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1 / 1)

心竅;總之,關於耿寧兒的傳言是越傳越邪乎,而人家當事人卻仍是一副泰山壓頂而巋然不動的架勢,這就更加重了各院女人們對她的猜忌與忌憚。

於是,每日,玉瓊居的半月門前,都會有以探望、敘舊、拜訪等為由的各院的丫頭前來傳話兒,但她們得到的均是身子不適,不能相見,待身子好全了,定當親身前往拜訪的答覆。是以,當宋雪萍跟著墨玉走進玉瓊居的半月門時,聞風的眾院女人們均是大跌眼鏡,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而當事人宋雪萍,心裡卻是異常的明鏡,誠如她所言,耿寧兒是必定會見她的。

宋雪萍在走進玉瓊居前,遣走了自己的隨身大丫鬟,並隻身的隨著墨玉走了進去。默默的跟在墨玉的身後,宋雪萍一言不發,直至邁進了堂屋,瞧見了榻上那越發清麗脫俗的麵龐,心下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她——玉瓊居的主子,從前、眼下、乃至將來都是王爺心尖尖兒上的人,真的回來了。

頓時心如鼓擂,微啟朱%e5%94%87,卻發現眼下自己的喉嚨好似給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是怎麼樣也發不出聲來了,於是乎,宋雪萍隻得那樣乾瞪眼的瞧著榻上的人。而此時,慵懶的窩在榻上的耿寧兒,瞥了一眼立於下首的宋雪萍,%e5%94%87角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輕笑,卻並沒有出聲兒。

見宋雪萍自打瞧見她們家格格後,這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煞白的,墨玉這心下別提怎麼一個爽字了得了,可礙於自家格格的謀算,她還是得適時的出聲提醒下宋雪萍,以免這後麵的戲沒法唱下去了,不是?

「宋格格?」

耳畔隱隱約約的傳來他人的呼喚聲,宋雪萍這才驚醒了過來,輕咳了一聲,「咳,多年未能相見,耿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水靈啊。」

「哈,多謝宋姐姐這般的謬讚。」說罷,耿寧兒便扶著塌旁的扶手,緩緩的坐起了身子,側過臉,揚手吩咐道:「影月,快、快給宋姐姐看茶。」

「是。」

待影月俯了俯身,慢慢的退出了堂屋時,宋雪萍這才驚覺的發現了榻上之人的異樣。她抬起手,並左右的搖晃了幾下,爾後,便驚呼道:「耿妹妹,你這眼睛……」

「啊,墜崖後落下的病根兒。罷了,罷了,姐姐休要再提妹妹的傷心事,倒不如說說姐姐今日前來到底是意欲何為啊?」

瞧著耿寧兒那空洞的沒有任何焦距的狹長星瞼,再看她臉上那異常絢麗的詭笑,宋雪萍這剛剛平復好的心跳,這會兒子又再次的咚咚作響起來,連帶著整個身子的汗毛也都盡數的立了起來。手下死死的扣住了木椅的扶手,宋雪萍有些哆哆嗦嗦的道:「我、我不過是來看望看望妹妹你。」

「哦?既是如此,那姐姐也瞧見寧兒了,寧兒這廂身子有些不適,若是宋姐姐沒什麼旁的事兒了,不如就先回了吧,待妹妹將養好了,在親自前往姐姐那兒,可好?」

「呃……,不、不是,我、我今日前來是、是有話要問耿妹妹你的。」宋雪萍急急的道出了此次的真實來意。

「哦?不知姐姐是有何事來詢問我這個多年未在府內的人啊。」耿寧兒輕笑道。

宋雪萍不知曉,為何自己在瞧見耿寧兒的笑臉前,會如此的慌亂不堪。明明之前,已在心下演練了數十遍之多,可到了她的跟前,卻變得如此的方寸大亂言語盡失。

沒有聽到對方的回復,耿寧兒不禁微蹙了下黛眉,再次出聲詢問道:「宋姐姐,今個兒到底來作甚的?」

「啊,我、我就是想、想詢問下妹妹你,那、那個,當年為何要欺騙於我。你明明並未給舒柳下毒,卻、卻騙我說給她下了毒,還每月都將\\\'解藥\\\'交於我,直至,直至你墜崖下落不明後,我這才知曉了真相,所以,今日,我、我是前來向妹妹你討個說法的。」

