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戰心驚。

是的,阿常今天傳回來的消息便是,城南現如今也開始爆發此疫。且這時疫也已傳入皇宮大內之中,驚動了康熙爺,他以著命太醫院的眾位太醫尋找醫治此病的方法。

耿寧兒深知此疫症的兇猛,如今看來不隻是自己的父母需要此病的良方,在找不出治癒此病的方法,恐怕整個京城都會籠罩此病的陰影之下。

且如今她也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空間中的藥草雖會自行生長,但採取之後再次生長,還是需些時日。為了拖延二老病情的惡化,她空間之中能夠用的上的,也所剩寥寥。

耿寧兒輕歎一聲,起身欲要換《溫熱經緯》之時,突然頭暈目眩,眼前金星閃爍,身子疲軟不堪。靠著桌子,耿寧兒挽起袖口,想要為自己搭脈,斑斑紅點卻赫然出現在白璧無瑕的胳膊之上。

她%e5%94%87邊蕩起自嘲的笑容,都說醫者不自醫,如今看來可不是?白皙纖細的右手搭向左臂,脈相不沉不浮,如此看來怕是此刻自己也染上了這疫病。

撇頭看向於二老床邊打盹的耿俊榮,一臉的倦容。這些時日,他也不曾好好休息,夜以繼日的照拂兩老,在她查閱醫書之時,照看自己。

此刻耿寧兒的心溫暖無比,穿越到此,在耿府不過三日便入了王府,與耿家之人也並無感情之說。可如今這瘟疫的到來,卻拉近了她與耿府之間的距離。

內宅凶險萬分,何來親情可言!上一世的枉死,使她擯除恨之外所有的情感。報復彷彿變成她重生後唯一要做的事情,而這次的事情使她找回了些許遺落的重要情感。

耿寧兒不忍喚醒耿俊榮,要是讓他知曉自己如今也染上了疫症,無疑又是讓他多添愁緒罷了。強忍著身子上的不適,耿寧兒進入空間準備一試自己剛剛調配好的方子。

步履懸浮的走到藥田,採取方子所需之材料。耿寧兒驚奇的發現早先生長的神秘植物,紫色的小花已凋謝,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圓圓的,如紫晶般的細小果實。

耿寧兒顧不得許多,抱起之前採取的材料,或是碾磨,或是擠壓汁水,異常忙碌。自知這病甚是性烈,如今到了自己身上,耿寧兒才真切的體會到,那時而如置身冰天雪地般的寒意,時而又如置身鑠石流金般的酷熱之中。加之身上的紅疹奇癢難耐,當真是痛苦不已。

藥煎好後,耿寧兒端起藥碗還沒喝幾口,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耿寧兒才悠悠轉醒,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緩緩睜開雙眼。從地上爬起,身上已無先前的寒熱夾擊之感,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重。雖說身上還有些許的奇癢,但是也不似那般難以忍受。

最為匪夷所思的就是左臂,已全然沒有癢的感覺。耿寧兒抬起自己的左臂查看,濕透的衣袖使她知曉自己昏倒之時,左臂恰巧垂入靈泉之中。

挽起衣袖,奇跡赫然展現於耿寧兒的麵前,左臂的斑斑紅跡,已經消退了大半兒。耿寧兒大喜,她知道自己尋到醫治時疫的良藥,那就是她的靈泉。

這些日子她一直遍尋無跡的良藥居然是自己的靈泉,她還真有些啼笑皆非。寬衣解帶泡於靈泉之中,大腦高速運轉著,如今既已知曉良藥,可怎麼應用它又成了耿寧兒眼前的一大難題。總不能把病者帶進來吧?況且這如何帶進的方法她也不知曉。

耿寧兒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將靈泉之水與自己昏倒前調配的藥方一起煎煮。這樣既可保守自己的秘密,同時也治癒她的雙親。

一切都一盡在掌握之中,耿寧兒麻利兒的從靈泉中走出。一出靈泉,耿寧兒便覺全身上下無比輕鬆爽快,自知自己已是無大礙了的。待她穿戴整齊後,拿起鍋子於泉眼處灌了滿滿的一藥鍋子。和著她剛剛採取的藥草,一起煎煮過後,匆匆端於病榻之上的兩老。

耿俊榮幫著妹妹將藥喂於父親,而耿寧兒則服侍母親用藥。兩個時辰過後,二老的熱度全然退下來,臉上與身上的紅疹子也消去不少。

耿俊榮一把拽過耿寧兒,緊緊的擁住她,喜極而泣道:「寧兒,你成了!寧兒,你成了!阿瑪與額娘有救了。」

感受著耿俊榮的興奮,耿寧兒一直緊繃著的心一下子也鬆了下來,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我成了,阿瑪與額娘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於是乎籠罩在耿家頭上的燃眉之急,在耿寧兒的多方努力與鍥而不捨下,終於解除了。

次日,耿德金與白氏便甦醒過來。在耿寧兒的千方百計的交代下,耿俊榮並沒有告知二老實情。雖然對此他很是疑惑,但耿俊榮想,既是寧兒特意囑咐自己,許是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與自己透露吧。

在耿寧兒悉心的調理下,耿德金夫婦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寧兒也不再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就在這段時間之內,對於兩老衣不解帶的照顧,以及耿俊榮時不時的就在二老麵前誇讚妹妹,致使寧兒與耿家之人的親厚感情突飛猛進起來。

