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23 字 1個月前

小姐,雖然是個名聲敗壞的小姐,但也夠讓人眼紅了,更別說還給他們張家留下了一條血脈,沒讓張家斷了根,還有羨慕雪家得了豐厚的彩禮的,那麼多東西加起來,絕對值好幾十萬兩。

婉柔閣裡卻是在第二日早上,迎親的隊伍到了府門,丫鬟喜娘來給新娘上妝時,才得到這個消息。

雪千黛剛喝了落胎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強迫著上了妝換了喜服,灌了一碗散力的湯藥,堵上嘴,押上了轎子。

張家外麵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喜堂裡卻寂靜的顯得陰森,隻有張家自己人在場,張少爺已經僵硬的屍身被換上了喜服,用十字架支撐著立在中央,雪千黛由兩個丫鬟撐著站在張少爺旁邊,從喜帕下瞥見旁邊的屍體,嚇得雙眼圓睜,臉色煞白,若不是堵住了嘴,早已經尖叫出聲了。

被壓著拜了堂,正要把雪千黛送進新房時,一個丫鬟突然驚叫出聲:「血!少夫人出血了!」

張家一陣兵荒馬亂,等從大夫口中知道,雪千黛是喝了落胎藥才致滑胎,張老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紅著臉道:「雪府實在欺人太甚!」

「老爺,依奴才之見,雪大人既然願意結這門親事,就不會這麼做,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張管家壓低著聲音說,「奴才覺得,少夫人沒了這來歷不明的孩子也好,以後張家就不用擔心被雪家鉗製,反正少夫人已經娶回來了,倒不如找個同宗的人來讓少夫人受孕,那才是我們張家真正的血脈。」

張老爺頓時眼睛一亮:「不錯!就這麼辦!」

到張家探聽消息的婆子回來把事情報告給青扇,青扇又眉飛色舞的轉告了千歌,末了拍拍%e8%83%b8口,大大鬆了口氣的模樣,「總算是把三小姐給嫁出去了,看她以後還怎麼害小姐,那個張家也都不是好人,正好去禍害他們家!」

千歌一笑,眼中幽光閃動,前世姐姐受到的苦,這一世終於加倍還到了陸氏和雪千黛身上,從此以後,她們就隻能不甘心的生活,滿懷的野心再也不可能達成,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們痛苦了。

雪千黛出嫁後第二天,譚佑托的媒人才帶著厚禮抵達丹陽縣,一入城就聽到昨日那場冥喜,抱著拿錢辦事的心態到雪家一說,立刻就被雪敬仁亂棍趕了出去。

譚家又派人來連求帶威脅的,想讓雪敬仁為他們說情,最後被雪敬仁反咬一口,告他們企圖拉攏官員,蓄意謀反,最終滿門抄斬,株連同族,輝山百姓額手相慶,大快人心。

隻一個譚佑,竟然逃過了通緝,不知藏到哪裡去了。

天氣漸漸更熱,主子們都懨懨的躲在房裡避暑,雪府後宅安泰了不少,除了水姨娘越來越趾高氣昂,儼然以主母之態自居,輔助雪千舞管家也變成了包攬大權,獨裁決斷,絲毫不把雪千舞放在眼裡。

老夫人身體不好了,再加上雪千月的原因,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雪千舞又是個沒什麼權利慾望,不愛爭搶的人,對她能忍則忍,幾個貼身丫鬟有時看不過去,會憤憤的說上幾句,千歌卻隻是噙著冷笑,她現在越是高調,以後摔的就越慘。

七月酷暑,房裡擺著冰塊都消不了暑熱,青枝拿著扇子對著印花荷葉盞裡的冰塊扇,把涼風送到千歌身上,青扇指揮著小丫鬟往房裡灑上水,趁著空檔兒抱怨:「今年夏天真是太熱了,這都七月末,快入秋了,還熱的能烤死人。」

