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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工對村裡恢復地震前的生活有多重要之後,村民才勉強同意可以把人留在村裡,但前提是必須接受□□。

這一點村長就沒有辦法拒絕了,並且考慮到這件事危害到了桑田家財產的安全,村長也沒臉讓他們一家繼續住在桑田家隔壁。隻是沒人願意再把自己家房子借給他們住或是讓自己家的房客跟他們家交換,村長無奈之下隻能讓人收拾了村w院子後麵的一間小雜物房,因為靠近公廁,之前一直沒有人願意住在那裡。

村裡人不待見他們家的人,草草的把雜物房搬空就離開了,倒是沒忘記特地給雜物房換了一扇門和一把新鎖。

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費媽媽需要完全的被□□,好好反思,一個月後也必須為村裡做免費清掃勞動才對得起村裡給她的棲身之地。

費媽媽自然有諸多不滿,在她看來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被處罰。

可是她一個人哪敢跟全村人硬碰,連費爸爸這次都被她氣狠了,老實人也長了三分脾氣,費媽媽也隻能乖乖聽從處罰了。

他們一家自己搬著木板床和鍋碗瓢盆搬進雜物間,一進屋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撲麵而來,混雜著雜物間的塵□和黴味兒,還有一股公廁的味道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費藝涵簡直都想哭了,「這種地方要怎麼住人啊!」

雖然這句話她在搬進徐嬸家的棚子時也說過,但那時候好歹村裡人給他們加蓋了一間屋,再怎麼簡陋至少也不用跟爹媽擠在一張床上睡。

隻是她的委屈和不滿一迎上費媽媽的目光又隻能憋回去,那副委屈怯懦的樣子讓費爸爸有些心疼,對費媽媽一直拿她撒氣這件事就從不滿變成了氣憤,「你瞪孩子幹什麼?整天拿她出氣有個當媽的樣子沒有!?」

「你!」就算是心虛,突然間被一直都是好脾氣的費爸爸這麼斥責費媽媽也接受不了,氣呼呼地想去外麵透氣,卻被費爸爸吼回來:「你還想去哪兒!?一步也不許踏出這個屋子!」

從今天以後費媽媽就隻能足不出戶,費爸爸在家時由他來監管著,每天上班出門之後就必須給屋子落鎖。

這樣一來費藝涵就隻能選擇白天一起被鎖在屋裡或者是一天不能進家門。

顯然讓她跟費媽媽一起整天整天關在那個小屋裡,她這出氣筒才真的沒活路了。

所以費藝涵都趁費爸爸上班的時候一起跑出來,寧可在村裡無所事事的閒晃一天。

隻是村人雖然對她的人品沒什麼瞭解,卻因為費媽媽的事情而不會給她好臉色,走哪兒都得遭白眼。她就磨磨唧唧的想要再跟桑田家套套近乎,好歹有個可以待的地方。

然而桑田一家現在防備十足,不但出門就給院門落鎖,還在院牆上弄了鐵蒺藜。對費藝涵想白天待在她家裡打發時間這點想法半點都沒有通融。

一些人對她們家的舉動也是有些疑心的,這麼防來防去,難道家裡真的囤了很多糧食?

可是地窖再大,全堆滿了又能囤多少?他們一家回來這麼些個日子,整天胡吃海塞的,又建房又包工人夥食,那到現在估計也剩不下許多。

估計隻是被人闖空門給嚇了一下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在風波漸漸平靜的日子裡,田園空間裡的作物也完全成熟了。

礙著魏晨光還住在家裡,一家人沒辦法全員進田園裡去收割。好在屍鬼回家來了,他自己住在新翻修的小屋裡,平時跟大光也沒什麼來往,大光不會特地去注意他的行蹤。

於是大光在家裡的時候收割的重任依然在他肩上,等大光去村裡找溫揚的時候一家人才匆匆忙忙地湧進田裡去幫忙。

大光自從傷好些了之後就總念著回縣裡的事,但他重傷初癒都還沒有好利索,不管是村裡還是縣裡自然都不會讓他自己一個人上路,萬一遇到喪屍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縣裡安排下個月派人來時再接大光回去,這段時間大光待不住,就總是跟著溫揚一起幫忙村裡的事物。

所以糧食的收割還是進行得比較順利的,隻除了一次大光回來得早,進門一個人都沒瞅見,還以為大家都下地去了也沒在意。隻是一會兒工夫人竟然一個接一個從桑田和孟蘭那屋裡出來了,看得大光一臉愕然——這一二三四個的都擠在那間屋裡幹什麼呢?

桑田他們也傻眼,這回要怎麼解釋?說他們窩在屋裡打牌嗎?

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之後大光似乎是想起了那個神秘地窖,他一直在養傷還真沒下去過,外麵一直在流傳桑田家的地窖多麼大,裡麵藏的糧食多麼多,一家人倒是都沒對他說什麼,但他這人心寬,何況他們又從來沒少了他的一份,不說就不說吧。

他嘿嘿笑了笑一臉瞭然,可大家卻不知道他在了然個啥,被他笑得有點毛毛的。

不管怎麼說大光不追問就好,大家打著哈哈混過去,可得記著以後一定要留著人把門。

田園裡此時已經是大片光禿禿的褐土地,收割的糧食一垛垛的堆著,等著晾乾碾壓之後就可以囤進已經空蕩蕩的地窖。

桑田他們因為進田園的機會少,這些活大部分都是屍鬼一個人幹的。每每大家幹得大汗淋漓,可是抬頭卻看到幹活最多的屍鬼臉不紅氣不喘連汗都沒有流。

隻是桑田看著他一如當初來到牛窩子村時的田螺叔叔一般埋頭幹活毫無怨言,心底卻隱隱生出種不安的感覺。

——上一次屍鬼這田螺叔叔當膩了,就跑到村裡保安隊體驗「風土人情」去了。

那這次呢?他如果又呆膩了,估計也不會再去村裡,那時候他會去哪兒呢?

