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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婚約 淺水徜徉 4389 字 1個月前

「易……你睡著了嗎?」寧雪兒壓製住自己的委屈,調整好語調,手攬過程易的腰,整個人緊貼在他背上。

愛情就是這樣,一旦你愛上了,不管是尊嚴或是驕傲,在你愛的人麵前都會蕩然無存。隻要有他,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有他,什麼都不再重要,隻要有他,跳動的心才不會死掉。

「沒。」寧雪兒突然附過來,讓程易身子一僵,本來他不想理會太多,可他在被她擁住後就再也無法殘忍。

「能不能跟我說會兒話?我好想念你的聲音……」寧雪兒隻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她都不記得他多久沒有正常的跟她說話了。

「好。」程易又是簡短的回答,卻沒因為答應她而轉身。

「你說,如果愛上一個人,是幸福的甜蜜?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寧雪兒鬆開他猛的轉過身與他背對,她突然害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

「你是不是愛上誰了?」程易沒答她的話,似有若無的自說自話,心卻無意間輕扯一下。

「愛上誰,或是被誰愛上,都是一種痛苦。痛在,愛的人不愛自己,苦在,永遠給不了愛自己的人想要的那份愛。愛也許就是一個邪惡的詛咒,一旦沾染上就像吸食了罌粟一樣,無法自拔,先是帶你到任你自由翱翔的雲端之上,然後再無情的拋你到深不見底的深淵。」她是在說自己,雖然她目前還沒有招搖的引出愛慕她的人,但她相信,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你怎麼跟個怨婦似的,你想的太多了,過日子本來就是平淡如水,那些激情的愛戀,也隻能出現在作家筆下的小說裡。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程易驚訝她會對愛情有這麼大的感觸,看來人一閒事還真的多起來,他不想再因為「愛情」這百談不厭的話題搞的頭昏腦漲,她傷感的語句卻無聲地敲打著他的心。

「咱們離婚吧,我想提前結束契約,不想成為你的牽絆和困擾。」他連話都不想多跟她說一句,就連她巴著他找話跟他說,他也總是搪塞過去,該來的還是要勇敢麵對。

一聽到離婚的字眼,程易一個鯉魚打廷坐了起來,她繞來繞去就是想跟他說這些?離契約到期也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她就這麼等不及的要離開他?她別想一個人帶走孩子,他更不允許她離開他。

「你考慮很久了?那你想過孩子沒有?」程易試圖用孩子牽回寧雪兒散去的心,盡量用緩和的語氣跟她說話。

「想過,我在家閒的時候天天想。如果你願意要他,我可以把撫養權給你,若是你不想要他,我想我自己也可以把他養大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是他的爸爸,你也別擔心他有一天跑出來跟你以後的孩子爭財產。」她道出了心裡揣摩已久的想法。

「你是不想讓我揍你?別以為現在懷孕了就可以說瘋話。還有,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我的牽絆和困擾。我就當你犯迷糊才說出這種話,你要是敢再跟我提,小心我修理你。」程易的聲音近乎咆哮,由此可見他的惱怒程度。

寧雪兒的話像把銳利的刀,把程易煩亂的心劃的傷痕纍纍,本以為他隻要再努力些,就可以留住她離開的腳步。沒想到她真夠狠的,居然為了能擺脫他,連孩子都可以不要。寧雪兒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恨的程易真想揪起她打一頓。

「我對你沒有坦誠,又有許多你不知道的隱瞞,我知道你是礙於契約才沒有過問,你不覺得我們沒有信任的婚姻可有可無?」聽到他要揍她,還真嚇了一大跳,害她差點又把契約搬出來當護身符。

「沒有什麼都可以,我隻要有你就足夠了。」程易說出這話自己都吃了一驚。

他是在表白嗎?寧雪兒伸手摸摸程易的腦門兒,看看他是不是發燒,燒壞了腦袋才胡言亂語的。

「以後不準跟我提離婚的事兒,要不然我就要你好看。」嘴上威脅的口%e5%90%bb,強壯的臂膀溫柔的把寧雪兒抱在懷裡。

「我越來越不懂你了。」他忽近忽遠的態度讓她無法適應,他怎麼就不能定性的保持他的立場呢,那樣也好給她留下選擇的餘地。

「所以,在你弄懂我之前不準離開我,也許你要等到幾十年後依然弄不懂哦……」他在暗示他會跟他白頭偕老,卻不知道眼前的「傻瓜」不明白他縝密的心思。

清晨,寧雪兒醒來發現自己抱的是枕頭,心底掠進一絲涼意。難道她昨晚都是在做夢嗎?程易根本就沒回來過,她隻是太過於憂鬱,才幻想到程易溫暖的懷抱。因為太渴望程易會愛她,才幻想到那些貼心的話語。原來隻是夢境,她愛他居然愛的都癡了。眼淚又悄悄爬滿了臉……

「怎麼又哭了?」程易躡手躡腳走過來,生怕打擾到她。卻看到寧雪兒散著頭髮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淚流滿麵。這女人還真是水做的,從懷了孩子以後,她哭的次數就翻倍上漲,眼淚也像批發零售一樣不值錢,廉價到隨處可見。

「啊?你回來了。」他又是早上才回來,她眼淚掉的更頻繁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盡說胡話呢,告訴我為什麼哭?」程易看不了她委屈的樣子,她落一滴淚,他的心就如針紮般的難受。

「你昨晚沒回來,你去哪裡了?」她聲音小的連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你沒發燒吧,昨晚我一直抱著你睡的呀。」程易摸摸她的腦門兒,她不會是精神失常吧?

