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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胤□的嘲諷十足的話,耿寧兒心裡十分惱火。但是此刻,她又不得不壓製心中的怒火,強壯鎮定。因為她很是憂心,若是被人發現她與老九見麵,那前麵所做的事情一切都白費了,而且不光是她,她的家人也會有性命之憂。腦裡不停的思考著如何將他驅走,又不能給任何人發現。

瞅著麵前的女人一如方纔那般不回應他,隻是淡淡的看著他,這%e8%83%b8中的憤怒又上升了一個等級,他的理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到底是何人?!」胤□咆哮道。

耳邊傳來的怒吼,將耿寧兒給震的是三魂七魄都跑丟了一半兒。墨玉則是爬到胤□的腳邊,抓住他的腳踝道:「九爺,你怎可如此對我們格格,我們格格現在可是很得貝勒爺的寵愛,若是貝勒爺知曉了此事……」

「墨玉!」耿寧兒趕忙嗬斥道。

胤□一腳踹開了腳邊的墨玉,低吼道:「你是老四的女人?!!」

心彷彿被人淩遲了般,胤□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不停的縈繞著,她是老四的女人,忽的狂笑起來。

「你是老四的女人,哈哈哈……。」

到此耿寧兒的眼中終於露出了慌張的神色,而看到她眼裡的慌張,他的心更是一陣一陣的抽痛。

「身為皇家婦,居然膽敢私自出府,你可知該當何罪?!這事兒,若是四哥知曉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啊!」

聽胤□話裡的含意,耿寧兒再也裝不得淡定了,心急的開了口,「我不是私自出府,我是回母家侍疾,此事貝勒爺是知曉的,你不要亂說!」

「呦,終於肯說話了?哼,就算四哥知曉你回母家侍疾,那他可知曉你去了城南之事?皇家婦,竟然進入那種地方,若不是你恰巧被圍禁,而是回到府內,讓四哥乃至四貝勒府的人都染上了那疫症,你可知又是何罪?再有,不知四哥要是知道你我共處一段時日之事,還會不會像如今這般的待你啊!」此時的胤□因著心中的劇痛,而開始口不擇言了。

「你!那若是讓世人知道九爺您當眾強搶民女一事,不知道當今聖上又會如何處置啊?!」

對於胤□的一再咄咄逼人,耿寧兒終於是隱忍不下去了,頭頂已是冒煙了,所以她決定反擊了。

「你!好啊,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向四哥和盤托出?!啊?」

「說不說隨你,信不信還得看貝勒爺的。總之,你若是說了,害我耿家滿門抄斬,你就是恩將仇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

胤□血紅的雙瞳緊驟,直勾勾的盯著耿寧兒的雙眼,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格格,九爺他若是真去跟貝勒爺說,那我們就……」

撇頭看著那離去的背影,耿寧兒跌坐於圓凳之上,拚命的深呼吸著,喃喃自語道:「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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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然的坐於圓凳之上,耿寧兒凝視著敞開的大門,狹長的星瞼沒有任何的焦距。

若是老九真的將今晚之事乃至時疫之事與老四和盤托出的話,那麼她又有怎樣的下場呢?耿寧兒%e5%94%87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墨玉好不容易才撐起了那好似綿軟無骨的身子,仰頭看向臉上毫無生氣的耿寧兒,「格……咳咳咳咳。」墨玉本意是想寬慰自家格格,可剛一張嘴就咳出了血來,可見老九的那一腳力度之重。

劇烈的咳嗽聲飄進耿寧兒的耳中,空洞的雙眸中終於有了些許影子。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眼神,慢慢的低頭,瞧著墨玉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以及她嘴角處還在向下滑落的鮮血,耿寧兒罷工的大腦終於恢復了動力,開始運轉起來。

耿寧兒一臉愧疚的瞧著墨玉,抬起纖纖玉指,輕輕的磨搓著墨玉的臉頰,拭掉她嘴角的血跡,「不該把你扯進來的,墨玉,是我的過錯啊!」

「格格,奴婢心甘情願的!就算即刻要奴婢為格格您去死,奴婢連眼也不會眨一下的,格格,您可別多想啊!就算您不想著自己,可也得想想老爺、福晉和大爺啊!」

墨玉的話,使耿寧兒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耿府人的臉龐一個一個的浮現於她眼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如今,此事已不是她一個人的事兒了,這可關乎著她們耿氏一族十數口人的性命啊!她不能就此放棄,不能讓那些如此愛護她,在乎她的人因為她的天真和愚蠢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她不能!

一定要想到辦法來補救,一定要想到辦法安全度過這次的難關。

耿寧兒收回自己的手,攥緊她的前襟深呼吸,腦中命令自己必須要冷靜下來。現下隻有她先冷靜下來,也許才能找出那一線生機來。

耿寧兒死死的盯著一處,不由自主的啃起拇指來。這是她異常焦慮時才會做的動作。腦中不停的分析著眼前的形式;思忖著該如何讓她耿氏一族轉危為安的方法。終於耿寧兒眼前一亮,也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使耿氏一族擺脫被滅族的可能。

她要先告訴胤禛,今晚她與老九『偶遇』之事!

