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男人香 蔚錦繡 4492 字 1個月前

別當我不知道你肚子裡想什麼鬼東西!」

厲懷琮似笑非笑,兩手一攤:「得,姑奶奶,我可不敢惹你,不過給你個忠告,惹誰也別惹那位,乖一些,別找那女人麻煩,大哥可不那麼好糊弄!」

徐妙冷冷一笑,長而捲曲的睫毛像是蝴蝶精美的翅膀撲扇得顫動,一%e5%b1%81%e8%82%a1坐下來,剛才那股子氣勢像是一陣虛幻,消失得無影無蹤,歪著頭看著厲懷琮:「新鮮,二表哥,你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吶。」

厲懷琮對這張變化莫測的臉絲毫不以為意,隻是笑得越發溫良:「你說呢?我可無所謂,我看,你最好別去招惹人家,這可是哥哥我真心話哦。」

「笑話了,我怕她麼?長那麼大我怕誰來著,我就看不慣,大表哥什麼時候變那麼護著人了,長得那麼難看,小家子吧啦的,大表哥腦子糊了吧!」徐妙嘟嘟嘴,口氣倒沒很沖,隻是不屑。

厲懷琮聳聳肩:「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得去問大哥。」

徐妙切了聲,正好看到林嫂托著茶盤沖了熱可可出來,就問:「林嫂,你說也是吧,那女人看著哪點值得表哥喜歡了?」

林嫂將熱可可沖泡了一杯遞給徐妙,又將一杯咖啡遞給了厲懷琮:「我不好說,這也不是我們做下人該說的。不過,看著大少難得這麼維護一個人,大概是真用了心的。」

「哼,也不知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我倒要瞧瞧勒,什麼來頭,看我化妖大法收拾不了她!」

林嫂是看著徐妙長大的,算也是厲家老傭人,是伺候過老爺和厲懷瑾的,當然也很疼徐妙,她資格老,說話自然要比別的同樣是菲傭出身的資歷淺的能說得上話,聞聽徐妙這話,實在是瞭解徐妙性子,就勸:「妙妙小姐,好歹是大少自己認定的,這事,也隻有大少和姨奶奶能做得了主,你可別多事,惹了大少爺不快活,總是不好的。」

徐妙抿了口可可,瞇著一張精緻的臉蛋笑得像狐狸:「林嫂,我有說要做什麼嗎?」

自小到大林嫂太熟悉徐妙這張笑臉了,每回不惹出點麻煩不罷休,不由得扭頭看了眼厲懷琮,後者卻低頭品起了麵前的可可。

徐妙正正經經喝著手裡的可可,眼珠子倒是咕嚕嚕轉了會,衝著厲懷琮甜甜笑:「琮表哥,一會你陪我逛街唄!」

厲懷琮說:「我有事,你自己逛吧!」

頓了下,又加了句:「別成日自隻會惹禍,回頭惹大了,總有沒人替你擦%e5%b1%81%e8%82%a1的時候!」

徐妙一哂:「說什麼呢,當我隻會惹禍嗎,不陪我就不陪我唄,我找別人去,你就自個繼續琢磨你的旁門左道吧!」

厲懷琮一笑:」你中文學得真不怎麼樣,小心出去被人賣了。」

徐妙回應他的是一個大鬼臉,跳起來蹦蹦跳跳就往外跑。

等大門光噹一聲又關上,林嫂看了眼慢條斯理喝咖啡的厲懷琮,說:「琮少爺,妙妙小姐不懂事,你多勸勸她吧。」

厲懷琮放下咖啡杯,起身來懶懶說:「你也聽到了,我可沒少勸她,也就我大哥能製得住這瘋丫頭,我可沒那本事呢。」勸也勸了,盡也盡了力,回頭要是再有事,那也就不是他的乾係了。

「林嫂啊,我上去看會書,中午你給我做個咖哩叻沙吧,好久沒吃了呢。晚上要陪皇帝趕飛機,怕是回去了也吃不到你做得地道了。」

「哎,好,好,我去做。」

梅芯自然不知道她走後家裡頭的熱鬧,隻是在今天的車子裡一如既往的沉默,她一向都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尤其在麵對像厲懷璧這樣始終覺得壓根沒法子掌控的男人麵前。

其實今天她的沉默還有點琢磨心思的味道,她在琢磨家裡頭這突然來的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厲懷璧很多事,是不會同她商量的,通常都是她自己花功夫思考,她現在略微琢磨出點厲懷璧對她的好感,可是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了。

她沒想到還會有機會去接觸厲懷璧世界裡以外的家人。

而看到徐妙,梅芯突然就想到已經走了有幾個月的弟弟梅寶。

梅寶走後他們從澳門回來,厲懷璧就給她弄了台可以看到清晰視頻的電腦,當在屏幕上看到弟弟熟悉的卻又有點陌生的精緻麵龐時,她是百感交集的。

她家小寶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聰敏卻敏[gǎn]的小孩,他的眼神,多了往日沒有的遼闊和神采,身上少了曾經的尖刺,多了很多的星辰。

他也不再隻是眼裡隻有姐姐一個人,在外頭卻橫衝直撞的,話語裡多少有些她接不上的話題,隱隱的不耐煩卻又讓她有些遺憾。

這個孩子總歸是要展翅高飛的,這些改變都是她沒法子給予的,而這都要拜厲懷璧所賜,她懷裡的稚鳥終於脫離了她的翼護,以後的人生,會很多姿多彩,卻與她沒有什麼關係。

而她以後的人生呢,也許僅僅隻剩下眼前這一個強大卻看不透的男人了。

這種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隨之又被她否定,她那麼卑微,男人那麼強大,她的人生怎麼可能和他永久交集呢?

