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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抱著紅鈺快步的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進了臥房,耿寧兒輕柔的將紅鈺放到拔步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再用拇指與食指輕而緩的扒開了紅鈺的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眼白。確定紅鈺的眼白並無異樣,耿寧兒稍稍的鬆了口氣兒,再次伸手用食指與中指搭在紅鈺的脖頸處,探著脈搏,一手則是快速的解著她、扣、子,想要確定鈺兒的身上是否存在異樣。

一一的仔細檢查過後,耿寧兒長長的舒了口氣,幫紅鈺穿戴好,自己才靠坐到了床邊。還好隻是有些傷風,不是她猜想的那樣,這方才緊揪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墨玉。」

聽到耿寧兒的呼喚,墨玉一個機靈連忙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格格?」

「鈺兒無礙,怕是有些受涼了,你去請個大夫來吧。」

一聽小格格無事,墨玉這一顆久懸之心終於可以回到自個兒的肚腹中了,這才敢裂嘴,瞧著耿寧兒道:「格格的醫術自是不在話下的,又何需去請大夫?」

緊緊的抱著紅鈺,手裡還不住的輕拍著,耿寧兒搖了搖頭對著墨玉道:「我善歧黃之事,不能暴露,方纔我也是驚著了,才不管不顧的,這會兒冷靜下來想想,還是找個大夫來較為妥當。」

對於耿寧兒的解釋,墨玉一拍腦袋,嘴裡不住的罵著自己,滿眼愧疚的瞧著耿寧兒道:「是奴婢糊塗了,這就去請大夫。」

點了點頭,耿寧兒衝著墨玉笑了笑,示意她快去辦吧。墨玉像是得了令般,腳底下生風,嗖嗖的就往外奔了去。可這兒還沒出去多會兒,墨玉就又急忙的跑了回來,大聲的叫喊道:「格格,不好了,不好了!」

聽著墨玉那甚是急切的叫聲,耿寧兒這心不知怎的竟七上八下的跳了起來,連著右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急忙的向著屋外走去,看見墨玉那一臉的驚慌失措的樣子,耿寧兒心下頓時就有了不好的感覺。

「格格,東英居的二阿哥方才又暈了,這大夫都被請到那邊去了。」

耿寧兒聽到此,這心咯登了一下,這些日子她都沉浸在了過年的氣氛裡,弘昀之事早已被她拋到了腦後,現下算算日子,正是跟上一世差不多的日子。想到此,耿寧兒的心不禁有些沉甸甸的,畢竟對於弘昀她還是很欣賞的,也一直都在掙紮著要不要用空間的靈泉試試,但因著多方麵的猶豫,她才遲遲未動手,不想到底還是耽誤了。

瞧著陷入沉思的耿寧兒,墨玉側目輕聲喚道:「格格?」

一麵將紅鈺遞給墨玉,一麵快步的走到軟榻前,提起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了幾行字,爾後對著墨玉交待道:「將紅鈺交給王嬤嬤照看,你親自走一趟,按照這個藥方抓藥,回來煎了拿給鈺兒服用即可,記得在藥裡放點子冰糖,藥太苦,我怕她不肯喝。」

「是,奴婢知曉了,這就去辦。」

待一切都準備妥當,該交待的也都交待清了,耿寧兒深吸了口氣,目光有些哀婉的瞧了瞧外麵有些灰暗的天氣,這才動身向著東英居去了。

今夜,怕是又是一個不眠夜吧。

剛踏進東英居的院子,耿寧兒便聽見了聲聲的哀嚎聲。隨著這聲聲的啼哭聲,耿寧兒的心也是一點點的下沉著,腳下緊倒了幾步,就進入了東英居的堂屋。一進堂屋,這哭聲就顯得越發的悲慘,蹙了蹙眉,耿寧兒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此刻,堂屋內奴才們跪了一地,這身子更是都不住的瑟瑟發抖,臉色也都由慘白變成了青灰色。在看拔步床前,李淑翠已是哭得快要厥過去了,聲聲的哭訴,哀婉淒然,震撼著屋內每個人的心。而立在一側的烏拉那拉蓮慧的臉色也好不到那去,麵露菜色,時不時的偷瞟身前的老四,滿眼的怯意。

