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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模樣,這讓影月如何能不急?」

「嗬,影月,你以為從牡丹台到碧落院要多久功夫?」

雖說不明自家主子何以要在此時問如此問題,但她知曉,主子從來做事都有其的深意,於是乎,影月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即便是快至少也要個兩盞茶的功夫。」

「這便是了,紫菁想要帶著弘時來到牡丹台至少也要四盞茶的功夫了,而晝兒眼下就已於此處了。」

耿寧兒的短短一句話,便使得影月的眼前一亮,連著這心下頓時也豁然開朗了起來,瞧著耿寧兒的大眼睛裡更是閃著滿滿的崇拜。

「福晉說的在理,隻是我們該如何進入牡丹台?畢竟沒有聖上的宣召,我們是無法進入的啊?」

並未回答影月提出的疑問,耿寧兒隻是微微一笑,便轉首滿眼寵溺的看著眼亮如星辰的弘晝,輕聲道:「晝兒,想不想見皇爺爺?」

垂首深思了下,弘晝重重的點了點頭,滿眼亮晶晶的對著耿寧兒道:「兒子,想見皇爺爺。」

「嗬,那可要將近日習得的文章讀透才行。」

「兒子,知曉了。」歪頭看了看托腮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額娘,弘晝不解的眨了眨眼,拿起桌上的玉笛道:「額娘,這時候兒子該去學習音律了。」

「嗯,是時候了。今個兒就留下吧,額娘陪你一同練習可好?」

握著玉笛的白皙小手一頓,狹長的星瞼更是璀璨如星,白皙又透著點點紅暈的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燦笑,「額娘,此話當真?」

「當真。傻孩子,瞧你歡喜的。」抬手揉了揉弘晝的頭,耿寧兒柔聲又道:「今個兒要與師傅學習什麼曲子?」

「近來兒子都在學習《梅花烙》,要不給您吹奏一曲,您給兒子品評品評?」弘晝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的道。

「好啊,你且吹來聽聽。」

點了點頭,弘晝手腕一翻,手裡的笛子便翻了個兒,擺好了架勢後,他便吹奏了起來。婉轉悠揚的笛聲慢慢響起,時而和緩,時而歡暢,一首《梅花烙》吹的更是意境悠長婉約動人。

這邊亭中耿寧兒靜心聆聽兒子吹奏的美妙樂聲,那邊牡丹台中的談笑聲也因著笛聲的突然出現而戛然而止。

「嗯?如此美景加之如此悅耳的笛聲,秒哉,實屬妙哉。」握著酒杯,康熙大帝煞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手指著隨侍在身側的李德全道:「李德全,將那吹奏之人給朕帶來,朕有賞。」

「喳。」躬身領旨,李德全便恭恭敬敬的倒退出了殿內。

弘晝仰首看向母親,狹長的星瞼中閃爍著光芒,精緻的小臉上更是露出了求表揚求鼓勵的表情,別提是有多萌了。

見兒子如此,耿寧兒的心亦是融化了般,伸手捏了捏他那略有些秀氣的鼻子,笑%e5%90%9f%e5%90%9f的道:「吹的是極好的。」

「嘿嘿……多謝額娘誇讚。」弘晝臉紅紅的低笑道。

跨步走入廣夏亭,李德全剛要躬身給耿寧兒與弘晝行禮,「奴才,給耿側福晉,四阿哥請安……」耿寧兒卻先他一步,起身托住了他下行的身子,「李諳達無需多禮,您既是萬歲爺身邊的人,這禮寧兒是萬萬受不得的。」

順著耿寧兒的力道,李德全也就起了身,這嘴上卻還是叨念著,「奴才就是奴才,是側福晉您抬愛了。」

「是李諳達您客氣了……不知諳達前來可是有何事情?」耿寧兒一臉疑惑的道。

「眼下萬歲爺正在牡丹台賞花,方才聽到一襲妙音,便差奴才出來尋之……」垂瞼瞧了瞧跟前一臉溫婉恭順的耿寧兒,又瞅了瞅立在她身側的弘晝,並定睛於他手上的翠色玉笛,「想必方纔那妙音便是出自四阿哥吧。」