聽到此,耿寧兒%e5%94%87邊的笑意漸濃。宋雪萍的這一番話,當真是坐實了她心下的猜測。今日她之所以能夠這般信誓旦旦的言語,自己定會讓她走進玉瓊居,也就是因著此事。不過這樣也好,她能夠主動來尋她,倒也省卻了她的一番功夫。

「為何啊?難不成宋姐姐你忘記了?你可是曾經想要暗害我的人呢。若是寧兒不以此來要挾,姐姐又豈會唯我是從?」

「……,是,當年我受人擺佈,不得已而對你下手。既是你已恨毒了我,又為何不真的對舒柳下毒呢?」宋雪萍疑惑的問道。

「嗬,我這是在為我的孩兒積陰德,再者說了,內院的爭鬥從來都是半點不由人的,可既是大人間的爭鬥又何必將孩子牽扯進來?對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兒施以毒手,這是為寧兒所不齒的行徑,試問,寧兒又豈會這般做?」

宋雪萍聽著耿寧兒給出的理由,不禁瞪大了雙眼,更是脫口而問,「那為何你後麵、後麵會那般誠心的待我?我、我可是曾經想要謀害你的人啊!」

「那時因為寧兒發現,宋姐姐也並非真的心腸歹毒之人,不過是因著被人威逼而不得已罷了。再者,姐姐所擁有的才能確實很有吸引力,知曉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想姐姐你能夠成為『自己人』呢?隻是有人選擇利用姐姐的軟肋威逼你,從而使你不得不從,而寧兒卻是想以誠心來感動姐姐罷了。」

「……」

看著垂瞼不發一言的宋雪萍,耿寧兒覺得,此時若是想再將宋雪萍收為己用,她還需多下點藥才可,畢竟眼下她手裡已經沒有真的能夠拿捏住她的東西了。

於是,她再次言語道:「寧兒雖多年未在府裡,但府裡的形式卻也能猜個一二,不如就讓寧兒猜猜姐姐這些載都是如何過活的?」

聽到此,宋雪萍不禁猛然的抬起首,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榻上的耿寧兒身上,連帶著著眼睛也跟著泛了紅。耿寧兒瞅見了這一幕,心下就已瞭然了她這幾載是過的有多苦。揚起%e5%94%87角露出了一仿若冬日裡暖陽般的柔笑,招了招手,便扶著墨玉,慢慢的走到了宋雪萍的身旁,並坐到了她的身畔,摸索了下,才握住了她的手,輕而緩的開了口,「想必這幾載,姐姐定是過的不甚舒心!不但鈕祜祿君柔得了個阿哥,且著府裡又進了一個年輕貌美又備受寵愛的側福晉,這府內的局勢一下子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怕是姐姐你是沒少受人的閒氣,也沒少受人白眼吧。且著,依絳雪軒的脾性而言,她過往既能拿著姐姐的軟肋要挾與你,那麼眼下姐姐自是沒少遭罪,也沒少被逼著做些個有悖天良之事吧!」

聽著耿寧兒那清泉般的嗓音,再聽著她那甚是精準的分析,宋雪萍覺得,就好似有數把利刃齊齊的戳進了她的心窩子,淚更是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手邊傳來宋雪萍因著抽泣兒微微顫唞的感覺,在看那她那淚眼婆娑的模樣,耿寧兒知道自己已經有八成勝算了,若是再加點力道,這宋雪萍便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輕輕的拍了拍宋雪萍的手,「如今寧兒回來了,若是宋姐姐不嫌棄,願與寧兒共謀往後的出路,不管日後如何,寧兒必定不負姐姐的,誓與姐姐共進退!」

