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頁(1 / 1)

滿池嬌 鬼十則 4258 字 1個月前

對上太後的探詢目光,玄朗卻微笑著確認:「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當事人不以為然,太後自覺盡到了地主之意,誰輸誰贏,哪家得臉,債責分明,皆怪不到西柔的頭上。

一道口瑜,場外凡是夠格的全進來了,太後將幾個身份高貴的叫到身邊,在下首落座。其餘的依著品階大小門第高低遠遠地給太後行了禮,依序坐好。

觀眾都排排坐好,隻等著兩位主角入場了。

十七公主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英王妃,切磋的內容你都記清了吧?要不要再重複一次?」

「多謝十七公主好意,不需要,不就是從起點跑到終點。中間射箭嘛。這麼簡單,聽一次就夠了,哪裡需要重複?」

榮嬌甚是輕描淡寫。直接否決了十七公主的假好心。

多簡單的事啊,不就是同時從這頭騎馬跑到指定的那頭?途中有靶子的地方要出箭射擊,出箭多命中率高的,算贏的?

若再仔細點解釋。就是箭靶分不動的固定靶,與被軍卒拖著跑的移動靶。還有就是地形地勢複雜,非一馬平川,地麵不平,有溝坎亂石灌木草叢。若騎手的馭術不精,單是能馭馬從容通過都是難事,何況還要在前進中搭弓射箭。命中目標?

聽到榮嬌不以為意的語氣,太後略起好奇。以十七公主的心性,擺明了是要借這次切磋羞辱英王妃,按理說,她必會選擇與己最有利,最能發揮己方優勢的比試要求,不會選擇沒有難度的,像英王妃所說的,從起點跑到終點,中間射箭,聽上去象玩兒似的。

沒想到竟是選的這兩項!

太後看了看跟沒事兒似的榮嬌,心裡竟難得有兩分不確定,英王妃的輕鬆神色絕不作偽,比之十七公主的躍躍欲試與勢在必得比起來,她平淡得過份,神色間不帶半絲緊張或興奮激動等情緒。怡靜溫淡地像是在赴一場最平常的聚會,聚會的人還都是最熟悉不過的。

她是第一次與人比試騎射,不知曉其中的利害,還是根本沒將輸贏放在眼中?

要知道,這次比試內容的難度之高,非一般人能及,若騎技箭術能力平平者,即使在途中不落馬,能夠勉為其難地跑完全程,成績也定是慘不忍睹。

騎射嫻熟如十七公主,也未必就一定能交出精彩的成績,當然若不出意外,也不會太難看。

至於英王妃,隻會縱馬慢跑,站在原地射固定靶還未必有準頭,也敢下場?

出於禮貌與周全,太後還是決定多說一句,她是希望大夏與北遼鬧得愈僵越好,卻不希望英王妃在西柔的地盤上被弄殘或丟了性命,「……這個,是不是危險了些?你們倆個身份金貴,萬一有個磕了碰了的……」

「多謝太後娘娘關心……之前已經與英王妃商量過,王妃無異議,至於我,也是同意的。」

十七公主的潛台詞很明顯,這是雙方在之前就經過商量,彼此確認過的,不是她單方麵的決定。

至於這內容是她先提出來的,英王妃隻是被動接受,這種多餘的話就沒必要解釋了。

「……哀家多慮了。」

太後淡然,她盡了地主之誼,其它的,大夏北遼自己看著辦吧。

「太後娘娘,英王妃,我有個小提議,不知當講否?」

十七公主勝券在握,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不想將這來之不易的比試就這麼簡單潦草而過,「既是玩兒,大家高興,不如添些綵頭?」

凡比試,皆會有輸贏,給贏家準備些獎品,亦是常態慣例。

太後並不意外,見榮嬌亦無反對之意,遂順手取下手腕上的玉鐲子,笑道:「哀家出來得急,沒帶別的好東西,這個鐲子當綵頭,兩位莫嫌棄。」

這嫌棄二字倒不全是自謙,這兩位,一個是北遼得寵的公主,一個是大夏的英王妃,尋常的物件還真入不了眼,太後戴的鐲子自然是好東西,卻未必是人家沒有的稀罕物。

「能入太後娘娘的青眼,自然是好的,您這麼一說,我都找不出拿出手的東西了。」

十七公主半真半假笑道,對西柔太後既沒過份吹捧失了自己北遼公主的身份,又給足了主人麵子。

說完解下腰間掛著的一把鑲金嵌玉的短劍,雙手端托:「這是父王送我的生辰禮物,雖不能與傳說中的神器相比,卻也是削鐵如泥吹毛立斷,是我最喜歡的。」

將短劍放到了女侍端來的銀盤中,轉頭看向榮嬌:「本宮想與王妃討句話做綵頭,若是你贏了,這兩樣東西自是歸你,若是本宮贏了,本宮隻要王妃一句話。」

「公主還是先說明白要我什麼話吧,不明所以,我是不會隨便應承的。」

就知道她忽然提議加添綵頭,還藏有後招。

「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隻要王妃放心,不過一句普通的話而已。」

十七公主笑了笑,似挑釁似宣言:「若是本宮贏了,就請英王殿下陪本宮遊一天王城。當然,王妃若要一同陪伴,本宮亦是歡迎之至。不知王妃可放心應允?」

+++L

☆、第三百五十六章 條件

果然至賤無敵!

沒有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

榮嬌聽了十七公主的提議,禁不住的好笑,這女人,當眾當麵撬牆角,還挖得如此理所當然,是出門沒帶臉吧?

還是北遼的女人就這副德行?見到個好男人就生撲?

動物發倩也得分季節吧,這還沒到春天呢!

