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顏繹奇眼風掃了劉若曦一下,輕哼一聲,立馬變臉,聲音柔和道:「好了,你們出去玩吧,師兄還要在太陽下參悟陣法,感悟天道,你們且出去吧。」

蔣由心中愧疚,覺得自己誤會了顏繹奇,忙跑前跑後,在塌前的矮幾上放上了一疊靈果。

蔣由諂媚地笑道:「顏師兄,靜心修煉吧,我在這裡放了靈果,糕點,顏師兄累了,可以歇息一下,吃點東西。」隨即,給劉若曦施了個顏色。

劉若曦立馬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茶具,「師兄,吃東西喝了,就喝點雲霧靈茶。」

茶具乃是恆溫的,茶水沏於其中,裊煙餘餘,香氣宜人。

顏繹奇唔了一聲,擺了擺手。

蔣由忙拉著劉若曦小聲離開,剛走出玉華峰,蔣由就狠狠拍了一下腦袋,與也是恍然大悟的劉若曦,麵麵對視。

嗷了一聲,她們又被忽悠了,啊,啊,於是兩個穿戴整齊的小娘子就這樣頂著一頭亂髮回了白榆峰,梳洗之後,在去往廣場。

蔣由坐在房中,手中緊緊攥著那枚玉簡,即使玉簡咯的手心生疼,蔣由也毫無所覺。

玉簡之中是一場生動至極的對話。

蔣蘭蘭正是豆蔻之年,花兒般的年紀,早年因為生活困苦,飢餓不均而骨瘦如柴的身軀,早已有了少女的曲線,桃麵米分腮,身形窈窕。加上身體的雜質排除,肌膚晶瑩如雪,透著玉般的光澤。

蔣蘭蘭一身淺藍色的宮裝,裙角上繡著細碎的梅花瓣。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臉上薄施米分黛,淺笑低語,氣質溫婉端莊,哪裡還有往日黑瘦陰沉的影子。

「謝師叔,我前日聽說,我那同鄉蔣由已經成為了玄衍真君的親傳弟子了呢。」蔣蘭蘭溫婉道,五靈根的她卻已經有了煉氣八層的修為,比之小花更勝一籌。

「哦,不是要到築基後才行拜師禮嗎,一切還沒定呢。」謝曼荷不以為然,眼皮也不抬,隻是凝視自己手中的丹藥,細細嗅著。

蔣蘭蘭笑容更大了,「是呀,可是我聽執事堂的師兄說,玄衍真君在宗門大比開始時,就將蔣由的玉牌改成了親傳弟子呢。而且······。「蔣蘭蘭隻是用手帕摀住櫻%e5%94%87,頓在了這裡。

謝曼荷臉色微變,妙目微瞇,捏住丹藥的手一用力,幸好丹藥品階夠高,不然這丹藥就要被捏碎了。悅耳動聽的聲音隱含威脅道:「而且什麼。」

蔣蘭蘭不敢大意,「而且,玄衍真君說,蔣由是他的關門弟子。」

這下子謝曼荷坐不住了,眼神銳利的看著蔣蘭蘭,蔣蘭蘭被看的冷汗直冒,「小女絕不敢有半句欺瞞師叔。」

謝曼荷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整了整衣裳,道:「是嗎。」

蔣蘭蘭仍是戰戰兢兢的俯身,「自然是真的。」可是臉上卻滿是得意,她就知道這位謝師叔仰慕玄衍真君已久,更是十分想拜入玄衍真君門下,可惜玄衍真君看不上她。

謝曼荷道:「我自會去查,你最好保佑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下去吧。」

蔣蘭蘭眼神飄忽,言辭不定,「小女這裡有蔣由的一些資料,希望可以能為師叔解憂。」

謝曼荷接過蔣蘭蘭的遞上的荷包,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畫麵一轉,正是蔣蘭蘭在門派大比的廣場上對著壯漢言語,「劉大哥好運就來了呢。」

