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86 字 1個月前

你,」千歌氣急,她知道夜鳳邪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你怎麼這麼霸道!」

夜鳳邪當作誇獎一樣笑笑的應了,「對付你這隻狡猾的貓兒,就得霸道才行。」

沒幾天,外麵就傳遍了風言風語,不少人都說雪府先是小姐偷情,後是姨娘爭寵,丫鬟偷竊,一片烏煙瘴氣,愧為官宦之家。

老夫人即使有心理準備,得知謠言的嚴重程度後,還是氣得不輕。

雪敬仁原本被老夫人說了一頓,沒當成一回事,這會兒見事態嚴重,老夫人氣得更病了,終於少往莉香院去了,在另三個姨娘那裡宿了幾晚,還寵幸了幾個通房,後院頓時平衡了許多。

加之媚姨娘被老夫人叫去抄了幾天佛經,氣焰收斂不少,水姨娘被收了權,又被雪敬仁當眾人的麵斥責,傷心欲絕,兩人都沒心思鬧事,雪府又能平靜些許日子了。

很快便到了八月初六,千歌向老夫人請示過後,又費盡口%e8%88%8c的說服千舞,才終於得以一個人帶著三個丫鬟輕車簡行的上路。

剛出了城沒多遠,一匹棗紅馬就從旁邊衝到馬車旁,千歌不用掀開窗簾,就從微風送進來的曼陀羅花香得知了來人是誰。

「主子!」趕車的流螢向夜鳳邪恭敬的說了一聲。

夜鳳邪示意她繼續趕車,驅馬緩行在車窗旁,笑著道:「小貓兒,乘馬車要天黑才能到揚州,不如與我一起策馬兜風,豈不快活?」

車廂內沒有任何反應。

夜鳳邪心知千歌還在惱他逼她此行,鳳眸中閃過一絲邪氣的光芒,附在窗邊道:「好千歌,別生我氣了好不好?要不我讓你打我出氣?」

窗簾唰的打開:「誰是你的好千歌,不準你亂喊我的名字!」

夜鳳邪立刻一臉無辜的說:「我沒有喊啊,噢,原來你希望我這樣喚你,好千歌,我帶你騎馬好不好?」

千歌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這人竟然無賴到這個程度。

馬車裡的青扇和青枝都捂著嘴偷笑,小姐不答應,夜公子絕對不會罷休的,到最後小姐還是得同意。

果然,千歌被夜鳳邪鬧了一會,半推半就的被夜鳳邪抱上了馬。

雙%e8%85%bf張開坐在馬上,千歌又羞又彆扭,幸好她今日為了出行方便穿了窄袖百褶裙,散開來倒也不顯得失儀。

夜鳳邪坐在她身後,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一手握著馬韁,展開雪青色開滿曼陀羅花的大氅將她圈在自己懷裡,道:「昭月國不喜女子騎馬,但是東北之地的大齊國,女子也可學習騎射,優秀者甚至能從軍入帳,創下一番功績來,我希望你也能學會騎馬,日後與我一同策馬逍遙。」

千歌轉頭看他,隻見他琉璃鳳眸中神光湛湛,一片赤忱幾乎要順著視線淌入她眼中,再流入她心裡。

夜鳳邪璀然一笑,倏然收緊她的腰身,隨著一聲輕哧,千裡棗紅馬撒蹄狂奔起來,勁風撲麵襲來,吹動兩人的鬢髮膠著,同是潑墨般的烏髮,纏綿在一起便再也分不出你我。

千歌置身曼陀羅花香包圍的溫暖中,瞇起雙眼感受著飛翔一般的筷感,感覺所有的恩怨仇恨、爾虞我詐都被風吹得漸漸離她遠去了。

自由,自在,這便是策馬的快樂嗎?

