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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282 字 1個月前

也不可能為她掉顆牙放下公務回府,派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帶著他的意見回府走了一趟,要他協助大總管再次詳查。暫時靜觀其變小心防範,倒是在信裡對康氏毫不客氣地表達了不滿,怪她疏於對庶女的教養,對內宅管控不利,另要她擇醫為池榮珍治療,務必要恢復原貌……

康氏看完信,氣得七竅冒煙。一把將信紙揉成團!

心痛如絞。大將軍怎可如此冤枉她!什麼罪名都要硬按!

池榮珍養在她姨娘跟前,是大將軍自己親口定的事,管她這個嫡母什麼事!小婦養得長歪了也是楊賤人的事。哪裡就是她疏於管教了?

還擇名醫治牙,務必恢復原貌?

醜死活該!小賤人跟她賤人娘一樣,心思歹毒出手狠辣,素常眼高於頂。不把下人當人待,要不怎麼就單打她不打別人?

康氏私下裡恨不能拍手稱快。哪裡會願意幫她尋醫?

知妻莫若夫,池大將軍對她的反應早有預料,你管家忙有心無力也沒關係,那就讓她姨娘來負責。隻是如此一來,楊姨娘少不得要經常出院,在府中或出府行走。屆時夫人不要為難要全力配合,雲雲……

康氏一看就惱了。這怎麼行!讓楊月兒那個賤人帶著庶女在外招搖,她這個做夫人做嫡母的,哪還有臉麵?

雖然知道鐵定是楊賤人在背後搞的鬼,卻還是咬牙切齒地應下了,康嬤嬤勸了一次不成,見她心意已決,隻好選擇閉嘴。

夫人就是太固執,依著康嬤嬤的想法,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夫人何必管呢,由著楊姨娘母女倆去折騰好了,楊月兒出攏月居又怎麼樣?還不照樣是小妾?正好借此給她立立規矩!

至於外頭的人問起來,根本不用解釋,夫人隻要歎幾口氣,做欲言又止為難狀,再道一聲「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人家自然心領神會——誰家後院沒幾個不安份的姨娘小妾呢!哪個男人不貪吃偏心呢?

可惜夫人就是不願這樣,一門心思地繼續維持與大將軍恩愛夫妻的形象,甚至連楊姨娘的存在,也被她在人前假裝成是自己賢慧,硬要給大將軍納的……

這麼多年,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男人都是貪色愛年輕新鮮的,誰也不會因為池府裡頭有幾個以色侍人的女人就笑話你池夫人康氏沒本事,攏不住男人的心!

隻要正室夫人的位置妥妥的,有多少小妖精都隨他!

偏偏夫人就是看不透!死要麵子活受罪!