「你在小姐的房裡還抱怨熱,那她們呢,」青枝一指屋外,「她們豈不是要被烤乾了。」

千歌這才注意到外麵院子裡幾棵樹下,幾個婆子正頂著太陽,舉著網兜去捉樹上嘶叫的蟬,道:「晌午太陽這麼大,讓她們回去歇著吧,等傍晚涼快了再捉。」

「就是晌午知了才叫得歡,會吵到小姐午休的,」青枝說,「而且現在捉了,下午處理一下,晚上正好給小姐做菜。」

「小姐,要不讓流螢去抓吧,」青扇眼睛發亮的說,「流螢會飛,肯定幾下就抓完了。」

青枝也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向流螢。

流螢麵無表情的站著,就像沒聽到她們說話一樣。

千歌笑道:「流螢從早上到現在,一動也不動的,現在去活動一下也好。」

流螢立刻走出房間,從一個婆子手裡拿過網兜,然後在一片驚呼中輕飄飄的於樹枝間輾轉穿梭,沒一會兒,所有的蟬鳴聲都消失了,流螢落在地上,把裝滿蟬的網兜扔給婆子,又回到千歌身後站著,麵不紅,氣不喘,身上的勁裝沒汗濕一點兒。

飽了眼福又完成了任務的婆子對流螢稱讚歡呼,青扇興奮的圍著流螢打轉,一院子人正歡聲笑語時,雪千舞步履匆匆的走進來。

「千歌,出事了!」雪千舞臉色沉重的說,「京城傳來消息,五妹妹因為水土不服,生病去世了!」

滿院的笑聲頓時消失了。

千歌緩緩站了起來,道:「這還真是天大的不幸。」

雪千月死的比她預料的還早,看來君習玦比她想的還要厭惡雪千月。也是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被女人設計,更別說君習玦這個皇子,他不需要動一根手指,隻要對雪千月冷淡一點,後宅的女人們就能把她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雪千舞對雪千月沒多少感情,可終究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妹妹,突然就這麼歿了,心裡有點悶悶的難受,「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恐怕要病的更重了,水姨娘隻怕也要傷心死了。」

芝蘭院裡,水姨娘哭昏過去一次,被嬤嬤掐著人中喚醒,又哭的差一點暈了。

「我苦命的女兒啊!」水姨娘的妝容哭的全花了,「姨娘明明是送你去享福的,天大的富貴擺在眼前,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

一屋子的丫鬟嬤嬤也都拿手帕點著眼角,啞著聲音勸慰。

水姨娘哭了半天,終於平靜下來,想到沒了女兒這個靠山,這段時間在府裡的風光也要沒了,好不容易終於過了把主母的癮,又被打回了原形,這麼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坐上正房的位置啊!

吳嬤嬤擦了擦眼淚,說:「我們五小姐身體一向很好,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怎麼會一到京城,就病的沒了呢,老天爺太不開眼了啊。」

吳嬤嬤原是安慰的話,卻一下子觸動了水姨娘,水姨娘哭聲一停,驚疑道:「你說的沒錯,五小姐怎麼可能因為水土不服,就病沒了,肯定是有人害她!」

「水姨娘慎言啊!」吳嬤嬤嚇了一跳,忙壓低了聲音道,「那可是京城的富貴公子,這話要是傳到他耳裡可怎麼得了啊!」

吳嬤嬤說著把一屋子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沒錯,那是京城的富貴公子,後宅嬌妾定然比雪府還多,」水姨娘恨道,「五小姐一定是被那些女人給害了!」

「可是五小姐從小跟在姨娘身邊,見識並不少,」吳嬤嬤猶疑道,「怎麼可能到京城還沒兩個月,就被那些女人給害死呢?」

水姨娘握緊手帕思索了一會,突然厲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五小姐再有見識,也抵不過夫婿不寵愛,公子肯定是記掛著雪千歌這個賤人,才不寵愛五小姐,那些女人才敢害死她,一定是這樣的!都是雪千歌這個賤人害的!」

水姨娘越想越憤怒:「都怪這個賤人,若不是她長得一臉狐媚樣,公子怎麼可能看不上五小姐!那天若不是她給陸氏求情,陸氏早被休了,我已經成為主母了!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姨娘說的有道理,」吳嬤嬤附和道,「本來那包毒藥能把二小姐的臉毀容的,是公子給了她幾瓶極好的藥才治好的,公子對她那麼上心,最後卻隻能帶五小姐走,說不定就遷怒五小姐了。」

