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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心裡都已是非常清楚,她們不過是流於表麵,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到了涵碧閣,耿寧兒與鈕祜祿君柔畢恭畢敬的給烏喇那拉氏欠身請安,爾後便落座於木凳之上。還沒等她們與嫡福晉說上幾句話呢,宋氏便挺著她那有六個月的身子,給烏喇那拉氏請安來了。

「給嫡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烏喇那拉氏趕緊起身將宋氏扶起,滿口的抱怨道:「不是跟你說了身子不便就免了那些個規矩。宋妹妹怎麼就是不聽呢?」

「不礙的。這出來走走對往後臨盆也有好處,再說,這個嫡福晉請安的禮數,自是不該免的。」

「罷了,罷了。快坐吧。」

待宋氏也落了座,許久不曾露麵的李氏,居然也來給烏喇那拉氏請安來了。利落的俯身,「給嫡福晉請安了。」

「是李妹妹呀?可是好一段沒見著麵兒了,來,快坐吧。」

「謝福晉。前些個日子,妾身身子不適,這會兒已無礙,就趕過來給福晉請安了。」

「妹妹你,到是有心了。」

這李氏的突然出現,耿寧兒心裡比誰都還清楚。她這是來找自己茬兒的。

「福晉,妾身心中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何事?李妹妹,但說無妨。」

李淑翠話一出,耿寧兒心下暗歎。

看吧,果不其然。如今她雖失勢,卻到底還是側福晉,更是弘昀、弘時以及若佩格格的生母。若是自己也承了寵,她在這貝勒府內的身份將十分之尬尷。所以,她今日前來就是來打擊她——耿寧兒的。

第22章 變相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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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翠狠狠的瞪了耿寧兒一眼,爾後,揚起下巴,看向烏喇那拉氏。

「這貝勒府自是有規矩的,可就是有人不把這規矩放於眼裡,居然公然的魅惑貝勒爺。福晉,這該不該罰?」

李淑翠暗指何人,在場的有哪一個不知?不過這態度就各有千秋了。

宋氏垂首輕撫她凸起的肚子;鈕祜祿君柔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研究她手中的帕子;烏喇那拉氏嘛,麵上平靜如常,眼中更是無任何情緒顯露,端坐於榻上看著李氏。

「李妹妹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福晉,耿氏昨日在府內搞了那麼大動靜,難道您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了?」

「李姐姐將這麼大一定帽子扣在妾身的身上,妾身當真是不敢戴啊。」耿寧兒起身向李氏欠了欠身,又轉過身看向烏喇那拉氏,「福晉明鑒,昨日妾身因著貪新鮮,就拿著兄長送來的葫蘆絲去到修溪亭。再者,宋姐姐的雲悅軒就在妾身的玉瓊居旁側,妾身想著莫要吵嚷到姐姐安胎才是。怎就落得個魅惑貝勒爺的大罪?妾身又豈會知道貝勒爺會經過修溪亭?」

李淑翠冷哼道:「你會不知道?那東西到你手裡也有好些時日了,都不見你吹奏,偏生就這麼巧,趕上貝勒爺經過修溪亭,你就吹!還敢說不是早有預謀?狐媚惑主?」

「妾身入府也半年有餘,何時做過出格之事?還請嫡福晉明鑒!」麵對李氏的強攻,耿寧兒自然也不會任她宰割的。

「都給我住嘴!這樣吵嚷成何體統!」

「妾身有罪。」

耿寧兒垂首俯身,麵上自是一臉的委屈,「妾身,有罪,可還請福晉明鑒啊!」

「李妹妹,咱們貝勒爺做事從來都是秉著有理可依,有證可循。今日,你說耿妹妹狐媚惑主,可有依據?」烏喇那拉氏道。

「這……」

其實此時此刻,耿寧兒卻甚是理解李氏的心意。放眼於涵碧閣,恐怕每個人心裡都與李氏有同樣的看法。可是,為何偏生是她提出對自己的質疑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想藉著此次機會與府內的女人們修好,主要的就是討好榻上之人。李氏以為,烏喇那拉氏心裡正等著人來教訓勾引胤禛的耿寧兒,爾後,好以正式的身份來懲戒她。殊不知,人家嫡福晉眼下春風得意,自是不會把一個還沒得寵的格格放在眼裡,更多的可是將你這個三個孩子的額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正可謂,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也。

「李妹妹,既是沒依據,豈可如此?耿妹妹入府已是半年有餘,貝勒爺過去用膳,甚至是宿在她那裡,也是無可厚非的,以後莫要如此!同是侍奉爺的姐妹,自當和睦相處才是!」

李淑翠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打翻,也無可奈何,隻得垂首俯身連連稱是。

而一旁的耿寧兒剛欲欠身之時,烏喇那拉氏的聲音再起,「耿妹妹,姐姐知曉你心下急切,可這貝勒府的規矩自是不能破的。此次之事,你雖無大過,卻也做了這般使人詬病之事,就罰你回去抄寫女戒十遍,以作警示吧。啊,對了,抄寫好就遞於我檢視,以後這安你也不用請了,靜心抄寫吧。」