抬瞼在向烏拉那拉蓮慧的前方看去,耿寧兒的目光落在了甚是寂寥的他的身上。此刻的胤禛,隻是靜靜的站在床前,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透過他的側臉,耿寧兒能夠瞧見他抿緊的薄%e5%94%87,低頭看去,那緊握的雙拳微微抖動著,雖然此刻,在他的臉上仍是看不出一絲的情愫,但耿寧兒卻仍是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悲鳴。

「岑、岑太醫來,王爺。」蘇培盛領著岑瑞鬆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一麵向胤禛稟告著,一麵為岑瑞鬆開了路,之間將人給引到了床前。

「臣……」

胤禛看著要給自己行禮的岑瑞鬆,擺了擺了手,疾聲道:「行了,快瞧瞧弘昀。」

「喳。」

岑瑞鬆一步便跨到了床前,剛翻了翻弘昀的眼皮,這手便不住的抖了起來,連忙將手移到了弘昀的手腕處搭脈,爾後更是快速的移到了弘昀的脖頸處。

「噗通」

岑瑞鬆跪倒了胤禛的跟前,抖著音小聲道:「王、王爺,二阿哥他、他……」

「他怎麼了?」

「我兒子如何?」

「……」

烏喇那拉蓮慧看著跪在胤禛跟前的岑瑞鬆,這臉色一下子就變的煞白煞白的,開口問話,不想卻與李淑翠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而另一方麵,胤禛垂頭看著跪在麵前的岑瑞鬆,沒有言語,隻是深邃的不見底的雙眸之中,閃爍不定,透露的此刻他的心境。

岑瑞鬆猛然向胤禛叩首,顫顫巍巍的道:「二、二阿哥已經駕鶴西去,老臣,老臣,也是無能為力了。」

這岑瑞鬆的話音剛落,李淑翠就哭的背過了氣兒,蓮慧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嘴裡更是嚷嚷著,「這不能、這怎麼可能?起先兒個還好好的,豈會如此?豈會?」

胤禛緊緊的攥著拳頭,背過身看向拔步床上的弘昀,聲音有些微微顫唞的道:「蘇培盛,送岑太醫。」

「喳……」

蘇培盛小心翼翼的走到胤禛的身旁,扶起了跪在他跟前的岑瑞鬆。此刻的岑瑞鬆身子已是綿軟無力了,任由這蘇培盛以及兩個奴才將他給攙了下去。

一時之間,東英居裡靜謐的嚇人,一眾奴才更是大氣兒都不喘一下,生怕稍有不慎,自個兒這條賤命就玩完了。可正經歷喪子之痛的胤禛,如何會饒的過這屋裡的奴才?於是乎,隻聽一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穿過。

「東英居一眾奴才,杖斃。」

「王爺,饒命啊!」

胤禛的話一出,有的奴才當場就昏了過去,有些則是對著他磕著響頭,大哭求饒。隻是不論他們如何做,都得不到老四的回應。老四一揚手,府內的侍衛便將這些奴才給拉了出去。而暈厥的李淑翠自然也讓人給抬回了浮碧閣,蓮慧瞅著眼前的仗勢,更是不敢再在此處多逗留一秒,帶著紫菁快步的就溜出了東英居。這眼看嫡福晉都溜,宋氏與鈕祜祿君柔也都不是傻子,匆匆行了禮,也跟著退了出去。

