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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駭了在場的所有人。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耿寧兒,此時此刻,更是露出了一副極其迷惑不解的神情。

說實在的,眼前的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即便是胤禛,在看到那八個字時,都不禁在心底大吃了一驚,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

所以,即便耿寧兒她曾經無數遍的設想了自己日後的命運,但對今日這般的結果,她卻是從未料到過的。要知曉,自打她下定決心歸來為自己那往死的女兒復仇時,她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今,她不但獲得了一個鹹魚大翻身的機會,更獲得了為女兒復仇之路的一大助力,這又如何讓她不興奮?不激動?不振奮呢?

想到此,耿寧兒不禁心潮澎湃起來,身子更是因著內裡的巨大波動而微微顫唞。

『當真是天助我也!鈺兒你的大仇,額娘必定會為你報的!一定!』

如是的想著,以至於她微微顫唞的身體此刻抖動的更加劇烈了,就連她那白皙無暇的小臉兒上都暈滿了紅色,而她那雙空洞無焦的雙眸中也氤氳起耀眼的光芒來。

而此刻,站在她身側的胤禛,在瞧見她眸裡的光亮後,以為那是因著晉陞的歡喜,不覺得這%e5%94%87角也悄然的微揚起來。

『今夜終是能夠得償所願了吧。'

當然!

夢想是豐滿的,這現實嘛,它卻是十分骨感滴!

好比眼下玉瓊居的堂屋裡,處處瀰散著詭異的氣氛。

扭頭瞧著臉色越發陰沉的主子爺,又瞄了瞄與他僅有一桌之隔,麵色卻甚是淡然的耿寧兒,蘇培盛表示不淡定了。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而看起了對麵的墨玉,還對著她使起了眼色。

此時的墨玉,卻隻是垂著首,盯著自己的鞋麵,儼然一副眼觀鼻,鼻觀心,拒不回應的架勢。 這下可真真是急壞了蘇培盛,扭頭再次偷瞄起上首的老四,這不看還好,一看他這身子就好似給雷劈了一般,瑟瑟的抖了起來。

『主子爺心下不痛快了。若是耿格格再繼續這般,怕是他們這些個奴才都要跟著遭殃了。'

想到此,又憶起多年前柴房走水自己曾經受的,蘇培盛這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機靈。搓了搓手,一咬牙,對著坐於榻上的主子爺開了口:「王爺,眼下已是近申時,您瞧著,今個兒是要到哪兒歇著?奴才好就去傳話。」

蘇培盛的話看似是說給胤禛聽的,實則卻是說給耿寧兒聽的。聰明一如耿寧兒又豈會不懂他話裡的含義?

微垂眼瞼 ,抬手輕柔的撫摸著懷裡的小人兒,朱%e5%94%87輕啟,溫婉的柔聲響起,「影月,把宋嬤嬤喚來,叫她把四阿哥抱到屋裡去睡,別在這著了風寒。」

影月一聽耿寧兒的話茬不禁楞住了。宋嬤嬤不是一早便來回話,說是今個兒十五,欲要回家看看自己的兩個孩子,這事,格格不是知曉的?怎麼這會子到尋起人來了?想來想去,總覺得格格如此問話,必是內裡有了計較,於是,便回話道:「回稟格格,今個一早宋嬤嬤便來回話,她已是有月餘未瞧見自己的孩子了,巧著又趕上今個兒是十五,便想著告個假,回去看看孩子。這事兒,您不是準了?」

「是呢,瞧我這記性,到是把這茬兒事給忘了,罷了,你且把晝兒抱下去。」

「是。」說罷,影月便移到了耿寧兒的身邊,輕手輕腳的接過了此刻酣睡的弘晝,向著臥房走去,隻是,臨進屋前,她望了一眼滿顏柔笑的耿寧兒,心中滿佈疑惑。

這邊影月不明所以,可留在堂屋內的人,心中卻都明鏡不已。隻見胤禛微泯薄%e5%94%87,側首看向身側的耿寧兒,硬生生的吐出了四個字,「宿在此處!」

胤禛此話一出,到是急壞了蘇培盛。

今日是十五,本該是王爺宿在涵碧閣的日子,可之前的一頓折騰,使得他把這茬兒給忘了,如今,當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好端端的,他說這茬子話兒乾甚!越想,蘇培盛這心下越是抑鬱。眼下,主子又下了話兒,說要宿在玉瓊居,這可叫他如何是好?

就在蘇培盛悔不當初時,坐在榻上的耿寧兒卻不疾不徐的開了口,「今個兒既是十五,按照府內的規矩,王爺自當到嫡福晉那去,又豈有留在妾身這兒的理兒?」

「蘇培盛傳話兒,今日,本王宿在玉瓊居。」

「王爺……這……」

「怎麼?」

「喳,奴才這就去……」

「且慢!王爺,今日您是斷斷不能宿在妾身這裡的。」

深邃的目光停落在耿寧兒的身上,週身的氣壓更是不住的下降,胤禛冷冷的道:「為何?」

冷冽的氣息一波接著一波的向著自己襲來,即便是眼下她無法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卻仍能知曉此刻的他已是動了氣了。轉身伸手向前摸索著,直至觸碰到了他的俊臉,耿寧兒這才出了聲,道:「王爺這是以為妾身不願您留在玉瓊居?」

