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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這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如此蛋定的奔放,稍微淑女一點好不好?

不等他再說什麼,卓禹已經站在他身後,「告別完了嗎。」

——別說他不近人情,他可是已經給了他道別的時間了。

羅文傑挑著嘴角笑了笑,轉身拍拍卓禹的肩膀,好意提醒他:「你這麼努力是很好,但是有點用錯努力的方向了。」

——追妹子最重要的是把精力放在妹子身上,不是放在情、敵、身、上、啊騷年!

可惜他的好心還不足以讓他替卓禹點明,騷年還是自己慢慢思考吧。

這時剛好下樓來的費藝涵看到他們聚在門口,還有人已經帶著行李,就急急地跑出來,「你們這是要走了!?為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孟蘭學姐發現這位奇女紙真是平緩心情的良方,她才一出現,自己被羅千浩感動的不知如何言語的那點心情就瞬間被吹散了。

不等她開口桑田已經無比平靜淡然的說:「我們有什麼好通知你的?本來就說好把你帶到縣城,現在車隊也幫你找了,我們也要解散各自回家,沒有什麼需要另外再打招呼的吧。」

費藝涵更急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啊!我自己一個人要怎麼回家,車隊裡都是些不認識的人,我一個女孩子根本就不安全嘛!」

孟蘭學姐奇怪的問:「那你到底是想怎麼樣?」

他們現在隊伍都散了,她總不能繼續賴著吧?

「——你們當然得先把我送回家啊!就這樣把我推給陌生人,萬一路上我出了什麼危險,你們怎麼負責啊!!」

「……」

「……」

等等姑娘,我們其實跟你也不熟啊,你賴上我們的時候也一樣是陌生人啊。我們欠了你什麼居然還得為你負責??

大夥深深的懷疑這姑娘根本沒搞懂如今是個什麼狀況,一旦出了縣城外麵又是步步危機,她總不會以為跟過去搭個順風車繞路送一下那麼簡單吧?

不過如今大家已經比較瞭解跟這姑娘的相處模式了,要是花心思跟她去辯,怎麼著也辯不過她那種「普天之下皆我媽」的歪理。所以他們又一次一致地無視了她,還是趕緊道別送桑田她們上路吧。

隻是在大家瞭解費藝涵的同時,她也已經摸清了跟這些人的相處模式,她知道當所有人都無視她的時候該去找誰。

她拉住溫揚的胳膊,一臉像要哭的表情跟他說:「溫揚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一個人真的做不到的……」

溫揚臉上透出一絲為難,但遲疑了片刻還是輕輕歎一口氣。

他一歎氣大家就覺察到不對勁,紛紛轉回來,「溫揚你該不會真打算送她回去吧?」

「其實也不是離得太遠,隻是稍稍繞一下路。」

孟蘭扶額,在過去是不太遠,他們的大方向算是一致,這一路細微的方向差開車走高速公路可能隻是一兩個小時,但如今是要用兩條%e8%85%bf去翻山越嶺跨越壕溝的。

「溫揚你真的想清楚了?」

不,他一定是沒想清楚,他的腦子裡一定是糊了,需要找個鏟子來拍一拍清醒清醒。

「她好歹也是一個女孩子,獨身一個人上路太不安全了。」

杜琳指著自己提醒他:「喂喂,我也是獨身一個人上路哎!」

羅文傑立刻拍拍她說:「我送你。」

「我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但是咱們家女孩子的待遇怎麼著也不能比外人差啊。」

大家一直裁定溫揚是沒救了,既然他自己決定了那大家還是趕緊各忙各的吧。

桑田和孟蘭背好了背包,她們兩個算是最輕裝上陣的,隻有羅千浩背了一個碩大的登山包看起來頗為沉重。孟蘭學姐都不得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給他們裝太多東西了。

不,多裝點一定沒錯的,不說上路之後,出發前還會消耗掉一部分呢。

「桑田。」

溫揚最後叫住她,雖然叫住了,卻又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桑田看著他說:「你保重啊。」

「嗯,你也保重。」溫揚笑笑,總算找回了狀態,輕聲說:「我隻是覺得一個女孩子上路不安全,順路而已。」

他這樣說簡直就像是在解釋什麼似的,桑田隻是平靜的笑一下應聲說:「嗯我知道。」

溫揚的聖父屬性已經像是牢牢貼上的標籤一般被公認了,桑田並不討厭他這樣,相反的對他連對費藝涵都能無差別對待幾乎感到佩服了。

畢竟世事沒有那麼十全十美,人更沒有。

她也享受過溫揚的好脾氣帶來的好處,又怎麼能指責他因為好脾氣而去照顧別人呢。

她就隻是不想參與其中而已。

她又一次道了別,轉身跟上孟蘭學姐和羅千浩,隻是她一走目送他們的人就有點愕然,默默地看著那個緊跟在她身後離去的「大尾巴」。

於是剛走了幾步桑田就隻能無語地回頭看著那個亦步亦趨如影隨形的大尾巴……

「卓禹,你這是……?」

卓禹如同背誦課文的小學生一般麵無表情聲無起伏的說:「我家裡人都在國外,我也要跟你們一起。」

「……這個好是好,不過你可以跟我說一聲,不用到出發才一聲不吭的跟上來。」

卓禹「噢」了一聲,不過他沒怎麼聽桑田具體說了什麼,聽見那句「好」就行了。

☆、第一章

在桑田的記憶中,小時候的她跟爺爺奶奶一起住在一個悠閒的花園小區,奶奶似乎總是把她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在傍晚的時候去小區公園,看著遛狗逗鳥的人們,有時候她逗逗狗,有時候大人們逗逗她。

