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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鬱氣,這不得不會讓人聯想到德妃。畢竟此次,李淑翠也都是因著其去德妃那告狀,才引來了這滅頂之災。

沉默了一陣,老四彷彿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雖然臉色仍是鐵青的很,但對著岑瑞鬆說話的口%e5%90%bb卻緩和了下來,「那便勞煩岑太醫了。」爾後,對著蘇培盛道:「照方抓藥。」

「喳。」提著藥箱子,蘇培盛躬著身隨著岑瑞鬆出了東英居。

待到岑瑞鬆出了東英居,胤禛週身的戾氣倍升,自上而下的看著跪在腳邊的小陸子,眼中的狠戾之光自是不言而喻的。於是乎,小陸子還沒等老四的張嘴呢,就一股腦的將昨日在安文閣內發生的事兒,像倒水般的事無钜細的全給吐了出來。再看癱坐於拔步床邊上的蓮慧,此刻她的表情真真是精彩萬分啊,由最初的潮紅到紫紅再到鐵黑最後便是現下的菜色。目光閃爍的瞧著身前的老四,蓮慧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身上的汗毛全部都顫慄了起來,腦中還不停的搜索著能夠作為理由的理由。

就在蓮慧拚命的開動著腦筋時,胤禛終於開了口,「為何罰他?」

「妾、妾身是……,啊,是、是三阿哥不重視課業,偷跑出去玩,二、二阿哥為替其隱瞞,與妾身打了誑語。妾、妾身這才對他二人小懲大誡的。妾身並不知二阿哥身子不適,妾身也是為了兩個阿哥著想才出此下策的,王爺您把他二人交由妾身照料,妾身以為,妾身是有責任教導他二人為人行事的。」

開始還結結巴巴的蓮慧,忽然像是在水中抓到了一救命稻草般,這是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理,這底氣也就越來越足了起來,說道最後竟從地上爬了起來,坦蕩的與老四對視了起來。

「這麼說來,你到是一片丹心了?」對於蓮慧的振振有詞,胤禛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隻是這笑意卻透著難以掩飾的煞氣,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俯視著蓮慧,胤禛冷冷道:「交由你照拂,不得有誤,你可還記得?烏拉那拉蓮慧!」

由於胤禛的逼近,又因其身上那股濃重的戾氣,蓮慧的身子軟了下來,再次跌回了地上,涕泗橫流的仰頭看著那張有些扭曲的笑顏,道:「王爺,妾身隻是想為您盡盡心,你為何從來都看不曾看到我對你的付出啊!」

轉頭看向床上弘昀那張慘白的小臉,以及那自額上不住滑落的汗珠,胤禛心中的怒氣終是忍不住了,憤恨的低吼道:「滾、滾出去!」

「王爺!」淚水抑製不住的自眼中溢出,蓮慧滿眼絕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紫菁瞧著坐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的蓮慧,心下是生疼的很,蹲□扶著蓮慧,心疼的道:「福晉……」

紫菁費力的攙扶起蓮慧,架著她一步一搖晃的向東英居的門外走去。

「滾,都給滾下去,滾!」

於是乎,方纔還跪了一地的奴才這會卻像是得到了大赦令一般,一個個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啊。

胤禛慢慢走到弘昀的床邊,緩緩的坐下了身,伸手摸著弘昀那滾燙的臉蛋,眼中的悲涼之情溢於言表。

「弘昀……」

看到此情此景,耿寧兒的心中也並不好受。胤禛他在怎麼狠戾,在怎麼決絕,但當麵對弘昀與弘時,他仍是他們眼中最值得尊敬的阿瑪,而他們在他的眼中仍是最值得愛護的兒子。輕歎了口氣兒,耿寧兒知曉眼下的胤禛是不願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軟弱,所以在此刻,耿寧兒選擇了靜靜的退下,給他留以空間而不是輕易的跑上前去。

***

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拔步床上,想著今日的事兒,再憶起胤禛臉上那悲痛欲絕的表情,耿寧兒是怎麼也無法入睡。且著對於弘昀的事兒,耿寧兒內裡卻是甚是的矛盾。畢竟她也是個醫者,雖然她的醫術不一定比的過有著多年經驗的岑瑞鬆,但好歹她擁有靈泉,雖說這靈泉對弘昀來說是否能夠起效,她並不能確定,但是不試試又豈能知曉是否有效果?可轉念一想,雖然她十分的欣賞弘昀,可依照他的脾性,耿寧兒並沒有把握能夠掌控他。再者說,眼下自己雖然生下的是紅鈺而不是弘晝,但保不齊以後弘晝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那麼為了弘晝鋪路,她也不應去搭救日後有可能成為弘晝絆腳石的人。可身為一名醫者,所謂醫者父母心,叫她看著弘昀就這麼去了,她也著實不忍心。

思前想後,耿寧兒心下甚是煩躁。左不過也是睡不著了,耿寧兒乾脆的起了身,披上衣服,走進了院內西側的小廚房。在小廚房內忙乎了一陣子,耿寧兒終於搗鼓出了一碗荷葉%e9%9b%9e絲膳粥,一碗熬化的白粥。將兩碗粥放入方圓形的食盒裡,耿寧兒便提著小燈向東英居的方向走去。

東英居

「蘇公公,勞煩您替妾身傳過話,妾身做了些糕點。王爺,在這看顧二阿哥想必是累的很,正好可以用些個糕點呢。」

蘇培盛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瞧了瞧鈕祜祿君柔那一臉討好的笑容,眼中的鄙夷之色盡顯,「王爺已經下了命了,今個兒誰也不見了,您還是回吧。您在這兒杵著也是見不到王爺的,還請鈕祜祿格格您別為難奴才才是啊。」

聽了蘇培盛的話茬兒,鈕祜祿君柔的嘴角抽了抽。這蘇培盛儼然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說出的話明麵兒裡是捧著鈕祜祿君柔的,可這口氣卻充滿著輕蔑,鈕祜祿君柔如此精明之人又豈會聽不出來?可眼下的她既不是很受寵又沒有很高的品階,於是乎她也隻得這樣仰人鼻息了,可如今就連嫡福晉烏喇那拉蓮慧也漸漸的不能得了王爺的心了。想到此,鈕祜祿君柔的腦海裡又閃現了那個素淨清雅的身影,咬咬牙,她隻得向著蘇培盛『搖尾乞憐』了起來,誰讓他是王爺的貼身近侍呢?

