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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夢到的溫柔。

他不會叫醒她。

因為,你總會遇到一個人,她不打招呼地跑到你的世界裡好夢正酣,而你卻恨不得把世界上最柔軟的被子為她蓋上供她一覺睡到大天亮。

他輕柔地把她抱到床上。

「晚安,晴初。」

輕輕地在她的眼睫親%e5%90%bb了一下。

晚安,我的女王。

看來這次她真的睡得很熟,到現在都沒被吵醒,估計是這些天拍戲太累了。

許淨安沒有在她家裡逗留,直接開了車回橘園。

一路上他都把音樂開得很大聲。

彷彿心中的歡喜,已經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宣洩。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即將進入完結倒計時~~~~~~~~~~~

希望聖誕夜能開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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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可以簡單到隻要你我相愛,也可以複雜到機關算盡。

愛情的樣子千奇百怪,但永遠不要懷疑,愛情就是愛情。

不要忘記留評哦 ~~~~~~~~~~麼麼噠

一萬次的晚安,

☆、chapter52

任晴初是被蘇蔓的連環奪命call叫醒的。

「任晴初,我要宣佈一個消息。」

「嗯哼?」任晴初正睡眼朦朧,難得今天上午可以睡個好覺,她本來想一覺睡到中午的。

「咳咳咳,」蘇蔓清了清嗓子,「在今天上午八點,我和孟如非,領證了!」

任晴初的瞌睡蟲瞬間跑沒了。

「天天天天啊!」

「昨天晚上請吃飯就為了告訴你們這事兒的。」蘇蔓帶笑的清甜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天天天天啊!」任晴初呆滯地看著眼前的電視機,還沒能從震驚中緩過來。

「晴初,我很幸福,下一個就是你了。我和如非不辦婚禮,所以不能把捧花拋給你。」

「不過,放心吧,我已經委託快遞小哥,把捧花給你送去了。」

蘇蔓笑著掛了電話,「麼麼噠。」

天天天天啊,任晴初呆呆地聽著手機裡的忙音。

「喂。」

「小姐,您的快遞,下來拿一下。」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去。

任晴初仍舊是住在清荷小區裡,許總每天都過來,有時候賴在這裡過夜,但都是很可憐地睡在沙發。

「喂,」坐在化妝間的任晴初接起電話。

「今天下午我沒事,來探你班。」許淨安的聲音夾雜著翻文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愛來不來,我無所謂。」任晴初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把剩下的一半遞給化妝師,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她,「要嗎?」

化妝師Vivian笑著搖搖頭,「你自己吃吧。」

「那就這麼說好了,我下午來看你,好好表現。」許淨安絲毫不在乎她的語氣。

「好啦,再見!」任晴初果斷地掛了電話。

看到Vivian調笑地看著她,故作無奈地聳肩,「沒辦法,就是纏人!」

下午要拍一場重頭戲。

為了這場戲,任晴初一化好妝,就把自己和劇本一起關進了小黑屋裡,不讓人打擾。

整整30分鐘才出來。

一見她出來,導演立刻開拍,「各部門注意,演員就位。」

「Action!」

場景是在溫馨的家裡。

溫馨的房子,貼滿了粉紅色的壁紙,處處顯示著女主人對一個溫暖的家的渴望。

女主人正在打掃著房間,她拿著%e9%9b%9e毛撣子,把每一個抽屜都打開撣了撣。突然發現了一本看起來比較舊的筆記本。

她惶惑地拿起這本筆記本,沒有絲毫猶豫地翻了開來。

是丈夫的日記本。

陳百合隨意地翻了翻,裡麵夾著的照片卻掉落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見到的那個女人,露娜的笑臉,塗得鮮紅的嘴%e5%94%87張得大大的,笑得肆意而狂放。

陳百合顫唞著手,翻到照片的後麵,她臉色慘白,緊緊咬著沒有血色的下%e5%94%87。

是她丈夫蒼勁有力的字跡:我永遠的愛。

彷彿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乾,陳百合手裡的%e9%9b%9e毛撣子落到地上,她癱倒在那把椅子上,呆呆地坐了好久。

麵部的每一個細微的抽[dòng]都隱藏著無數無數的憤怒,猩紅的眼睛充斥著妒忌和不甘。

她終於伸出了手,瘦削的慘白的手,慢慢地,一頁一頁地翻著這本筆記本。

10.22 今天我去麵包店買麵包的時候,遇見了她,她就像是一個女神,我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11.20 她在把麵包遞給我的時候,朝我微笑了一下,就是這麼一個笑,我不能克製我自己,對她說出了我的心聲:你笑起來真好看。

11.30 我每一天都去買麵包,我對她的愛已經不能克製地越積越多。今天她把她的一張照片送給了我,我想,或許她已經接受了我。晚安,我永遠的愛。

12.1 她去了哪裡,為什麼我到處找不到她,為什麼麵包店的人都說她回老家了,卻說不清她的具體位置。我的愛,露娜,你到底去了哪裡,你難道就這樣離開了嗎?留下我一個人,孤獨地在這繁華的世界徘徊,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

