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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但也想明白很多事情。

最近單維意的蓄意勾引並非全無破綻。從根本上說,一朵真正的白蓮花是不可能做出首鼠兩端欲拒還迎的事情的。

君更儘早該知道。

刀丹墨頹然無力,看著單維意的眸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他竟然覺得苦澀和妒忌。他的一切喜都係在單維意身上了,不僅是他的心肝脾肺在單維意身上,還有他的喜怒哀懼。他的一切。

他茫茫然看著單維意:“你……你是來殺我的嗎?”

“為什麼?”單維意轉過頭,再次把目光放在刀丹墨身上,“我殺你做什麼?”

刀丹墨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刀丹墨自感自己已經100地愛著單維意(他並不知道事實上隻有99.1),單維意便應該不需要他了。他們這種狩獵愛意的變態高維生物,怕是在得到他的愛情之後便立即轉移目標了吧?

怎麼看,單維意的下一個目標都是君更儘。

他既然要狩獵君更儘的愛,自然就得除掉礙事的自己……

刀丹墨沉沉看著單維意:“你殺了我吧,我活著也無甚意思。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也很歡喜。”

他如此說著,表情認真,好像一個為愛奉獻一切的人。

但他心裡知道,他在單維意身體下了毒,如果他死了,單維意也會跟著一起死。

刀丹墨大概知道自己不能真正殺死單維意。單維意這個身體死亡,他作為高維生物很可能還能以彆的形式存活。

但這已經不要緊了。

他能殺單維意一次,殺掉這副寄托著他的器官他的愛意的身體,就已經足夠——就像他殺掉真白糯那樣。

單維意卻笑笑,說:“我答應了你什麼來著?”說著,單維意在床邊坐下,溫情脈脈地撫摸刀丹墨的臉龐:“我會愛你的。”

刀丹墨眼瞳閃過不可置信:“你……你還會愛我?”

單維意歎了口氣:“你既然不信,我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單維意拿起放在刀丹墨枕頭底下的激光槍,朝君更儘的額頭開了槍。

光束穿過,君更儘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在震驚中倒下。

而刀丹墨看起來比君更儘還更震驚。

他幽黑的眼瞳一瞬不錯地盯著單維意,仿佛目光化作釘子,被錘子敲死在單維意的臉龐上。

單維意殺掉君更儘之後,便收回目光,連眼角都沒看君更儘的屍體,隻朝刀丹墨笑笑:“彆擔心。人腦科學組那邊有了進展,你有救了。”

單維意把刀丹墨帶到實驗室。實驗室的人並不知刀丹墨和君更儘已經決裂。刀丹墨的威信仍在,很快就接觸到了奚之桐的日誌。

借著奚之桐的研究成果,實驗室掌握了意識轉移的技術。刀丹墨時日無多,危在旦夕,便主動當起實驗體,成為一個意識轉移的實驗者。

刀丹墨躺進實驗艙的時候,渾身冰冷,感覺到生命力從自己身體漸漸流逝,視線也開始模糊。在越來越昏暗的視野裡,隻有單維意的笑容依舊明亮。

刀丹墨如見聖光,雙眼迸射出絕望與熱情並重的濃烈情感:“你……你真的會繼續愛我?”

單維意微笑著看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額頭,並把艙門關上。

刀丹墨卻伸手,想再抱抱單維意,然而,艙門關閉後,麻醉氣體立即充滿治療艙。刀丹墨沒來得及說什麼就陷入意識昏迷。

也不知過去多久,刀丹墨再次醒來。

他看到許多熟悉的臉孔——實驗室的醫者和助手們——他們都激動地說:“成功了!成功了!意識轉移實驗成功了!”

刀丹墨動了動手腳,發現身體果然充滿力量。當他還是健康人的時候並無察覺,但當他重病過之後,才知道健康是一種何等美妙的感覺。而現在,這種感覺再度降臨在他身上,如同神聖的祝福。

但是……他更關注的是……

他坐起來,大聲問:“他呢?他呢?”

他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實驗室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便笑著說:“您有蘇醒跡象後,我們就通知單總了。他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

“單總?”刀丹墨聽到這個稱呼,怔愣了一瞬。

實驗室的人仿佛現在才想起刀丹墨昏迷了三個月,便一邊調出最近的新聞紀要一邊跟他解釋現狀:三個月前,刀丹墨因為意識移植手術昏迷,君更儘又離奇失蹤,唯一擁有最高權限的人便隻剩下“白糯”。“白糯”改名為“單維意”,臨危受命,掌控了君氏集團。

現在,單維意就是君氏老總了。

刀丹墨一臉恍惚。

醫生隻感歎:“原本大家都不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單總’。誰能想到,單總倒是一鳴驚人,很是一個有手段的人物。”

聽到這話,刀丹墨如夢初醒似的笑了笑:“是啊,他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物。”

談話間,單維意已經來了。

單維意再也不打扮成“白糯”模樣,卻也不打扮成霸道總裁,他穿著休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帥哥,誰都沒想到他是三個月就掌控了君氏的大人物。

刀丹墨看著單維意,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醫務人員們看這情景,都退出房間,留二人私人空間。

刀丹墨恍惚看著單維意:“你得到了……君氏……”

“切。我要那玩意兒做什麼?”單維意滿臉驕傲,把這大財團說得像一文不值的大白菜,“不過是為了保護你!”

