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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13 字 1個月前

今不比以往。同樣是和,合作的條件卻要與以往不同,西柔有足夠的理由,讓大夏拿出更有誠意的合作條件。

不過要從這位英王手中討到好處。怕也不容易……

太後垂眸望著自己持杯的纖纖玉指,她主政多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優秀男人。識人無數,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晴。竟完全看不出這位大夏英王的深淺,這個男人,明明是以戰成名,有戰神之美譽,卻渾身上下不帶半分武將氣息,反倒有種淩駕於世俗的清雅氣質,令人望之自慚形穢。

太後不喜歡高深莫測無法掌控的人或事,她習慣淩駕於人之上。有著非常強烈的危機感知,對可能的威脅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正因為擁有這種直覺,她一介女子,才能在群狼環伺中坐穩身下的椅子,替幼子守住國君之位。

今天,初見之下,她卻從看似溫潤親和的英王身上,隱約感受到一絲難以駕馭的神秘……

相較而言,耶律古倒簡單了些,太後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目前看,英王似乎很寵愛他的小王妃,就是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有意為之?

太後傾向於後者。

以她的經驗,英王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與情情愛愛有所關連的,或許是故意營造出的軟肋表象,其目的……莫非要借此表明不喜歡西柔貴女們的追求?

西柔的姑娘素來豪放,喜歡就追,不像大夏有那麼多的規矩與約束,太後知道每天去驛館見英王的以及給英王妃遞帖子的貴女不勝其數,想來英王不願受其乾擾,既不能厚此薄彼,亦不能照單全收,而他若不想為這種事得罪西柔的高官貴族,拉自己的王妃做擋箭牌,不失為良策。

太後瞥了一眼正笑瞇瞇與十七公主說話的英王妃,可憐的小傻子,還以為她夫君多寵自己呢,豈不知在她夫君的算計下,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不單是北遼十七公主會找她的麻煩,明天,不知有多少心高氣傲的西柔貴女將視她為眼中釘,恨不能取而代之……

……

榮嬌並不知在太後的眼裡,自己已經成為被夫君利用的可憐棄婦,她隻是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般,笑瞇瞇地告訴十七公主,英王不喜歡她打架。

打架!打架!

英十七公主真要瘋了,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那叫切磋叫比試,能不能不要張口打架閉口打架?聽上去就讓人想到街頭潑婦。

「點到即止的切磋,英王妃都不敢嗎?」

王室中長大的女人,行事再簡單粗暴,也不會毫無心機與城府,十七公主拿定了主意,不管榮嬌說什麼,隻要最後她能鬆口,同意與自己切磋,怎麼打,弄傷還是打殘,缺胳膊還是斷%e8%85%bf,做主的就是自己了。

在這之前的一切口頭上風,皆是浮雲!

「王妃這般膽小懦弱,還真是有損英王的威名,不配與他站在一處。」

她就不信,自己都當眾激將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與情與理,與公與私,小賤人都不會繼續推辭,為了維護英王名譽,證明自己,她也得應戰!

榮嬌卻笑瞇瞇的,一點也不受影響,還慢聲細語地對十七公主解釋:「多謝公主關心,公主多慮了,事實已成,就沒有置疑的必要。我已經是名正言順聖上賜婚的英王妃,自然是與他最般配不過。膽子小還是大的,無關緊要,我是他的王妃,又不是屬下,要勇武能幹做什麼?放心吧,我們王爺不會在意的。」

放心?

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十七公主就沒見過這種自我感覺良好,油鹽不進的女人!真不知道英王怎麼能娶這麼個人做王妃!

還聖上賜婚!是故意給小鞋穿吧!

「池王妃倒是想得開!命好!希望你能一直這般好命……」

命好做王妃也能有命能坐安穩了!

十七公主不無惡意,早晚的,她能挪地方兒!

「那是,承公主吉言了。」

榮嬌彷彿傻白甜,喜滋滋的,愣是將滿滿的惡意聽成了真心誠意的祝福:「我很信命的,我也覺得自己命好,有好哥哥好夫君……不過,公主你的命也很好,投胎好,生來就是金枝玉葉,遼王的女兒不愁嫁,將來定會有份好姻緣的……」

十七公主覺得自己真是瘋了,被這個女人繞來繞去的,好好的話題,她總能有的沒的扯到別處去!

我隻是想與你比試比試,敢不敢吱一聲!給個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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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應下

敢,還是不敢?

十七公主知道自己說不過榮嬌,也不再兜圈子,一句話,敢不敢比試?

不敢,就說不敢,別玩字眼搞置換,說什麼不會,不能的。

敢,就直接乾脆,別廢話!

「……我們北遼人素來喜歡直來直去,不會咬文嚼字,英王妃推辭了半天,也夠不爽快的,敢是一個字,不敢是兩個字,給個痛快話。」

說來說去的,嘰嘰歪歪,忒小家子氣!

堂堂大夏英王妃,是輸不起還是怎的?!

話至此,似乎榮嬌隻能順著十七公主想要引導的方向去了,十七公主是算準了,在這種場合下,她絕對說不出不敢兩字來,成不成的,都能趕鴨子上樹,咬著牙往上衝。

榮嬌看了玄朗一眼,與十七公主切磋她倒是不懼,若換在別處,不是英王妃的身份,她早就讓十七公主閉嘴了,可現在是西柔的王宮,她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這挑戰,應還是不應呢?

