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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千浩那個人一向唯孟蘭學姐馬首是瞻,孟蘭學姐一表示相信,他就立刻毫不猶豫的給予信任——「不是吧!那女人怎麼能不要臉成這樣呢?偷別人彩票還那麼高調?」

「就是心虛才高調啊!還不就是怕桑田說出來彩票是她的!」

孟蘭學姐一針見血地替桑田不平,桑田倒是吐完了槽就沒她什麼事兒了,感覺心情多少輕鬆了一些就乾脆起身準備鍛煉。

這邊有羅千浩那個大嘴巴在,整個田徑隊很快就全都知道這件事了。一時間隊裡議論紛紛,有羅千浩那繪聲繪色宛如親見的描述,可信度竟然也增加了不少。

於是隊長溫揚一來就看到整隊的人不務正業的湊著堆瞎嘀咕,隻剩桑田還在做著暖身準備。

他略帶無奈的說一句:「都快比賽了你們能不能跟桑田學學多抓緊一會兒?」

「不能!」全隊人跟集體反抗期似的回應,「桑田那定力實非常人所能比!」

——千萬彩票大獎峰迴路轉的年度大戲啊!夠他們飯後嚼一個月的了!女主角怎麼還能這麼淡定的做暖身呢??

這都怎麼了?

溫揚一時有點茫然,好在他是個好脾氣先生也沒有太計較,走向一邊堅決目不斜視做暖身,假裝自己不是罪魁禍首的桑田。

「桑田,這個給你。比賽期間的時間表,你確認一下時間如果沒有問題就給你報名了。」

「哦,謝謝。」桑田客氣地接過時間表,一般情況下田徑隊裡體育係的學生都是直接報名沒商量,但外係的就需要確認一下時間,以免跟重要的課程有衝突。

溫揚知道桑田一向都很讓人省心,這種事對於勤奮上進的她來說也就是走個流程,她向來都把時間調整的很好,重要的比賽當然不會錯過。

他看著桑田淺淺笑了一下,這樣的女孩子如今真是不多見了。

抬起頭之後他就開始四下尋找——「卓禹呢?他沒有來嗎?」

田徑隊裡現在就隻有桑田和卓禹兩個外係的學生參加比賽,大概足夠說明這兩個人的實力。隻是卓禹可就不像桑田那麼讓人省心——溫揚在場內搜尋一圈未果,倒是羅文傑眼尖,指了一下兩手抄在墨藍色運動衣口袋裡低頭走向這邊的人,「吶,他來了!」

桑田覺得墨藍色是一個沉默的顏色,這種顏色穿在卓禹身上,沉默就被發揮得淋漓盡致——簡言之,卓禹是個有點孤僻的人。

桑田進田徑隊已經快半個學期了,好像跟他還沒麵對麵說過一句話。他到來之後也不跟別人攀談,就悶不吭聲地獨自熱身獨自練習。

這個人隻有在跑起來的時候才特別有存在感,他跑的是短跑,爆發起來像一頭撲向獵物的豹子,那身影全然看不出平時的孤僻隻讓人覺得氣勢如虹魄力十足可以吸引住任何人的視線,可是隻要一抵達終點就又沉默成一灘死水。

桑田自己是跑障礙賽跑的,她需要抓好自己的節奏和步調,那跟短跑一瞬間暢快淋漓的爆發全然不同。所以她有時候會很羨慕那種爆發力,經常會眼睛都不眨地凝目欣賞那一瞬間無人能比的爆發,然後在他沉默成死水時移開視線。

隻是她的目光才剛要移開,就被孟蘭學姐一下子扳過臉——「你是不是看錯人了?你該看的人在那邊呀!」

桑田被扳著的目光正前方就是溫揚,她隻看了一眼就用力扭回頭,「那也不是我該看的人啊。」

「給力點行嗎,」孟蘭學姐說得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咱們隊一群粗老爺們出溫揚這麼個高端貨色不容易,那可是咱們田徑隊的一枝草!肥水不流外人田,怎麼能白便宜了文科係那些天天盯著他的所謂的軟妹子!隊裡的人都覺得你跟溫揚最有戲了,他眼光那麼高,對你可是挺用心的,難得看到他那麼欣賞一個女孩子!不然你以為隊裡那群單身狼怎麼都沒有來追你的?你剛進隊的時候多少人盯著吶,還不是礙著溫揚就都不敢動心思了!」

桑田生硬的笑笑,「根本沒有的事。」

孟蘭撇撇嘴在長椅上坐下,「你要肯有那心思,就早有的事了。大好的青春,哪兒有你這麼荒廢的?白瞎了你這麼好的條件——」

她邊瞄著桑田的兩條長%e8%85%bf,邊敲著自己的小%e8%85%bf歎氣,「你看我們整天穿短褲曬太陽曬的%e8%85%bf都黑了,小%e8%85%bf也跑粗了,怎麼你的%e8%85%bf還那麼白,難怪那些男生愛看,連我都想多看幾眼。」

桑田是白,她隻要不切開來,那就是白的。

她長得也是真的好,雖然不怎麼打扮,但身材修長皮膚好,長度剛過下巴的碎發又黑又順,一低頭就碎碎的落在臉頰兩旁,露出白|皙誘人的脖頸。一身人人都穿厭了的象牙白和棗紅搭配的校運動服穿在她身上居然還很好看,尤其運動短褲下麵兩條怎麼曬都曬不黑的長%e8%85%bf更是讓人心水。

