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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01 字 1個月前

氣甚是自然。想來貼心丫鬟之事屬實,他在家裡身邊跟著的是丫鬟?

嗯,像他這般大小的少年小公子,貼身隨侍的是丫鬟也應該。丫鬟比小廝更體貼周到……隻是,玄朗不動聲色地又環顧四周。這座小宅子,應該住不了太多人吧?

小樓不與家人住在一起?他是獨居此處?

剛才門外上茶的明明是個僕婦,不是丫鬟。

玄朗愈想愈覺得小樓身上迷點甚多,不過。他既然不主動開口,事涉*,玄朗也不想過多打探。

「天色不早。大哥該告辭了。」

玄朗略有躊躇之色,不知小樓家裡可有長輩。按說他既然登門,應該去請安……小樓沒提,他自己也因心中顧慮,不知要不要開口。

「大哥,不若用了晚膳再走吧?」

這番踟躕落在榮嬌眼裡,不免多想,這個時辰了,大哥又是為了她的事奔忙,此時讓人走,到底是有些不近情理。

雖說今日答應了嬤嬤回府的,既然已經晚了,索性就用過晚飯再回去。

「我這裡的廚娘手藝雖不比外頭大廚精妙,家常小菜還是很拿手的!大哥就留下吧,順便也可以嘗嘗我的手藝……」

唔!

榮嬌險些咬掉自己的%e8%88%8c尖,她一時口無遮攔,竟忘了自己現在是男子!

以往犒勞哥哥們,要麼是下廚房做幾道點心小菜煲一鍋湯給哥哥吃,要麼就是做些針線繡活,除了親手做些吃食和衣裳,左右她也給不了哥哥們別的,久而久之,成了習慣。

玄朗幫她這個大忙,心情驟然輕鬆大好,玄朗又是個特別能令她放鬆的,一時忘形,竟將與哥哥們的相處習慣露了出來!

「小樓還會下廚?!」

玄朗這下是真的麵帶驚奇,君子遠庖廚,他雖沒這些個講究,也知小樓素來跳脫,不可按常理形容之,可聽到他要讓自己嘗嘗廚藝,著實意外,這誰家的小公子沒事會練一手烹飪技藝?

「……」

榮嬌麵露尷尬,眼珠轉動,恨不得輕摑自己兩嘴巴,叫你得意忘形言多必失!

「那個,也不是啦,會一點點,能做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這樣若誤了飯點,也不至於挨餓……」

本來就是嘛,若沒有嬤嬤,她就是饑一頓飽一頓,嬤嬤的好廚藝就是為了不讓她餓肚子才練成的!

這番心虛的解釋之辭,玄朗聽來一陣心酸,小樓以往在家裡,竟是受虐待的不成?不然誰家的小主子誤了用飯時辰就要挨餓?總不至於家教嚴至如此吧?

「……今日就不了,改天再嘗嘗小樓的手藝。」

他想說點別的,又怕小樓難堪,隻將手掌輕落在她的肩頭,輕拍了兩下:「大哥先走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凡事有大哥,鋪子和李掌櫃都不會有事的。」

咦,他竟沒有再多問!

榮嬌抬頭看了看玄朗,他的眼裡沒有懷疑和探究,隻有滿滿的憐惜和關心。

輕輕鬆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對不住,「那,那改天大哥有時間讓岐伯告訴我……」

別再來這兒了,我不一定在——玄朗竟然聽懂了他的潛台詞,溫和地笑了笑:「好,到時我讓岐伯提前與你約日子。」

榮嬌送玄朗至大門,玄朗的目光在她半舊的灰鼠披風上微微停頓,眸光微凝,之前給他的皮子沒有做衣服嗎?是沒做捨不得還是被別人據為己有了?

「天冷你穿得又單薄,快進去吧……」

最終所有的關心與疑問化為心底無聲的輕歎,還是別問了,萬一有隱情,倒讓小樓尷尬了,既然送了他,就是他的東西。

「嗯,大哥慢走。」

榮嬌精緻的小臉裹在灰毛出鋒的風帽裡,看上去還沒有巴掌大,「大哥走了我就進去!」

「那我走了。你快回吧。」

玄朗笑笑,順手將她被風吹得有些歪的風帽撫正,手落下時不著痕跡地試了試披風的薄厚,眼底有碎星閃動,卻什麼也沒說,上了停在門前的馬車,揮手離去。

榮嬌前腳送走了玄朗,後腳帶著綠殳匆匆回了三省居,當然臨走前沒忘將好消息告訴李明聞刀幾個,喜得李明咧著嘴笑,連問明日一早去大牢給忠叔行不行,能不能讓進。

待榮嬌悄無聲息地回了三省居的閨房,欒嬤嬤緊拉著她的手,姑娘清減了不少,這三天可真是煎熬,好在姑娘回來了!

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姑娘,外麵的事情,可是有了眉目?」

真是急死了也嚇死了,姑娘再不回來,她的心都要烤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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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平息

玄朗辦事果然極有效率,第三日李掌櫃就被無罪釋放,鋪子也解了封,之前被沒收的米炭因為已被移做他用,衙門按照時價付了銀子,還多賠付了一倍。

官差當日封鋪子時甚是粗暴,盡乎於打砸淩虐,損壞了不少東西,也全部做價賠了銀子。

李掌櫃放出來的同時,衙門去了一個主事,在鋪子前敲鑼打鼓,親自揭了米鋪的封條,貼出正名告示,以示清白。

榮嬌聽著李掌櫃出獄了,特意與欒嬤嬤請了假,跑到芙蓉街去探望,見他果然如玄朗所言,隻是人憔悴消瘦了些,過堂時被打了板子,皆是皮外傷,行動不便,倒的確沒有性命之憂。

李掌櫃趴臥在床上養傷,榮嬌去時,他硬要爬起來給榮嬌磕頭——

這幾日一波三折的變故及榮嬌竭盡全力的救助,他都聽李明說了,東家年紀雖小,卻是個有擔當有情義的!