自袖中掏出了一定銀子,鈕祜祿君柔一臉的討好笑容,「蘇公公,您就給行個方便吧。」

蘇培盛抬手推開了那雙纖纖玉手,很是不耐的道:「鈕祜祿格格您且回吧,您這般為難奴才,奴才也幫不上您的忙。」說罷,蘇培盛便站直了身子,雙手交叉在身前,不在看向鈕祜祿君柔,也不再搭理她了。

人家已是擺明了態度,鈕祜祿君柔在此地自討沒趣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隻好頗為氣餒的拿著東西走人了。

隻是她這剛出東英居,還沒走多遠呢,就瞧見一個暈黃的光影自旁邊的長廊掠過。

「蘇公公……」耿寧兒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小燈,微笑的瞧著石階上的蘇培盛。

「奴才給耿格格請安,格格吉祥。」蘇培盛一見是耿寧兒,就趕忙打起了千兒。耿寧兒笑著搖頭道:「都說了多少次了,蘇公公您無需這般多禮的。」

「耿格格您心疼奴才,奴才知曉的,可奴才不能因著您的大度就如此的放肆啊。」笑著起了身,蘇培盛瞧見了耿寧兒手裡的食盒,忙轉身推開了門,小聲的提醒道:「王爺心情不大好,您進去可得提著點神兒。」

「嗯,多謝蘇公公的提醒了。」

「誒,您快被這麼說,夜深,天又這麼涼,您趕緊進屋吧,別再著了涼。」

耿寧兒笑著點了點頭,吹滅了手中的小燈,便走進了東英居。

拱門一側,鈕祜祿君柔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嘴裡的牙都被她給咬斷了,憤懣的揪斷了身旁的樹枝兒,狠狠的道:「耿寧兒,我與你勢不兩立,你給我等著!」

東英居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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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寧兒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弘昀的臥房,瞧了一眼側坐在拔步床邊上的人。此時的他斜靠在床邊,緊皺濃眉閉著眼,手裡還攥著一塊白帕子。耿寧兒看的出,他睡的並不安穩,心下不知怎的竟升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抽痛。提著腳尖,走到圓桌前,將手裡的食盒輕輕的放於圓桌上,爾後又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胤禛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抽出了他手裡的帕子。

耿寧兒將白帕子在銅盆裡刷了刷,又走到了拔步床前,仔細的端詳起弘昀來。此時弘昀的小臉已經有了些許的血色。抬手覆於他的額上,發現熱度也漸漸的退了下來,耿寧兒想約莫著是藥已起了作用,就將手中的白帕子替換了弘昀頭上的帕子。等這一切都完成後,她撇頭正想要找些東西給胤禛蓋一下,結果卻正對上了那雙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瞼。

「妾身擾了王爺,還請王爺降罪。」說罷,耿寧兒便就勢著要跪了下去,卻因著胤禛一個拉扯而重心不穩,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懷裡。

胤禛抱著懷裡那軟軟的身子,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青草香氣,這一直鬱鬱寡歡的心緒,終是釋懷了些,低聲在她的耳邊言語,「這麼晚還過來,也不怕受了涼。」

自胤禛的懷裡掙紮了下,耿寧兒轉過頭看向他,臉上掛著柔順的笑容,輕聲道:「反正也睡不著,就起來做了些個東西,想著這會兒您定是餓了,就送過來了。寧兒壞了您的規矩,甘願領罰,隻是盼著您先用點子東西才好。」

抬手輕點了耿寧兒的粉鼻,胤禛的臉上總算有了絲笑意,柔聲的道:「你這麼有心,我豈能罰你?」

將耿寧兒的身子扶直,胤禛起了身走到圓桌前落了座,含笑的看著耿寧兒。耿寧兒跟著他走到了圓桌前,將桌上的食盒打開,並將裡麵荷葉%e9%9b%9e絲膳粥端了出來,送到了胤禛的麵前,「寧兒親手做的荷葉%e9%9b%9e絲膳粥,比不得膳房廚子的手藝,您就將就著用點,填填肚子就好。」

接過耿寧兒遞來的粥,胤禛舀了一勺慢慢的送入口中,深邃的雙眸之中添染了些許的暖意,也裝滿了她的身影。

就在東英居裡溫馨氣氛滿滿之際,在雍親王府的東南側,浮碧閣內,李淑翠手裡緊緊的攥著一個紙團,向著拱門衝過了過去。

「讓我出去!放我出去!」

「請您回吧,沒王爺的命令,您是不得出浮碧閣半步的。」守在浮碧閣門外的視為冷漠的說道。

李淑翠推搡著身前的兩名侍衛,身子使勁兒的往外擠,「我的孩子命在旦夕,我卻不能再他身邊照拂,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放我出去。」

「沒王爺的命令,誰也不得出入!」

「你們!」李淑翠憤怒的瞪著眼前的侍衛,眼淚卻不爭氣的自眼眶中溢出,咬著嬌艷的紅%e5%94%87,李淑翠大聲的喊道:「我要見王爺!放我出去,我要見我的孩子!」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