耿寧兒垂首看了看自己身側的弘晝,狹長星瞼中的驕傲毫不掩飾,但這麵上卻仍是一派謙遜有禮,「李諳達過譽了!」

瞇了瞇眼,李德全暗自端詳了下眼前的耿寧兒,爾後便一團和氣的笑道:「萬歲爺在前麵的牡丹台賞花,偶聞一妙音,連連陳贊,便差奴才出來尋人看賞。不想竟是出自四阿哥,若是萬歲爺知曉了,必定會龍顏大悅的。」側了側身,李德全對著耿寧兒微微的彎了彎腰,「請吧,耿側福晉。」

「有勞,李諳達。」耿寧兒沖李德全伸手示意了下,爾後,便挺起%e8%83%b8膛牽起弘晝走出了廣夏亭。

跟在李德全的身後,耿寧兒十分大氣的牽著弘晝走進了牡丹台的內殿。俯身跪地,她帶著弘晝一麵給上座的康熙大帝行著大禮,一麵請安道:「奴才(孫兒臣)耿氏(弘晝)見過陛下(皇爺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瞧著跪在跟前的一大一小,康熙的心下便已有了計較,嘴角漾出一抹大大的燦笑,「都起來吧。」待到耿寧兒與弘晝起了身後,康熙對著弘晝勾了勾手,「弘晝,來,到朕的跟前來。」

「是。」弘晝依言走到了康熙的跟前。

如獵鷹一般的眼神在耿寧兒身上兜了一圈後,方轉到弘晝的身上,「弘晝,你方才喚朕什麼?」

仰首看向正盯著自己的祖父,弘晝想到方才自己的失言,不禁濃眉微蹙,腦中轉了幾下,便對著康熙大帝單膝跪地,坦蕩的說道:「方纔是孫兒臣失言了,還請皇瑪法責罰。」

自打耿寧兒一走進內殿開始,烏拉那拉蓮慧這內裡就別提是有多翻江倒海了。要知曉,此次為了從伴架的名單中剔除耿寧兒,並施行自己的計劃,她付出了多少!不但要求著平素裡就與她不甚親厚的德妃,還要冒著被王爺斥責甚至是責罰的風險。好不容易達成所願,不想如今仍是沒能將那個賤/人拒之於門外,到底還是讓她在萬歲爺的跟前露了臉,而且還讓她攜弘晝一併前來。

一想到此,烏拉那拉蓮慧的嘴角都不知道抽/動多少回,如今瞧見弘晝出了紕漏,她就彷彿一條毒蛇咬住了獵物一般,豈肯輕易鬆口?

「弘晝回京已有四載了,竟仍是如此不懂禮數,這是兒媳教養之責,還望皇阿瑪責罰。」

第一百零一章 0

一句禮數不周是她烏拉那拉蓮慧未能教養好的責任,既突出了她雍親王府的嫡福晉的地位,又恰到好處的使人感受到她的大氣與寬厚,且著,又是當著身為親母的耿寧兒的麵前,又有多少人會真的認為是她這個嫡福晉之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真是一舉數得啊!』耿寧兒心下不禁冷笑的啐道。

「弘晝不知禮數,與你何乾呢?你雖說是嫡福晉,對他確有教養之責,但平日裡他始終是伴在生母身旁多些,你又如何能盡職盡責的教養他?」德妃一襲話,明著是在為請罪的烏拉那拉蓮慧開脫,實則卻是將矛頭直指到了耿寧兒的頭上。