……

++++++++++

與池府裡的暗濤洶湧相比,三省居裡卻一片安和寧靜。

欒嬤嬤的臉幾乎全消腫了,隻殘留幾點青色,不仔細看不出來。她正飛針走線,忙著給榮嬌做硬底的厚棉靴子。

「嬤嬤,這是給你的……」

榮嬌將一個小荷包塞給她。

「什麼?」

欒嬤嬤捏在手裡,臉色微變,打開一看,裡麵是幾塊銀子與兩張銀票……拒絕的話就脫口而出:「姑娘你快收好,嬤嬤不要!」

說著象被火燒了手似的硬要將荷包推給榮嬌。

「給你壓驚的!拿著收好,缺什麼有喜歡的想要的上街買。」

這是嬤嬤應得的,是她從池榮珍房裡特意拿的,給嬤嬤賠償的壓驚銀子。

「有姑娘在,幾時嬤嬤短缺過東西?」

欒嬤嬤笑得實在:「我要銀子沒用,姑娘收好,拿去做正事要緊。」

前些日子姑娘還想賣了首飾湊錢呢,可見是外頭的生意缺資金周轉。

「現在沒想要的,就先放著,左右銀子又不會咬手,等以後有想要的再說,手裡有錢,心裡不慌。」

榮嬌不要:「外麵暫時不缺銀子了。」

哥哥們把楊姨娘賠的那兩千兩銀子全退給她了,她留下五百兩應急,其餘的又一股腦兒地交給李忠,讓他去採買糧食與木炭。

「那姑娘也收著,等用的時候再說,嬤嬤跟著姑娘不需要銀子。」

欒嬤嬤樸實又理當如此的表情與語氣令榮嬌整顆心都暖乎乎的,她裝作不在意地調笑道:「嬤嬤,你的銀子是我的,我的銀子可還是我自己的……」

欒嬤嬤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中似乎還帶了一絲莫名其妙:「姑娘的話真奇怪!您的銀子自然是您的。」

她整個人,這條命,都是姑娘的,她的銀子當然是姑娘的。

姑娘是主子,主子的銀子自然是主子的。姑娘給她銀子的行為還能理解,怎麼淨說些古裡古怪的話?

囧!

榮嬌被欒嬤嬤疑問的小心神掃得有些尷尬,的確噢,她剛才說的話真得好奇怪……乍聽上去象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在跟心上人撒嬌……啊呸!她跟自己的%e4%b9%b3嬤嬤情竇個毛啊!睡多了頭昏不是?

話說,這兩天府裡戒備森嚴,不太好頂風做案,外麵的事都安排妥當,無緊要的情況她也沒往外溜,老老實實呆在府裡,的確休息地不錯……

二哥在信上說,擬意與鎮西侯府的少爺合開馬場,問她有沒有能介入的,想不想承接外圍的生意。

不必親自出麵,有二哥從中牽線,她隻需派管事執行,自己做幕後老闆就好。

是不是可以將酒糟賣給他們呢?

榮嬌琢磨此事的可行性,要不要問過玄朗的意思,再與二哥打招呼?

還有,康氏最近似乎又有想把她拘在身邊的打算,她是繼續裝病偷溜出府呢,還是找個合適的由頭搬到城外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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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過渡

榮嬌關於裝病還是出府的猶豫被哥哥知曉後,妹控哥哥態度一致,不行!斷然否決了她想要出府獨居的打算。

在府裡雖然也諸多不便,甚至還要提防親娘下黑手,但至少環境熟悉,下人用心,是自己家裡,與城外的小莊子或芙蓉街的小宅子不能相提並論。

最最重要的是,對於池榮勇而言,同意榮嬌改扮男裝在外做生意,與讓她一個女孩子獨居在外,性質完全不同。

「……你隻是不想被人打擾,在府裡也一樣能夠做到……一切我來安排……」

妹妹有需求,做哥哥的責無旁貸。

……

池夫人康氏覺得自己最近走黴運,事事不順,先是鄒氏小娼婦跳出來要管家分權,私下裡偷偷摸摸收攏人心,以為她不知道呢!雖然鄒氏已經著了她的道,不足為慮,可整天在眼前蹦躂著,也是添堵!

接著池榮珍那個小賤人,不知得罪誰,被人潛到屋裡結結實實教訓了一頓,本是與她無關的事,偏楊賤人使陰私手段,她不得已接了給池榮珍找郎中鑲牙的差事,郎中好找,關鍵是小賤人不要鑲金牙銀牙,非要鑲個與她原來一樣看不出區別的!

有名的郎中找了一個又一個,人家一聽要求就搖頭,鑲個一模一樣的牙?辦不到!‖思‖兔‖在‖線‖閱‖讀‖

還有王夫人謝氏,不知何時哪根筋出了問題,突然與自己走動頻繁,那熱乎勁好像是相交多年的老閨蜜!