桑田一直想給他平靜安逸的生活,想讓他這個非人在人類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但自從那天從村w回來的路上聽到屍鬼說的話之後,桑田開始意識到他也許並不需要這樣的生活。

他在這裡隻是因為她在這裡,融入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一時新鮮之後,卻沒有真正的興趣。

她突然間覺得不知道要怎麼安置他。

桑田是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反正她的臉一直都是那副呆板的樣子,有沒有心事也叫人看不出來。

本該是如此的,可不知道卓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反正他這個悶葫蘆也說不出什麼,隻是反反覆覆的瞅了桑田一次又一次,最後自己尋思了半天,脖子上搭著毛巾手裡拎著鐮刀走到桑田麵前——

「收完糧食,我們去哪裡約個會吧。」

桑田有點愣愣地抬頭,雖說覺得兩個人早晚也會發展到這樣,可是他這麼突然又是唱的哪一出?

卓禹見桑田沒有馬上回答微默了一下,試著解釋說:「通常在大學的話,現在不是應該開始出去約會了。」

「也是……」

但是現在不是在大學而是在末世,要去哪裡約會呢?

這麼想著,不過她覺得還是先答應再說,「好,那去哪裡呢?」

這個問題理所當然的踢給了發出邀請的人,卓禹又悶了一會兒,大概就算是在大學裡他也不會知道要去哪裡約會的,何況是在牛窩子村。

孟蘭學姐一早就豎起耳朵聽著,這時候忙蹦過來,「那就野餐吧!秋遊,踏青,賞落葉!年輕人嘛,就應該多出去走走的!」

這兩個人居然要出去約會啊,這麼難得的促進兩人感情發展的機會,她當然要大力支持了,「我來給你們做便當!」

隻是聽到她這句話卓禹的目光裡分明寫著他想吃桑田做的,不過好歹是他邀請桑田的,總不能這麼厚臉皮的讓人家自己動手,所以還是忍著好了。

這邊孟蘭學姐興致勃勃地拉著兩個人討論便當裡要放什麼菜色,屍鬼在一邊充耳不聞,好似完全不關心一般。

桑田心裡隻是奇怪了一下,難道他終於刁難卓禹也刁難膩了?¤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是這樣,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第四一章

這時候按季節大概已經入了冬,但氣溫依然在二十度上下,按縣裡專家的說法,後期補種的糧食是完全來得及收的。

而當初村裡人自己手動種下的那些地裡的作物也成熟了,村民在開心之餘見到因為陽光不足而大打折扣的收穫也是很憂心。

這樣算下來以村裡現在的人口,就算全部的糧食都收完,想要熬過冬天也是有點勉強。

這種時候村裡人對外來戶的熱情就不再像以往那樣高漲了,本來收容他們在村子裡是為了增加勞動力能有更好的產出,人人都能吃上飽飯。

可現在產出雖然增加了,卻沒有達到預期,平攤下來隻不過比以前好了一點點。

但這一點點是沒有辦法讓人滿足的,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又是機械又是人力,一副馬上就要振興起來的架勢——這滿滿的期望一落空,取得的那點成績就根本入不了眼。

村子裡本地戶和外來戶開始時不時的出現摩攃,被親戚收容的倒還好,那些靠著體力和技術留下來的就會時不時感受到一點冷嘲熱諷,脾氣好的忍忍就算了,脾氣不好的就跟人吵了起來。

有勞動能力的都還這樣的待遇,那沒有勞動能力的,像費媽媽和費藝涵這種什麼活都不乾還白吃糧食的,那就更像是眼裡頭進的沙子了。

費媽媽現在還在禁閉期間村裡人見不到她,村裡一些得閒的婦女就沒事站在她家外頭隔著門高聲說幾句諷刺話。

費媽媽在屋子裡氣得直跺腳,可是剛剛才受了教訓這會兒也不敢造次,隻能硬咬牙忍下來。

外麵的人說上一會兒得不到回應,加上不遠處就是公廁,如今公廁這味道實在是刺鼻,她們也待不了太久就散了。

最後這些不滿隻能發洩在沒事瞎轉悠的費藝涵身上,她走到哪兒都得遭人白眼和閒話,說她吃白食的廢物,浪費村裡的糧食。

費藝涵想要頂幾句那是她爸靠技術賺的,愛給誰吃給誰吃。可她要真敢說出這些話來,村裡這些大老娘們不得當場撕了她。

於是她隻能每天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無所事事的打發掉一天,感覺自己過得連一隻老鼠都不如。

而隨著這一季糧食的成熟,陳奶奶家回來之後在院子裡種的豆子也熟了。

她早年嫁過來的時候公婆家是村裡賣豆腐的,跟著學了不少手藝,工具也齊全。眼瞧著鄭雯雯肚子越來越大,她也想盡辦法變著花樣給她補充點營養,就讓牛辰生把小石磨抬了出來,準備做些豆腐。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一家著實吃了桑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