「……」

「嗬,妾身孤身在外五載,心中從未有一日不惦念王爺的。當日,隨您回府,您可知曉,寧兒的心中是有多麼的歡喜?不過是寧兒的福薄罷了,回府後,這身子就一直的不見好,不能隨侍在王爺的身旁侍候著,又豈是妾身所願?今日,聽得王爺要宿在玉瓊居,寧兒倍感歡喜,正想著終是能夠侍候在您的身邊了,卻又……」

耿寧兒的一襲話軟話,好比春風一般適時的融化了胤禛心下的冰雪,低壓悄然回升,連帶著這聲音不禁也柔和了下來,「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巴巴的趕我?」

「每月十五宿在嫡福晉那兒是一早便有的規矩,且著,萬歲爺才晉了寧兒的位份,若是今日容您為了妾身壞了規矩,當真是坐實了寧兒狐媚惑主的罪名,寧兒惶恐。」說罷,耿寧兒便摸索這自榻上起了身,垂首跪在了胤禛的腳邊。

起身彎腰將耿寧兒扶了起來,胤禛的臉上雖有不快卻未露怒意,隻是口氣頗為不願的道:「罷了,罷了,你既已說到這份上,我若是強留下來,也無意義。」說罷,便邁%e8%85%bf向著門走去。

「妾身,恭送王爺。」

並未回首,隻是抬手擺了擺幾下,胤禛便出了玉瓊居堂屋的門,向著玉瓊居外走去。

迴廊處,蘇培盛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四的身後向著書房晉德齋行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了生著一肚子悶氣的主子。可這心下,他卻著實的佩服起耿寧兒來。要知曉,敢如此三番四次的將主子爺攆出去,惹的爺自己個兒生悶氣,還能如此毫髮無損的人,也就她玉瓊居的耿格格了。若是換了旁人,怕是早就讓王爺給發落了多少遍了。如今看來,這玉瓊居的主子,即便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在王爺的心下也仍是沒有一人能比奇的。日後,他還得多多留心伺候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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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暖陽才緩緩的升起,耿寧兒便在墨玉的攙扶下,登上了去往永和宮的馬車。按照宮裡麵的規矩,今日,是她晉陞後的第一日,自是得到永和宮給德妃見禮的。

於是乎,此刻,坐在晃悠悠的馬車裡,耳旁傳來墨玉那不時振振有詞的念叨,坐在一旁的耿寧兒,瞅著身前那張比自己還要緊張的俏顏,不禁莞爾,戲謔道:「是我要去給德妃見禮,怎的,你到是比我還緊張?」

「怎能不緊張?格格您是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時今日!您不在意,不上心,奴婢卻是萬萬不能的。今個兒,進宮去給德妃娘娘見禮,可不能叫人看低了咱們。這禮數不但要周全,更是不能有半點差池的。」

瞧著如此嚴陣以待的墨玉,耿寧兒自知,自己流落在外的這幾載,她的日子一定的過得異常艱辛。如若不然,這活潑的性子又豈會變得這般的謹慎細膩?想到此,耿寧兒忽然鼻頭一算,連帶著眼眶也紅了起來,「墨玉,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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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

對於墨玉你一臉的迷茫,耿寧兒並未再言語些什麼,隻是在自己的心下暗暗的下了決心。

『到底還是因著她的關礙,才累得她到了如此境地。日後,若是有機會,還是應將墨玉與影月推離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才是。』

正當耿寧兒如此的想著,晃悠悠的馬車也停在了神武門前。伸手搭住已先行下了車的墨玉,耿寧兒再次進入了那氣勢恢宏的紫禁城。

跟著宮女踏進了德妃的永和宮,來到了她的跟前。耿寧兒扶著身旁的墨玉,緩緩的跪了下去,對著上座的德妃行起了大禮。

「妾身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德妃斜靠著軟枕,右手支著下頜,一臉淡漠的瞟了一眼跪於下首的人,冷哼道:「你到是有福氣的!行了,起來吧。」

「謝,娘娘。」

「本宮聽聞,當日你可是從萬丈懸崖摔落的。」

垂首立在堂屋的中間,耿寧兒恭順的回道:「回稟娘娘,是。」

「可本宮瞧著,你這身子非但沒有一丁點的損傷,就這容貌也變得越發的出挑了,到真真是讓人驚奇。」

德妃的話狀似吃驚,實則卻是透露著滿滿的嘲諷意味。耿寧兒心裡又豈會不知?腦子一轉悠,心下便已猜出了個七八。

眼下,狐仙庇佑一說,既然傳到了德妃的耳朵裡,想必也是有人特意告知於她的,而這個人又捨李淑翠其誰呢?

黛眉微挑,柔嫩的粉%e5%94%87抽[dòng]了下,耿寧兒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坐於上首的德妃,目光更是與她的目光相撞於一處,「托娘娘的洪福,身子確已無礙,不過是廢了一雙眼罷了。」

耿寧兒的猛然抬首,使德妃吃驚不已,而在與她四目相交時,自那空洞的雙眸中所迸發出的冷冽寒光,更讓她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

妖冶的寒笑,冷冽的目光,嚇人的氣勢,眼前人的一切都讓她備感恐懼。

『她可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又豈能被眼下這小小的王府側福晉所駭!』想到此,德妃下意識的攥了攥拳,輕咳了一聲,道:「不管如何,既已回了府,又蒙德聖恩,晉了側福晉,就好生伺候老四吧。」

「謹遵德妃娘娘的教誨,妾身自當好生服侍王爺。」耿寧兒柔順的俯身行禮道。

瞧著耿寧兒那一臉的溫婉柔笑,德妃是怎麼看怎麼覺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