「……」耿寧兒的話兒是著實的使人震撼,驚得宋雪萍一下子便止住了哭意,驚詫且狐疑的盯著她猛瞅。

這下子,耿寧兒知道自己的籌謀算是十拿九穩了,便衝著身側的宋雪萍微微一笑,「宋姐姐無需急著耿寧兒答覆,不妨回去好生的思忖下,再來告知寧兒。若是到時寧兒蒙姐姐不嫌棄,願與寧兒同舟共濟的話,寧兒自當給姐姐備下一份大禮。」

☉思☉兔☉網☉

微怔了下,宋雪萍終是點了點頭,答道:「既是這般,那今個兒我也就先回了,待我想妥之後,再來回復妹妹。」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呢。」

***

天空漸漸泛起了一層魚肚白,又是一個未眠夜。耿寧兒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輕而緩的相裡翻了個身,並用右手支著頭,滿眼慈愛的凝視著身下熟睡的兒子。%e5%94%87角擎著柔笑,溫柔的抬起手為他掖了掖被角,腦中又再次的迴響起傍晚時候宋雪萍的話,不禁無聲的歎息起來。

想必今個兒這一仗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拿下的,但今日畢竟是她回府後的第一次露麵兒,也算的上是她回府後的首戰了,為了鈺兒,為了晝兒,這一戰,她是非拿下不可的。想到此,耿寧兒不禁輕柔的撫了撫晝兒光潔的額頭,內裡也跟著堅定了下來。

涵碧閣

由著墨玉攙扶著自己,緩緩的邁過涵碧閣堂屋的門檻兒,再緩緩的跪下了身,甚是柔順的道:「妾身給嫡福晉請安了,嫡福晉吉祥。」說罷,她就直起了身,目光定在烏喇那拉氏身上的一點,緊跟著抬起了纖白玉手向前摸索了下,這才碰到了墨玉端來的茶杯,爾後,便小心翼翼的接過了茶杯,垂首並將杯子舉過頭頂,再次開口道:「妾身給嫡福晉敬茶了,祝願福晉諸事順遂!」

「……」蓮慧垂瞼瞟了一眼跪在下首的耿寧兒,並未馬上搭言,眸中的狐疑霎時間閃過,爾後,一麵開口對著耿寧兒說道:「起吧,這些載也是苦了你了,耿妹妹。」一麵又給身旁的紫菁遞了個眼色。

紫菁收到了來自主子的眼色,便麻利兒的踱到了耿寧兒的跟前,作勢要接過她手裡的茶杯,實則是刻意的將她手裡的茶杯弄灑。就這樣,滾燙的茶水便順著耿寧兒的頭頂澆了下來。

瞧著耿寧兒的臉上泛著刺目紅印兒,可是給一旁的墨玉心疼壞了。一個弩身便硬生生的擠到了紫菁與自家主子的中間,並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身後的紫菁,爾後便迅速的蹲到了耿寧兒的麵前,心疼的道:「格格,可有燙到?啊,這臉都給燙成這般了。」說罷,墨玉猛然的回首,怒不可遏的盯著紫菁,大聲嚷嚷道:「紫菁,你方才分明是……」

「紫菁,你怎麼這般的不小心?居然燙傷了耿妹妹,還不快給我滾下去!」蓮慧趁著墨玉的話還未說完,便先聲奪人了起來。

「福晉息怒啊,奴婢也是一時手滑這才……,再者說了,耿格格那會兒子可是能夠避開的……」紫菁甚是委屈的撇了撇嘴道。

紫菁的一番說辭,是徹底的激怒了墨玉,更是使她忘卻了自己的地位與位份,甚是不忿的怒吼了起來:「我們格格低著頭,又豈能看到?你就是成心的……」

挑了挑遠山眉,烏拉那拉蓮慧對於墨玉的態度甚是不悅,不禁厲聲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