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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無聊賴地看著孟如非主演的八點檔電視劇,在床上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看了一下鬧鐘,已經十一點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又給許淨安打了一個電話,卻是郭薈如接的。

「喂,哪位?」郭薈如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語氣親暱地說道:「淨安正在洗澡,不方便聽你的電話,待會兒我再叫他給你帶過去好嗎?」

任晴初當然能認出郭薈如的聲音,她極力保持平靜,「把許淨安給我叫出來!」

「我說了他在洗澡。」

「把他給我叫出來!」任晴初語氣仍是氣勢洶洶,淚水已經克製不住地滑落下來。

「淨安,任晴初的電話!」郭薈如懶洋洋地喊了聲。

「喂。」

許淨安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帶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語氣。

「你現在在哪?」任晴初溢出了一絲哭腔。

許淨安的心瞬時變得很柔軟,但因為郭薈如在場,他也隻好淡淡地說道:「薈如生病了,我在陪她,剛剛倒翻了麵,所以去洗了個澡,她在A市沒有親人……」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就回家。

最後兩句話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掛了。

任晴初如今回想起來,那是她第一次掛他的電話,一般來說,都是他先掛斷,她總要聽著「嘟嘟嘟」的忙音想起,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機。

而那一晚,任晴初翻出了抽屜裡那枚許淨安一直好好珍藏著的戒指,看著看著,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後她開始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

她愛不起他,那麼就隻好放手。

她爭不過郭薈如,那就投降。

半夜十二點左右,任晴初拿著一個行李箱,孤孤單單地飄蕩在街頭,無處可去。她好想好想爸爸媽媽,但卻沒法深夜打擾他們,還讓他們擔心……她好想好想橘園舒適的大床,可是如果沒有許淨安,那一切都隻不過是裝飾罷了,冰冷的,沒有生氣的。

許淨安回到家之後就發現不對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打開門,他就覺得氣氛不對,跑上樓打開燈,被子整整齊齊地疊著,枕頭上的薰衣草小熊卻以不見蹤影,床頭櫃上的長頸鹿也不在了,書桌上的《霍亂時期的愛情》,被女主人看了一半的,也不在原處了……櫃子裡的衣服也都被清空了。

許淨安很少有那麼著急的時候,打了任晴初那麼多電話都不接,深夜把Andy,Anna都叫了起來,大街小巷地找。

可憐他們要從那溫暖的棉被和甜蜜的夢鄉之中抽身,穿上厚厚的外套,戴上圍巾和帽子,寒冬臘月地找一個人。

許淨安最後是在橘園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找到她的。

任晴初一身白色毛衣安靜地坐在長凳上,眼睛無神地看著地麵,連那一雙黑色的皮鞋走近,都彷彿沒有看見。

許淨安那時候真的是心疼得不得了,隻得上前把她冰冷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這麼晚,這麼大冬天的出來,還穿這麼少!」

任晴初很委屈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痛哭起來。

「好了,好了!」許淨安溫柔地輕撫著她的頭髮,「不要鬧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任晴初當時就屈服於現實的溫暖,和許淨安回了橘園。

那場鬧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橘園仍舊和諧,仍舊安寧。

但是,這樣的鬧劇卻一直隔三差五的上演。

直到兩個人都疲倦不堪。

任晴初從回憶中抽身,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水,慌忙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臉。

寂寞,就是曾經擁有過那麼一個人。然後,失去了。

在橘園king size上翻來覆去的許淨安也這麼想,偌大的床,沒有那個人,隻自己一個人,和回憶作伴,和回憶共眠。

最後《紛紜》的女主角還是定了由舒顏來演,畢竟她和孟如非先前有電影上的合作,又有緋聞的淵源,選她也算是情理之中。

雖然感情生活紛繁複雜,任晴初還是積極投身於電影和電視劇的拍攝中,有時候一天兩個片場來回跑,甚至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素衣還是程安安,還是任晴初。

「晴初!你倒下去的時候要逼真一點,不要怕摔傷了!」指導老師很無奈地對任晴初說,又是這樣的嬌小姐,好好地演她的文藝愛情片不就好了,非要挑戰自我演什麼動作戲。

「晴初,你要忘記這是在演戲。」徐星在片場的時候,那可是就事論事,非常嚴肅的,任晴初撒嬌賣萌都不管用。

任晴初撅撅嘴,那天晚上應該跟他去吃飯的。

再一次從高空墜下來的時候,任晴初的膝蓋擦到了地上,擦破了一層皮,「哎呦。」

「停停停!」遠處的Anna慌忙趕過來。

「停什麼停!」徐星皺眉。

「她都受傷了!」

「我沒事!」任晴初慌忙搖了搖手,她隻是擦破點皮,沒關係的。

「繼續拍!」徐星不急不緩地下命令。

雖然心裡也覺得徐星不近人情,但是或許就是因為他的這種專業態度,才使他能成為電影圈的怪才吧。

任晴初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又開始了下一場打戲。

高強度的幾場戲拍完之後,任晴初腰酸背痛地又要跑到另一個片場拍古裝戲。

坐在車裡的時候,把褲%e8%85%bf往上卷,青一塊紫一塊的很多淤青。

「哎喲,姑奶奶!」 給Anna嚇得不行,任晴初本就生得白,那些淤青在白皙的%e8%85%bf上更是觸目驚心,「以後還是別演什麼動作片了,愛情片不是很好的嘛!也賣座!非要給自己找罪受。」