這日寧兒見耿德金夫婦已無大恙,便決定外出到藥鋪去補充些藥材。她空間中的草藥所剩不多,二老如今雖已痊癒,但都年事已高,經過這番折騰勢必要調理補補身子的。

與阿常一道出了耿府,由他引著來到離耿府不算很遠的藥鋪。剛一進藥鋪,耿寧兒就注意到一個衣衫破爛不堪的女孩兒。

女孩兒很是瘦,瘦的簡直如皮包骨般。她不住央求著藥鋪裡的郎中,「大夫,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弟弟吧。他才隻有八歲啊!」

女孩兒對著郎中又是作揖又是磕頭,奈何藥鋪裡的郎中就是不肯應她一句。

剛剛才體會到親情的溫暖,才卸掉親人即將離去的憂愁,耿寧兒覺著自己能理解這個女孩兒的感受,便喚來阿常拿了一定五兩的銀子,擺在郎中的麵前。

「若是因她無錢,你不願應承,那她的錢我來出。正所謂醫者父母心,她如此苦苦的哀求,如今我替她出了這筆款子,你就隨她去看看吧。」

櫃檯之中的郎中看著那錠銀子眼中直閃金光,可終是搖了搖頭,滿臉不捨之情,道:「不是小人不願去,隻是她家可是城南,如今城南還有誰敢去?太醫院的太醫,可都是豎著進去躺著出來的。小人雖為醫者,可也要自保啊。」

耿寧兒想起稍早阿常告知自己的消息,知道這場時疫發源之地就是城南。她額娘的疫病就是被去了城南染上此疫症的丫頭,給染上的。

耿寧兒輕歎,既然自己已經找到治癒此病的良藥,又看看那叩頭聲聲作響的女孩兒,再想想城南那麼多人啊,難道自己當真要這樣隱瞞下去?

「阿常,你拿著我需要的草藥先回府吧,我與這位姑娘去看看她的弟弟。」

「格格,城南……」阿常大驚,滿眼儘是擔憂的看著耿寧兒。

阿常並不知道耿德金夫婦的病是自己治好的,對於他的擔憂,寧兒心裡也知曉。隻是現在並不確定女孩兒的弟弟患的就是疫症,如若真是疫症,她也必須得親自去才可以救他。所以這趟看來她是必須親自前往了。

「無事,阿常回去就跟老爺和福晉說我去去就回,莫要為我憂心。」

交待完阿常,耿寧兒方才看向那個吃驚看著自己的女孩兒,盈盈一笑,道:「你叫什麼?我們走吧?」

女孩兒遲疑的看著耿寧兒,訥訥的說:「我叫墨玉,你能為我弟弟治病?」

「我也不能確定能否醫好他,隻是我略懂些醫術,既然這位大夫不肯去,我去看看可否能幫上些許的忙。」

女孩兒聽完耿寧兒的話,怔了一下,膝行到耿寧兒的身側,不住的給她磕頭,「小姐要是能醫好弟弟的病,小女願為小姐差遣,終身為奴為婢。」

「好了,快些起身吧。」

阿常惶恐不安的看著耿寧兒遠去的背影,正欲拿著藥材趕快回府回稟老爺此事,卻聽到櫃檯郎中的話:「你家小姐癡子不成?為了一個不相乾之人,趕著送死去?」

阿常狠狠的瞪了一眼郎中,啐道:「我家格格菩薩心腸,自有佛祖保佑,不像有些人打著治病救人的幌子,不過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你、你說誰貪生怕死?」

阿常拿起藥材放下銀子便快速的向耿府走去。

待阿常回稟耿寧兒的話後,白氏因擔心又昏死了過去。耿德金也是滿臉菜色,吩咐耿俊榮去城南尋人去。

耿俊榮雖知道自家妹子不會有事,但也甚是憂心,便快馬加鞭的趕往城南去。一到城南,耿俊榮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數白清兵已經將城南盡數圍堵起來,此時隻許入是斷斷不會讓裡麵的人出來的——城南被戒嚴了。

第12章 城南神醫

- -

城南爆發時疫已有數日之久,然太醫院的太醫們仍沒尋到可以醫治此病的方法。於是,以太醫院院首為首的眾太醫們,個個戰戰兢兢的俯首跪於乾清宮內。

坐於金龍寶座之上的康熙爺一把抓過李德全剛端上的茶杯,拽向了出去。

『嗙』的一聲悶響,茶杯不偏不倚正落於院首的身上,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前襟而下。他一動都不敢動,額頭上的汗珠不住的滾落,顫唞著道:「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康熙爺勃然大怒,通紅的臉此刻也賽過了關二爺,怒視著前方,道:「你是有罪,罪該萬死!你、你們這群廢物,養你們有何用?咳咳咳……」

「萬歲爺,小心著您的龍體啊。」康熙激動的咳嗽起來,李德全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的幫他順著背。

「龍體?城南數以萬計的百姓,朕……咳咳……。」

「萬歲爺!」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

這太醫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康熙爺的怒氣直線飆升,眼睛瞪得溜圓,鬍子都要立起來了。

太醫院院首見狀,卻也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勸諫,「皇上,現如今宮內也出現了此疫症。依臣之愚見,皇上可起駕到熱河避暑山莊暫避一陣,待時疫過了,方可回京啊!」

「知道是愚見還敢說與朕聽?!朕哪兒也不不去,就留在這京中,絕不拋棄朕的子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