冷靜過後的耿寧兒認為,胤□不會真的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他是個重情義之人,畢竟她曾救了宜妃一命。但這並不預示著她的燃眉之急已然解除。因為今日她與胤□見麵之事,就算老九不說,也不代表胤禛就不會知道。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這府裡也沒有多少能藏得住的秘密。

若是她與胤□曾經私下在府外見過麵一事真的傳到胤禛的耳朵裡,以他的性格,她必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若是不幸再傳到皇上的耳朵裡,胤□雖會被斥責,但是天下間有哪個父母不護短的?!這位千古一帝為遮掩皇家醜事,那她以及耿氏一族可都是必死無疑的!

就算到時康熙知曉城南時疫是她尋得的藥方,但是為了保護皇家的威嚴與顏麵,她也依然沒有任何的活路可言。所以,為了避免事情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也就隻有她先下手,將今日她與老九偶遇一事告知胤禛。不讓他從別人口中知曉此事,同時也不給他人想要繼續追查下去的理由,也許還可博得一絲的生機吧。

耿寧兒想要掩飾的事情並非是今日與胤□的相遇,而是她侍疾之時所發生的一切,最最重要的就是她曾經小住老九別院一事。這件事若是被人給揭發了出來,才是真的會使皇家顏麵掃地之事。

「墨玉,九爺走了多久?」

瞧著耿寧兒隨意的整理了下妝容就衝出了堂屋,墨玉小跑的跟在其後,滿臉迷惑的道:「不到一刻吧,格格,您這是準備上哪兒去?」

耿寧兒沒有回答墨玉,隻是不住的加快腳步向晉德齋趕去。

「九哥,我這兒剛說不知道你又去哪兒混了,正想著去找你呢,你就回來了。」胤□剛一踏進晉德齋的堂屋,老十就扯著脖子喊了起來。

「就是,九哥你這酒醒了沒,這時間可是夠……」胤禎這久字還沒出口,胤□的身後就冒出了一個人影來。

而胤□側身而立,抱%e8%83%b8凝起劍眉瞧著身後的來人,眼中瞬時閃過了一絲訝異。

昏黃的燈光下,胤禛靜靜的瞧著耿寧兒那甚是瘦削的身影。

「九哥,你說你這命怎麼就這麼好呢?是到哪兒都能招桃花啊!趕緊把人帶過來,今個兒四哥大喜的日子,你開口,定是能成事的。」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胤禎看清了來人的長相,黑白分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震驚,忙出聲阻止老十,「十哥!東西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亂說。」

剛看到來人之後,胤禎心下當真是大吃了一驚。但是他知曉老九的心思,況且事情的原委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決定三緘其口,等等再看。

「這不是耿妹妹?你不是養著病呢?怎麼這會兒跑到這兒來了?」烏喇那拉氏站起身瞥了一眼主桌的老四,一臉迷惑的問道。

耿寧兒垂首俯身,恭敬的道:「妾身耿氏給各位爺,給位福晉請安了,各位爺吉祥,各位福晉吉祥。」

「不是身子不好,不好生將養著出來作甚?」瞧著耿寧兒隻著了單薄的旗裝,胤禛蹙眉問道。

「回貝勒爺、福晉的話,妾身見九爺像是多喝了些,恰巧這會兒天又黑下來了,怕九爺走不回來,妾身就想著給打個燈好使九爺能安全回晉德齋來。」說罷,就將手中的燈籠放在了地上。

耿寧兒的這番話,有兩個重點。其一,她明確告知了再坐的每一個人,方纔她與老九遇著了;其二,她出現在此的原因。

站在胤□的身邊,耿寧兒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身側傳來的寒氣,她不敢看身側之人的表情。來到此,說出方纔的那番話,其實她就是想賭一把,賭老九不會當中拆穿她。隻要老九不拆穿她,那麼見過她的老十四必然也不會提及之前見過自己的事兒。

「怎麼就碰巧讓耿妹妹你給碰著了呢?」烏喇那拉氏挑了挑眉,一派不明所以的問著。

「回福晉的話,怕是九爺喝的多了些,走錯了路,就走到妾身的玉瓊居去了。九爺一看走錯了,當下就往回走,妾身是忙吩咐墨玉拿了燈,急趕慢趕的,到底還是慢了九爺一步。」

「原是這般樣子啊。」烏喇那拉氏的嘴角抽了抽,便坐了下去。

聽到身旁女人的話時,胤□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她氣炸了。原本他就沒打算將那事給說出來,眼下她到是巴巴的趕來,還倒打一耙,叫他怎能不氣?!加之方才老四看她的眼神,就更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快。

胤□徑直的走回主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她怎麼敢?她怎麼就敢如此的對待他?之前的不告而別,她沒將他放於眼裡;方纔那囂張的氣焰,她依然沒將他放於眼裡;而眼下的黑白顛倒,她更是沒把他放於眼裡!

「貝勒爺,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四哥,我瞧著身子沒什麼不適的,既然都來了,何不就讓她留下?」胤□端著酒杯置於%e5%94%87邊,瞅著門邊行禮的耿寧兒,冷冷的道。

「那就留下吧。」

「是。」耿寧兒起了身,盈盈的走向李淑翠為首的那一桌垂首坐下。

一落座,耿寧兒就有種芒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