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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皺得更深,「我們那時候……」

「沒有那時候!」任晴初幾乎控製不了自己,她想要歇斯底裡,她想要大聲地把一切控訴,一切委屈都說出來,都說給他聽!可是不行,他不配!

任晴初拿了包,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夜涼如水,她的思緒卻一直沒法安靜下來,這一切都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腦子裡那麼多回憶在喧鬧,在爭吵……她根本連路都走不穩,卻仍然挺直腰肢七拐八拐地走著。

「阿嚏!」任晴初抽了抽鼻子,剛好看到一輛空車,忙伸出手去攔。

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拉住。

任晴初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那麼熟悉的氣息,纏繞著她在英國仍不得安生。

「許總到底想怎麼樣,該說的話我都說得很清楚了……阿嚏!」任晴初又打了一個噴嚏。

許淨安皺著眉,像是回憶起了上一次的慘痛經歷,稍微往後退了一點,才出言問道:「感冒怎麼還沒好?」語氣不由自主地溫柔下來。

然而任晴初絲毫沒有注意,隻是吸了吸鼻涕,「以前的事情都算了吧,許總和我,還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單純的?」許淨安神色古怪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上下級關係?」

任晴初用力地點點頭,目光炯炯地看向他,「這樣吧,許總。以前的一切我都不計較了,我們就當過去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員工……從此相安無事,相忘於江湖。」

任晴初那一刻真的是很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和許淨安有所瓜葛,她看到他就痛,那辛辛苦苦縫合的傷口就要開裂,那一切往事束縛住她,讓她不能像最開始那樣輕輕鬆鬆,沒心沒肺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太累了。不管是愛還是恨,她都不想再背負。

「我要找個喜歡我的人,嫁給他,從此幸幸福福地做一個妻子,幾年以後,再生幾個孩子……我要的生活很簡單,裡麵並沒有你!」任晴初繼續說道:「許總要是想繼續尋找存在感,請不要在我這裡找,我的生活很忙碌很擁擠,那麼小的空間,怕擠壞了許總。」

許淨安看著她,「說這些話,你是真心的嗎?」

「比真金還真!」任晴初幾乎想豎起三根指頭發誓。

許淨安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心裡是什麼感受,夜風刮在臉上是刺骨的寒冷,眼前的女人又打了一個冷顫,抱緊了她自己……然而他一點也不想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那一刻,他恨不得她更冷。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深切的恨意,像她親手將一根細小的針頭刺入他的肌膚,緩緩推動,注入這全世界所有的寒冷。

任晴初縮著脖子,雙腳不停跺著,等著許淨安開口說話。

許淨安伸手握住任晴初的肩膀,其用力程度讓任晴初幾乎懷疑自己的肩膀要被他握碎掉。

任晴初皺著眉,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許淨安的眸色猩紅,臉色蒼白,看著她,咬牙切齒地問出了最後一句話,「那我們的孩子呢?」

即使已經知道答案,即使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他還是想問她,還是想親口聽她說,聽她解釋……

任晴初覺得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就像是被那敲鐘的木槌狠狠地撞了一下,發出巨大的迴響,讓她幾乎站不穩。

任晴初克製著眼底要冒出來的熱意,看著他,那美艷的,性感的,魅惑的曾讓許淨安一度流連忘返的紅%e5%94%87,吐出兩個最讓人絕望的字眼:

「死了。」

任晴初淚眼氤氳地看著許淨安的神情,她覺得那一刻他真的連殺了她的心都有,

可是許淨安涵養好,他鬆開了她,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眸中一片冰冷,每一個字彷彿從牙縫中蹦出來,帶著無限的壓抑和隱忍,「為了沈辰?」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賣個萌可以漲收藏~~

來一個小劇場。

在很久以後,當任女王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小晴天的時候。

任女王躺在沙發上看雜誌,許總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神情嚴肅地辦著公務。

任女王翻著翻著雜誌,突然開始翻起舊賬來,隻聽任女王幽幽一歎,「我最近老想著過去的事……」

許總耐心地停下在鍵盤上敲擊的十指,安靜地聽老婆大人發話。

「我記得我得的最嚴重的一場感冒,是因為在大冬天,某人不肯把外套給我。」任女王幽幽地控訴道。

許淨安馬上幫腔,「居然會有這種人,敢這麼對我可愛的老婆大人!真是十惡不赦!太過分了!」

任女王滿意地點點頭,「你覺得該怎麼懲罰這個人呢?」

「罰他睡一天沙發。」許總忍痛地說道。

「才一天?」任女王秀眉一蹙。

「三天!」許總覺得整顆心都在滴血。

「三天……」任女王想了想,差強人意,「那好吧。」

當天晚上,許總就把沙發搬進了臥室裡。

然後,他在沙發上滾著滾著,就又滾到床上去了。

任女王很無奈,但也還是由他去了,畢竟有一個大暖爐在身邊躺著,還是很幸福的事。

麼麼噠,請收藏~~~鞠躬。

☆、Chapter20

任晴初淚眼氤氳地看著許淨安的神情,她覺得那一刻他真的連殺了她的心都有,

可是許淨安涵養好,他鬆開了她,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眸中一片冰冷,每一個字彷彿從牙縫中蹦出來,帶著無限的壓抑和隱忍,「為了沈辰?」

