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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柔軟皮肉的感覺之後對著骨頭最硬的腦門再來一發。

沛珊沖陽子嚷著:「你還傻站著幹嘛呀!真打算看人家殺了我們娘倆啊!?」

明明這種時候家裡就隻有這麼一個男人能依靠了,他卻還不趕緊上去替自己丈母娘討回公道,也是讓沛珊氣得不輕。

陽子也不是傻,這三更半夜的自己丈母娘在人家家院子裡算怎麼回事兒呢?

看桑田他們一個個也跟自己一樣都是匆匆忙忙剛起床跑出來的,他心裡頭就覺出來這事兒不太對。

可那到底是自己的丈母娘,他也不能不硬著頭皮看向桑田,期望她能讓那個看起來不太好惹的男人放下弩。

「桑田,你看……」

桑田沒打算讓屍鬼放下弩,乾脆裝作沒看到陽子請求的目光,走出來對鬼哭狼嚎的徐嬸問:「徐嬸,黑燈瞎火的你在我家院子裡幹嘛呢?我們是聽見有小偷才急著跑出來抓的,打傷了你也是沒辦法。」

桑田話裡話外都表明了她是小偷,陽子詫異地向自己丈母娘看過去,看見她手上沾著的%e9%9b%9e屎%e9%9b%9e毛,還有%e9%9b%9e棚外地上打碎的%e9%9b%9e蛋,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媽,你怎麼——你怎麼能偷人家東西呢!」

徐嬸本來就疼得要命,一聽女婿胳膊肘往外拐差點氣背過去,頓時惱怒地嚷起來:「兩個%e9%9b%9e蛋不就八毛一塊的事兒!怎麼就叫偷了!這還不是你沒本事!老婆懷著孕連個%e9%9b%9e蛋都吃不上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要早來要上兩個%e9%9b%9e蛋我怎麼會來!」

陽子簡直沒想到自己丈母娘偷東西不但這麼理直氣壯還往自己身上推,他也不是不疼媳婦也不是沒想過跟桑田要幾個%e9%9b%9e蛋。

可是他這麼多年沒跟桑田說過話,這才剛打了招呼馬上就開口要東西誰拉的下臉。

他隻是想過兩天等跟桑田關係緩和一下再說,就這沛珊還跟他好一頓發脾氣嫌他跟桑田說了話,誰想到這才當天晚上就出這一茬。

這裡是牛窩子村可不是別的地方!這村裡百來口就窩在這個山凹子裡過日子,誰家要是出個小偷小摸全村人都不能容的,不給人戳斷脊樑骨才怪!

陽子也不能直接沖丈母娘發火,就朝沛珊吼了一句:「你看著作!」

然後氣得沒管他們轉身翻牆走了。

沛珊沒想到他會丟下她們不管自己走了,一下子愣在那兒。

徐嬸也是被女婿氣得,火全都撒在了桑田身上,嚷著:「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們等著吃官司坐牢!賠到傾家蕩產!」

桑田卻應了一句:「好啊,我們現在就把村長找來,他要怎麼斷我都是沒有異議的。」

這句話才終於讓沛珊回了神,如果把村長找來,她.媽偷東西的事兒就鬧開了。

在現在這種環境之下偷吃的那是再敏[gǎn]不過的事情,如果是本村人自己幹的,那罵也好罰也好處理完也就那麼著了。可徐嬸算是外麵來的,這要惹出事兒來有可能會被趕出去的!

她醒悟過來才急忙拉著徐嬸,「媽,算了,咱回去吧!」

「不行!不能算!這事兒沒完!!」

眼見著徐嬸想要提高聲音把鄰居都吵起來,可她一來是氣二來失血越來越多,一個激動就暈了過去。

沛珊這回急了,大聲喊陽子,陽子見丈母娘暈倒了,這才顧不得生氣去把人抬了回來。

☆、第十五章

這件事雖然表麵上沒鬧開,但三更半夜這麼吵吵嚷嚷了好一會兒,也不可能沒人聽見。

放在過去可能早就有人出來看熱鬧了,但如今白天挑水澆地太累,晚上睡下了誰還願意再起來。最多不過是豎著耳朵在床上聽一聽,第二天起來互相一岔和,連猜帶懵的也能拚出個七七八八。

至於徐嬸那可就慘了,%e8%85%bf上紮了個大窟窿,箭還是用了10斤糧食找村衛生室的赤腳大夫給拔的。

幸虧%e8%85%bf上有個幾兩肉,沒直接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大血管。就這血也流了不少,又沒個營養品補補,得虧不少日子才能養好。

而且大夫雖然來了,可村裡的藥品卻全都在村長手裡統一管著呢。

這麼大個血窟窿不吃藥也不行,最後到底是讓村長知道了,特地來了一趟瞭解一下實情。

附近有幾家跑來圍觀的趕也趕不走,最後就在院子外麵圍著,村裡統一規劃的這半人多高的牆實在是什麼隱私也藏不住。

沛珊給徐嬸搬了凳子扶她出來,陽子悶在屋裡連見人的臉都沒有了。

偏徐嬸還拎不清,坐在那拍著另一隻沒受傷的大%e8%85%bf連哼哼帶哭鬧,指著桑田家罵:「一群黑心的殺人犯啊~~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心狠手辣啊~~!為了兩個%e9%9b%9e蛋他們連人都能殺!對我一個婦道人家下這種手,喪盡天良了啊!」

