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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香 蔚錦繡 4330 字 1個月前

了一種低調的奢華,鑲嵌在牆壁裡的靠墊做成了宮廷靠椅的形狀,很有點歐式宮廷味道,所以使得這個床又大又別有味道。

看到這個,梅芯有種不適感,她別過頭去,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看向房間左首邊的衣帽間,滑開軌道門,裡麵左邊一半是做工考究的男士衣衫,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春夏秋冬一應俱全,下麵是一排鞋架,幾十雙各色的男鞋就這麼碼放的整整齊齊,代表著主人高雅的品味和一絲不苟的作風,從裡麵透出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如同一抹幽靈,揮之不去的存在四周。

她努力去忽視這個味道,再看右邊,百來件的女士衣服,各季都有,下意識她想到這些是為她準備的,倒不是她自命不凡,這些隨便拿起一件都是帶著標籤的新衣服,尺碼正好是她的,隻是那價格上的零,讓她心跳不已。

還有那一雙雙嶄新的高跟鞋,如同一隻隻優雅的藝術品擱置在那裡,說不心動是假的,可是她還是退了出來,總覺得,這些,不符合她的風格,太高貴,也太優雅。

慢悠悠又看了下位於臥室內的浴室,這個浴室非常大,也非常舒適,她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那不正是酒店裡她最喜歡的那個貓腳浴缸麼?這裡居然有個一樣的。

這是她這麼一圈看下來唯一一個令她心動的東西,這個浴缸泡澡確實很舒服,浴缸上擺放著林林總總各色花樣的瓶瓶罐罐,全都是蝌蚪文字大半她不認識,不過也都是沒開封的。

再後麵的還有幾間比較小的房間,這一層就沒有其他的了。

梅芯這唧唧歪歪黏黏膩膩的毛病又發作了,來來回回思想鬥爭了半天,很明顯,這家的主人是要她住在主臥的,可是她對整個房間莫名的感到排斥,一想到那個男人也住在這,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其實特討厭這種強勢的人,應該說她這輩子就在強勢裡被壓迫著,當然,沒有誰比得上這個家的男主人,但是其本質在她看來是一樣的,那就是強迫她的意誌,給予她壓力。

以為自由了,卻沒想到又一次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掌控,這和當初離開父母,離開前夫時的感覺差不多,兜兜轉轉再一次被人縛住了手腳,這一次,她又要何時才能擺脫?

思來想去到最後卻也沒能夠整出個想法來,到底梅芯還是那副沒出息的個性,沒人管著也隻會老老實實拖了皮箱進了房間,把那破舊的小皮箱放在衣帽間底下,什麼東西也沒拿出來,就想著這一次也許並不會長久她就可以離開的。

下了樓發覺梅寶還在那裡玩,這一天他就沒有去高復班,玩瘋了那機器,不過梅芯也沒那個本事訓斥弟弟,所幸這弟弟再頑劣,好歹那腦袋是聰明,自有分寸她是管不了的。

等她弄好了晚飯好歹把小祖宗哄下來吃了飯,梅寶吃完飯就甩了手又去那房間裡轟鳴不斷,梅芯頂著那聲響收拾了碗筷,擦乾淨灶頭,將物件一一放置妥當,再去看了看梅寶,對這個弟弟那種完全將這裡當成領地一般隨性的張狂行為頗感無奈,也無話可說。

隻有上了樓,這裡的裝修確實是頂好的,下麵無論怎麼吵人,一上了樓立刻安靜無聲,靜謐的令人害怕。

她進了浴室泡了一個澡,卻沒有在酒店盡興的感覺,也沒有去拆開那些不知名的一堆洗漱用具,隻是用溫水泡熱了身體,然後用掛在浴室裡的兩件浴袍中女士的那一件裹上自己,這浴袍也不知是什麼料子的,看著像毛巾一般柔軟,貼在身上更是如綢緞一般順滑。

身體是很疲倦的,來自於心的疲倦,然而那腦子卻清醒異常,她其實不太認床,能有床睡一般都不失眠,當年一禮拜倆個大小夜班都從來不會造成她生物鐘的困擾,連帶著那場婚姻失敗的時刻,她都可以在該睡著時就睡著。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真是有些沒心沒肺的,然而此刻,翻來覆去的煩躁感卻第一次讓她感到難受。

無怪乎,在病房裡看到那些失眠而自殺的人,無法入眠的痛苦僅僅一夜便如此可怕,日日如此那該是如何的崩潰。

四肢冰冷,這種冷伴隨了她一生,隻有這一點會造成她睡眠的困擾,尤其是冬天來臨,無論怎麼暖和的身體都無法讓四肢熱起來,總是輾轉很久等腳熱了,才能夠睡得著。

結果終於迷迷糊糊在不知不覺間似乎進入了一種恍惚的境地,此刻,卻又有一種彷彿清醒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鼻端再一次嗅到了那種味道,彷彿深邃浩淼的大海,鮮潤的氣息帶著無法測知的廣闊,然後,一縷風刮過,帶來了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那孤獨的一座島嶼上蔥蘢翠綠的百年叢林那種永恆的鬆香。

她感覺被泡在冰冷的水中感受波濤推逐著身體,那包繞在感官裡的複雜的香味糾纏在骨子裡,黏膩和沉重的水令她無法透過氣來,慢慢的覺得身體被越壓越緊。

意識似清非清,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明明覺得想要清醒的起來,卻又被壓得死死的擺脫不了,然後那抹複雜的香味驟然轉變成一縷甜香,伴隨著酒精的味道,將她束縛得更加牢固。