可是如果失去了他,那麼她枯燥人生裡,又還能剩下點什麼呢?

梅芯在這種不確定的自卑心理中反覆煎熬,卻也從中突然發覺,她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在意,她同這個男人的關係,以及這個關係意味著的未來。

第四十一章 世界很大

汽車在梅芯神遊天外時不經意震了下,正在發呆的她不小心被顛了顛,突然抽回了神智,然後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梅芯近來已經習慣了上班時厲懷璧通常會把她送到點,下班如果本人不來,也就會有家裡特別指派給她的司機接回家。

她也已經麻木於單位的人看到自己從低調奢華大殼子裡出來後那種複雜卻不敢問的眼神。

在車子上的時候,通常厲懷璧都是很忙的,有時候梅芯也有點不明白,厲懷璧又不是在順道路上,他的辦公室就在家的樓下,那整棟大樓都是厲懷璧的王國,他又何必要兜個圈子來非要送自己上班呢?

當然梅芯是沒膽子問的,大多數時候就看到厲懷璧在車子裡手邊攤著一堆文件低頭省視,那種沉默中的威勢,卻是漫不經心張揚開的威嚴。

那時候的厲懷璧,通常有種生人勿近的冷漠,卻又透著無比高貴的雍容,梅芯偷偷觀察,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男人世間少有。

不過這會子回過神來發現,厲懷璧今天並沒有在審閱文件,一雙濃黑幽深的眼,真直直注視著自己。

這個發現差點讓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頓時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厲懷璧看著眼前女人,把她的一切表現一覽無餘,從剛才的神情飄渺,到現在的驚魂未定,都瞧在眼裡,不動聲色的將女人的手拉過來窩在手心了揉捏了下,顯然,梅芯已經明白厲懷璧這種喜歡握著自己手搓揉的小動作,沒有一開始的反抗,而是任由他的揉捏。

男人滿意了,眼皮子一抬:「你覺得徐妙怎麼樣?」

梅芯一時沒反應過來,男人問這個問題很突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沒有常人應對的機智,很多時候都是遲鈍的,而這種遲鈍通常還有一種闡釋,卻是純善。

男人並不著急,低眉垂目把玩梅芯的小手,這雙手上積年的幾處老繭因為在林芳和禮儀師的堅持不懈下已經軟了很多,養得令人滿意的白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半天,梅芯才囁喏了一句:「挺好的。」

「她從小脾氣不好,向來是個闖禍精,一大早對你那麼不客氣,你倒說她好?」男人的語氣有些揶揄,也不知是否聽出梅芯的敷衍。

梅芯聞言卻輕輕笑了一下,誠意道:「是挺好的,真的。」

她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卻也不是看不出徐妙對她的敵意,可是不知為什麼,徐妙總讓她想起自家的小寶,這兩個孩子都是那種天之驕子的聰慧,集天地精華的造化,可是這樣的孩子,卻讓她平白生出一種心疼。

梅芯對自己過的日子從來沒有怨言,也許是因為認命,可是卻真的對梅寶,打心眼裡疼愛。

徐妙可能比梅寶過的好,可梅芯這個人遲鈍是遲鈍,卻從來不說違心的話,她壓根就沒把徐妙對她的敵意放在心上過。

甚至,又一些些的同情。

厲懷璧抬頭仔細看了會梅芯,在那一雙黑沉沉顯得有幾分死氣的眼裡,也不知看出些什麼,肅然的麵孔柔和了些許線條,淡淡開口:「妙妙她自幼沒了母親,是在我家由我的母親和大姐一手帶大的,也許是很任性,但是品性也確實不是壞的。」

一個自幼沒有了母親,父親又是一個極其不負責任的人,徐妙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活著,即便後來有厲母和厲懷瑾的疼愛,卻一直內心都有著無法磨滅的孤僻。

她很難信任人,也不懂得如何去表達情感,這樣一個頑劣的孩子,卻偏偏聰明得過分,委實令最後接手的厲懷璧頭疼。

可是厲懷璧是從一個家庭觀念極重的華人家族裡成長的,如今作為一家之主,他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徐妙是他母親和大姐這一生留在世上最後的牽掛,是厲懷璧無法推脫的責任。

而現在,他卻要將這個責任與這個女人共享。

「我不在的時候,妙妙就拜託你了。」這話,厲懷璧說的很慎重,令梅芯有些愕然,她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試圖從他嚴峻的神情裡看出些苗頭來。

可她永遠看不透這個男人。

隻能垂下頭,訥訥說:「我,我怕管不住她。」

男人伸手將她攬在懷裡,用寬闊的%e8%83%b8膛擁住女人,伸手捋了捋她鬢角的碎發:「梅寶你就養得很好。」梅寶這樣囂張又極其聰慧的小孩,隻有在梅芯麵前,乖得跟頭貓似的,誰又看得出那是一頭小豹子,也就梅芯能讓梅寶心甘情願把小爪子收起來壓在肉墊下頭,徐妙其實和梅寶很像,男人篤定,妙妙這頭小野貓,同樣也會蟄伏在梅芯這個女人身下。

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一種奇特的能量,溫和柔順,像這個世界所有這一類女人,不言不語,卻有一副柔韌而廣闊的%e8%83%b8懷,能夠納容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平。

就像他的母親那樣,厲家的男人在外麵廝殺拚搏,總要有一個供他休憩的港灣,而他母親是他父親的港灣,梅芯,是他的。

車子平穩的停了下來,前頭的司機透過音箱說:「老闆,梅小姐,到了。」

車廂裡很安靜,厲懷璧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