3.5 我的愛,露娜,今天我的妻子又為了你的事與我爭吵,她永遠不會懂的,什麼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愛……

…………

陳百合翻本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她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扭曲,最後,她將這本日記重重摔在了桌上。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好,很好,休息一下,下一場。」

任晴初從劇情裡抽身,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下一場重頭戲要來了。

「咖啡!」Anna遞給她一杯暖暖的卡布奇諾。

「Thank you!」任晴初接過喝了兩口。

「聽說等會兒許總來探班?」Anna朝她使眼色。

「你怎麼知道噠?」任晴初白她一眼,總這麼八卦。

「Vivian跟我說的……誒,你有沒有想過問一下許總,什麼時候公開啊?」Anna用胳膊肘捅她。

「什麼時候公開,又不是他決定的,看本姑娘的心情。」任晴初小口喝著咖啡,有點燙嘴。

「你這麼得瑟真的好嗎?把身為黃金單身漢的許總吃得死死的,很虐單身狗的好嗎?小心拉仇恨。」

任晴初聳肩,得意的笑容卻是掩不住的。

「好了,準備下一場!」

「Action!」

仍然是溫馨的家裡,處處都散發著和睦溫暖的氣息。

陳百合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她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餚,等待著丈夫回來。

等待的過程中,她無數次抬頭看表,臉上的表情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終於開門聲響起。

陳百合的嘴角在那一剎那抽搐了一下,但隻是一下,她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擺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回來了?」聲音也是溫柔的。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西裝革履的男人含糊地「嗯」了一聲,換好拖鞋,像往常一樣,坐到了餐桌旁。

「今天怎麼做了那麼多菜?」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餐桌,拿起了筷子。

「沒什麼,你最近工作辛苦,來,快吃吧。」陳百合說著,把一隻蝦夾到他的碗裡。

丈夫於是自顧自地吃起來。

正埋頭大吃,突然看到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飄到了湯裡。

他皺著眉抬起頭,看到對麵的女人,他的妻子,笑著,卻像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女人。

他皺著眉從湯裡把那樣東西拿起來,是一張照片。

「這……」他放下了筷子,臉色變得鐵青,「誰要你亂翻我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隱私!」

陳百合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殘忍而扭曲,「我永遠的愛……哈哈哈哈……」

陳百合笑得肚子疼,她一邊「哎喲」地叫喚著,一麵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笑出來的淚水。

「你,神經病!」丈夫唰地站了起來,就要離開餐桌。

「你站住。」陳百合輕飄飄地說出這三個字,但卻擲地有聲。

他真的就站住了。

「你不是想去見她嗎?你永遠的愛,我成全你吧。你去找她,我把地址給你。」陳百合看著他,「但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家,想要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

「你知道她在哪?」他急切地看著眼前的人,上前兩步搖晃她的肩膀,「你知道她在哪?」

「我當然知道。」陳百合笑得更開心了,她在一張餐巾紙上寫下了地址,遞給了他,「去吧。」

他慌忙地接過那張紙,離去的時候連頭都不曾回。

陳百合笑著坐在椅子上,又笑了很久,很久。

天花板上的燈突然開始忽明忽暗,屋外的大風狠命地刮著。

一切美好的假象,都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吞沒……

「喂,」陳百合安靜地接起電話。

「喂,您好,是陳女士嗎?很不幸地通知您,您的丈夫在今晚8點左右,在那個高危路口發生了車禍……搶救無效,當場死亡……陳女士……陳女士,您沒事吧?現在屍體還在醫院,你快點趕過去見上一麵吧……請您一定要節哀……陳女士……」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去了那個傳聞中的死亡路口,那張唯一可以被稱之為證物的紙巾早就在大雨中被千萬人的腳踐踏成了糊狀,帶著零星的血跡,沒有人想到那上麵會有字。

會有一個地址,那個地址本就是一個虛無的地方,是一個施工中心。

也是天堂。

陳百合抓著那透明的玻璃,她看到裡麵那個安靜地躺著的男人,她的姣好的妝容被淚水打濕,喃喃地說著:

「你不是想去嗎……」

「你想去找她……」陳百合用臉貼著那個玻璃,說話的時候嘴巴噴出的熱氣濡濕了玻璃的表麵,聲音輕得像是一個瘋子的囈語,「現在你找到了……開心了嗎……」

「開心了嗎……啊!」陳百合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她下意識地摀住了肚子……

「啊!」她痛得躬下`身去。

「小姐,你……血!小姐你流血了!」身邊的人突然湧了上來。

「我的孩子……」陳百合喃喃地吐出這四個字,她用力拽住旁邊人的袖子,「救救我的孩子……」

原本一直安靜地看著的許淨安,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我那麼害怕,我對傭人說,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我痛得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許淨安,許淨安……」

她那樣虛弱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