任晴初放下褲%e8%85%bf,「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有這麼敬業的潛質。」

「累不累啊,在車上瞇一會兒吧。」

任晴初點點頭,還沒睡著半個小時,下一場戲就要開拍了。

任晴初換上戲服,一身粗布麻衣,頭髮綁成兩根大辮子,妝容則是奇醜無比,拍照發微博還被眾人吐槽。

任晴初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木屋前編製竹帽,嘴裡%e5%90%9f著幾句詩。

「這位姑娘好興致。」孟如非一身輕便的華服,出現在門旁。

任晴初煙波一轉,細細打量了孟如非一番,心道:此人眉宇之間一股高貴之氣,身著華服,談吐言談優雅細緻,必不是泛泛之輩。

「公子自京城來?」

「自京城來,途經貴寶地,想要碗水喝。」

任晴初瞥向孟如非身後,遠處幾個裝作若無其事,卻不斷往這邊瞟的人,「一碗水,怕是不夠吧?」

孟如非細細一想,朗聲笑道:「姑娘真是聰明,需四碗水,叨擾了。」

任晴初進屋裡去倒了水端出來。

「公子喝這碗,新鮮的碧螺春。」任晴初把一碗水遞給孟如非。

孟如非怪道:「緣何我和他們的水不一樣?」

「這樣的好茶,我可不想隨便讓人糟蹋了。」任晴初說著,自顧自解開了頭巾,繼續坐在竹椅上編製起竹帽來。

孟如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著任晴初,嘴角溢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卡!好極了!非常棒!」

任晴初感覺渾身骨頭都散了,正要往外走。

「晴初,晚上有時間嗎?」孟如非從後麵跟上來,「想抽時間和你對對戲。」

任晴初眉頭一皺,剛要拒絕,轉念又想到孟如非的簽名照,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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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任晴初看著眼前的青瓷碗上白生生的小糕點,很是無語。對麵的孟如非卻吃得津津有味。

這麼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呢,任晴初用那精巧的勺子撥弄著那小塊蛋糕。孟如非說要和她對戲,所以先請她吃飯。任晴初當時心裡就想吧,這麼個大明星,怎麼也要請她在那家豪華的法國餐廳或高級酒店吃一頓吧!

結果居然是咖啡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咖啡屋啊!那是吃晚飯的地方嗎?

任晴初舀掉最後一勺蛋糕,又抿了一口咖啡。

孟如非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微笑著看向任晴初,「吃飽了嗎?我們開始對戲吧……就明天那場,進宮的那裡。」

任晴初心裡低咒一聲,還是拿出了劇本。

因為《紛紜》也是一部邊拍邊播的戲,所以一般都是按照情節發展順序來拍的。

今天演到素衣知道了皇上路訣的真實身份,路訣此次微服私訪,就是為了尋訪名士,早有耳聞桐花村住了個靈慧女子,長相奇醜,卻心如明鏡,博古通今。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也有路訣私訪名士。

素衣本就是心懷天下之人,用不著三顧,就跟路訣進了宮。

任晴初和孟如非對的就是接下來的一場戲。

「皇上不必擔憂戰事,葉將軍武功蓋世,必然能旗開得勝。」任晴初看著眼前一臉低落,愁眉不展對著一大堆奏折的孟如非。

見孟如非神色絲毫不見好轉,任晴初才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莫非……皇上擔憂的不是戰事?」

她看著孟如非,呆呆地……然後突然笑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素衣啊素衣,朕有時候真的覺得在你麵前和沒穿衣服似的。」孟如非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任晴初微微羞紅了臉,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皇上又不正經了。」

「我說過兩個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路訣。」

任晴初不再說話了。

「你這姑娘,心防怎麼這麼重?」孟如非低低地笑了聲,「朕還要批閱奏章,你去裡屋小睡一會兒吧,過會兒朕叫人送你回去。」

「好,多謝皇上。」

結果任晴初在那張雕花龍床上睡熟了,丫頭蘭亭不敢叫她,便怯生生地去秉明瞭皇上,「皇上,姑娘睡著呢!」

孟如非掀開簾帳看了眼,「這麼晚了,就讓她睡這兒吧,那一床被子來,再讓人把地龍生旺些。」

孟如非又坐在看了會兒奏折,這時太監王福走進來,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道:「皇上,該歇著了。」

孟如非正要直起身,餘光瞟過屋內還在熟睡的人,便淡淡說道,語氣裡隱隱帶了幾分柔和:「在這兒擺張小榻,今晚就歇在這兒吧。」

「那曼妃那裡……」

「不去了。」孟如非冷冰冰地說道。

王福趕緊應了聲退下了。

「很好!」導演滿意地點點頭,「如非情緒的把握更有進步了,晴初也很好!很流利,一遍過!」

「怎麼樣,是不是該感謝我?」任晴初笑盈盈地看著孟如非。

孟如非調笑道:「怎麼謝?以身相許?」

任晴初忙說道:「那可不敢當,我隻要你給我一張你的簽名照就行,嗯……上麵還要寫上,給林桂玉就行。」

「朋友?」

任晴初微微一笑,「家人。」

孟如非把寫好的簽名照遞給晴初,晴初去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