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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95 字 1個月前

瞧不起,該怎麼辦呢?

這時候,一輛由四匹高頭大馬拉著,車身裹著藏青防雨絲綢,簷角綴著黃金升雲穗的寬大馬車從另一條路駛過來,停在了那車隊前。

車門一開,先下來一名穿著不俗的侍童,然後一名穿著石青色瑞草珍獸直綴,額上金冠玉簪,頸間寶珠瓔珞,腰間三條長短不一金鑲玉珮,大約十八九歲,麵容還算英俊的男子由侍童扶著走了下來。

「母親,兒子來的晚了,還請母親恕罪。」男子對著最前麵的一輛馬車說。

馬車傳出溫和帶點喜悅的聲音:「我原還以為你不來了,半路聽到你趕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快點上車走吧,難為你有孝心跑這麼遠陪我去上香。」

「娘聽說普照寺靈驗,不遠百裡趕來為父親祈福,兒子豈有嫌遠之禮,」男子回道,「還請母親車馬先行,兒子跟在後麵隨行。」

男子上了馬車,車隊終於動了,緩緩的往普照寺行去。

雪千黛立刻跳下馬車,登上前麵陸氏的馬車,急忙問道:「娘,剛才那男子是譚縣令的兒子嗎?是嫡子還是庶子?」

陸氏眼睛直盯著遠走的車隊,心裡又羨慕又嫉妒又憤恨,同是縣令夫人,那譚夫人竟然就這麼大喇喇的擋在她的車前,一句客套話都沒有,顯然是根本看不起她。

「哼,就是馬車裡那女人生的兒子,要不是生了這個兒子,她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哪能當得上縣令夫人!」陸氏嫉恨的說,渾然忘了她自己比別人還不如。

雪千黛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撫了撫頭上的斜雲鬢,摸了摸自己描畫精緻的瓜子臉,歡歡喜喜的回後麵馬車上去了。

「發生什麼喜事了,三妹妹這麼高興?」雪千舞從詩集裡抬頭,見雪千黛麵帶歡喜,便笑著隨口問了一句。

雪千黛立刻把臉色一收:「哪有什麼喜事,不過跟娘聊了幾句,說到一些開心的事罷了。」

雪千舞也沒在意,繼續拿著詩集看了。

千歌微勾%e5%94%87角,看雪千黛的樣子,似乎是看上了譚家的錢財了呢。她以為譚夫人怎麼會大老遠的跑到這邊來上香,算算時間,聯繫譚夫人剛才的話,譚縣令現在隻怕已經麻煩上身了。不知道幾個月後,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千歌把目光重新投入書中,眼底降下一抹濃重的沉,這一世的很多東西果然都變了,前世她們並沒有遇見過譚夫人,雪千黛也沒對譚家起心思。這一世,或許她真能扭轉乾坤,讓所有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040 橫生枝節

等譚夫人的馬車走的足夠遠了,陸氏才吩咐下人行車,若不是此處往普照寺的道路隻有一條,她才不情願跟譚夫人走一條道,過往的香客還不知要怎麼拿她們比較呢。

陸氏越想越生氣嫉妒,到普照寺山腳下車的時候,臉拉的老長,結果一抬頭就看見譚夫人的馬車停在前麵不遠處,更是臉都黑了,可這時候再避開就顯得刻意了,陸氏在心裡暗怪下人沒有眼色,回去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後麵車上的丫鬟婆子擠下車,忙把各自的小姐從車上扶下來。