她%e8%85%bf上纏著繃帶,繃帶還往外滲著血,看起來倒是很嚇人。

村長站在桑田家的院子裡,徐嬸死活不肯過來,桑田家也擺明不樂意過去,就這麼隔著半道牆調解兩家人,卻隱約覺得這像是已經壁壘分明不共戴天了。

村裡人在院子外竊竊私語地看著笑話,任憑徐嬸再怎麼精於撒潑,她偷東西這事兒總是事實,這理兒是怎麼都說不通的。

——你三更半夜的跑人家家院子裡去偷東西,人家難不成還先走進了看看你是誰再決定打不打?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打的是誰,誰又知道打在哪兒了。

再者先不說桑田這孩子從小在村裡長大,是個什麼脾性大家都清楚。就是她帶回來的那三個年輕人進村也有些日子了,那都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想要拉回家去當媳婦當女婿的,村裡人的心本來就偏向這邊的。

加上這撒潑鬧事的手段村裡人誰不是看一眼心裡就門清,跟他們眼前耍這個簡直是侮辱村裡人的智商。

倒是沒想到徐嬸鬧著鬧著指著桑田說:「叫你們家那個殺人犯出來!!別心虛藏著不敢見人!!」

大家於是這才想到桑田家確實還有個從來沒人見過的第五人呢,頓時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這神神秘秘的第五人到底啥樣。

村長也覺得這種事兒當事人不來怎麼行呢,就對桑田說:「你看,讓人出來一下吧。」

一直就當這第五人身子骨弱,但小偷都能抓,這也沒弱到下不了床。處理他的事他本人卻不出現,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桑田知道這回是得讓屍鬼出來了,反正這是遲早的事,她也不想藏著掖著他。

隻是徐嬸還在那嚷著:「他們藏了個殺人犯!他一定是逃到村裡來窩藏的殺人犯!!」

看著徐嬸的%e8%85%bf,還有她那依然心有餘悸的樣子,大家難免有些嘀嘀咕咕。

這樣的情況讓桑田有點發愁,就怕屍鬼出來以後一個不耐煩乾脆當眾把人解決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如果堅持不肯出來那才惹人懷疑呢。桑田於是說:「我去叫他出來。」轉身進了裡屋。

徐嬸一看自己的要求實現了,頓時就更來勁了。

昨晚屍鬼那陰森嚇人的樣子深深印在她腦子裡,她覺得隻要人一出現,張眼睛的都能看見那人有多可怕,她就能佔了上風了。

所以她喋喋不休的說著那個人有多凶殘多嚇人,企圖給大家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

隻是她沒有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了反而讓人懷疑了,又或者她說的確實是自己的親身感受,但別人又沒感受到過,哪裡能體會呢。

桑田這會兒藉著進屋進入了空間,也是做足了準備。

她檢查過屍鬼的黑髮美瞳都沒有問題,找了套看起來比較接地氣兒的純棉布長袖白t恤和牛仔褲換上,又幫他把長髮攏了低低的綁起來看著比較純良一些。

屍鬼問她:「要這麼麻煩嗎?」

桑田點頭:「要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屍鬼也就不再說什麼由著她折騰。

最後桑田囑咐過他一定不要在人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隻要安靜地站著,一切都由她來應付。

打點妥當之後這才帶著屍鬼走出房間,屍鬼一出現,那些伸長了脖子的村民就臥槽了。

臥了個大槽的啊!桑田這是哪裡拐了個電影明星回來啊!難怪整天藏著掖著的不給見人啊!

村裡的老媳婦小媳婦們又激動了,哪裡還記得今天是來幹什麼的,紛紛隔著院牆問——

「桑田你哪兒認識他的啊?」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有對象沒有啊!?」

「上過電視嗎?演了什麼啊?」

這場麵一下子就有點亂,村長一瞧這哪兒行啊,哪兒還有處理什麼事啊!亂套了都!

於是揮斥著她們:「都散開!散開!不能安安靜靜的就都回家去!」

但他也清楚村裡這些女人一折騰起來有多難管,隻能直接拿出殺手鑭:「再吵吵下次村裡分東西你們這幾個人頭都不用算!」

婦女們這才趕忙閉嘴了,但是徐嬸一瞧這事兒的走向不對啊,根本沒有半個人跟她一起指責那男人,不過是長了一張好臉就這樣被人追捧。

然而再看她就大喊著:「不對!根本不是這個男人!」

她腦子裡已經把昨晚屍鬼凶神惡煞的模樣無限誇大了,而眼前這男人卻蒼白削瘦氣勢全無。

——屍鬼聽了桑田的囑咐,這會兒看也不看徐嬸和外麵圍觀的婦女,腦子裡思索著今天要做什麼飯,模擬著做飯的步驟還有最重要的什麼調料都放在什麼罐子裡,以及怎麼分辨應該放多少……

滿腦子想著這些的他身上哪兒有什麼殺氣,根本是眼神渙散神容飄忽,說人畜無害雖然是過了,但也微微顯出些呆萌,哪兒有一點跟徐嬸所說的沾邊。

大家都跟看騙子似的看著徐嬸,桑田也說:「我們家就這麼大的地方,你還要進來搜搜嗎?」

——就是的,桑田家這點地方能住上五個人已經是極限了,上哪兒去藏上第六個,就為了唬你這個小偷?

大家紛紛往徐嬸那裡投著白眼,村長自然也是不信的,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了那總得問清楚,「那你昨晚見到的人什麼樣?」

這麼一問徐嬸除了印象中那凶神惡煞之外也就隻記得:「長頭髮!長衣長褲!」

——長頭髮,長衣長褲。

大家都看向屍鬼,這都不是同一個人,徐嬸該不會腦子有病吧?

滿嘴跑火車他們見了不少,扯皮無賴的也不是沒有,但這瞎話說的也太瞎了。

一想到她拿村裡人當傻子大家就更不爽,直接揚著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