遠遠看著,給人的印象就像一隻無辜的小鹿,讓人有種懵懂的心動。

孟蘭看著看著才發覺自己被自己歪樓了,正要趕忙把話題帶回來,桑田已經迅速做完熱身說:「我先去跑個兩圈!」

「哎,倒是等等我和你一起跑啊!」

桑田躲的就是她準備歪回去的話題,哪兒還會等她,所以乾脆裝作沒聽見,直接頭一低衝了出去。

……

溫揚跟桑田之間,是真的「沒什麼」。

溫揚不僅是田徑隊的隊長,又是學生會的幹部,跟桑田這種有點特殊的學生之間「公事」來往就多一點,對她家裡的情況也比較清楚——兩個人平日之間的接觸也就隻是這樣而已,並沒有更多私下的往來。

何況他這種人就是所謂的風雲人物了,身邊主動貼上來的女孩子從來不少,他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交,自然被人貼上眼光太高的標籤。

可是為什麼就這樣都能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什麼或者該有什麼呢?

這一點桑田並沒有想通,又或許在兩個人談話停頓間隙的時候,在目光偶爾碰觸的時候,在那裡到底有沒有生出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桑田自己也是不太確定的。

她唯一確定的是自己現在沒有為這些你儂我儂的小事操心的閒工夫,她忙著唸書忙著比賽,忙著趁在校時就備好各種職業證書,好早一點在這個城市裡安身立命把姨奶奶接過來免得她繼續在田地裡操勞。

桑田總是很忙碌,像被生活趕著不停的往前走,連停下來為感情傷春悲秋一下的時間也沒有,又哪兒有閒情去玩曖昧。

桑田剛跑了一圈,腳下突然一陣晃動讓她不得不停下來,周圍不知什麼人喊了一聲——「哇!地震了!?」

地震?這個城市在大家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過明顯的地震,突然這麼大的震動讓人一時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在隻是片刻震動就停了下來。

「還真的是地震啊?我看今天的鍛煉先取消吧?」

「取消了去哪兒?地震的時候不是就應該留在空曠的地方嗎?難道你要回宿舍?」

田徑隊的這些人都沒有什麼應對地震的經驗,這麼太平安穩的城市對災難應急教育顯然不夠重視。

大家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就商量著說:「大家還是該幹嘛繼續幹嘛吧,一點晃動也不影響什麼,估計一會兒就過去了。」

「那就繼續訓練吧,離比賽也沒多少日子了。」

「不是吧~~還以為終於能偷個懶了——」

「什麼時候了還想偷懶呢?」

大家說說笑笑著剛恢復了訓練,地麵突然又以地動山裂的氣勢劇烈晃動起來,桑田隻覺得腳下的地麵一陷,失去了支撐的身體無法站穩向後跌去。

與此同時她的身後傳來某種巨大的崩裂聲,聲音帶著一股彷彿要吞噬一切的氣勢,瞬間讓人心中充滿了駭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田!」「桑田!!」

她聽到溫揚的聲音,看到向她奔來的同學臉上的驚悚,卻不知道自己身後是個什麼情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連回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但卻知道本該已經摔落到地上的身體沒有碰觸到堅硬的地麵,隻是一直向下墜了下去。

☆、第二章

前一刻大家還在有說有笑的準備訓練,下一刻桑田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

當地麵消失,她的身體不停下墜的那一瞬間,就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也意識到這樣下墜的結果隻有一個——她會摔死的。

然而那個結果似乎並沒有發生,當桑田頭腦一片空白地等待著隨時到來的墜落撞擊,眼前卻突然一暗,自己的身體猛然間在沒有任何衝擊的情況下停止了下落。

沒有衝擊,沒有慣性,就那麼莫名的停止了。

她定了定神去看四周,空白的頭腦卻依然無法正常運轉,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在哪裡。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有不少年頭的地洞或是防空洞,粗糙的石壁和地麵並不平整,黑□□的沿著甬道伸向暗處。

桑田茫然地抬頭,自己頭頂上方的巖頂看起來十分牢固沒有一點破損——如果巖頂沒有破損,那麼她是怎麼掉進來的?

就當是發生了罕見的大地震地麵裂開,她從上麵掉下來掉進某個陳舊的不知名的地下通道裡,那至少也得有個讓她掉下來的缺口吧?連缺口都沒有她是穿牆而入的嗎?

桑田從地上爬起來,站起來想要離巖頂再近一些,可是再怎麼看也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她隻能放棄考慮自己是怎麼進來的,轉而考慮更實際的問題——她要怎麼出去。

她打量著這個地方,這裡的光線很陰暗並沒有任何光源,但昏暗中視線卻沒有被光學原理所阻礙,完全能夠看得清周圍的東西。

四周無比的寂靜聽不到任何聲音,空氣都彷彿因為塵封了太久而凝固著,絲毫感覺不到氣流的流動。

她身處的甬道不算寬敞,伸開雙臂就差不多能夠夠到兩邊的牆壁。身後似乎是甬道一端的盡頭,堅硬粗糙的石壁與巖頂和地麵毫無縫隙的融合,找不到任何可以開啟的出口。

她隻能往前查看,發現甬道兩邊是一個又一個空置的房間——說房間或許不夠貼切,桑田覺得用巖洞來形容還差不多,洞口也就剛剛夠一人高,上麵也沒有門。

剛走過兩個空的「房間」,一道柵欄就豎在眼前,堅硬的石欄杆直入石壁讓眼前的這個「房間」頓時變得像是牢房一般。

這個認知讓桑田的腳步停了停,可是又不想放過探查,隻能放輕了呼吸和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眼前的這個「房間」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