隻行了一個時辰,夜鳳邪便把千歌送回馬車裡了,坐上馬車好一會,千歌才感覺麻木的雙%e8%85%bf有了知覺,大%e8%85%bf根部都快要脫皮了,這還是夜鳳邪承擔了她一部分體重的結果。

「來日方長,騎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夜鳳邪抱她上馬車時柔聲對她說,「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教你。」

千歌這才稍減了遺憾,倚在窗口欣羨的望著悠然颯爽的夜鳳邪,惹得他不時輕笑。

果然是傍晚才到了揚州城,千歌前世入京的時候,從揚州城經過住了一宿,見識過這個江南名城的絕世風采,還能忍得住好奇,青扇和青枝卻是第一次來,還沒進城,就把兩顆腦袋擠在窗邊,瞪大眼睛四處觀看,時不時發出驚歎聲。

「我們先找個地方投宿,待休整好,我再帶你逛一逛揚州的夜景。」城門口排隊進城時,夜鳳邪在窗邊對她道。

「嗯,」千歌應了一聲,「一切由你決定就好。」

「真是為夫賢惠的好妻子。」夜鳳邪低笑著說。

千歌紅了臉,路上夜鳳邪說孤男寡女同遊會惹人非議,要與她假裝是新婚夫婦,然後不理會她的抗議,硬是霸道的決定了。

進了城,在一處乾淨舒適的客棧定了兩間上房,千歌沐浴洗去一路風塵,換上一件白底粉麵寶瓶紋樣的對襟浣花半臂,係一條水影紅鑲銀絲柳絮散花蘇緞裙,紅粉銀三色腰封箍出盈盈一握的纖腰,頭上綰了驚鴻髻,簪上金累絲玉葉金枝珠花釵,手腕上戴一對寶石串珠手釧。

千歌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不張揚也不寒酸,才走出了房間。

夜鳳邪已經在門外等候了,他麵上戴上了麵具,見千歌出來,眼中露出驚艷之色,笑道:「看來我這麵紗準備的對了,你這般走出去,非要讓別人看的掉出眼珠子不可。」

千歌眼底閃過一抹羞澀,伸手拿過麵紗遮住臉,問道:「我們要去哪?」

「等用完膳,我們先去瘦西湖遊玩一番。」夜鳳邪道。

於是先用膳,然後駕上馬車去瘦西湖。

115 豪華婚禮

進了揚州城就發現城裡掛了許多大紅燈籠,裝扮的喜氣洋洋,越往瘦西湖去,路上的紅燈籠就越多,五步一處舞龍耍獅、搭擂唱戲的表演,十步一處佈施攤、散財蓬,每個都排了長長的隊伍,人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妝點大紅喜色。

放緩了速度聽路人的談話,原來今日是揚州首富沈家嫁女的大喜日子,沈大善人為了給女兒撐門麵添福喜,廣施善緣,隻要說上一句喜慶的話,就能領到米和錢。

沈大善人膝下無子,年近半百隻得這一個獨生女兒沈冰心,從小就當做兒子教導,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經商的手腕比乃父還厲害,幾年時間,生生將沈家從普通富商提升到揚州首富的位置。

不少有些體麵的人家貪圖沈家巨財和沈冰心美貌,派人向沈家提親,原以為這商家女會迫不及待的答應,結果均被毫不客氣的回絕,眼見沈冰心年近十八還未出嫁,不少人都傳她嫁不出去,看了不少笑話,卻未曾想她今日竟嫁給了一個舉人。

一時間,有人羨慕這舉人平白得了巨財又抱得美人歸,有人唾棄他堂堂一個舉人老爺,竟與低賤的商戶女結親,但都無礙這一場讓官家女都羨慕嫉妒的豪華婚禮的舉行。

千歌聽著路人的議論,心中一動,揚州首富之女,又嫁給舉人,名喚沈冰心的女子,豈不就是前世那個夫君冤死,一頭撞死在靈堂棺木上的貞潔烈女?

因她死前散盡家財也沒讓君習玦得逞,她對沈冰心的印象尤其深刻,當初對她又敬佩又痛恨,如今想起來,隻有滿心的崇敬。

誰說商戶女低賤,這世上官家女又能有幾個會為夫君殉葬?誰說商戶女重利輕德,沈冰心救濟的孤寡老弱多不勝數,誰說商戶女鄙陋無才,她生時掙得億萬家財,死前能讓君習玦的詭計功虧一簣,才智不比任何一個有誌男兒差。

馬車在擁擠的人流中且行且停,終於到了瘦西湖。

瘦西湖人頭攢動、摩肩擦踵,路邊桌案上擺滿各種點心茶水,供遊客免費取用,清一色粉色曲裾裙穿著的沈家丫鬟來來往往的忙著添上空盤空壺。

五綵燈籠掛滿枝頭,湖岸邊有幾處都設了燈謎台,獎品或貴重或罕見,吸引了許多人競相參與;湖邊眾家姑娘聚在一起,點了許願花燈羞澀的推入水中,對岸等了一排的青年男子,眼巴巴的等著勾取心上人的花燈。°思°兔°在°線°閱°讀°

