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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290 字 1個月前

,誰幹壞事了?」

榮嬌有點心虛氣短,明明自己也沒幹什麼,卻生生被他問得好像真有點什麼似的,目光下意識地就撇下一邊的軟墊……應該看不到吧?

「沒有?」

她的那點小動作怎可能瞞過玄朗的火眼金晴……軟墊下的……她剛才是把手裡的東西塞墊子下了……好像是白色的衣料?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這個,有什麼好藏著掖著,還害羞的?

不會是……

玄朗的心頭猛然閃過一種可能,嘴角的笑意愈發地深了。

「這是什麼?」

等榮嬌意識過來,他已伸手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墊子拿開,將榮嬌之前蓋在下麵的那片衣料狀的東西拿在了手裡。

「你,你!」

榮嬌伸手去搶:「不準看!還給我!」

都怪嬤嬤!非說給玄朗做的衣服要裡外全套的,外袍中衣什麼的,她早幾日已經做完了,隻剩下衾褲還差了一點沒縫完,出了三哥與康氏的事,她沒心情做就放下了,好不容易今天與三哥說開了,嬤嬤就催著她快點弄完……

「姑娘您可不能再拖延了,過兩天就成親了,玄公子還等著穿呢……」

嬤嬤一遍遍的催。雖然她覺得玄朗又不是沒別的衣服,就等著穿這套,可嬤嬤又說,這是規矩,成親的次日夫君穿上全套的新衣,會夫妻和美,白頭偕老。

好吧,雖然她不是很信這個,她與玄朗之間靠的可不是幾件衣服,不過,既然有這種*,總不能不當回事。

就想著趁他不在時,趕緊縫上幾針,把衣服做完,誰知他今日回來的卻比平常都早……

若是平常的衣服則罷,這是衾褲呀……做好了送出去就罷了,做的時候被看到……榮嬌覺得很不好意。

「這是,給我的?」

那是一條還沒完工的男款的衾褲,用的是細軟的上等淞江白棉布,他最喜歡的裡衣布料……玄朗的心就漏跳了半拍,他的女孩兒在偷偷地給他做衾衣!

意識到這一點,饒是素來沉穩自若的他,也禁不住心頭浮起濃濃的暖意,還有著絲絲縷縷的微妙曖昧。

「嬤嬤說這是規矩。」

他的手撫摸在臉上的觸感清晰而心動,榮嬌臉紅得像朝霞,佯裝鎮定,抬頭飛快的□了他一眼,盡量使自己的口%e5%90%bb平靜自然。

「哦……是規矩呀……」

玄朗的大手摩挲著,柔滑細膩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頭微低了下來,俊臉幾乎要貼到榮嬌的臉上,說話間鼻息相聞:「那你還偷偷的,嗯?」

「誰,誰偷偷的了?」

他靠得太近,榮嬌隻覺得自己鼻間全是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清新而溫暖,彷彿整個人都曬著太陽,浸泡在竹香翠泉中。

「不是偷偷的麼?」

玄朗笑,如春風拂過春水,溫軟寵溺,幽深的長眸裡滿滿的柔情蜜意,濃得化不開,「鬼鬼祟祟的,藏什麼?」

看她高興了,他的心情也好得不得了,這些天她的眉宇間總籠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看得他心情也晴朗不起來,心疼擔心,還不能做過多的開解,隻能在恰當的時候,見縫插針地寬慰幾句,畢竟解鈴還需繫鈴人,他不是解鈴的,她三哥池榮厚才是。

玄朗心疼的同時,還有一絲隱潛的嫉妒,親兄妹感情太好,也讓人傷心吶……眼睜睜著著她被她三哥的情緒所左右,感覺著實不好!

偏偏自己的情緒又全憑她作主,她不好,他自然也好不了,現在池榮厚總算做了件好事!

看在嬌嬌有心情給他做衾褲的份上,以後,三舅兄的事情,他就更上心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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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書友人生一笑而過親的票票,多謝支持……唔,最近實在是忙,欠尋找於晴親的打賞加更還是沒時間還呢,抱歉抱歉!