Andy查出來的結果就是沈辰和任晴初在英國,起碼有八個月的時間住在同一間別墅裡。

任晴初驚訝地瞪大眼睛,他怎麼會這麼想,開口就要辯解,「不……」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許淨安的聲音是冷靜的,疲憊的。

任晴初看著他第一次毫無防備地流露出痛苦,心裡居然可悲地想笑,然而如果她若笑出聲來,那聲音必定是苦澀的。

這一切,她所遭受的這一切痛苦,隻能與他分享。

沒有別人。

「任晴初,我不會放過你。」

許淨安走之前留下這麼一句話。

冰冷的,刺骨的,比這冬夜裡的寒風更讓人膽寒。

他也是在乎的,他也曾經想要那個孩子,他也曾經想和她走下去……嗎?

任晴初看著他的背影,淚水突然洶湧而下,「許淨安!」

她那麼大聲地喊他,帶著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壓抑著的一切,就要吞噬她,那麼一剎那,她想留住他,她想告訴他,她想哭給他聽,她甚至想過可以問他要一個解釋,還愛不愛她,又愛不愛郭薈如。

然而許淨安的背影隻微微一頓,然後毫不留戀地繼續往前走去。

任晴初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隻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眼淚鼻涕一起傾瀉而下,看起來異常狼狽。她用圍巾掩蓋了自己的臉,慌忙叫了一輛出租車。

她不敢在冬夜的街頭逗留太久,因為一個人,那樣飄蕩在一條到處是燈光,到處張燈結綵,熱熱鬧鬧迎接「聖誕」的街道,像是孤魂野鬼,找不到家,找不到方向。

「怎麼每次一打噴嚏就停不住……」溫柔的帶著寵溺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任晴初嬌俏地吐%e8%88%8c,又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許淨安又抽了一張餐巾紙給她,「晚上不好好睡覺,又踢被子了吧?」

任晴初趕忙說道:「誰讓你昨天晚上加班,你不在,晚上沒人幫我關空調,我就感冒了呀。」

「你還有理了?」許淨安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戳她的額頭。

任晴初笑著躲進他懷裡。⊙思⊙兔⊙網⊙

暖色的沙發,檯燈,開著的卻沒有人看的電視,在廚房準備水果的林姨……一切場景漸漸模糊,沉入混沌。

任晴初在黑暗中滿頭大汗,嘴裡還喃喃自語,「淨安……淨安……」

等她的意識終於回籠,倏地從床上坐起,下意識地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她在酒店的房間裡,那些暖萌的燈光,那個溫柔的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任晴初皺眉去拿抽屜裡的體溫計,在嘴裡含了五分鐘,透過微弱的床頭燈看了看,三十八度五。

任晴初摸起手機,給Anna打電話。

病來如山倒,這一病就病了一個禮拜。整個劇組的行程都被拖慢了。沈辰和舒顏以及其他的劇組人員都來探望過幾次。

沈辰這一次來看她的時候,她正悠閒地坐在被窩裡看電視呢。

「今天好些沒有?你這一個人住在酒店,照顧的人都沒有。」沈辰把一袋水果堆在一堆的營養品中。

「這不還有你和Anna嗎?怕什麼?」任晴初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還用遙控器換了一個台。

「你倒是安逸得很,你知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些什麼事?」沈辰拿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看著任晴初繼續道:「現在網絡上都在傳漫文要雪藏你。」

任晴初一愣,「什麼意思?」

「現在舒顏的人氣如日中天,剛剛接拍了和孟如非的一部電影,這才拍一部劇呢,就進軍大螢幕了。」沈辰繼續說道:「而且那部電影本來是Anna想為你爭取的來著,後來許總直接出麵了。」

「你跟許淨安撕破臉了?」沈辰隱隱約約知道一些。

任晴初把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他要是想毀了你,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你什麼事他不知道的?」

任晴初眨眨眼,「他想毀了我是很簡單,但他想讓我求饒,那是不可能的。」

「你要跟他硬來?」

「我下午就可以進組了。不過,進組之前,我要約一個人。」

「誰?」

「蘇蔓。」

蘇蔓算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編劇了,現在不少熱播的青春都市題材的電視劇都是她編寫的劇本。

任晴初和蘇蔓約在蘇蔓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

「我來晚了,任小姐,真不好意思。」蘇蔓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在任晴初對麵坐下。

蘇蔓雖然年紀還輕,卻已經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知性美女……她五官長得都還算普通,融合在一起就讓你覺得親切和舒服,任晴初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女人,就像是從江南的潑墨山水畫中走出來,婉約而雅致,讓人忍不住想要細細品鑒。

「蘇小姐,想喝點什麼?」任晴初的語氣也放得緩和了些。

「茶水就好,任小姐想和我說什麼呢?」蘇蔓微微一笑。

「很簡單,」任晴初習慣開門見山,「我想說的是,你第二次修改劇本,讓現在的劇情更加複雜,我想問一問蘇小姐為什麼要這樣改。」

蘇蔓也直言不諱道:「是這樣的,晴初……可以這麼叫你嗎?」在看到任晴初點頭之後,她又繼續往下說:「我不希望顧然隻是一個懦弱的人,我希望能在第二部中凸顯出他的責任和擔當,他雖然心裡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唐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