雪千舞先下了車,然後千歌戴著香籐絲草編織,周圍一圈煙籠紗遮顏的紗帽,搭著青扇和青枝的手,踩著凳子下了車,後麵雪千黛也跟著下來了。

雪千黛一望見前麵那幾輛金光閃閃的馬車,眼就一亮,高高興興的走到陸氏身邊,母女倆表情截然不同,盯著人家馬車看的羨慕嫉妒和渴望,卻是如出一轍。

小姐們整好儀容,跟在陸氏後麵浩浩蕩蕩的登上山階,到山門前卻看見旁邊一排湘妃竹滑竿,站在一旁看守的粗使婆子和小廝,都比得上雪府二等丫鬟的穿著打扮。

陸氏終於忍不住嫉妒,開口嗤道:「給菩薩上香卻連親自登山的誠意都沒有,菩薩豈會降下福佑給這種人!」

陸氏說話聲音不低,那幾名婆子小廝聽到了,立刻橫眉怒目道:「你這婦人,說的是甚話!」

陸氏跟前的趙嬤嬤喝道:「沒長眼的狗東西,這是堂堂丹陽縣縣令夫人,你們膽敢無禮!」

其中一個婆子打量了陸氏一眼,不屑道:「喲,我還真是眼拙,沒認出您原來還是縣令夫人吶。」

旁邊一個婆子接口道:「怨不得你認不出,我王婆子也沒看出來啊,咱輝山縣一個普通的鄉紳都比這位縣令夫人打扮的光鮮呢。」

陸氏氣的幾乎仰倒,幾個粗使婆子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就要命人把她們打一頓,山門裡麵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孫婆子,王婆子,你們這是怎麼說話呢?」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山門裡走出來一名穿著水青色蝴蝶紗對襟半袖,齊%e8%83%b8雲緞彩繡間色裙,頭上綰了個單螺髻,簪花戴銀的妙齡少女,單眉細眼,鼻窄%e5%94%87薄,一看便知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她身後還跟著兩名穿著光鮮,丫鬟妝扮的小丫頭。

「湘紅姑娘,您怎麼出來啦,」孫婆子和王婆子一見這少女,立刻諂媚的道,「是不是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這次雪府這邊的幾名小姐臉色都有點微妙了,她們原以為出來的是位小姐,沒想到隻是個有體麵的丫鬟,她那一身不管衣料還是首飾,都快比得上府裡嫡出的三個小姐了。

湘紅慢悠悠的踩著台階走下來,先是吩咐孫婆子和馬婆子說:「大小姐馬車勞頓,頭有點不舒服,讓我來拿梨花香精。」

孫婆子連忙拿了香精遞給湘紅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小丫鬟立刻快步走回去山門裡了。

湘紅這才目光輕蔑的瞥了眼陸氏一行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兩個婆子說話沒規矩,我在這給縣令夫人賠罪了,在我們輝山縣雖然普通鄉紳也比您穿的光鮮,但一看就是一身土氣,哪有您這般富貴的氣質,即使穿著布衣也鮮亮的很呢。」

陸氏一張臉頓時氣的鐵青:「你一個低賤的丫頭,豬狗一樣的東西,竟敢來諷刺我!」

「我一個奴婢,身份是低賤,瞧您身後的都是貴府的小姐吧,身份如此尊貴,怎的穿著還不如我一個低賤的丫頭呢。」湘紅嗤笑道。

雪府的小姐們都皺起眉,這丫鬟和陸氏爭吵也就罷了,畢竟是陸氏先口出惡言,但她竟然譏諷到她們身上,沒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丫鬟。

041 玉龍望天

雪千舞想上前說什麼,千歌拉住她,冷冷的睨了眼湘紅。

譚家不過一個七品縣令,行事作風卻比一州知府還張揚,後府女眷眼高於頂,連婆子丫鬟都趾高氣揚,如此不知收斂,平白惹人嫉妒怨恨,管轄之下又多出事故人命,不被盯上才是怪事。

譚家能穩坐十多年縣令,必定是往上麵孝敬了不少銀子的緣故,隻是這一次,盯上他譚家的是皇上,便是送上再多的銀子也無用了。

想到這千歌突然生出一絲疑惑,煤炭雖然很賺錢,但是畢竟隻一個小縣城而已,皇上應該還不看在眼裡,怎麼就直盯著譚家,硬是滅了他滿門,甚至株連不少族人呢?