劉大哥眼中閃過一抹%e6%b7%ab邪之光,捏了捏少女的臉頰,口氣曖昧:「哦,是妹妹想大哥,所以準備陪大哥幾日嗎,嗯?」

蔣蘭蘭似乎是害羞的低下頭,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半磕的美目滿是厭惡,可是卻又不得不忍耐。

劉大哥是雲霧宗的築基修士,她之前去雲夢澤的時候認識的。若不是自己手段了得,能讓他一次帶自己出入雲夢澤,自己恐怕也不可能這麼快到了煉氣八層。

蔣蘭蘭米分麵含羞,艷若桃李,嬌聲道:「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蘭蘭隻不過煉氣八層,若是此時丟了元陰,蘭蘭的五靈根就沒了築基的希望了。」

劉大哥也隻能遺憾的抹了一把俏臉,他是真的有點喜歡蔣蘭蘭,可她畢竟隻是五靈根,築基已經是大限,以後怕是難有寸進。雖不能和她結成道侶,以後納為妾室也不是不可以,毀了她的道途,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劉大哥臉色一正,「那蘭蘭說的好運是什麼。」

蔣蘭蘭嬌小,「再過幾日,大哥就要遇到貴人了呢。」

接下來就是查明真相的謝曼荷臉色陰沉,皓腕佩一單隻精美嵌金邊刻祥雲紫瑞玉鐲,應聲碎裂。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出手了。」

謝曼荷的貼身侍婢在查得蔣由下一場比試的對手正是那位劉大哥,私下予以對方不菲的靈石,還有一件閃照幽幽暗光的拳套,以及一瓶藥米分。

侍婢私語:「比試之時,你隻需要先將藥米分放出,她必會神誌不清,之後帶上這拳套,打開機關,打在蔣由的丹田即可。你不用擔心,藥米分無色無味,放出後便會進入靈氣中,隨著吐納,進入到到靈脈中,融入人的靈力中,之後就消散,化為靈氣歸於天地,不會有人看出破綻。」

劉大哥眼神貪婪,這拳套一看便是靈器,而他正缺這麼一件趁手的靈氣。可是一想到這蔣由,又有一絲遲疑,「這蔣由小小年紀就修到築基,身後恐怕不是簡單吧。」

侍婢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怕的,比鬥台上生死不論,刀劍無眼,台上的恩怨又豈可延至台下。事成之後,自會有你多多的好處。」

劉大哥一想到這之後的巨大的利益,就顧不得潛在的風險了。他本隻是一個外門弟子,若不是狠下心來幹這打劫的活計,也萬萬是修不到築基的。他無門無路,金丹怕是難極了,眼下有如此良機,他怎可錯失。

聲音粗啞,「我劉明義接了。」

侍婢道:「那就好,可事情是萬萬不可洩露,否則你是活不出三更的。」

劉大哥豪爽一笑,「幹我們這一行,自然懂的規矩,老劉便是死,都不會說出去半個字,天道為證。」

蔣由雖然嘴上說顏繹奇狡猾奸詐,實際上卻明白若非顏繹奇,自己也躲不過這一劫。那藥米分不知是何物,自己一不小心便會中招。不過有生抽在,自己也不一定就會神誌不清,蔣由傲嬌的想著。

想到這裡,蔣由哂然一笑,從靈獸袋中放出生抽。小小的一團,呼呼大睡著,那日聚德樓,本是熟睡的生抽,卻被金華酒勾醒了,更是暗度陳倉喝了不少,現在還在昏睡呢。

顏繹奇在門派大比時,無意中聽見自己的名字,就細細留心了下,結果就發現這麼個對自己深懷惡意的人,之後順手布了監聽的陣法。不管如何,自己都得謝謝顏繹奇。

同時心中也明白他為何不告知自己,自己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畢竟自己看起來並不能防住大漢,那可是腥風血雨宗闖出來的築基修士,死在他手中的天才恐怕不知凡幾,身上的血煞之氣濃的蔣由感同身受。