「是。」耿寧兒也趕忙俯身,恭恭敬敬的領了自己的懲戒。

耿寧兒之事已算告一段落,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宋氏的肚子上。

受罰之人自是不宜多開口,耿寧兒當然要裝出一副在反省的樣子。但是這心嘛,早就跑到九天之外去了。

烏喇那拉氏這招連坐當真是一步好棋!一方麵粉碎了李淑翠想要與其聯合的心願;另一方麵便是告誡自己想要博上位,還要看她這個嫡福晉點頭與否。意思在明確不過了,烏喇那拉氏是要自己依附她。若是自己肯依附於她,便可承寵,安生的在這府內過活,若是不肯嘛,那恐怕與李氏的下場無異,甚至會更悲慘,因著自己沒有孩子傍身。

其實烏喇那拉氏為何要拉攏她們這些無兒無女,地位甚是低下的侍妾,耿寧兒還是能猜得個一二。

嫡福晉自從生養了弘暉後這身子便不大好,經久的調養也不見喜訊。爾後,弘暉的早夭,更是讓她經受巨大的打擊,以至於每年快到弘暉逝去的日子,都會身子不適。

身為皇家的媳婦,她沒法阻止新人替代舊人,更何況有時還是公公婆婆塞過來的新人。所以,還不如她自己扶植幾個能夠拿捏的住的人,這樣既彰顯她這個嫡妻的氣度,又不會使自己在這深宅之內失勢。

耿寧兒不禁想到上一世的自己,同樣的天真,才使她與自己成為這場無硝煙鬥爭的犧牲品。隻不過,如今的她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而她?怕是注定要再次成為那個失敗者吧。

想到此,耿寧兒抬頭看了看榻上端莊的烏喇那拉氏,眼中儘是憐憫。但是,即便憐憫,對她也絕不能手軟。因為,她不願再品嚐失敗後的肝腸寸斷!

「行了,我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恍然間聽到烏喇那拉氏的聲音,耿寧兒忙拉回自己的思緒,與其他三人齊聲道了是,爾後就退出了涵碧閣。

出了涵碧閣,李氏的憤恨、鈕祜祿氏的假意勸慰以及宋氏的無言,耿寧兒統統沒放在心上。

耿寧兒並不覺得被禁足是件壞事,相反的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可以藉著這段時日,靜靜的去思考下一步該如何部署,而不被他人所打擾。

回到玉瓊居,耿寧兒回到臥房之中,泡了會兒靈泉,就去補眠。怎麼說也是一個晚上沒睡,晨時在涵碧閣也給累的夠嗆,結果這一睡便是一整個上午,醒來之時,已是過了晌午。

「墨玉,墨玉。」

「格格,奴婢在呢。」

「給我去打點熱水來,我要梳洗。對了,在弄些吃食,肚子餓了。」

「誒,奴婢這就去。」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待耿寧兒將衣服穿好之後,墨玉正端著熱水走進臥房。她浸濕了帕子遞給耿寧兒。耿寧兒擦了擦臉,將帕子遞回,又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漱口。爾後,便走去堂屋,享用她的午膳。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

胤禛站在玉瓊居的院落之中,看著坐於石凳之上的背影,耳邊傳來的是如涓涓細流般的清澈聲音。一身水藍色繡著蘭草的旗裝,髮髻之上仍是一柄銀質髮簪。加之此刻她%e5%90%9f著柳永的《戚氏》一詞,整個氣韻更是恬淡清雅。

剛一入院便聽見她的%e5%90%9f誦,胤禛便下令不讓任何人通報。他就這樣站在她的背後,靜靜的聽著她的%e5%90%9f誦,慢慢的向她走近。

心下清淨安然的耿寧兒,又豈會料到昨日放了她一晚上鴿子的人,這會兒卻來露了麵。隻是沉浸在柳永給她帶來的淒怨之感中,與他那羈旅情愁、身世之感產生了巨大的共鳴。

「哎。」

「你到是悠閒自得。」

低沉沙啞的聲音使耿寧兒的身子僵了一下,放下書轉身看到胤禛負手而立的盯著自己。趕忙欠身行禮,眼中儘是吃驚。

「起吧。」

「謝,貝勒爺。」起身將胤禛迎了過來,待他落了座,耿寧兒方才坐於他的身側,「爺,怎會過來?這墨玉,怎麼也不吱個聲兒,妾身都不知曉爺過來了,要不豈會這般的失禮。」

「是爺讓噤聲的,剛見你如此,隻覺不應擾之。」

「貝勒爺,不過是些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哪有比您過來更為重要的事情?」

胤禛抬手拿起石桌之上的宋詞,隨意的翻著,「女戒抄寫的如何?」

「貝勒爺。」耿寧兒表現出一副委屈樣子,嗔道。

胤禛放下書,瞧著身側的耿寧兒,嘴角再次浮現那似有似無的笑意,「蘇培盛,去書房,將爺的褶子搬到玉瓊居來。」

「喳。」

此刻耿寧兒心中感到甚是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若說對她沒起興趣,此刻他又為何來到她的居處?若說對她起了興趣,那昨晚為何又放她的鴿子?

啊!!眼下耿寧兒心裡就想貓爪一般,她要抓狂了。胤禛你到底是要怎樣啊?但,即使她心裡百般的不淡定,這會兒,在他的麵前也要表現出淡定來。

於是乎,耿寧兒便柔聲道,「爺,是要在此辦公?」

第23章 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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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深似海的男人,怎樣才能看透啊!

對於胤禛突如其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