說心裡話,她真不願意與謝氏走動,她絕對不會承認每回見到謝氏,她都會有種莫名的侷促感。謝氏身上那種世家名門所特有的清雅風姿,讓人自歎不如,自慚形穢。

康氏是個驕傲的,未嫁前在娘家就是個受寵的,在幽州地界兒是數一數二的大小姐。嫁到池府後,雖然當了幾年小媳婦,不過因為娘家得力。還是很得池萬林的看重。府裡既沒有妯娌分權,又沒有通房妾室分寵,唯婆婆池老夫人會有些刁難。等她生下兒子得了管家權後,逐漸坐穩了當家夫人的位置,已經很少需要看人眼色行事。

雖然後來添了楊姨娘這個眼中釘,總體來說。池夫人意氣風發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有王夫人謝氏在眼前比著,康氏雖不願意承認。內心裡還是嫉恨謝氏的風姿,彷彿自己隻要站在她麵前,不說不動就已經吃憋了似的!

可是也不知道謝氏怎麼想的,忽然就貼了上來。康氏再不願意,不能也不敢由著性子冷著臉拒絕,都怪池榮嬌那個喪門星!

若沒有她。就沒有這門親事,謝氏也是個道貌岸然假模假式的演戲高手。明明兩家都清楚這樁婚事的內情,她還偏要當成正經姻親走動?

康氏憋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等收到老二勇哥兒的來信後,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事事不順,就是被池榮嬌這個喪門星沾染上晦氣了!

勇哥兒說她身子骨弱,要靜養,學管家或探疾之類的,就全免了吧,讓榮嬌在三省居安安靜靜地調養身子,不要拿任何事去打擾……

啊呸!當她願意稀罕那個小賤人喪門星不成!

都是康嬤嬤出得餿主意!

什麼叫有心就好,探視慰問就免了吧?難道這段日子府裡有什麼人去三省居探視慰問過?

康氏滿腹狐疑,除了王夫人謝氏派人來的那回,她怎麼不知道還有別的人與小喪門星有來往?

康氏早把自己當初的吩咐忘了個一乾二淨,叫了康嬤嬤來一問,才知從池榮嬌生病那日起,正院這邊每日都有婆子打著她的旗號,以夫人關心病情的名義去三省居探視問安。

「……你!你!誰允你自作主張的!」

康氏陰著臉,惱怒地瞪著康嬤嬤,見她滿臉戾氣,康嬤嬤心知不妙,%e8%85%bf一軟就跪了下來:「夫人,是老奴的愚笨……大小姐剛病的時候,怕是與飲食有關,老奴想著凡事謹慎些……就派人去探望了幾次……上回三少爺回來聽說了,很是高興,就誤以為……要繼續……」

康嬤嬤雖跪下誠惶誠恐地解釋著,心底卻並不慌張,這些事當初都是夫人授意的,就算轉頭忘了想要遷怒,也不會把她怎麼樣,頂多叱責幾句,左右屋裡也沒其他的下人。

「繼續什麼!」

康氏也想起當時有問題的棗茶來,包括康嬤嬤對自己的建議,厚哥兒的確因為她對池榮嬌有所表示而開心,隻是……小喪門星克人太歹毒了,這才多長日子,隻是正院的下人與她接觸,自己就連連倒黴!

「本夫人與她犯衝!以後別再派人去了……你派的是誰,把她先發派到莊子上呆些日子,去去晦氣,等過了年再說!」

康氏對榮嬌的厭惡發自骨髓,完全將康嬤嬤之前的善待她籠絡兒子的心的建議全盤否定,既然這個人活著還有用,就暫時活著,最好是趕緊與王府成親,早日發嫁了出去,她心裡這口濁氣才能吐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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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嬌哪裡知道康氏這麼複雜陰暗的心理變化,即便瞭解她也不會在意的。

隻要康氏不來侵犯,衝著她生下自己,衝著兩位哥哥,榮嬌並不想與康氏有衝突,更不想生死對立,彼此相厭,就彼此眼不見為淨的好。

她這些日子都在讀書,出去的時候不多——李忠很能幹又有經驗,交代他的事情都能認真不苟地落實;曉陽居那裡,本來就是玄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