☆、第三百零一章 婚事

很多年後,提起英王成親,都城人還保留著十足的震撼。

英王的那場婚禮,算不得空前絕後,禮部依親王成親例所行,並無違例之處。

十裡紅妝,滿城披彩。

但英王對迎娶池家大小姐的誠意與用心,所有長眼睛的帶耳朵的,都看得到聽得見,因為,同樣的依慣例,不違製,英王卻在細節處體現得十足。

明明是熱孝中成親,明明趕著這種日子成親,總有不夠鄭重之嫌,大家礙著英王的威嚴,明麵上沒人敢議論,私底下傳什麼的都有。

本來麼,池大小姐就是個病秧子,爹不喜娘不疼的,不得長輩待見,婚前就住進英王府了,這會兒又死了親娘,在孝期內成親,她又不是年紀大等不得,還沒及笄呢,就迫不及待的要嫁?三年都等不得?

無非是怕夜長夢多,好不容易才攀上英王的高枝……

難聽的話各種不重樣,諸如不孝之類的都在私底下傳得很開心,各種不服麼,戰神英王,謫仙般的人物,什麼樣的仙女娶不得?生生讓貌不揚名不顯的池家病秧子給佔去了!

簡直是月老喝醉了酒看花了眼,亂點鴛鴦譜!

八卦謠言是最好的消遣,別說還是英王這般打眼的人物?

榮嬌深居府中,也沒有拿這種事去煩她的心,玄朗卻聽了個真切,心生不爽,他的小樓嬌嬌兒,值得天下最好的,卻因為亂七八糟的事被人非議!

他的小樓,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不會任人說道。說什麼謠言止於智者,他會用他的維護行動讓那些說三道四的人,把嘴巴閉上。

這一樁熱孝中的婚禮,其別緻與用心,可謂空前絕後,每一項都完美得令人震撼,無懈可擊。

英王府在籌備婚禮時。毫不迴避池府剛遭遇的喪事。在大片喜慶的紅中,灑脫無顧忌地裝點著白色,坦蕩又自然。與素常的紅色氾濫的拜堂成親相比,英王府以紅白兩色裝點的婚事,洋洋灑灑仙氣十足,與英王素常的形象一脈相承。喜慶中透著聖潔,莊重交織著純淨。

披紅掛綵與素白裹錦。居然可以同時出現,喜與喪,竟然能完美契合!

果然是英王啊!

哪家熱孝成親,不自覺低了半口氣?彷彿喜事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太過熱鬧了,就對不起先逝的人,於是盡可能地迴避。盡可能地低調,再好的天作之合。在熱孝中成親,亦不能不敢高調行事,肆意地渲瀉喜氣,沒有了披紅掛綵,嫁的娶的都無成親的喜悅,似乎隻有這樣了,才對得起仙去的人,才符合熱孝中成親的基調。