直到這一刻,李忠才徹底發自內心地將榮嬌視為自己的主子,而不是之前看在池二少救命之恩上的情份上。

不愧與池二少是朋友,果然都是重情重義之輩!

榮嬌並不知曉李忠幾個的心思,能出來就好,事情完滿解決,銀子也多賺了一些,說起來有驚無險,隻是李忠受了苦,其他人跟著擔驚受怕。

「你好好休養,等養好了傷咱們再論其他。」

見李忠趴在床上還惦記著鋪子的事,榮嬌出言寬慰。眼下倉庫裡的貨出清了,鋪子開門也沒東西賣,索性先關著,李明李勇幾個這陣子跟著跑前跑後。個個都憔悴了不少,天又冷,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大家正好借此休養幾日,商量下後緒之事。

「藥鋪的事……」

李忠還想繼續談,公子來一趟不容易。何況他現在是滿腔熱忱,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感恩報德的激情。

「這個不急……養好傷再說。年前咱們隻籌備。就是要開業,也得過了年開春後。」

榮嬌理解李忠的心理,不過。真的不必如此:「李掌櫃,咱們是一家人,你出事我搭手乃情理之中,說起來你還是奉我之命行事才惹上這般禍端。說起來,倒是我要給你陪個不是。讓你白受了一遭罪。」

此言非偽,李掌櫃或是有個好歹,她確實良心難安。

「公子,那舉報的幕後之人……」

到現在。李忠也是糊塗的,之前倉皇入獄,接著李明來探監。說是請托了安國公府的世子周旋,很快會沒事的。然後卻突然過堂,挨了頓板子,就在他以為此事斷無善了時,上午打的板子,到了傍晚獄長突然出現,給換了單間,找了郎中看傷上藥,態度無比的和藹,新換的房間雖還在牢裡,條件卻像是住了普通客棧,有床有鋪蓋,一日三餐,還允許家人送餐。

李明說是小樓公子請了曉陽居的東家玄朗公子幫忙,不日就可以放他出來……

安國公府都辦不成的事情,玄朗公子可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將信將疑間,沒兩日就李明包力圖就趕著車把他接出來了,無罪釋放,還賠了銀子……這一切像做夢似的。

聽說是被他婉拒的買主,海家小姐與其他幾位閨秀舉報的,那幾位個個來頭不小,玄朗公子不過一介商賈,怎能有如此大的能量?那可是五湖四海晉來財的海家!

「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惡氣的!」

這個虧不能白吃!總得算些利息回來!

榮嬌未必會像她告訴玄朗那樣的,把那幾個女子揪出來吊打一頓,但有仇不報非君子,現在李掌櫃出來了,她也正好倒出功夫來想想怎麼跟這幾個姑娘算算賬。

「不用不用!公子且不可輕舉妄動!」

李忠急忙出言阻攔:「小人不是要出氣,不用出氣,隻是問問,怕有後患。提醒公子得提前有個防範之心。海家是天下皆知的巨賈,與朝中大員多有絲縷……」

天曉得,他真不是要報復,想都沒想過!吃虧是福,左右也平安無事了,他怕的是得罪了海家,對方不會輕易罷休,以後這生意恐不好做……

這回有貴人相助,下次呢?總不能回回一有事就找人家吧?

人情愈用愈薄,公子要開門做生意,以海家在商界的地位,想刁難他們太容易了,都不用海家自己出手,隻需放出話來,自有無數人替海家撥除眼中釘。

「防範自然要的,不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現在算還是秋後算,總不能白吃了虧!」

海家怎麼了?閨閣千金怎麼了?

就可以任意妄為,不辨是非,斷人生死?做錯了事還渾然不知,沾沾自喜,自以為手握大義?

搞什麼嘛!若是沒有玄朗,李掌櫃的結局可想而知,這飛來的橫禍,要算在誰的身上?自己按活該倒黴處理嗎?

所以呢,賬是一定要算的。

榮嬌見李忠實在惶恐得很,不由安撫地笑了笑:「好了,我知道海家勢大有錢惹不起,李掌櫃你現在隻需安心養傷,不用操心這些事了,我也沒想把他怎麼樣啊,嘴頭上說說出口氣總是可以的吧?」

「公子……」

李忠趴臥著,努力抬高頭,隻見自己的小主子眉眼彎彎,笑得像隻狡詐的小狐狸,唉!公子還年輕氣盛,平白吃個大虧,心有不甘是正常的,隻是有些人能惹有些人真是惹不起,甚至都躲不起……

想躲想息事寧人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高抬貴手放一馬呢!

公子吃了個大虧,又在氣頭上,等以後自己再慢慢勸解吧……

沒想到過了兩天,沒等李忠身上的傷全長好,又一個消息炸了出來,遍佈大梁城的通源糧店被查封了!罪名是哄抬物價攪亂市場引發民心動盪!

榮嬌聽到這個消息,甚覺意外,細想又在情理之中,氣恨的咬牙切齒,拍手稱快之餘又有些啼笑皆非之感,這真是賊喊捉賊!

根據李忠前天剛給她做的補習,通源糧店是海家所屬產業!

全城糧價的製訂者,這段時間的所謂隨行就市,實際上都是通源賣什麼價,大家跟著賣什麼價!高低漲伏皆在通源的一念之間。

榮嬌是真想不通,明明海家自己有糧,要施粥幹嘛還要出來買米買炭?

難道自己家的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