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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等會可能要下水。」徐星拿著喇叭喊了一嗓子。

「這麼冷的天還讓你下水,這導演真是沒人性啊。」Anna小聲地為任晴初抱不平。

徐星輕飄飄一個眼風掃過來,「當演員不吃苦是不可能的,想當一個安靜的花瓶,就不應該接我的電影。」

Anna縮縮脖子,沒敢再說話,在任晴初耳邊說了句,「俺先撤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任晴初飛給了Anna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個大大的白眼。

工作人員往幾位演員的身上澆著水。

任晴初瑟瑟發抖地打了個激靈。

「沒事吧?」季楠看了看任晴初有些發白的臉色,關心地問道。

任晴初跺了跺腳,抱著%e8%83%b8搖搖頭。

幾個演員都站到水裡。

「離岸島落水第一幕,action!」

幾個人艱難地往岸上走。

「NG!」徐星導演很不客氣地說:「任晴初你怎麼回事?程安安就算落水以後也不會這樣病怏怏的。」

「演鄧木木的那個……叫什麼名字,」徐導輕聲問旁邊的工作人員,然後才大聲說:「林暮然!你攙著她一點。」

「Action!」

任晴初感覺兩條%e8%85%bf都跟灌了鉛似的重,更不要說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一直從腳底蔓延到整個人,她覺得都凍得麻木了,反應也慢了一拍。

「NG!」

「Action!」

任晴初真的是要瘋了,她咬著牙,扶著林暮然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NG!他扶你,並不是要你把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重來!Action!」

這一次,任晴初心裡罵了所有她所能想到的髒話,她自從出道以來,都沒有受到過那麼嚴酷的對待!

這個徐星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讓她這樣一朵嬌花,一直浸在水裡……

都快泡腫了好嗎?

總算這一次過了。

任晴初在岸上坐下,敲著自己發麻的%e8%85%bf。

這酸爽,感覺腳底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沒事吧?」徐星坐到她身邊,拿了乾毛巾來給她擦腳。

「這可不敢當。」任晴初慌忙縮回腳。

「你可沒什麼不敢當的,」徐星挑著眉毛看她,「剛剛恨死我了吧?」

任晴初聳聳肩,「我可不敢。」

徐星不由分說地用毛巾裹住她的腳,把她的腳擦乾了,兩隻白玉般的腳現在懂得跟東蘿蔔似的,紅通通的。

任晴初也沒有再推辭,難得享受徐導的服務。

「快點把棉鞋穿上。」徐星說著,又丟給她兩個暖寶寶,「準備下一場。」

任晴初把兩個暖寶寶揣到衣服裡,兩隻腳伸到暖融融的棉鞋裡,這才又暖和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又拖著疲憊的身軀拍了一場打戲,NG了七次,才過了。

幾個主演都筋疲力盡地坐在地上休息。

「下雪了!下雪了!」不知誰嚎了這麼一嗓子。

果見天上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

今年的第一場雪。

任晴初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

徐星遠遠地看著,那一刻,她的臉上露出了那樣純淨的笑臉,像是一朵冰花在她的%e5%94%87間綻放,整個人都發著白光。

「下雪了,大家就先都回酒店吧,休息一下,下午再拍。」徐星很快下了指示。

「可以把雪景也加進去,這樣場景不是更壯闊嗎?」任晴初又伸手接了一朵雪花,轉過頭,呆萌地看著徐星。

「下午也下雪,可以在懸崖邊拍一場雪景……把程安安的死設置在那裡。」

「唉,這麼快就要死了。」任晴初搓搓手,歎息了一聲。

徐星勾了勾嘴角,拿起任晴初手裡粉紅色的耳套,套在她的頭上,在她耳邊輕聲說:「不想死,可以跟我說啊。」

「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分鐘的,畢竟我是導演。」

任晴初忙後退著擺手,「不用不用!這幾個月下來,我已經快瘋了。」

「以後還想拍我的戲嗎?」徐星笑著走近她。

任晴初猛搖頭。

「聽說你換號碼了?」

任晴初點了一下頭,看了一下四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忙說:「徐導,我也挺累的,我要回酒店休息去了。」

「留下號碼,我就放你回去。」徐星盯著她,神色有一些少見的認真。

任晴初真是怕了他了,報了一串數字,「我走啦。」

然而她報的是Anna的號碼。

回到酒店,Anna正舒服地躺在她的床上,吃著馬卡龍,看著電視。優哉遊哉,好不愜意。

任晴初直接趴倒在床上。

Anna伸出一根玉指戳了戳她,「屎了嗎?」

任晴初:orz。

「你知道我剛剛看新聞看到什麼了嗎?」

「……」

「李導出事了,你知道嗎?」

任晴初將頭偏向Anna,睜大了眼睛,「那個人渣出什麼事,對我來說都是好事。」

「他先是在回家路上被暴打了一頓,然後就被曝出種種選角黑幕,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這些消息……還有人在猜測李銘所有潛規則演員的名單呢。」Anna用遙控器調小了聲音,對任晴初說道。

「什麼?真是為民除害了,哪裡傳出的消息?」

「據說是林微嵐搞出來的。」Anna聳聳肩,「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林微嵐?我覺得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任晴初撇撇嘴。

「郭薈如宣佈退出娛樂圈,嫁入豪門……就是嫁給林微嵐。」Anna繼續說道。

一個接一個的重磅消息,直接把任晴初砸暈了。

剛聽說郭薈如嫁入豪門的時候,任晴初還呆愣了一下。

她以為郭薈如終於得償所願了。

可為什麼不是許淨安呢?

