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老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滑落。「大丫是我的乖孫女,可我這個奶奶沒用,留不住她,甚至還要騙她。」

「嗯,我會的,隻要我能救,我就一定會救大丫的。」

老太太終於安心了,「要是遇到危險,沒辦法的話,就自己快快逃命去吧,不用管大丫了。」

蔣由嘴%e5%94%87微動,卻給不出什麼承諾,苦笑了下,她自己可能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更何況,若是她輕舉妄動,這李家莊的人恐怕都性命難保。

蔣由心裡很清楚,既然這裡的人將凡人當做牲畜,那必然不會因殺了一二凡人便滋生心魔,也就不會顧及太多。

「我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救大丫一命,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救大丫,她不該活得像這樣。她也可以翱翔於九天,像那些男子一般得道飛昇,有自己的精彩。」蔣由看著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頓認真道。

老太太並不能想像蔣由所說的奇幻妙境,甚至像男子一般,卻還是摸了摸蔣由的頭,欣慰地笑了。

瓊陽界早已給這裡的人定下了嚴峻的等級製度,一生下來就被定了命運。

修士比凡人高貴,可以隨意決定凡人的生死。男子生下來又高貴於女子,男子隻要有靈根都可以修仙。而女子,若是靈根好,便去服侍高階修士。若是靈根差,便供人隨意採補,充其量不過是枚丹藥罷了。

蔣由運轉靈力,想要給老太太是一個回春術,卻發現自己靈力運轉滯帶。甚至丹田之中的靈力隻有煉氣把九層那麼多,可蔣由明明感覺到自己境界並未下滑,一些築基期的法術也無法使出。

就連煉氣高階的法術,蔣由也要耗費往日數倍心力才能施展出。蔣由如同掉入了冰窟之中,她本以為在這裡掙紮求生要小心的隻是那些採補的修士。

在她到了那所謂的好地方之後,那裡的看守定也不會嚴到哪裡去,到時候,她隻要伺機而動脫身就好。

隻是現在蔣由才明白最大的危機則是來源她自己,她的靈力,法術都被禁錮住。而這裡的法則不知為何,和蔣由沒有絲毫聯繫,甚至隱隱約約之間讓蔣由行動之間滯帶數倍,似乎是在排斥蔣由額存在。

這種感覺,在蔣由使用築基期法術隻是尤為明顯,但是吸收靈力卻很是行雲流水,隻是靈力進入經脈之後,卻並沒有進入丹田,也沒有逸散出去,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蔣由控製住自己不去想天道對自己的惡意,頭腦高速運轉,想著自己生存的資本。可是就連儲物袋裡的好東西也被洗劫一空,現在的她已經是進退維穀。

蔣由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她甚至有了一走了之的想法,卻也明白若是自己一人走了,李家莊怕是要被屠殺。

更何況,她一個沒有自保之力的小姑娘,一旦出了李家莊,隻怕是出了狼%e7%a9%b4,又入虎%e7%a9%b4,恐怕等不到不能進階就被人採補至死。最可怕的則是,若是被人發現自己修煉的不是爐鼎的功法,是築基期,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蔣由心中默念,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毫無靈力的凡人。

老太太看著蔣由臉色來回變化,最後定格在煞白之上,心中明白她怕是遇到難事了。老太太擔憂的看著蔣由,蔣由的氣息一變,老太太便感覺到了,眼前的小姑娘似乎一下子虛弱了許多。

老太太連忙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蔣由哭喪著臉道:「老奶奶,我的修為大退,就連法術都不能動用。本來還想給你使個回春術,讓你老人家能舒服一下。隻是現在你囑托的事怕是不能成了。我自己的儲物袋又被人洗劫一空,現在隻怕自身難保。」

「大丫,我怕是無能無力了。」蔣由說完,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老太太雙手青筋直冒,罵了聲作孽,又滿懷希望的看著蔣由,拉著蔣由的手道:「老婆子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沒什麼心願,就是想要我那苦命的孫女有個盼頭。我那媳婦恐怕是不能有身子了,大丫就是我們李家唯一的骨血了,老婆子也就這麼個盼頭了。老婆子這裡還有些東西,小姑娘快來看看。」說著,拉著蔣由下了炕床。

將房門鎖緊,窗子拉上,才拉著蔣由從床下的隱蔽之所裡刨出一個木匣子。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我哥哥自從進了虛空城就音訊全無。我父親托人帶信,到死也沒能見我那哥哥一麵,這東西也就傳給了我這個出嫁女,聽父親說是祖上傳下的,就算再怎麼動盪,也沒丟過。」

說完老太太滿懷期待的示意蔣由打開匣子。

☆、第89章 一飲一啄

蔣由在老太太將匣子取出的那一刻,神識便已經將匣子掃過了一遍。不過,進入修真界已經有段時日的蔣由,早已經學會了不要以貌取物的經驗。

匣子是鎏金的純黑木匣子,也不能說是木匣子,蔣由掂了掂木匣子,方知為何老太太為何吃力。匣子的材質非常特殊,似木質又似金屬,很是不凡,其上偶有深邃的黑光閃過。

匣子通身浮雕有大多大多的金色花朵,很是靡麗炫目,最令人驚奇的是匣子地圓形鎖口。

蔣由眉頭微皺,總覺得這個鎖孔在哪裡見過,才發現那不就是自己的那顆黑珠子嗎。可是,老太太卻什麼也沒做輕輕打開了木匣子,裡麵沒有意料之中的金光閃閃,很是內斂低調。

裡麵隻有一件東西,一枚不大的水晶透明狀的玉牌,上麵有如水般柔和的月光,映入心底的紅光,光芒若隱若現,卻一點也不招人的眼睛。

上麵的字符密密麻麻,卻並不是固定不動,而是以一定的規律的遊動著,似乎要擠出來一般,蔣由不過凝神看了一會,神識竟然就幾近枯竭。

蔣由連忙斷掉神識和玉牌的聯繫,滿懷歉意的對老太太說:「這件東西,我並不認識,它雖然週身沒有靈氣,卻很是不凡。我不過看了一會,識海便有針紮般的疼痛,老奶奶還是趕快收好吧。」

