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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20 字 1個月前

,用得著這樣防範嗎?

總覺得自從騎射比試之後,耶律古看她的眼神就不對,明顯像是看傻瓜白癡,她不過是輸了一場,也太現實了吧?

甚至連使團的其他人,雖不敢明目張膽,神情態度上也有些微妙,說什麼輸贏乃兵家常事,自己人都這死德行,何況外人?

其實北遼使團成員對她有看法,不是因為她輸了與英王妃的比試,而是不滿她對英王的態度,完全的上趕子倒貼,全然不顧北遼公主應有的矜持與自尊。

獵艷本身無所謂對錯,獵物亦不分男女,矜持或主動,無非是追逐過程中的樂趣手段,關鍵是要分清主次,誰是獵者,誰是獵物。

在十七公主與英王之間,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北遼的十七公主再三不顧身份地挑逗英王,英王卻對她不屑一顧,不留半絲情麵,

誰是主導者,這不明擺著的嗎?

送上門人家都不吃,偏十七公主還沒有自覺,一見英王就搔首弄姿的!反覆招惹針對人家的女人。還又比不上人家,這種種不要臉的狠賤行為,著實令北遼的男人們感到羞恥。

礙著她公主的身份,不能直接指著她的鼻子開罵,私下裡用目光表達譴責之意,還是可以有的……

「你不行。」

耶律古直言不諱。

「十二皇兄!」

十七公主漲紅了臉,跺跺腳站起身來:「你。挖苦嘲諷我。很有成就感?」

「……」

耶律古用一種你是白癡還是你以為我是白癡的眼光瞟了十七公主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掏出一張紙來:「西柔上層圈子的情況。你都知道了,這幾個,你看看。」

什麼?

十七公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紙。上麵寫了幾個名字,有家世背景及個人興趣愛好的簡單介紹。

「喜好可重點注意下。」

耶律古提醒道。

「你要我討好她們?」

十七公主掃看著手上的資料。聞此言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

耶律古磨牙,她以前沒這麼蠢笨啊,還是……遇到宋濟深後,腦子才灌水開始養魚的?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不帶感情的平白直述著客觀事實:「你是大遼公主。」

這個身份,意味著你有足飛揚跋扈盛氣淩人的底氣,即便在西柔。也不需要對任何人屈躬卑膝,不需要刻意去討好誰。示好結交不是低下討好,給你看資料,是為了讓你更瞭解對方的喜好,這樣才會有共同話題,更利於關係的發展。

這與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相同的道理,瞭解對方的性情喜好,背後功課做足了,才更能達成目的,畢竟,不是單純為了與誰投契交朋友的。

……

十七公主退下後,耶律古看著她的背影,吐了口長氣,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現在愈看愈覺得十七公主長了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臉!

「殿下,公主她應該沒事吧?」

不單是他擔心,一直在場的如隱形人般的心腹幕僚將十七公主的表現看了個全場,不由多了兩分擔憂,除非公主殿下刻意避免,否則在外免不了會再遇到大夏的人,看公主的情形,並偃旗息鼓的打算,若是遇到英王或英王妃,少不得又會生出是非。

「讓人盯緊了,別出大岔子,其它的,隨她。」

耶律古抿了抿%e5%94%87,「我們按兵不動為作為,宋濟深反而會心有準備,小心防範,小十七鬧騰幾下,找點麻煩,反而能混淆他的注意力。」

若是最終佈局成功,宋濟深入轂,小十七的所作所為,可被稱之為故意迷惑對手的,若是被他識破了,也沒什麼,無非是小十七的名聲受些影響,她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吩咐下去,小火慢燉,不急。在樓立勳大婚成禮前不要露任何馬腳,我們隻管撒網,捕魚的事,自有西柔人自己來做。」

他就不信,雙管齊下,環環相扣,英王夫妻還能毫髮無傷!

若一箭三雕不成,能射一雕也是好的,即便一雕也不成,最不濟還會製造些麻煩與隔閡,膈應一下他!

「是……要不要給右相家的那位多吹吹風?情竇初開,光有念想不成,得讓她看到夢想成真的那一線可能。」

右相家的那位五小姐暗中愛慕英王,癡戀成疾,知道這樁少女心思的可沒有幾個,右相家五小姐的性格與大多數的西柔女人不同,她是內斂而羞澀的,在大咧咧豪放直爽的西柔女人中,是個特例。

但是右相卻極寵愛這個女兒,更沒有人知道,右相寵愛的原因不是她的乖巧懂事,是因為她多慮善謀,是右相不為人知的智囊。

右相這些年與左相的明爭暗鬥中,從無招架之力到暗佔上風,這固然有太後與國君娘倆的權力博弈之故,但也離不開有五小姐在背後為右相出謀劃策。

五小姐天生多謀,與一般的西柔人截然不同,要不是她長得極像右相夫人,耶律古開始簡直要懷疑她不是右相夫人親生的,是右相與某個大夏女人私生的,這份心智與城府,著實不太像西柔人。

她既然看上了大夏的英王,不會是單純當作少女之思,嘗嘗暗戀的滋味就做罷的。大夏誌在與西柔交好,比較而言,左相與大夏的關係更親近些,而右相則相對強硬了些,這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他身後的國君樓立勳的態度。