寧雪兒不再說話,抱著枕頭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她對他的愛已經近乎瘋狂了,她居然弄不清哪是幻覺,哪才是現實,就連他昨晚給的溫存,她都能當成是自己的夢境,看來她真的是陷在他給的「愛情陷阱」裡無藥可救了。

「嗬嗬……你不會是以為自己做夢了吧,我是怕因為我起床打擾到你,才塞個枕頭給你抱的。」看她那模樣程易就猜出了八、九分。她一定是誤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把枕頭當成程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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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的角落裡,程易,季如景,彭誌遠三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彭誌遠跟季如景倒是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互相調侃著找樂子,而程易則像個悶葫蘆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酒。

「易,你今天叫我們出來,不會是讓我們鑒賞你的酒量吧。」季如景拍一下他的肩。

「我看啊……大概要跟他家的雪兒脫不了關係。」彭誌遠一向看人都很準,就程易今天的狀況來看,一定是為情所困。

「雪兒說要跟我離婚。」程易的腦袋幾乎都要炸了,提起自己將被女人甩,丟人啊。

他都幾乎快忘記契約的事了,她每次提起來,他都需要好長的時間才能適應過來。時間離解約越近,他的心就越加惶恐不安。他承認自己在乎寧雪兒,可寧雪兒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讓他在所有女人麵前的魅力值大大消減,那感覺好像她從來就沒在乎過他一樣。

「哇……不是吧,看來你老婆真的開竅了。」季如景不知死活的嘲笑程易。

「如景,你認真點好不好,我真的沒心思跟你開玩笑。」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你有沒有問她為什麼?還是她另有新歡了?」彭誌遠顯的比以往穩重。

「她覺得她是我的牽絆,是我的困擾。」程易用手扒一下頭髮,頹廢的靠在沙發上。

「也不是我說你,既然都結婚了,不管你愛不愛她,你都專一點好不好,好歹她現在也大著肚子呢。心媛再怎麼好,她也是人家老婆了,你也該注意點,別動不動的倆人就抱在一起,女人都很小氣的。」彭誌遠回想起環亞大樓裡的那幕往事。

「誌遠,你又不是不知道易心裡一直放不下心媛,感情的事,是你撮合不來的。」季如景準備逼程易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故意跟彭誌遠唱反調。

「如景,我可不贊同你,他要是在乎心媛,當初娶的就是心媛了。」彭誌遠點燃一支煙,斜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e8%85%bf。

本來是程易來找人幫忙的的,這下好了,當事人插不上話,倆旁觀者爭的臉紅脖子粗的。程易猶豫片刻猛灌一口酒,他豁出去,把真相說出來也許他倆就不會那麼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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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契約結婚。一年的契約,時間一到我們就路歸路,橋歸橋互不相乾。」程易將冷俊的臉埋在手掌裡,他不能接受兩位好友飄來的鄙視眼神。

「你玩的也太鮮了點吧,雪兒還真玩的起啊……我真是低估她了。」季如景做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撕了契約不就搞定了,這麼簡單的事幹嘛搞的那麼複雜。」彭誌遠把酒杯猛的往桌上一磕,嚇得季如景縮回了脖子。

愛情就像一隻魔鬼,當你一不留神招惹了它,它就會把你變笨,變傻,甚至無情的降低你的智商。程易雖也考慮過撤除契約的事,但先由自己說出來似乎太沒麵子,彭誌遠的順水推舟正好合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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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溫暖了室內的氣氛,也溫暖了那顆一直冷暖不定的心。

李雅萍打電話告訴她,程易改了那份契約。沒有來由的欣喜,好想他,多希望這一刻能夠看見他啊,告訴他,她是多麼的愛他,多麼的在乎他。

他去美國三天了,隻是短短的三天她就這麼思念他了,時間還真是個折磨人的妖精,嘴角不經意的上揚,溢出的幸福和甜蜜,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看看牆壁上的掛鐘,九點四十五分,美國應該是晚上了,這時他在忙什麼呢?會不會為了工作還在忙碌?有沒有記得按時吃飯?想想他以前工作的都特晚,有時回來她都睡的不知。看來她的老公可是實實在在的工作狂呢。

拿過手邊的電話,迅速按了一組熟悉的號碼。查勤也好,關心也罷,她真的很想讓他知道,她和孩子都很想他。

「嘟……嘟……」電話通了,左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腹部,輕輕撫摩著。

好怪,怎麼沒人接聽,是忘記帶電話了?還是沒聽到。就當她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通了。

「喂……」是個女人的聲音,好熟悉。

「喂……程易在嗎。」在他沒接電話之前,她願意相信他。

「呃……是雪兒吧,我是心媛,易正在洗澡呢,你有事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伊心媛有些許挑釁的味道。

「噢……我也沒什麼事,隻是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告訴自己,相信他,相信他。

「公事昨天就談完了,不過。」刻意停頓了一下「易說難得有幾天休假,想好好在這兒玩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