打狗還得看主人,北遼是敵人不假,但現在大家都是西柔請來的客人,主人不開口,客人自行開撕,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莫非英王殿下要替王妃接下這女人間的切磋不成?」

見榮嬌含嬌帶媚地望向玄朗,十七公主又嫉又恨,怕玄朗開口否決,搶先出言擠兌。

也不算是草包麼!榮嬌暗道,腦子轉得還挺快!若玄朗真有此意,被她這麼一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開口了。

事實注定,十七公主是白說了句廢話。玄朗壓根就沒打算乾涉她的約鬥,以十七公主的花拳繡%e8%85%bf,在榮嬌手底下完全討不到便宜。

「十七公主多慮了,」

玄朗淡然,看了看榮嬌,%e5%94%87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弧:「微末小事,本王若插手。王妃會不喜的。」

言則。憑你,王妃就搞定了,哪裡用得著本王出麵?

明明是最淡然不過的語氣。以最漫不經心宛若說笑的姿態講出,卻在不動聲色間將他的不屑之意表達得淋漓盡致……呃,錯,他沒有不屑。是連不屑都懶得給的居高臨下的不經心。

這種包裹在溫淡疏離下的俯視與輕蔑,旁觀者幾乎無法感知。而當事人的十七公主,卻無法忽略。

天之嬌女,又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哪裡受得了這個?

十七公主與榮嬌鬥嘴落了下風。猶能保持清醒,麵色基本如常,此時對上玄朗的雲淡風輕。卻猶如被掌摑了似的,強捺下心底濃濃的羞辱感。佯自鎮定道:「英王妃這是答應了?」

「切磋什麼?」

還是那淺淡溫涼的語氣,憑白讓人生出臣服之意。

「琴棋書畫、詩詞策論、女紅茶道,還是弓馬騎射?」

玄朗輕鬆地像在餐館點菜,「十七公主想選哪樣?拳腳就免了,打架鬥毆的,有失格調,本王與王妃都不喜歡。」

玄朗的態度太過隨意淡定,彷彿篤定自他嘴裡說出來的,不管哪一項,英王妃都是箇中高手,隻贏不輸,氣場太壓人,十七公主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十二皇兄,她本意自然是想選打架……呃,是拳腳或兵器較量,不然,還選比繡花嗎?

騎射雖是她的拿手強項,卻很難達到她想要的誤傷效果,總不能棄靶射到英王妃身上,那就太明顯,手段太拙劣。

她要的不僅僅是贏,不僅僅是要小賤人出醜,還要讓那個小賤人添傷掛綵,最好一命哇嗚,挪出名份位置,方解她心頭之恨。

耶律古看了玄朗一眼,清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惑,英王太過安之若泰,是英王妃乃深藏不露之輩,他全然相信,不擔心切磋結果,還是,故作玄虛?

「英王妃多才多藝,能文能武,令人佩服,大夏文雅風流,我輩自歎弗如,我大遼兒女,凡切磋必是弓馬騎射的武試,英王妃係出自將門,家學淵源,十七意在騎射,不知英王妃意下如何?」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明明是拿著自家的優勢去比對方的短處,佔盡了便宜,還把場麵話交代得漂亮——你大夏的文之道,我們比不了,所以要比就是弓馬騎射,但也不說是欺負你,你不是將門之秀嗎?你家全都是武將,以武對武,也不能說是佔了你的便宜。

「我沒意見啊,怎麼比,比什麼,都行,」

榮嬌很沒心沒肺,「不過,得先說好了切磋的內容,你說的這個騎射,是比完騎馬再比射箭,還是騎在馬上射箭?我不太懂,這是第一次,若有既定的規矩,你要先說明白。」

這種小白目的話都能問出來?

在場的眾人齊齊露出深深淺淺不同的神情,北遼人情不自禁露出譏諷的笑容,連騎射都不知道,還大言不慚的誇下海口,比什麼都行?!

西柔人則有些高深莫測,既有惋惜的,亦有瞭然的,還有不恥的,各有不同,甚是豐富。

之前見大夏的英王輕描淡寫,%e8%83%b8有成竹,還以為英王妃雖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實際上有兩把刷子呢,畢竟剛才聽到的英王妃與十七公主的對話,貌似英王妃出身將門,有個挺厲害的哥哥。

身為武將之後,會騎馬能射箭也是理所當然的,雖是大夏的閨秀,畢竟武將家的姑娘與文臣家的千金小姐不同,也是極有可能的!

結果英王妃這一張口,全是行外話!

即使是會騎馬能拉弓射箭,也是粗通,與弓馬嫻熟的北遼十七公主根本不能比!

所謂的切磋,必然是一邊倒!

英王妃輸定了!

大夏人的表情則更玩味,不懂的麵麵相覷,不甚明瞭,聽上去王妃問得很有道理啊,所謂切磋,實際就是比試,先問明白規矩與內容,也是應該的吧?

做什麼擠出這副表情來?

好像已經決出勝負了?王妃輸了,十七公主贏了?

這還沒比呢!

懂的則麵帶凝重,悄聲將詳情說給同伴聽……目光卻全投到了玄朗身上,之前見英王表態,還以為王妃有一戰之力,現在看來,似乎不妙……

北遼西柔的女子都擅騎擅射,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英王妃雖會騎馬,這騎術怕是不能與人家比,何況還是騎射?

不用聽十二皇子解釋,也知道他說的騎射,指的是騎在馬上射移動靶子!

若是站在原地不動,射靜態的靶子或還有取勝的可能……

那豈不是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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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騎射

榮嬌外行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