於是乎,方纔還甚是吵鬧的弘昀臥房,眼下就隻剩下了兩個人——胤禛與耿寧兒。

看著胤禛那有些孤寂的背影,再瞄瞄床上的小小身子,耿寧兒心下也好過不到哪去。喪子那讓人肝腸寸斷的痛楚,她又何嘗不知曉?瞧著眼前的他,再想想他已是幾番經歷如此之痛,一時間,耿寧兒竟也不知曉應如何安慰眼前人了。於是,正當她心下萌生退役之際,胤禛卻幽幽的開了口,「別走,就在這兒,便好。」~思~兔~網~

此刻的胤禛正在奮力隱忍著,但從他的語氣裡,耿寧兒仍是聽出了他的情淒意切。想不到該如何去安慰眼前這個受了如此重創的他,耿寧兒輕歎了口氣兒,緩步向前,停在了他的背後,張開雙臂自他的背後環住了他,默不作聲。

忽然而來的擁抱,柔軟的身子,使胤禛怔住了。片刻之後,他慢慢的鬆開了兩側握成拳的雙手,覆在了耿寧兒的雙手上,淚就這樣的滑落,如泉湧一般,無法抑製。

作者有話要說:藥方是圓圓百度過的,

話說已是畢業季了,有沒有哪位小主與圓圓一樣是應屆生呢?

第74章 暗潮洶湧

按照皇家的喪葬禮儀為弘昀辦妥了身後事,耿寧兒心中的感觸仍是久久不息,每每瞧見紅鈺,心下總是湧出各種五味陳雜的滋味。生長在皇家內院的這些孩子們,所經歷之事絕非常人能夠想像的。能夠順利出生已是不易,而能夠康健的長大成人更是難上加難之事。

耿寧兒坐在軟榻上,瞧著在身邊正努力學著翻身的紅鈺,%e5%94%87邊不自覺的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鈺兒,額娘是一定要保你平安成長的,一定。」

「格格,王爺回府了,蘇公公派人過來傳話,請您去晉德齋一趟。」墨玉抬%e8%85%bf邁進了堂屋,一麵瞧著前方的耿寧兒,一麵不住的攪著碗裡的奶、子。到了耿寧兒的跟前,她將手裡的碗遞了過去,又道:「格格,快喝點熱*吧,這外麵可冷著呢,喝點熱乎的,在去吧。」

耿寧兒接過墨玉遞來的*,蹙眉聞了聞,喝了兩口就放在小桌上了。從她穿越過來,再到自己重生,在這個時代的日子真心不算短了,可她仍是喝不慣這口兒。

「墨玉,將我的大氅拿過來。」

「哎。」墨玉走進了耿寧兒的臥房,拿出了一件通體雪白的兔毛大氅,爾後走到了耿寧兒的身前,為她披好,又從軟榻上拿來了手爐交給了耿寧兒後,這才在她的跟前停在了腳,開口道:「奴婢跟著您一道去?」

「不必了,你就在此好生看著鈺兒吧,我一人足以。」

「是。」

交待好了一切,耿寧兒便走出了玉瓊居,向胤禛的書房晉德齋走去。

這一路上,耿寧兒的腦子也沒閒著,不時的想著這一個多月內發生的事情。自打弘昀之事後,嫡福晉烏拉那拉蓮慧是大受打擊,不但這當家主母的主權落到了她耿寧兒的手裡,就連院她都鮮少出入。而李淑翠則以弘昀之事做引子,在老四的麵前是表現的極盡淒楚,更是以弘時的安危為由頭把自己從圈禁中給撈了出來。但即便如此,她的性子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再也不是以往的驕縱跋扈,率性直為,取而代之的則是溫婉淑賢,姣好的麵容更是時刻掛著不論麵對的是何人都甚是友好的笑容。至於鈕祜祿君柔,因著依附於嫡福晉,所以這段時日也是鮮少出來蹦躂,日日的窩在她的絳雪軒裡,不知又在籌謀著些什麼。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到了晉德齋的院前,正欲跨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