任晴初想著想著,又犯起困來。

下午是程安安的最後一場戲,緊接著他們鬧矛盾之後的故事。

路鳴的執意要求之下,一行人還是返回了離岸島,卻受到敵方的埋伏,眾人都受了傷,一直被逼退到懸崖邊。

「大魚」的聲音透過各種扭曲傳來:我隻要一個人的屍體。

程安安難得地瑟縮了一下。

她很少有恐懼的時候,但這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心底感到冰冷。

果然那扭曲得不辨男女的聲音繼續說道:我要程安安。

程安安又往後退了兩步。

「把她交給我,你們都活。」

路鳴猶豫地看著程安安。

鄧木木卻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把安安交給你。」

喬琪拉了一下鄧木木,「程安安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人,把她交還給『大魚』也是物歸原主。」

「程安安並不是什麼『物』,她是一個人。如果把她交給『大魚』,她一定活不了的。」鄧木木仍舊很果決。

程安安聽了,很慘淡地笑了一下,看著鄧木木。

這個人,他一直對她很好,一直幫她。她一直以為那是虛偽,那是假象。

可都到了這個時刻,他還是在幫她。

「謝謝你。」程安安說。

說著,又往後退了幾步。

「安安,後麵是懸崖!」路鳴此時開口了。

「我不會跟『大魚』回去的,如果他要我的屍體,我給他便好了。」

這時候下起雪來,一片一片……美極了。

程安安又往後退了幾步,在她一腳踏空跌入懸崖的那一剎,路鳴伸手抓住了她。

「我不後悔,和你們一起尋找天馬……」程安安握著路鳴的手,臉在恐懼和激動中

變形,卻仍然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出她最後的遺言,「我看到你們所有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會有希望!」\思\兔\網\

「我先走一步!」

程安安鬆開了路鳴的手,墜入了懸崖。

路鳴不會忘記那一刻她臉上的平靜和安詳,那是她作為一個打手以來,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安詳。

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她。

「安安……」鄧木木傻傻地站在那兒,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一把槍就抵住了自己的背。

「喬琪,居然是你!」路鳴冷笑著,眉頭皺得深深的,看著拔槍的那個人。

然後又是一番殊死搏鬥。

任晴初殺青了,很愉快地跟劇組其他人員告了別。

「我覺得這部電影,你能拿個最佳新人獎……剛看你演得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我整個人%e9%9b%9e皮疙瘩都起來了。」Anna迎上來,讚美道。

「終於拍完了『天馬』!再見了!程安安!」任晴初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再也不用在徐星手下辦事了!」

「回A市過幾天就要進那個我跟你說的恐怖片的劇組了,還有,」Anna幫任晴初拉開車門,邊說道:「還有一部電視劇,要和柔兮現在的一姐合作。」

柔兮是漫文之前任晴初呆的演藝公司。

「我是女主就行。」

「那當然了。」Anna坐上後座。

重重關上車門。

作者有話要說:  好開心。

繼續圈養小天使。

來我的懷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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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麼麼砸

☆、chapter38

「名花~傾國兩相歡……呼……常得~……君王帶笑看……」任晴初吭哧吭哧地哼著歌,還把行李拎上六樓,剛要敲門又頓住了,她擔心蘇蔓還在睡,就自己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蔓……」還沒來得及說,任晴初就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她奇怪地穿上拖鞋,以為是蔓蔓在觀摩某些少兒不宜的影片,走到客廳,電視是關著的,洗手間的玻璃門半掩著。

任晴初透過半掩的門往裡看了一眼。

這個畫麵……

蘇蔓光潔細緻的%e8%85%bf盤在男人精瘦的腰上,兩個人正在……

任晴初慌裡慌張地退出來,拿著拖鞋,光著腳悄無聲息地往外走,走出房門,帶著發現秘密的劇烈心跳,再吭哧吭哧地把行李箱抬到樓下。

「喂,沈辰,我沒地方住了……跟你住行不行?你不會也有男朋友了吧?」任晴初拖著行李箱在小區門口打電話。

「哎!大明星!」

任晴初奇怪地握著手機,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保安亭。

「你沒地方住啦?」保安大叔正好奇地瞅著她。

任晴初不顧那頭沈辰「喂喂」了半天,直接掛下了電話,往保安亭走去,綻放出一個她自以為最好看的笑臉。

「大叔,你知道哪裡有出租屋?」

「你住的那幢樓就有,就在蘇編劇樓下,剛好前幾天有人出租。你可以去問問看。」保安大叔很熱心地說。

「真的啊!真是太謝謝您了。」任晴初幾乎感激涕零。

「誒不用說這些,你就跟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