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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哪怕是要她去送死,她也絕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影月的小心思,耿寧兒自然不會知曉。

就在影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之時,耿寧兒的大腦也並沒有閒著,她在思考,思考該如何將皇後謀害六阿哥與七阿哥,並嫁禍於自己的事實給揭發出來。雖然,從墨涵那傳來的消息看,她們的手中人證物證俱在,但不得不說,此次皇後擺的局確實很精妙。

因為,能夠判定是她所為的鐵證一向都沒有。

從白絹上的信息來看,墨涵已經找到了柳嬤嬤的遺孤,並從她的身上搜到了一封血書,然而,血書提及的確是年芷瑩的大丫頭秋羽。秋羽以柳嬤嬤一家人的性命相要挾,逼迫柳嬤嬤對兩個年幼的阿哥下手,先使兩位阿哥受寒發熱,再利用黨參水給兩位阿哥擦身,造成兩位阿哥患了天花假象。之後的事情,便是年芷瑩為報喪子之仇,所做的種種。這所有的事情,一環扣著一環,卻沒有哪一環是指向皇後的。

如今秋羽自戕,此事更是難以與烏拉那拉蓮慧牽扯半分。即便是墨涵查到了秋羽的族人突然遷徙,卻也沒法證明什麼。

黛眉越蹙越緊,耿寧兒不禁緩緩的起了身,並在屋裡來回的踱起了步。一旁的影月瞧著主子在屋內來回走,便知知曉主子這是遇到難題,正在思考解決辦法。不想打擾主子思考問題,影月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耿寧兒的臥房,隻留下耿寧兒一人靜心的思考。

來回在屋裡走了大概小半柱香的時間,耿寧兒突然停下了腳步,狹長的星瞼突然晶晶亮了起來,如花一般的笑顏也在悄然之間在她的%e5%94%87角綻放了起來。

她怎麼鑽了牛角尖?

既然謀害皇嗣一事很難將烏拉那拉蓮慧給揪出來,那倒不如另闢蹊徑。

耿俊榮被人汙蔑通敵叛國一事,不用多做猜想,耿寧兒便知曉這是何人的手筆。常年被她的哥哥壓製,而自己的妹妹在宮中又被她壓製,且著,如今更是因為誣陷她謀害皇嗣一事而範怒於皇上,被皇上幽禁起來。

他年羹堯怎會心悅誠服的接受?

又恰逢胤□離世,撫遠將軍一職空缺。他若是想要接替撫遠將軍一職,就必須要除掉排在他前頭的耿俊榮。

如何除掉?

就是要利用雍正的疑心。

年羹堯跟隨雍正數十載,對於其疑心之重的事情自然瞭若指掌,隻消稍稍的挑撥下他與耿俊榮的關係,並將耿俊榮尊敬胤□之事誇大化,很自然的,雍正便會對耿俊榮愈加疑心,直至此次,到了一發不收拾的地步。

但,內宮之事,遠在邊疆的年羹堯又怎會知曉的這麼清楚?

原因很簡單,因為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那又是何人給他同分報信?年芷瑩已經被雍正幽禁起來了,自然是不可能有這份能力了。

答案就隻有一個。

皇後!

皇後本想著借年芷瑩之手除掉自己,不想,因為她預先有了防備,而使她的計劃落了空。最後,到是年芷瑩被囚,耿寧兒卻跟沒事人一樣。明麵上好似她是半幽禁的狀態,實則上卻是窩在重華宮裡安心養胎。

所以,一計不成,皇後便生出了第二計。

好一個借刀殺人,還用了兩次!

想到這裡的耿寧兒,明亮的星瞼之中漸漸的蒙上了一層血紅色。

既是如此,她到不如隨她的心願,來一個將計就計。總之,眼下,皇上已是答應她詳查後在進行論斷,那她不妨趁此機會好好的搜集搜集年羹堯與皇後之間的聯繫,順勢造就一場前朝後宮結黨營私的『真像』。

想想,後宮與戍守邊關的將領私下裡有來往,這是要乾政啊,還是要乾預軍權呢?

再想想雍正的脾性,若是當真被扯了出來,想必皇後與年羹堯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此,耿寧兒心下的鬱氣便紓解了一大半,當即就凝神靜氣進入了空間。利用自己自製的草藥墨汁在白絹上快速的寫上了幾行字,爾後,等白絹乾透,恢復如初時,耿寧兒才出了空間,喚來了影月。

「將白絹交給墨涵,切記小心謹慎。」

點了點頭,影月甚是謹慎的將白絹貼身藏好後,這才連夜趕了出去。

見影月一身夜行衣飛奔而去,墨玉不禁有些擔憂的對著耿寧兒說道:「影月的武藝的確高強,但宮內也有許多的高手,若是哪一天……」瞅了瞅耿寧兒,墨玉還是沒能將話說出口。

知曉墨玉再擔憂什麼,耿寧兒微笑的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身畔,柔聲道:「影月輕功甚好,能抓到她的人,這宮內寥寥無幾。即便哪日她當真被抓住了,她身上也有我親自為她配的藥,不會有事的。」

「娘娘指的可是大……」

「嗯,所以,墨玉你就莫要憂心了,過些日子,我就將你調到四阿哥身旁伺候。再有個一年,弘晝就要開衙建府了,到時候你跟著晝兒便可出宮了。出了宮,有墨涵策應你,我就放心多了。」

