻,文正羽冷哼一聲,韓霖不過是個耿直過頭的書生罷了,能有什麼作為,饒了他一命又如何。

第二日一早,沈冰心和韓霖到門口送千歌和夜鳳邪。

千歌把八副百子踏春馬麵裙送給沈冰心,道:「姐姐婚禮上妹妹也沒送賀禮,便親手做了這一條裙子,祝願姐姐早日添丁添喜。」

沈冰心雙手接過,看著千歌脂粉也掩不住的兩輪黑眼圈,又感動又愧疚:「這次沒帶妹妹在揚州好好遊玩,還讓妹妹操心了不少事,妹妹下次有機會定要再來揚州,我一定補償妹妹。」

「這次能夠見識到姐姐的婚禮,妹妹就已經很開心了,」千歌笑道,「姐姐有機會也要去丹陽看妹妹哦,還有什麼時候肚子有喜了,一定要派人去告訴妹妹,妹妹再為姐姐包份厚禮。」

沈冰心點點頭,兩人拉著手又說了會話,眼見時辰不早了,沈冰心才含淚送千歌上車。

「夜夫人,等一下!」韓霖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喊道。

千歌打開窗簾:「韓公子有事?」

「昨日、昨日我隻是一時傷心過度,心裡才想岔了,並不是真的怨恨嶽父和娘子,」韓霖說道,「請夜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娘子的!」

千歌這才終於給了他一點好臉色:「你不需要向我保證什麼,隻需記住一點,下次再見到沈姐姐,若是她過的不安樂,我定會讓你也不好過。」說完就放下了窗簾。

夜鳳邪輕身上馬,沖兩人一拱手:「賢伉儷,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一路小心!」韓霖和沈冰心道。

當即一車一馬離開沈府,往城門行去。

兩人站在門口一直望著馬車行遠,韓霖才扶著依依不捨的沈冰心回去了。

剛離開城門不久,夜鳳邪就貼著車窗道:「果然讓娘子說中了,後麵有人跟來了。」

「都已經離開揚州城了,不準再這麼喚我!」千歌瞪了他一眼,道,「來的人多嗎?你們可以應付麼?」

「不多不少,幾十個,」夜鳳邪不在意的道,吩咐流螢道,「你去解決他們。」↘思↘兔↘網↘

流螢立刻停下馬車,飛快的往來路去了。

夜鳳邪親自駕車,繼續往前走了沒多遠,一群黑衣蒙麵人突然從兩旁的樹上跳下,揮著刀就往馬車圍來。

夜鳳邪單腳點在車頂,一把龍%e5%90%9f劍飛舞如閃電,抵住所有黑衣人無法近身,招招斃命,劍劍封喉,應對悠然自如,沒一會兒,所有黑衣人就如割麥子般全部倒下了。

夜鳳邪將馬車往前駕了一段路,然後推開車門走進去,把手背上針眼大小的傷口給千歌看,琉璃鳳眼眨啊眨的:「我受傷了。」

千歌無語,拿出藥膏用指尖挖了一點抹在他傷口上,心中重重鬆了口氣,剛才聽著外麵刀劍相交的鏗鏘聲和受傷慘叫的聲音,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抹好藥剛要收回手,夜鳳邪反手握住她,笑道:「剛才沒有嚇到吧?」

千歌掙紮著想要掙回手:「才沒有,你快鬆手!」在丫鬟麵前,又是這麼密閉的地方,被他握著手,她滿身都不自在。

這時候,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而後停在他們車外,冰冷的聲音傳進來:「夜兄,夜夫人,你們還好嗎?」

千歌目露訝然,夜鳳邪眸光微閃,對千歌道:「我先出去看看。」

起身打開車門出去,車外一人白衣黑髮,玉樹臨風端坐馬上,冰冷容顏俊美更勝女子,不是衛寒焰還是誰。

夜鳳邪雙手抱%e8%83%b8,斜勾的%e5%94%87角似笑非笑:「衛兄追到這裡來有何貴幹?」

衛寒焰往他身後的車門看了一眼,道:「方長路上見到有打鬥的痕跡,夜兄與尊夫人可有受傷?」

「多謝關心,我與娘子都安然無恙,」夜鳳邪道,「衛兄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與尊夫人單獨說幾句話。」衛寒焰道。

夜鳳邪眼神一冷:「衛兄自重!」

衛寒焰不說話,眼睛盯著車門。

就在夜鳳邪神色更冷,幾乎要與衛寒焰動手時,千歌打開車門走出來:「衛公子既然有事要說,那便借一步說話吧。」

衛寒焰翻身下馬,與千歌走到旁邊僻靜處,千歌道:「衛公子有何要事,非要單獨與我說?」

衛寒焰從懷裡取出一隻玉珮,遞向千歌,正是那日生辰要送給她的雙麵刻福喜蓮花玉珮。

「衛公子這是何意?」千歌不解道。

「那日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找不到腰佩,」衛寒焰道,「我隻是不想虧欠你,所以請你收下。」

撿到她的腰佩時,他不知出於什麼想法,當時並沒有打算還給她,事後即使想還也不好拿出來了,這幾日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來,心裡總有種古怪的感覺,他不想一直帶著這種感覺,所以還是還她一隻腰佩好了。

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千歌驚訝於他的執著,道:「此事與公子沒什麼關係,公子本就無需介意。」

「請你收下。」衛寒焰把腰佩又往她麵前遞了遞。

千歌看著他一副她不收下就不罷休的樣子,最後隻得無奈的接過,仔細的看了看沒有任何特殊標記,才收了起來,道:「多謝衛公子了。」

衛寒焰最後看了她一眼,便轉身上馬,對千歌和夜鳳邪道了聲告辭,打馬向來時的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