國君大婚後將親理政事,新舊交替,太後會逐漸退出朝堂,至少明麵上是要這樣的,大夏要與西柔繼續睦鄰友好,右相是繞不過的存在,有他的支持,大夏付出的代價會少很多。

而右相能否支持,就要看英王是否讓五小姐心想事成了……

「英王妃那邊也添把火,左相府的白老三是個箭癡,對英王妃可是仰慕得很,有白彩虹在,不妨創造機會,讓他們多切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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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暗色

榮嬌又做夢了。

這次夢到了一個人,在她眼前不停地走來走去。

是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

榮嬌覺得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可無論她怎樣努力,都無法看清他的臉。

隻能任由他飄來飄去。

「……飄來飄去?」

玄朗摟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與臉頰,清俊的眉眼閃過思索。

他素來睡眠淺,剛才被她異於平常的粗重呼吸聲驚醒,掀了被子,顧不得穿鞋,直接飛奔到她的床前,隻見榮嬌緊蹙眉頭,頭在枕上小幅度地來回微擺著,嘴裡喃喃低語著,聲音太小擠在喉間,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玄朗不敢造次行事,直接將她喚醒,隻得上床半摟著她,輕輕地喊她,一點點加重加大聲音,直到榮嬌停止的搖頭,眼皮彷彿很重很重,掙紮了很久,久到玄朗都忍不住俯身將一個個輕柔的%e5%90%bb印到她的眼角眉梢,她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夢到了什麼?

躺在熟悉溫暖的懷抱裡,榮嬌一點點開始回神,說是噩夢,似乎也算不上……夢中的情景,好像隻是一片空白,不是忘了,而是這個夢,本身就是沒有內容的……

來來回回的隻有一個人影在飄……

飄?

玄朗敏銳地捕捉到榮嬌的這個描繪詞,一般而言,能飄的人態,要麼是身手不凡有高來高去本領的,要麼是鬼魂幽靈狀態,榮嬌夢到的,是真有其人還是某種非人狀態的指向?

「看不清體形與模樣……隻不過,有種熟悉感……」

榮嬌捧頭仔細回想著。好像沒有不行,想不到更多。§思§兔§在§線§閱§讀§

「不要急,如果是很重要的,以後還會夢到或想起來的,現在不想了……夜還長,再睡會兒……」

玄朗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乖,我陪你。睡吧。」

榮嬌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張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有些睏意上湧:「嗯。那我睡了,你先別走……」

與彩虹約了明天去她家的山莊打獵,需要好體力。

「我不走,睡吧。」

玄朗向上拉了拉被子。像哄小孩子睡覺似的,隔著被子輕拍著她的後背。看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呼吸慢慢變得輕柔綿長,%e8%83%b8膛有著小小的起落。身體也愈發得放鬆柔軟。

知道她睡著了,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盯著她恬靜的睡顏,玄朗的目光綿柔得如陳年的佳釀。她小小軟軟的身子乖順地貼在他的%e8%83%b8`前,隔著薄薄的衾衣。慰貼著他的肌膚,溫暖而舒適。

飄著的男人……

會是誰呢?

想到前幾天榮嬌問過樓滿袖哥哥的情況,資料他早就派人查過,手裡也有一些,當時沒有直接告訴她,一是想要查得更齊全些,二來也是……不確定這消息對榮嬌是否會有不好的影響。

在他還不能完全無顧忌地與榮嬌近身相處前,他不想任何可能會影響榮嬌心情或情緒的問題出現。

十幾二十幾年前的舊事,不急在一天半日。

那個人已經死了,早說晚說都改變不了已死的事實。

而且,死得正常又蹊蹺——據說是妹妹意外殞命後,傷心之餘,飲酒過度,在書房醉睡了一夜,染了風寒,纏綿病榻,不久病情加重,就去了。

正常而自然的死法,悲慟、醉酒、受涼,風寒難愈,每一個關鍵點都符合常理。就因為太正常了,反讓玄朗覺得有些巧合地刻意,或許他與他妹妹的死有所關連,也說不定……

生在王族的男子,不會長到成年還單純如白紙——

但,凡事有動機,本是同胞兄妹,感情向來不錯,西柔沒有公主承繼王位的先例,這二人幾乎不存在利益上的衝突,相反的,還能彼此互為助力,與情與理,都不存在翻臉的可能,更何置於取其性命?

或許樓滿袖反是受他牽連?

這種王族秘辛什麼的,素來最難打探,沒有內幕都難查詢,若是幕後有人為之,更會打掃乾淨,不留首尾……

……

白左相家的山莊在王城以西十多裡遠的地方,佔地麵積挺廣,有小山密林,放養著各種小型動物。

「……大隻的活動不開,王妃姐姐若是有興趣,找個日子我們去另外一處,就是路途遠了些,隔了百裡開遙,沒有五六日的空當,是不成的。」

一路上白彩虹象隻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我本來隻想請你和家裡人的,咱們自己玩得自在,可我三嫂回娘家說漏了嘴,結果她娘家的那些個姊妹妯娌的,都要跟著來,還讓家裡人找了我娘說情,我也沒辦法拒絕……」

白彩虹撅起小嘴巴,臉上頗有些不情不願的:「三嫂家的人要來,我娘說了,都是親戚,不能厚此薄彼,大嫂二嫂娘家也派人說一聲,不發帖子,就是自家小聚玩耍,來就來,不來也沒關係……誰想她們竟都來了!真是些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