好像隻有沾染著沉悶的喪氣,將喜事辦得像喪事似的,才不至於背上不孝的名聲。

可英王不,英王的婚禮,等量的白與紅,是凡俗煙火的喜悅與超凡脫俗的飄逸共存,一如神仙眷侶的歲月靜好。

熱熱鬧鬧的紅,清雅素淡的白,貫穿於整個婚禮,張揚的喜氣中透著高貴與雅致,帶來人間煙火的暖,與如仙般的聖潔。

下聘時,聘禮所用的大雁是英王親自獵取的,取的是雁中精品之雪玉雁,通體潔白無暇不說,更有上佳寓意。

孤雁本就不獨活,雪玉雁更是將此演譯至絕然——傳聞雪玉雁永遠是成雙成對出現的,同生共死,不會有單獨的一隻成年雪玉雁獨活。

單是這傳說中的雪玉雁就令人大開眼界,何況還有排成長龍的一百六十台聘禮,金銀玉器,樣樣價值連城。

成親當日,迎親的隊伍一色兒的雪龍馬,從頭至尾,毛色油亮潔白,披掛著大紅的彩綢,看呆了兩旁觀禮的人。

明明已是金秋,不是百花齊放的季節,英王府與池府,紅毯鋪地,處處是花的海洋,紅白兩色的精緻絹花,大片的雲紗與雪緞,白的如雪如雲,紅的如火似荼,白的高潔,紅的熱烈,錯落有致,共同營造出如夢如幻的曼妙仙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金玉堂前,紅綢高掛,白玉盞白玉盤,白瓷碗配白玉筷,大紅的紗蔓大紅灑金的座椅,銀燭點燃大紅燭,白玉高花斛中插大紅的纏枝蓮。

新娘身著鳳冠霞帔,披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纍纍佩珊珊,盡顯親王妃尊貴。那條與眾不同的霞帔,非彩虹色,而是透明的紅色雲紗為底,銀線鑲穿東珠而成,顆顆蓮子米大的東珠,散發著瑩瑩的銀光,潤澤高雅。

百花襉裙下,大紅繡鞋的頂端縫著鴿蛋大小的東珠,行走間微光瑩動,暗香浮遊,一抹聖潔滿身喜慶,一如心中漫溢的幸福與最真切的懷念。

就連新郎與新娘手中所牽的紅綢喜花,細看上麵點綴著顆顆如星星般的銀白小珍珠。

紅與白,喜與喪,低調與奢華,內斂與張揚,矛盾的兩端,卻在鬼神莫測的演譯下,呈現出妙致的完美。

觀禮的賓客,除了張大嘴巴驚歎外,還是張大嘴巴驚歎,心中的震撼已詞窮至無語,隻能一聲歎息:果然是英王……

果然是與眾不同的英王,需要仰慕無法企及的英王!

英王之於大夏,是傳說,之於大夏的不同階層,是不同的傳說。

對普通民眾而言,他是先皇幼子,少年戰神,尊貴親王,對他,是最簡單直白的崇拜與敬仰,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對於知曉更多的朝野軍中士大夫而論,其推崇的理由就更複雜多樣,高深莫測縹緲如仙的英王,可不僅僅是會打仗。

他慧極盡妖,智出不窮,是在淵的潛龍,隨時有能力一飛沖天,若不是性子使然,大夏的朝局如何,甚難定論。

一場婚禮,無與倫比卓爾不群,堵住了天下人悠悠眾口,彰顯了英王對王妃的綿綿情意與無比看重,改寫了英王妃不孝的傳言,樹立了英王妃的新形象。

畢竟時人多忌諱,親事見喪總覺得兆頭不好,還從未有人敢在自己成親當日,讓白與紅並存,大張旗鼓地緬懷逝去的親人,英王與王妃此舉,可謂震撼。

誰還敢說池大小姐英王妃不孝?

拜堂成親,一生隻此一次,都不忘生母,敢拿終生幸福去賭,還說人家不孝?換做你,換做你家,敢麼?!

旁人尚且如此,不消說親眼目睹身在其中的池榮厚了,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的情感湧動成驚濤駭浪,看看玄朗與妹妹,再想想娘親的所作所為,除了感動的無動自容外,就隻有不好意思流出的眼淚了。

對上三哥那欲言又止的複雜目光,榮嬌倒是頗不好意思,等到玄朗回來後,偎在他懷裡不禁將自己對三哥的愧疚講了出來。

所有的人包括池榮厚與欒嬤嬤在內,都以為她們的婚禮上不忌諱的大量用白色,是王妃對生母池夫人康氏的緬懷,其實不是。

真實的原因,隻有玄朗與榮嬌兩人知道。

這場婚禮,是玄朗為榮嬌特別準備的,隻是若沒有康氏的死,那些所有的白色元素,會隻呈現在榮嬌的麵前,而不是公之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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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甜蜜

《西柔國誌》記載:西柔皇族樓氏,出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