燈火映照的光彩瀲灩的西湖水麵上,老翁撐著一條條烏篷小船揚著聲音招客,停駐岸邊的畫舫裡商女抱著琵琶泠泠彈唱,也有那華貴的多層遊舫隨波漂流,數名穿著華貴的公子小姐在船頭上%e5%90%9f詩作對、品茗賞景。

一派繁華熱鬧的情景,儼然如十五元宵節般喜慶。

千歌扶著青枝的手踩塌下車,夜鳳邪立在馬旁,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今晚這裡如此熱鬧,原以為可以帶你悠閒的遊覽一番呢。」

「熱鬧一點也挺好,」千歌環顧一圈四周歡聲笑語的人群,神情帶了一絲緬懷,這種喜慶熱鬧的感覺真是久違了,她都快忘了未嫁前每年十五遊燈會的情形了。

「小姐,這沈家真是好大的手筆,」青扇讚歎道,「這花燈會辦的比官府弄的還熱鬧,加上一路上的那些舞龍佈施,這得花多少錢啊!」

「奴婢以前總聽人說富商家多有錢,今天才真正理解了,」青枝道,「這嫁女的排場,尋常官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恐怕隻有皇上的公主才能勝得過吧。」

千歌笑了笑,可不正是如此嗎,一介區區商戶,嫁女的排場可比公主,怎不讓官員眼紅,怎不讓皇上忌諱,沈家最後的悲劇,起因正是這一場豪華的婚禮。

流螢和青扇青枝在前麵排開人群,夜鳳邪與千歌並肩走在一起,笑問:「女兒家似乎都對那燈謎有興趣,我陪你過去?」

千歌搖了搖頭,她內裡早過了興致勃勃猜燈謎的年齡了,比起參與,她更享受於旁觀,「我想去湖麵上遊覽。」

「如此也好。」夜鳳邪並不喜歡置身人群的感覺,遂也不勉強。

兩人緩緩往岸邊走,周圍有不少人都把目光往他們身上投,郎才女貌、比翼鴛鴦之類的議論不時傳入耳中,偶爾還有幾對你儂我儂的情人,親密的低語著從身旁走過,還有提著花籃的小女孩,舉著紅艷的玫瑰花,甜甜的說公子買一朵送給漂亮夫人吧。

夜鳳邪揚著%e5%94%87角買下,風度翩翩的送到她麵前:「香花贈娘子,娘子可一定不要拒絕哦。」

麵紗下,千歌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根,白了他一眼,提著裙擺快步往前甩開他。

夜鳳邪笑出聲,加快幾步追上:「你不收也罷,總不能可惜了這朵花兒,便與你簪花吧。」說著把花簪到她髮髻間。

千歌眼中暗藏羞澀,語氣淡然的說:「我隻是不想白白浪費了花兒,你可不準瞎想。」

「嗯,我明白,絕不敢瞎想。」夜鳳邪%e5%94%87角揚的更高,琉璃鳳眸中的笑意幾乎漫出來。

到了岸邊,穿著粉色曲裾裙的沈家丫鬟捧了一盞蓮花燈到她麵前:「公子、夫人,有禮了,夫人要放一盞花燈嗎?」

千歌還沒回答,夜鳳邪已經伸手接過,拿了擺在旁邊桌案上的毛筆蘸上墨汁,在花燈上龍飛鳳舞的題上自己和千歌的名字,笑著去拉她的手:「我們一起去放。」

千歌看著那緊挨在一起的兩個名字,臉上還沒消退的紅潮更濃了,一時忘記掙開夜鳳邪拉著她的手,當真與他一起推著蓮花燈入了湖麵,直到花燈搖搖晃晃的隨著水波漂遠,才反應過來,立刻羞惱的甩開他的手。

人群突然發出歡呼聲,千歌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隻見一艘妝點大紅喜色的五層遊舫緩緩從遠處漂過來,甲板上站滿穿粉色曲裾裙的丫鬟,顯然正是沈家的婚船了。

一對穿著喜服的新人對著岸邊揮手,引得眾人歡呼恭賀聲更盛,新人站了一會兒,又回到船舫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