她拚力掙紮,終於在最後關頭,猛然間驚醒,一下子拗了起來。

第十七章 生活無瀾

大口大口喘氣,冷汗將四肢和脊背都抹上一股子涼冷,明明已經熱起來的身體又一次冰冷,等了好半天,她才意識到所處的環境,視野裡空曠無際的房間一下子把一種更大的寂寞冷清的感覺圍繞在了四周。

她要再睡是很難的了,爬起來她拉亮了床頭燈,抱著自己愣了一會,才慢悠悠起身,拉開床頭櫃子找了找,又試圖去浴室的儲物櫃裡找,甚至書房也是,然而很可惜,這裡沒有安眠藥。

看來這個男主人是不會失眠困擾的人,倒被她在書桌裡翻出了一包煙,書房和臥室的櫃子上都有各種材料製作的煙灰缸,顯然這家主人是有煙癮的。

這倒也不奇怪,不過這煙以梅芯的無知是看不出啥牌子,隻是覺得製作的精良豪華,不是說有多麼的奢華感,而是一種不知不覺間從那清淡不失藝術味道的圖案中感受到的,一個煙盒子做的像個藝術品,這樣的煙定然價值不菲。

她重新沖了一個澡,走出來再不想去睡,坐到了位於浴室門口外一格台階前的一整麵大玻璃窗前,這裡做了一個不高的檯麵,可以容一個大人在上麵橫躺,拉開落地的窗簾,外麵彷彿玲瓏仙境的夜中世界就瑰奇的展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鬼使神差的從那包拆開來的煙盒裡取出一支煙來,啪一聲劃亮了一支火柴,這煙盒邊放置的火柴盒子也是一個藝術品,藍紫色的盒麵印著抽像畫的火與人體,色澤帶著波普藝術的味道,令人感歎,連吸煙都如此講究,這樣的男人到底會如何的精緻?

吸了一口就被那濃辣的煙味嗆得差點把肺都給咳出來了,然而她依然又再吸了一口,一次,再一次,終於不知道在多少次嗆咳後學會了將那煙控製在不被嗆到的程度。

這時候就會感覺到這煙,在濃辣後的辛苦,帶著一種甘味,並不刺激咽喉,甚至還有股子植物的香草味。

在這個陌生而空曠的黑屋子裡頭,梅芯嘴上的煙,隨著一抽一抽的綻開來一朵橙紅色的絢爛,然後很快就謝了,與之相對應的,是玻璃體外懸臨在這片城市裡的高樓大廈上炫目的霓虹燈,它們組成的玲瓏寶閣,在黑絲絨幕布上幻滅出奇炫的色澤,演繹著虛華般的世界裡堂而皇之的美麗。

和她嘴上的華彩卻也有一份共同,都是那般無聲無息。

梅芯這個人說好聽點叫磨嘰,難聽點就是特不乾脆,她有時候又可以冷酷到無情,比如說她對待那個叫厲懷璧的人,第一天第二天忐忑不安的怕這個人突然出現,一整日的擔憂,然後第八天第九天,這屋子就她和梅寶似乎再沒有別人,她就差點把這個男人存在的事給忘了。

也許隻是自欺欺人反正她總是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最好哪天這個人突然又派人來告訴自己沒興趣了可以走人了,她立馬會拖出她的小行李顛顛的走人,絕不回頭。

然而隨著一日日的失眠後的煙癮莫名其妙的加大,有時候她可以坐在窗台前抽一個晚上,腦子裡漿糊一片,很顯然她現在大概是閒過頭了,夜裡不睡反正白天也可以繼續,她不會應酬沒有朋友,現在連工作都沒有卻又沒必要擔心柴米油鹽,想想她這還有啥好琢磨的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曾經羨慕那些城裡頭的家庭主婦,幻想自己若是也可以如此那該是多麼令人嚮往的,然而當她也如此的時候,事實告訴自己,這真的是一種慢性自殺。

沒有自信沒有嚮往沒有動力,如果不是還有個梅寶需要照顧估計她可以直接趴在地上等死了。

她覺得自己那麼無趣何德何能讓人家養成個情婦呢?

結果家裡頭這點煙經不了她這麼抽斷檔了,藉著買菜的機會她第一次有了想要買東西的慾望,可是逛遍了商業區,沒能買到,最後倒是一個外煙營銷商看著她給的煙殼告訴她,這是歐洲王室的禦用品牌,是特供品,沒有放到市麵上銷售的,因為這些煙絲都是用手工捲好的,一支要幾百。

聽得她心都顫了,乖乖媽呀,她這個敗家敗得真是有夠厲害的。

隻好買些別的煙來,結果就發覺你一旦習慣了好的口感,再去嘗試次的,那便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沒有煙的日子她覺得更加的煩躁,簡直有些崩潰,從未有過的生物鐘紊亂令她非常的憔悴。

終於有一天,大概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情婦宅家生活後在大樓的電梯口碰上了康展,他對梅芯那明顯消瘦又加黑眼圈的落魄像有些意外,然而卻隻是問了梅芯是否需要他的幫助。

梅芯想了半天,問了他是否可以幫她弄包同樣的煙來,康展一愣,隨即點了一下頭走了。

第二日,這個男人便送來了一長條的煙,不過來的時候他另外又帶來了一個消息,他問梅芯是否想要出去工作,他可以安排她在市區醫院裡找一份工作。

這個意外的驚喜讓梅芯有點倉惶,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充滿了巨大的誘惑,她當即點頭答應了。

說到這個工作,儘管還是本職,然而又明顯和以前是不同的,首先,這個可不是原來那個區醫院,梅芯一直想調到市區裡和周懷傑能夠住的近些,但是這個城市太大太繁華,憑她沒門沒路的談何容易?

沒曾想,這回,她就隻需要去上班就行,不過就是厲老闆秘書一句話的交代。

這就是金錢和特權帶來的好處。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