榮嬌輕笑,不閒不淡道:「十七公主此言甚是不妥,恕難從命,我再不濟,也是大夏朝堂堂親王妃,不至於連份像樣的綵頭都拿不出來,竟要將我家王爺當做綵頭抵押出去!公主雲英未嫁,要我夫君陪你同遊王城,此舉好說不好聽,公主或許會說在北遼這乃正常之舉,不算什麼,不過,依著大夏的規矩,這卻有損王爺的清名。」

十七公主早有此意,豈會輕言放棄:「英王妃何必如此激動?本宮也說了,王妃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的,這沒什麼吧?王妃這樣,未必小氣,倒有些妒婦行為了。難不成王爺成了親,就不能與別的女子講話了?」

聽了十七公主理直氣壯的反問,榮嬌輕輕笑了:「當然能,原來公主隻是想與我夫君說話呀……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能答應你的提議。恕我直言,太後娘娘的鐲子與公主你的寶劍,再珍貴難得,也不能與英王爺這個大活人相提並論,物換人,哪怕是一天,也是萬萬不成的,公主不在乎,我們丟不起這個臉。」

「說來說去,王妃無非是不答應,何必找盡借口?」

十七公主嗤笑。

「不是借口。也沒有不答應。」

榮嬌正色道:「隻不過物歸物,人歸人,不能相拚並論,混為一談。十七公主的綵頭若是寶劍,我這條東珠手串也勉強抵得上,若想要我家王爺陪遊,公主殿下需換個配得上的綵頭才行。」

玄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e5%94%87角忍不住輕揚。眼底的笑意愈深,小丫頭真生氣了,北遼的這個蠢女人要吃苦頭了!

不過。他很高興她在意自己,樂於看她向覬覦他的女人彰顯主權的小模樣,對她的行為舉雙手贊成,若是需要。他當然是隨時隨在站在自己的嬌嬌一邊,支持她的一向行為。哪怕讓他做比試的贏家綵頭也行。

他很清楚,最後贏的一定是嬌嬌,十七公主是不差,但他的嬌嬌卻更強!

「哦。不知在王妃眼裡,本宮需要換什麼樣的綵頭才相配?」◎思◎兔◎在◎線◎閱◎讀◎

十七公主並不擔心榮嬌提條件,反倒怕她油鹽不進一口否決。聽她的話意這事有可能,隻是換個條件。頓時心裡一喜,急於知道她想要什麼。

「物對物,人對人嘍,若是我贏了,不用公主陪玩一天,隻要公主替我牽一次馬好了,不遠,從這裡到驛館即可,若你贏了,我們夫妻陪你遊一天王城,遊覽地點任你選。公主意下如何?」

「此話當真?!」

十七公主兩眼放光,幾乎要放聲大笑,眼前彷彿已經出現自己與英王爺把臂同遊的情景……至於眼前的這個賤女人,自然是象僕人般在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嘍?

或許英王爺嫌她丟臉,讓她迴避亦有可能……

畫麵太美,簡直不敢當真:「英王爺,王妃所言你都聽到了?」

「然也。」

玄朗點頭:「王妃所言,本王無任何異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宮若輸了,給你牽馬回驛站,若本宮贏了,英王殿下陪本宮一天。」

十七公主色利智昏,急於做實這項約定。

「容我糾正一下,我們說的是,公主若贏了,我們夫妻陪你遊一天王城,十七公主不要誤解了。」

榮嬌似笑非笑,在說到「我們夫妻陪你遊一天王城」時,語氣故意放慢,著重強調了「夫妻」與「遊王城」上,不給十七公主一絲的語焉不詳,企圖模糊意思的機會。

十七公主被榮嬌當眾喝破了心思,雖不至於惱羞成怒,卻也有些掛不住:「本宮不過是少說了幾個字,王妃不要吹毛求疵了。」

丫要不要臉?照她說的那個意思,明明就成了玄朗單獨陪她,陪她要做的事也從明確的遊覽王城變成不確定,這都換了幾個意思了,還讓她別吹毛求疵?

榮嬌氣極反笑,看了看一旁做佈景的耶律古:「十二皇子,公主若輸了,要給我當一回馬伕,對此,你沒有異議吧?不會屆時以有失北遼國體為由,百般推諉,不履行承諾吧?事後也不會為此糾纏不休吧?」

耶律古雖對她的表現有所戒備,也提醒了十七公主不要輕敵,卻沒有真正將榮嬌放在眼裡,在他的思維定勢中,大夏無論男人女人都是弱%e9%9b%9e,女人更不值一提,讓他鄭重其事地將大夏女人當作真正的對手全力以赴,還真沒辦法做到。

麵前一個手指頭就能戳倒的英王妃,會把弓馬嫻熟的十七贏了,耶律古真沒法相信,隻當這女人占慣了嘴頭上的便宜,輸人不輸陣,煮熟的鴨子嘴硬,明知會輸,還是死要麵子,不然她幹嘛要強調是他們夫妻二人一起陪?

現在又故意抬出十七做馬伕對大遼形象的損失,無非是想借此讓他來打消十七的念頭,女人的小伎倆而已!

他會上當才怪!

不過……耶律古掃了玄朗一眼,總覺得英王縱容王妃如此胡鬧,多少有些不對勁……難道李濟深就不擔心丟了臉麵?還是他有後招應對?

想了想,還是決定慎重對待這一絲心神不寧,用詞嚴謹地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場:「英王妃多慮了,這是十七與你之間的私人約定,與大遼國體無關,亦不牽扯兩國國事,若她輸了,自當遵守約定,我以個人身份保證,大遼沒有出爾反爾輸不起的小人!這一點,英王妃盡可放心。」

「有十二皇子做保,又有太後娘娘與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