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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維意是喜歡貓的,便沒有多想。

君更儘的目光在桐子貓與單維意之間流轉、打量,直到單維意開聲問他:“看夠了嗎?”

君更儘這才察覺自己的失禮——他也是很久沒有作為下位者遵守社交禮儀了。他隻得擺出抱歉的笑容,說:“對不起,我隻是……覺得這隻貓太好看了。”

“什麼‘這隻貓’?你來之前沒有人跟你說過這兒的規矩?”單維意驕矜地說,“叫桐總!”

君更儘愣了愣,說:“桐……是哪個桐?”

“當然是‘非梧桐不止’的‘桐’。”單維意說。

“非梧桐不止的桐……”君更儘呢喃:那不就是奚之桐的桐麼?

想到這個,君更儘不免多看桐子貓兩眼。他暗道:看來單維意和奚之桐之間確實有曖昧!所以,奚之桐冒死幫助他,還讓他帶著研究成果出逃……現在看來,莫非單維意也對奚之桐有意?所以單維意對這隻貓那麼好,是睹物思人?

君更儘思緒亂轉的,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交談的狀態。

他假裝“君故”來到單維意身邊,大談對單維意的仰慕。他表現得像是家族裡最識時務的人,堅稱家族上層那些針對單維意的陰謀他完全沒參與。他說自己非常敬佩單維意,言語中透露出要投靠單維意的意思。

他相信,單維意不會拒絕自己。

單維意雖然靠鐵腕手段暫時坐了總裁之位,但還是需要君家這邊的人的支持的。而自己正正是單維意要坐穩江山所需要的人。

君更儘一番毛遂自薦,單維意聽著隻是淡笑。半晌,單維意說:“你們家族那些人物就是螞蟻而已,我完全沒放在眼裡。”

聽到單維意這樣說自己的家人,君更儘一點兒負麵情緒都沒有,甚至還點頭附和。

說到底,君更儘是領養的。

單維意卻又說:“君更儘和那些螞蟻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君更儘不覺心潮澎湃:果然,他也把我視作對手。

下一秒,卻聽見單維意說:“君更儘不是螞蟻,他是癩蛤蟆。”

君更儘:……

單維意朝“君故”笑道:“你呢?你覺得呢?”

君更儘咽了咽唾沫,告訴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覥著臉笑道:“君更儘確實……確實和蟾蜍有相似之處。”

他到底還是對自己嘴下留情,用了癩蛤蟆的雅稱。

單維意悶笑一聲,說:“好了,你來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能力,我才好對你委以重任,不是嗎?”

“當然。我會讓您看到的。”君更儘挺起腰板:他來這兒的目的正正就是要讓單維意看見自己的優秀!

儘管君更儘的肉身消亡,但他依舊是“門”唯一的主人。單維意和刀丹墨都無權限使用“門”。也是因為這樣,君更儘絲毫不慌。他現在依舊能通過意識使用“門”,甚至控製君氏的係統網絡。他願意的話,能夠隨時以君更儘的權限回歸君氏,把單維意從總裁寶座上踹下去。

但他不打算這麼做。

比起君氏掌門人的寶座,他更迫切想得到的,是單維意。

他想以“君故”的身份接近單維意,讓單維意喜歡自己。不僅如此,他還要在單維意愛上自己的時候,再榮耀回歸,把單維意從總裁寶座上趕下來。

這樣,單維意必然會完全折服。

君更儘便對單維意說:“您放心交給我任何工作,我必然能夠使您滿意。”

單維意懶洋洋地說:“年輕人,我能看出來你很有乾勁也很有潛力。但終歸也是要從低做起。不然,大家也不服呀。這樣,你先從實習助理開始做起,怎麼樣?”

這話從前君氏老總裁就跟君更儘說過,所以君更儘一點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當年,君更儘也是從實習管培生開始做起,再一步步升到總裁之位的。

他相信自己重新再來一次,不會有問題,隻會做得更好。就跟二刷已經通關的副本一樣,那不是奔著拿S級評分去的嗎!

但君更儘忽略了一個事實:他當年做實習生,是掛著君老總養子的身份去的。大家都知道他是鳳子龍孫。君老總也賞識他,所以他一路可謂是順風順水,偶爾有小小苦楚,也等於激勵。

而現在……

單維意安排君更儘做助理後,便又把王秘書喊進辦公室,並說道:“剛剛安排了一個新的實習助理,就是那個菌菇……君故,你知道吧?”

王秘書聽著單維意語氣不屑,甚至還喊錯名字,心裡就有底了:“知道了,那位好像是君總的侄兒?”

“君總?”單維意眼睛一斜,“誰是君總?”

王秘書冷汗都冒出來了:“我說錯了,我是說……君更儘。”這還是王秘書第一次直呼君更儘的大名。這麼叫了一聲之後,王秘書覺得緊張又刺激,甚至有點兒爽,想再罵兩句啐一口。

單維意嗬嗬笑道:“嗯,你呀,想明白現在老總姓什麼就好。”

王秘書心領神會,答道:“我明白了。”

單維意揮揮手,就讓王秘書出去了。

君更儘被安排到靠洗手間的位置上。他自然不爽,便跟王秘書說要換位置。王秘書是他的老熟人了,他一看到王秘書就自然而然地擺出了從前的態度。那霸道總裁範兒差點兒沒把王秘書給氣笑了:這君故還敢在我麵前擺侄少爺的譜呢!也不瞧瞧現在老總還姓不姓君了!