老太太很是失望,她雖然沒有修為,可活到這般歲數,對於人性的把握又豈是蔣由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比的。

老太太自然能看出蔣由所言非虛,老太太深深歎了一口氣,還是將匣子塞進了蔣由的手中,「這就算是老婆子給你的見麵禮,若是能救大丫一命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不能,那也是她的命數。」

蔣由連連推拒,修真之人最怕因果,她並沒有十成的把握能讓大丫脫身,又如何能收下匣子。她修的是最正統的道法,講究的便是修為隨心而走,心境到了,修為也就水到渠成。

老太太有些渾濁的眸子裡卻滿滿都是善意和洞察世事的清明,「你不用覺得欠了什麼,這件東西給你比留在李家,或者給大丫還好。這件東西雖不知有何妙處,卻也絕不是凡物。李家如稚子抱寶,並不是件好事,這也算你照拂大丫的謝禮。」

蔣由還要拒絕,就聽見識海裡傳來一聲「收下,答應那個老人。」

蔣由楞了一下,重重的應了聲:「恩」。

「師父,你為何讓我應下老奶奶的請求,她本救了我,我照拂大丫就是份內之事。隻是若是讓大丫真的改變命運,隻能離開瓊陽界,或者瓊陽界發生驚天動地的改變,而這兩件我都一定能做到。」

紫韻仙子嗔怪的看了一眼蔣由,「這件東西就是你回去的契機,隻是到底能不能回去,還有待商榷。」∞思∞兔∞網∞

蔣由才放下心來,自從聽到爐鼎二字,蔣由便一直提心吊膽。在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蔣由的命都朝不保夕,更別提以一己之力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那更是難上加難。

「師父,我師父呢。」

紫韻仙子白了蔣由一眼,「那個小元嬰,在我們進入瓊陽界的時候,靈力耗盡了,現在睡得跟豬似的。」

蔣由有些不滿,拉長聲音道:「師父,那是我的師父。」

「好好,我知道了,不就是個小元嬰嗎,沒用的很。看你這個沒見識的,等到了大千界,就把他換掉好了。」

蔣由滿頭黑線,裝作沒聽見紫韻仙子的話。運轉為數不多的靈力,集中在心臟附近,果然靈力消失不見,感受到那顆力量蓬勃的心頭血,蔣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蔣由看了眼匣子不知道如何處置,還是放進了儲物袋,卻被那一抹黑光吸引住視線。電光火石之間,蔣由終於想起那個熟悉的圓形鎖口到底在何處見過,那不就是自己的那顆黑珠子嗎。

蔣由忙布下一個隔絕神識的禁製,丹田頓時空空,看著裡麵平時看不上眼的低階靈草,蔣由狠狠的填進口中,牙齒咬得咯崩咯崩響,努力忽視口中苦澀的靈草味兒。她的丹藥,她的靈石,她的心都要碎了啊。

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靈力,蔣由就忙按照剛才紫韻仙子傳授的祭煉方法,打出一記記靈光,落在玉牌之上。玉牌不甘心的一閃一閃,蔣由臉上忽明忽暗,終究,這場對峙蔣由略勝一籌。

玉牌化作一道白光,在蔣由的丹田安家落戶。玉牌進入蔣由的丹田的一瞬間,蔣由覺得自己有了進入瓊陽界之後,從未有過的放鬆。

就連身上的枷鎖也放寬了不少,蔣由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亮晶晶的,在黑夜裡真的是有點嚇人。幸好這一幕並沒有人看見,蔣由感覺到丹田裡充盈的靈力,恨不能跳起來蹦三蹦。

現在,就是時候來一探那顆珠子到底有什麼玄機了。

蔣由才不會相信,老太太的高祖用來裝玉牌的匣子就是個簡單的匣子,就沖它能夠隔斷神識和靈氣,它就不是普通玩意兒。

修真界能夠隔絕神識和靈氣的手段其實並不少,可無論哪一種都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更別提匣子的材質,還有那上麵不知名的黑光。

「你小心一點,這下子總讓我有種心悸的感覺。」紫韻仙子頭一次嚴肅地說道。紫韻仙子不知道該不該阻止,所謂富貴險中求,若是沒有危險,有哪裡來的機緣。

蔣由點了點頭,在自己身前布下數道屏障,分出一縷神識,移動那可黑珠子。神識一纏繞在黑珠子之上,蔣由好不容易因為收服玉牌有所恢復的識海,現在再次顫慄起來。

珠子在空中一顫,時不時將纏繞住自己的神識吞沒一點。越是接近匣子,珠子顫唞的便越厲害,蔣由分裂出來的神識幾乎不能控製柱子移動。

就看見珠子直接飛過去,直接鑲嵌在木匣子之上,結痕轉瞬即逝,木匣子渾然天成。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沒有任何的接口,突然金光大放,匣子在空中滴流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