不過這疑惑也隻是一閃而過,不關她事的,她才懶得操心,何況譚家為官不仁,多行不義,死了也活該。

湘紅得了便宜還不知足,又諷刺了陸氏幾句,輕蔑的對眾人哼了一聲:「大小姐還等著我伺候,就不多陪了。」說完甩著手帕走了。

陸氏氣的嘴%e5%94%87直哆嗦,嘴裡一個勁的罵著賤婢,賤蹄子之類的話。

趙嬤嬤在一旁勸道:「夫人,您何必跟一個賤奴置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等會進去見到譚夫人,找她理論不遲。」

「理論什麼!」陸氏吼道,「奴才都這般德行,你當那個譚夫人會是什麼好相與的,還嫌我被嘲諷的不夠嗎?!」

趙嬤嬤嚇得連忙噤聲,不敢多說了。

雪千黛陰著臉,低聲道:「娘別生氣,總有一天女兒會為你出這口惡氣的!」等她一旦有機會攀上譚少爺得了勢,一定把這賤丫頭的嘴撕爛!

陸氏臉色這才好看了點,拍著雪千黛的手道:「娘知道你孝順,娘可都把希望放到你身上了,隻要你嫁個簪纓貴重,看哪個還敢瞧不起我!」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陸氏倒想著避開譚夫人呢,結果進入寺院不遠,就見譚夫人領著小姐丫鬟們從佛殿走了出來。

譚夫人走在一群人中間,頭上梳著回心髻,斜插著三支赤金捲鬚五色寶石簪,一支修翅金鸞落海棠華勝別在發頂,耳上一對赤金紅寶石耳墜,穿著蘇繡百花鏤金石榴裙,外罩殷紅色妝花緞麵撚金絲牡丹褙子,真真是富貴逼人,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

在她右邊,一名同樣穿金戴玉,滿身華麗的少女緊挨著她,湘紅隨侍在她身後,顯然這少女就是譚家大小姐了。

這時候湘紅與譚夫人母女說了一句什麼,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陸氏她們一行人身上,慢慢的向她們走過來。

陸氏嫉恨的瞪著她們,怒哼一聲,既然躲不過,她也不會怕她們,當即領著小姐們也朝她們走過去。

雪千舞眉頭蹙起,小聲對千歌道:「今日隻怕沒法善了了。」

千歌微微一笑:「若是犯不到我們身上,我們隻管一邊看著就好。」隻是她心裡,不知為何有種抽緊的感覺,一陣陣的心悸,似乎就要有不好的事發生。

就在雪、譚兩家遙遙相視,即將對峙時,不遠處的淨心望佛塔的三樓上,一名華服男子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

這華服男子身後侍立著一名身穿勁裝的黑衣男子,恭敬的對他道:「爺猜的沒錯,譚佑果然藉著隨母上香,把『玉龍望天』藏到這佛寺來了,譚誠父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發現神物不報,被人舉發了還矢口否認,欺君罔上其心可誅!」

華服男子淡淡道:「既是被人舉發的,譚誠哪敢承認,承認了就是心懷不軌,株連滿門之罪,倒不如賭一把。」

「他們放著如今的富貴不過,想攀上大皇子往上爬,本來就是自尋死路,」黑衣男子道,「他們要賭,也得爺給他們賭的機會才行。」

華服男子輕笑一聲,道:「既然已經知道『玉龍望天』的下落,先放著別動,隻要他們一旦把這東西送給皇兄……」

黑衣男子會意,立刻道:「屬下一定派人監視好譚家父子和『玉龍望天』!」

華服男子嗯了一聲,問道:「下麵那是哪家的家眷?」

042 針尖對麥芒

黑衣男子往下看了一眼,下麵有兩方人,一方是譚夫人等人,爺認識,那爺問的就是另外一方了,「回爺的話,那為首的婦人是丹陽縣令的夫人,上個月丙六被殺,屬下去丹陽查看,偶然見到過她一次。」

華服男子微微皺眉,丙六秘密去譚縣令的一個妾室娘家查探消息,竟然連同那家主人一起被殺,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這總讓他有點如鯁在喉的感覺。

黑衣男子又接著道:「屬下正想向爺稟報這件事,這丹陽縣令是雪寧侯的同族,按輩分,與雪寧侯是同輩。」

「既是同族又是同輩,卻隻是個小小縣令,不過是旁支末係罷了。」華服男子不甚在意的道。

「爺說的是,」黑衣男子應道,「隻是據屬下所查,丙六被殺後,那賊人就是躲進了雪府的,雪縣令帶人找了一宿都沒找到,屬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