王秘書冷笑說:“沒位置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去過道辦公,那兒空氣最清新。”

被王秘書懟了一句,君更儘還懵了一下。他認識王秘書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秘書這麼趾高氣昂的樣子。

也沒等君更儘腦子轉過彎來,王秘書冷哼一聲就走了。

君更儘沒想到王秘書對自己會是這個態度。他暗地分析,認為大概王秘書本人是一個%e5%aa%9a上欺下的個性,對待上級諂%e5%aa%9a,但對待下屬就很極品——這樣的人並不少見。君更儘知道自家公司裡這樣的人很多。但他不會太介意,因為他一直都是被“%e5%aa%9a”的那一個,今天才是第一次被“欺”。

他跟自己說:忍一時吧,隻要讓單維意看到我的實力,我自然就能高升,到時王秘書還是得對我低頭。

卻沒想到,他完全沒有發揮實力的地方。

平常他的工作就是點外賣、收發快遞、給掃地機器人充電等等的瑣事,做得好不會有人誇他,要是稍微做錯了一點,就會被斥責“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大學生呢這不傻逼嗎”。

君更儘真想立即操縱“門”係統把王秘書給電死,但是他又怕這樣會暴露身份讓單維意察覺,便隻好忍氣。

有一天,君更儘故意跑到總裁辦公室裡送咖啡。隻見單維意摟著桐子貓在貼貼。單維意雖然高挑修長,但在大貓懷裡倒顯纖細甚至嬌柔。小貓看著可愛,但當貓變成野獸那麼大,便可見其四肢肌肉柔韌,本該讓人感覺軟萌的貓爪搭在美人細腰上充滿侵略性。

當君更儘走進來的同時,原本蹭著單維意肩膀的桐子貓立即抬起臉,一雙貓眼淩厲發光,使人膽寒,口中哈氣,似是低聲的威脅。

君更儘腳步一頓,看著人貓貼貼的樣子,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想不到哪裡不對。

察覺到君更儘進來,單維意忙幫桐子貓把貓襯衫的扣子扣上,低聲嘀咕:“在外人前不要衣衫不整。”

桐子貓認真地說:“放心,主人,我會守貓德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君更儘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願意乖乖穿衣服的貓,可能這就是智慧靈寵吧。

君更儘咳了咳,跟單維意說:“嗬嗬,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單總看著好像很忙的樣子?”

“是啊,原來你知道啊。”單維意不客氣地說。

君更儘噎了一下,又揚起笑臉:“我是來彙報一下我的想法的。”

單維意懶洋洋地說:“那你說說罷。”

君更儘立即說出自己的一個商業方案。他有著多年經驗和獨特的信息優勢,相信自己的這個方案完全是成熟的、可行的,甚至是驚豔的。

單維意聽完之後,便說:“你的想法有點兒意思,寫個具體一點的方案書,我再看看吧。”

君更儘回頭就去寫方案。王秘書喊他去乾雜活,他就說:“單總讓我寫方案,暫時沒有空。”

王秘書聽到他把單總搬出來,也不敢說什麼。沒想到,這時候單維意卻“恰好”經過,就說:“你寫方案是額外的,本職工作也得做好啊。年輕人,要腳踏實地。”

君更儘咬咬牙,沒辦法,隻好聽王秘書的。王秘書看到單維意的態度,心裡更有數了。被君更儘懟了一句,王秘書決定百倍奉還。他直接把洗手間清潔機器人停了,叫君更儘去刷馬桶。

君更儘怒了:我堂堂一個霸道總裁居然要去刷馬桶!要是讓單維意刀丹墨知道了,我以後還有麵目當單維意的愛人嗎?如果讓奴甲知道了,還不笑到他超腦死機!

君更儘金剛怒目地看著王秘書,轉頭花錢叫了個鐘點工來刷廁所。

待他付完款,才發現銀行餘額居然隻有八塊錢。他驚慌失措:八塊錢?怎麼可能隻有八塊錢?

他拿的是“君故”的身份。雖然“君故”沒有君更儘那麼富有四海,但也是頂級富二代,怎麼會沒錢?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因為自己向單維意投誠,惹怒君家長輩,君家把他經濟封鎖了。

君更儘還記得君更儘名下的私人銀行賬號密碼,當然有辦法給自己弄錢,但是他也怕引起單維意注意,不敢妄動。如此,他坐在馬桶上陷入深思。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馬桶突然發出尖銳的提示音:請注意!請注意!工號4321員工帶薪拉屎時間已到,請立即離開馬桶,或進入付費拉屎模式。

君更儘:……艸。這喪心病狂的馬桶是誰設計的?咦?好像是我。

君更儘一臉懷疑人生地離開洗手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辦公室。君更儘有些恍惚:“大家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一名同事對君更儘說:“你還不知道嗎?單總進行改革,說要推行朝九晚五雙休工作製!”說著,同事臉上喜氣洋洋,“反正隻要工作完成了就能下班。”

君更儘大驚失色:“可是工作是完不成的呀!下午五點就下班?還雙休?這點時間能完成什麼工作?如此憊懶,員工們還怎麼實現自我價值?”

同事震驚了,用看一坨臭狗屎的眼神看著君更儘,捏著鼻子趕緊遠離他。

君更儘也震驚了,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人用看狗屎的眼神看。好歹他也是一個高富帥啊!即便是他當年在研究所當孤兒,那也是俊俏嘴甜的男孩子,還有白糯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保護他。除了人體改造的皮肉之苦,他也沒受過什麼心靈上的傷害。相反的,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