向來與耿寧兒積怨已久的宜妃,一聽,這軟刀子都朝著耿寧兒去了,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的,連忙也跟著冷言道:「可不是,不是何人都同你一般出身世家,知書達理,自然在孩子的教養上也就差上那麼些許。」說完,宜妃扯著帕子掩嘴偷笑了起來,偷笑時還不忘多看了兩眼對麵的德妃,看到後者的黑臉後,這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瑰麗明媚了。

耿寧兒聽著這些夾槍帶棒的你一言我一語,方才為弘晝揪著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正欲起身之際,不想身前的胤禛卻先她一步有了動靜。

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好似一汪湖水平靜無波,然而蟄伏於平靜之下那一閃而過的陰鷙,卻是除了耿寧兒以外再無一人發現。隻見他拿起桌上的酒杯磨搓著邊緣,慢慢的起了身走到了內殿的中央,並單膝跪於了弘晝的身旁,「回稟皇阿瑪,弘晝課業上十分用功勤勉,上書房的師傅們對其的用功素有稱讚。巧著,近日他正同張師傅學習《儀禮》,想來是在課業上過於用功了,這才對您施了漢人的禮數。」

「哦?」康熙大帝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坦蕩蕩的跪在他身旁的弘晝,身子向後挪了挪斜靠在了一側的軟墊上,他伸手指了指身下的弘晝,「來來來,你到朕的身邊來。」

聽到了康熙大帝話,弘晝的身子先是略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他便起了身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康熙爺的身旁,並跪於他的膝下,稚嫩的小臉上從始至終都是那般的坦然未流露出半分的膽怯。看到如此臨危不亂又有膽識的弘晝,在想想往日裡孫子們見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就是緊張兮兮的情景,康熙大帝的心下對眼前的小人可謂是倍感喜歡,連帶著這深邃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些許的笑意,輕輕的點了點頭,「都起來吧。」說罷,他又垂首看向了弘晝,語氣頗為親善的道:「你,到朕的身邊來坐。你來說說,為何要稱朕為……皇爺……爺?」

「在民間,孫子將瑪法稱作祖父,有時又將祖父喚作爺爺,以顯祖孫之間感情深厚。弘晝以為,皇祖父您一向開明,也時常教化我們當知漢人的文化博大精深,我等應多加習之,通之,懂之。是以,弘晝方才見了皇祖父,想與您親近,便將皇祖父喚作了皇爺爺,失了禮數,還請皇祖父您責罰弘晝。」

「哦?原是如此,既是民間便有這樣的爺孫之稱,那朕就準你日後都如此稱呼朕了。」康熙大帝拍著弘晝的肩膀甚是開懷的大笑道。

弘晝抱拳單膝跪地,狹長的星瞼亮晶晶的朗聲道:「弘晝,謝皇爺爺不罰之恩。」

「好好好,快起吧。方纔那婉轉悅耳的笛聲可是你所奏?小小年紀的,可是不多見吶。」

「回稟皇爺爺,確是弘晝所奏,隻學到了些許皮毛,是皇爺爺過讚了。」弘晝十分謙虛的道。

「嗬,想你阿瑪方纔之言,你小小年紀便已開始學習《儀禮》了,可見一斑,也就無需謙虛了。難得眼前的美景、美酒,不如再來上一曲,給皇……爺爺助助興。」

「弘晝,遵旨。」

耳邊是婉轉悠揚的笛聲,眼前是美不勝收的花海,看著弘晝如此大氣的舉止,胤禛這嘴角也悄然的揚了起來,退回到自己的桌前,也就不再言語,隻是這餘光仍是少不得多瞟了耿寧兒幾眼。而一旁的德妃與宜妃二妃見康/師傅如此鍾愛弘晝,這心裡再有什麼,也不好說了,隻好施施然的飲酒賞花了。

坐在老四一側的烏拉那拉蓮慧此刻卻是一臉不甘,側眼偷瞄起上首的爺孫倆,想著方才自己給耿寧兒娘倆暗中使絆子,不但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