這話說得刀丹墨心頭一暖。他感動不已,甚至已經懶得用腦子去分析這是真話還是謊言了。

反正情愛都是假的,他為高明的騙子淪陷,也是一種幸福。

刀丹墨已得到一副健康的身體,但他看起來仍像是臥床不起的病人那般虛弱無力。他眨眨眼,看著單維意道:“那你……你還願意繼續愛我?”

單維意點了點頭,溫柔微笑,用讓人如沐春風的語氣說:“你肯信了我了嗎?”

刀丹墨渾身顫唞,像是激動,也像是振奮。他握著單維意的手臂,倉皇說:“我三個月前給你下了毒……”他的語氣裡全是擔心。

這時候,單維意的腦海中響起提示音:恭喜,任務對象刀丹墨對您的好感度提升為99.2。

單維意一邊滿意自己的攻略進度,一邊卻想吐槽刀丹墨的愛意也太過吝嗇了。真的很少看到攻略對象升好感度是小數點後的……

“沒事。”單維意雲淡風輕,“我沒中毒。”

刀丹墨震驚之餘,又淡笑道:“是啊,你這麼聰明……”

“傻瓜。”單維意微笑道,“我現在既不要你為我解毒,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我不要君更儘,也不要任何人,我擁有了凡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可我卻隨時可以舍棄這一切去陪你,你肯信我了嗎?”

第62章 如何虐資本老狗

單維意眼波輕送,春情隱動,如枕上美夢。刀丹墨怎麼能不心動?

但單維意問他:你肯信我嗎?

——這不問猶自可,這麼問了又問,刀丹墨這敏[gǎn]多疑的心立即警鈴大作:他為什麼要這麼問我?而且問了不止一次……

難道,這是他的目的嗎?

刀丹墨實在很難相信單維意真的愛自己。不僅僅因為單維意是可怕的高維生物,更因為他和單維意之間相識時間太短。在這期間似乎也沒創造任何美好得足以讓單維意心動的浪漫場景。

怎麼想,單維意都不可能真的愛上他。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單維意這麼問,隻能是彆有用心。

刀丹墨的眼神立即變得幽暗,語氣冷漠:“信你?我看起來像一個傻瓜嗎?”

刀丹墨冷漠否認,但單維意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失望,甚至也不意外。

他微微一歎,說:“你當然不應該信我。”

刀丹墨凝視著單維意,沉默不語,卻聽得單維意自顧自地說下去:“就像我也不信你真的愛我一樣。”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刀子一樣紮刀丹墨的心。

刀丹墨既痛且怒:你不信?

他的臉幾乎扭曲,眼神像是能沁出毒汁,簡直要化作一隻惡毒的烏鴉要用嘶啞的聲音質問他:為什麼不信?我為你什麼都付出了!你竟然不信我愛你?你簡直是一個惡魔!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他像是文藝複興時期的大理石雕像一樣英俊而沉默。

單維意也不再和刀丹墨解釋什麼,更不再提讓他相信自己的話。他提議把刀丹墨接出醫院,帶他回家。刀丹墨卻說自己既然康複了,那還是應該要留在實驗室繼續研究。

“研究奚之桐的成果嗎?”單維意問。

聽到這話,刀丹墨好像有點兒難堪。他的研究水平落後於奚之桐,現在還得把奚之桐的“遺產”做教科書。刀丹墨在專業方麵還是十分自傲的,實在沒想到會突然殺出這麼一個存在碾壓自己。他本就不甘認輸,更彆提是在喜歡的人麵前認輸。

刀丹墨臉色一冷,說:“他應該是你的夥伴?也許,他也是一個高維生物?”

“他不是高維生物。”單維意答得乾脆且真誠,他是真心這麼想的:桐子怎麼能算是“生物”呢?

單維意淡笑:“不過要是這麼想能讓你的自尊心好受一些,你也可以這麼相信。”

刀丹墨的臉色幾乎扭曲。

單維意和刀丹墨理所當然地“分居”了。

刀丹墨以為自己能沉浸在工作中忘記一切,但看著奚之桐的日誌,他卻越發無力。奚之桐已經把近期需要突破的成果寫得好好的,即便是刀丹墨手下最年輕的博士都能靠奚之桐的筆記主持項目。刀丹墨的研究在奚之桐麵前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愚蠢可笑。

刀丹墨無法沉下心來研究,浮躁的他總是在夜闌人靜的時候想起單維意。

在他和“白糯”相識以來,總是形影不離。現在回想,那是因為無論哪一個“白糯”都需要攻略他。所以,這兩個“白糯”都會圍著他轉,像是地球圍繞太陽一樣晝夜不息。

而現在,“白糯”已經沒有了,隻有一個在做自己的單維意。

單維意沒有繼續打扮成“白糯”的風格,也不再圍著刀丹墨轉。那個事事以刀丹墨為重的“白糯”徹底消失無蹤,但單維意也沒有尋找其他人,不存在攻略其他男人的跡象。

刀丹墨忍不住好奇,到底單維意現在意欲何為。

他默默關注單維意的動向——這一點並不難。單維意並沒有對他隱瞞自己的行蹤。刀丹墨能隨時上線查看單維意的日程表。

刀丹墨像是在第一次使用社交媒體追星的小年輕一樣,時不時就要刷新頁麵,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通知——單維意更新了動態了?單維意更新日程了?單維意點讚什麼人了?……

他瘋魔又安靜地追隨著單維意,像是隱匿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