「娘娘,墨玉不願……」聽出了耿寧兒話裡的深意,墨玉急的紅了眼圈。

從耿寧兒救了她們姐弟倆開始,她和弟弟就發誓這一生都要追隨於眼前之個人,不論生死。然而,今日,她這番言語顯然是想將自己送離她的身邊。雖然心裡清楚的知曉,她這是在為自己籌謀,但她的心中仍是不甘不願。

她想留在她的身邊,留在這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給了弟弟鯉魚躍龍門機會的人的身邊,哪怕是要她付出生命,她都甘之如飴。

看出了墨玉的心思,耿寧兒一臉柔笑的拍了拍她的手,「墨玉,我知曉你心裡是如何想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遠離宮裡這些是是非非。一如侯門深似海,早在王府裡,我們便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如今,在這偌大的紫禁城內,王府裡的水深火熱隻多不少,甚至更甚。我不能讓你在我的身邊終日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答應我,等明年弘晝開衙建府了,你便跟著他出宮吧,有你在他的身畔照拂,我也安心。就算我求你了,墨玉。」

耿寧兒近乎懇求的口%e5%90%bb深深的觸動了墨玉,而最後的那句請求,更是直戳要害。一個起身,墨玉便噗通一聲的跪倒了耿寧兒的跟前,淚流滿麵的說道:「娘娘,您與奴婢何談求字?隻需您一句話足以,墨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直起身扶起了墨玉,耿寧兒一臉燦笑的道:「知曉你的心意,快起來。」

「是。」

就在耿寧兒滿懷信心的給皇後準備『大禮』時,兩封八百裡加急的奏章被送到了乾清宮。

瞧著奏章裡的內容,雍正濃黑的劍眉是越皺越緊,捧著奏章的雙手更是微微的有些顫唞。緩緩的放下奏章,他起身緩步走到了門前,仰首看向有些灰蒙的天空,低聲的呢喃道:「絕不能讓寧兒知曉!」

然而,有時候越是想要隱藏,有些時候卻越是容易暴露。

就好比現下,坐在重華宮的院子內的樹蔭下,耿寧兒悠閒自得的看著手中的書,忽然,一個小丫頭提溜著腦袋來報,「貴妃娘娘,鹹福宮的齊嬪娘娘求見。」

黛眉微挑,對於李淑翠的求見,耿寧兒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說道:「就說本宮午睡了,不見。」

「……,但,齊嬪娘娘說有要事相告,說、說是有關耿大將軍的……」

星瞼之中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思忖了下,雖說心裡明瞭李淑翠來找自己絕非好事,但事關哥哥,耿寧兒終是決定見見她。⊥思⊥兔⊥在⊥線⊥閱⊥讀⊥

「傳進來吧。」

「是。」小丫頭恭敬的退了出去,很快的便將李淑翠給領了進來。

李淑翠一走進重華宮,便滿臉哀痛的給耿寧兒行起了禮,「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了,娘娘吉祥。」

抬了抬手,耿寧兒示意她起來。

李淑翠起了身,臉上擺出甚是悲慟惋惜的模樣,然,溜圓雙眸之中的喜悅之情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了。見狀,耿寧兒並未多做言語,隻是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後,又安然自得的看起了手中的書。

耿寧兒的無視成功的激起了李淑翠內裡的火氣,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貴妃娘娘這會子還有閒心思看書,嬪妾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抬瞼看了一眼李淑翠,耿寧兒仍是不接茬,等著她出下招。

李淑翠一看,當真是氣的一口老血梗在喉,是咽也嚥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可是要憋屈死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忍的主,在耿寧兒這裡屢屢吃癟,可別提這心下有多鬱悶了。這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打擊到她的機會,她哪肯就此放過?想也不想,這話一股腦的就說出來了。

「嬪妾當真是佩服貴妃娘娘的心態了。自家兄長戰死沙場,娘娘還能如此恬淡安寧的看書,嬪妾佩服,佩服!」

『啪嗒』

手中的書滑落了下去,耿寧兒一個起身,便竄到了李淑翠的跟前,揪起她的前襟,狹長的星瞼之中閃爍著駭人的凶光,「你說什麼?」

李淑翠被耿寧兒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再看到其眼中的凶狠,忽然之間,她有些後悔了,後悔答應皇後來走這一趟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扯出一抹僵笑,李淑翠顫唞著道:「難不成貴妃娘娘還未知曉?聽說,耿將軍遭遇暗箭,死……死在了摩蘇爾。」

轟隆隆,聽完李淑翠的話,耿寧兒感覺一陣地轉山搖,眼前更是變得漆黑一片。她搖搖晃晃的倒退了幾步,%e8%83%b8口更是如炸裂了一般生疼不已,爾後,一股氣兒從下往上的竄了上來,腥甜之感隨後而至。

『噗』

鮮血就這樣從耿寧兒的口中噴出。跟在她身畔的墨玉連忙奔至她的身邊扶住她,而影月則一個飛%e8%85%bf將李淑翠踢到在地,並將其壓在了地上。

「啊!」

「啊!!!!」仰首望向上蒼,耿寧兒仰天長嘯了起來,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的滑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李淑翠就是個炮灰的命,作死的命,總是被人當槍時,

哎,沒辦法,在蠢,在無腦,為了兒子她也是能夠拚命的;

ps: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