那種生活如今在她看來就像在看別人的事,跟自己像是完全無關。

她隻知道後來爺爺和奶奶就不在了,姨奶奶跟她住到一起來照顧她,沒過幾天她就賣掉了他們所有的房產,帶著桑田來到一個並不遙遠但十分偏僻的小村子,在這裡買了間小房子定居下來。

那裡的地理位置很特殊,三麵環山,剩下的一麵連接著農田水渠,要進入村子隻有唯一的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連公路都沒有修。

因為這裡的地形,當地人稱那個小村子為窩子村,又因為村裡的大姓是牛姓,所以又叫牛家窩子。那就是桑田現在的家。

當年年紀還小的桑田並不明白為什麼姨奶奶要放棄城市裡的生活帶著她搬到這麼偏僻的小村子,小孩子能做的隻是跟隨大人的安排隨波逐流,而姨奶奶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原因。

因為姨奶奶的孤僻,在別的小孩子都像個十萬個為什麼的年代裡,桑田就隻能自己去觀察和思考想要知道的問題。

多看少問,有時候有答案有時候沒答案,這大概是桑田為什麼養成了現在這種性格的原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漸漸長大之後桑田隻能以她的理解認為姨奶奶這麼做隻是為了生活,認為她獨身一人要負擔一個孩子的成長和就學是很艱難的,而賣掉房子就有了存款,避開城市生活的開銷也讓她們節省了很多。

在所謂的末世來臨之前桑田一直都是這麼覺得的,也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

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在現在的狀況之下牛家窩子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生活環境,偏僻的地形減少了喪屍到來的可能性,雖然不能完全排除乾屍怪物從地縫裡到來的可能,但相對總是安全得多的。

並且那裡有田地有糧食不使用沖水馬桶,生活用品的停產的確成為了一個大問題,但在這種時候她卻有了一個空間。

這一切不是太巧合了嗎,就好像姨奶奶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為她準備了這一切。

揣著這個念頭桑田回到了牛家窩子,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她還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姨奶奶不是那種一放假就會叫你回家看看的人,她隻會說:有時間就做點自己的事。

……

孟蘭和羅千浩跟在桑田身後,這一路雖然有些小波折,比如進村的唯一道路小小的斷了幾回,但憑著他們的體能還是順利的度過了。

遠遠看著前方他們即將走進的那個隻有一排排平房的小村子,根據他們路上從桑田那裡聽來的介紹,似乎足夠他們感到鬆一口氣了。

「這裡比你形容的要好得多了嘛,我還以為要住茅草棚泥瓦房呢。」

「怎麼會,新農村規劃都實行二三十年了,這裡的房屋也是按照要求統一修整過的。」

牛家窩子在若乾年前就進行過長期的重建修整,房屋和院牆使用同樣的建材整齊排列,隻不過因為時間長久而顯出了一點陳舊。

最讓人慶幸的是這個寧靜偏僻的小村子竟然真的沒有看出太多被這場災難影響的現象,農田裡還有人在忙活著,顯然出現在農田的那些裂縫讓水渠裡的水都流乾了,這他們很有些發愁,許多人圍在一起商量辦法。

他們注意到有人走來紛紛向這裡看過來,孟蘭本以為這樣半封閉式的村子裡,鄰裡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看到熟人會親切的打聲招呼。然而那些人在看清走近的人是誰時不但沒有上前寒暄的意圖,反而轉過身去竊竊私語,不時的偷看上兩眼又迅速地裝作沒有看到。

再看桑田卻像是已經很習慣了,根本沒有在意地走過去。

孟蘭學姐輕輕拉了拉桑田低聲問,「桑田,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他們怎麼那樣看著我們?」

桑田大概平日裡太習以為常,被孟蘭學姐一問才意識到這似乎應該提前跟大家說明一下,「你們不用介意,那不是針對你們的,他們平日裡一直就是這樣了……」

「為什麼!?你被欺負了!?」

孟蘭學姐瞬間就開始腦補一個孤寡老太太帶著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似乎如果確認了這是真的,她立馬就要回去找那些人理論。

桑田對她的關心很感激,但她隻能遺憾的說:「沒那回事,這裡沒人會欺負我……」想了想覺得可能不太確切,又糾正說:「至少大人們不會那麼做。」

至於小孩子之間那點小打小鬧,似乎就沒有必要揪著不放了。

正說著迎麵走來一個村民,當他看清桑田的時候在這條羊腸小道上已經沒有避開的空間了。他臉上那一瞬間臉色的變化真稱得上耐人尋味,又忙著慌慌張張地掩飾住自己的失態,難看地笑著說:「嗄,蔡婆子的孫女回來啦?」

他僵硬地笑著打了招呼,就匆匆鑽進田地裡去了。

孟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