主僕倆越想越覺得罪魁禍首就是雪千歌,越說越覺得雪千歌罪該萬死,水姨娘恨的快把手帕撕爛了:「這個賤人,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讓她給我的五小姐陪葬!」

雪千月死了,雪敬仁自覺二皇子承諾的陞官,隻怕也沒可能了,幾番希望幾番失望,雪敬仁情緒起伏太大,又加上天氣炎熱,一下病倒了,加上怡心堂裡病著的老夫人,雪府的兩個主子都臥病在床了。

這天,一張帖子遞到了雪千舞手裡,打開一看,是淮安雪家的少爺雪上斌請求探病的拜帖。

千歌把帖子接過去瞄了一眼,暗道也的確是這個時候了。

$思$兔$在$線$閱$讀$

106 二少爺探親

雪千舞說:「二弟雖然過繼到淮安雪家,但畢竟與父親是親生父子,聽說父親病了,前來探望也是情理之中。說起來,我有十年沒有見過二弟了,他離開家的時候才四歲,我也才五歲,對他的印象都很模糊了,也不曉得他如今生活的怎樣。」

「他是淮安雪家唯一的少爺,自然不會被虧待,」千歌笑道,「隻是這十年來,老夫人和父親病過多次,也沒見他來探望,這一次倒是來的快。」

雪千舞聽她話中有話,疑惑的看她。

千歌道:「姐姐難道忘了,今年的童試結果出來,二哥考中了秀才,前幾日淮南雪家還派人來報喜了。」

雪千舞立刻想起這事,老夫人和父親得到這消息,雖然高興,可是見大弟和三弟都名落孫山,又難免生氣,狠狠的訓誡了他們一頓,把他們閉門思過的時間又延長了。

「當初把二哥過繼到淮安雪家,是不是娘做主的?」千歌問道。

雪千舞點了點頭:「範姨娘去世後,娘就把二弟放到身邊養,隻是娘身體不好,你也還小,所以不能時常照顧他,幾次差點意外死了,現在想來多半是陸氏和水姨娘見不得娘膝下有子,暗中下的手,後來淮安雪家請求從父親這過繼一個兒子,娘就做主把二弟過繼去了。」

「娘是好心,隻怕有人不領情,反倒心裡記恨。」千歌冷笑道。

難怪前世他那麼對她,一個姨娘生的庶子,有幸成為主母膝下的嫡子,卻突然被過繼了出去,從一個官家少爺變成普通百姓,心裡就生出了怨恨,卻不想想娘是為了保護他,否則他哪裡能長大成人,更別談考上功名了。

雪千舞眉頭一皺:「你是說他來者不善?」

「豈止是不善啊,」千歌把拜帖往桌子上一扔,「不過該愁的不是我們,而是水姨娘和大哥他們。」

前世雪上斌回來雪府,對付她隻是因為遷怒,下手還算輕的,主要目的是對付陸氏和水姨娘這兩個害死她生母的兇手。

雪上斌的生母範姨娘,與當初還是姨娘的陸氏同樣受父親寵愛,兩人差不多時間生下兒子,後來陸氏又有孕,無法侍候父親,父親就多往範姨娘房裡去,陸氏唯恐範姨娘恩寵過大,就從遠親家把姿容上佳的水姨娘弄進了府,兩人合夥把範姨娘害死了。

範氏若不死,今日坐上繼室之位的還不定是誰,雪上斌自然也不會過繼到普通百姓家,他怎能不恨極了陸氏和水姨娘。

回復了雪上斌的拜帖後,第二日一早,他便帶著禮物登門了,可見他果然是有備而來,探病隻是借口,他早到丹陽了。

孫管家熱情的接待了雪上斌,一路將他領到東院,按著千歌的吩咐,將他安排在雪上詩和雪上書旁邊的院落。

「堂少爺,您對這雲隱軒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