況且他也並不知道自己還有生抽,而且就算是生抽也不一定就能把自己叫醒。況且自己年輕氣盛,少年便已經築基,很難不驕傲,不輕敵,也就很容易不相信顏繹奇,過於自負非要參加比試。可是她並不是真的小孩子啊,當然不會自負了。

不對,蔣由心中懊惱,就算事實真是如此,顏繹奇也絕對懷了看好戲的心思,否則他為何把自己還有劉若曦丟在鴻軒客棧,不久為了看自己的笑話嗎,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是看著場景的最後麵是四個大字,陣法心得,正是顏繹奇這麼多年修習陣法的心得,感受。對於蔣由來說再實用不過了,生抽雖知道不少高階陣法,隻是都不適合打基礎的她。

「希望你和小師妹一直都是朋友。」玉簡中傳出顏繹奇淡淡的聲音。

蔣由到是終於想通了,心中讚道顏繹奇果然是老謀深算,這麼一來,自己不僅要感激顏繹奇的相救之恩,還得感謝劉若曦的真心相待,還欠了個人情。

倒不是她自戀,蔣由現在看起來,的確很值得投資,順手的一個小忙,顏繹奇不僅看了場好戲,還得了個人情,以及自己小師妹的感激愛戴真是一舉多得,穩賺不賠啊。偏偏自己明明知道,可心中確是對他萬分感激的。

這邊蔣蘭蘭可就不甘心了。

她本不叫蔣蘭蘭,而是王蘭蘭,原本出身在王家莊,父慈母愛,闔家歡樂,她也是家中的心肝寶貝。

她依稀還記得爹爹在世的時候,時常讓自己騎馬馬,幹活時的爹爹偶爾望向院中縫補的娘親,眼中儘是柔情。

可這一切什麼時候變了呢,對了,是爹爹出門打獵,慘死。自己個娘親便被那群刻薄寡恩的族親趕出了家,沒收了田地,隻因為自己是一盆要潑出去的水,是一個賠錢貨。

娘親走投無路,隻能改嫁到小蔣村,然後娘親就變了,脾氣壞了,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柔和藹了,整日罵罵咧咧,稍有不喜,便是一頓打罵自己。

繼父更是視自己為累贅,為貨物,偶有目光交匯,蔣蘭蘭可以清楚的看見其中的貪婪的慾望。

蔣蘭蘭怕,她怕繼父把自己賣了,賣去青樓換錢。蔣蘭蘭更是勤快了,家裡的活她都乾,雖然依舊沒有好言語,她卻努力安慰自己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年幼的她雖然不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卻知道王家莊的一位姐姐就是被賣去了青樓,不過三月,便被家人一襲草蓆匆匆下葬,連個棺材都無,就那麼埋在野地裡。

後來弟弟出生了,她以為有了弟弟後,自己就會幸福起來,可這一切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弟弟出生後,她幾乎沒吃飽過,她的衣服永遠是補丁摞補丁,身上永遠是髒的,因為要照顧弟弟,她討厭看到別人的同情目光,也害怕別人的看不起。她自卑而敏[gǎn],脆弱而又堅強。

直到有一天,她看見了蔣由,永遠穿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臉上的笑容那麼暖。她還有疼愛她的哥哥,父母。

她從她眼中看到那似曾相識的同情目光,她嫉妒蔣由嫉妒的發狂,她便經常在空餘時間在蔣家附近偷窺,看到她們其樂融融。

直到有一日,蔣由給自己拿了幾件舊衣服,蔣蘭蘭憤恨了,她就值得這些舊衣服嗎,她一定會出人頭地的,一定會的。

之後,蔣清因為弟弟辱罵了蔣由,打破了弟弟的頭。

蔣蘭蘭承認,在那一刻看見鮮血的她其實很是開心。自己那肥頭費腦,永遠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