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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有喜 一礫沙 4078 字 1個月前

列,可到底該從何處來解?

熏香燃了又滅,蕭渡卻依舊陷入沉思之中,紙箋在手中捏出皺痕,口中不由喃喃念道:「你到底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微微皺眉,還未開口就聽門外的小廝喊道:「侯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喂!你……」

話音未落,房門已經被一把推開,蕭渡滿腹的怒氣卻在看見闖入之人的那一刻化作了驚喜,他連忙將紙箋收好,笑著起身迎道:「馮叔!你什麼時候回來得!」

隻見門口那人身材魁梧,紅麵白鬚,此刻正好似趕一隻蒼蠅一般將旁邊叫嚷阻攔的小廝推開。那小廝早急得麵紅耳赤,正準備告狀,卻看見侯爺對這莽夫竟是如此態度,隻得將滿腹的怨氣壓下,低聲嘟囔著關門走了出去。

那人進門大剌剌撩袍坐下,道:「你們府裡的規矩可真多,一個個都硬說侯爺不見客,若是等他們通傳,還不知道得等幾個時辰,所以我乾脆自己進來了。」蕭渡卻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親自上前為他斟了杯茶,道:「早聽爹說您要到京城來一趟,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怎麼也沒先通知我們一聲。」

那人端起茶盞一口飲盡,環目一瞥,道:「怎麼?不歡迎我來?」

蕭渡笑著搖頭,一邊為他添茶一邊道:「當年在怒江穀,若不是馮叔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憶起當年的鐵馬金戈,那人頓時也生出許多感慨,他放下茶盞,一拍桌案喊道:「什麼鬼茶,淡得出鳥味兒來,讓他們去弄壺好酒來,你我好好再喝上幾杯敘敘舊。」

這人名為馮焱,是蕭家軍一名都尉,年輕時便隨老侯爺蕭雲敬四處征戰,蕭渡入了軍營後,便由他來教習磨練,幾乎算得上是蕭渡的半個師父。前些日子他已向朝廷請求卸甲回鄉,此次是特地回京城來見一見故人。他出身鄉野,全靠戰功與老侯爺的賞識才得以擢升,又因常年呆在邊關,說話行事粗魯肆意慣了,眼裡從沒有什麼禮數品階。因此蕭渡也不介意,反而覺得有些親切,當即吩咐下人準備了些酒菜來,兩人邊喝邊聊,好似又回到軍營中的時光。

酒過三巡,見馮焱眸中已有了醉意,蕭渡邊為他斟酒邊問道:「馮叔此次回鄉,可有什麼打算?」馮焱常說從軍之人過了今天不知有沒有來日,不願連累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因此這些年竟連一房妻室都沒有娶。是以蕭渡常擔心他有一日離開戰場,會失了歸宿,連個念想都尋不著。

馮焱抬起頭,%e8%88%8c頭已經有些捋不直,道:「我孤家寡人一個,能有什麼打算。用這些年攢下的銀子在老家置辦了一處莊子,以後就請些人打理,再放放租,好好過幾年安穩日子。」他端起酒杯,眼神已有些朦朧:「惟願此生再無戰事,我這大半輩子,也算沒有白白耗費。」

蕭渡的鼻頭突然有些發酸:多少老將在邊關耗盡了一生,用血肉守護著這個國家的百姓和疆土,他們或戰死沙場,或帶著一身傷痛回到故園,最後甚至連名字都未曾留下。

他於是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眼眶微紅,道:「敬馮叔!是蕭家軍虧欠了你們!」馮焱帶著醉意擺了擺頭,突然目光炯炯得盯著蕭渡,道:「崇江,你真得甘願一直憋屈在這京城裡,再也不回戰場了?從你十六歲進軍營開始,我就知道你天生就該屬於那裡,所以才會故意對你刁難折磨,隻盼你能早些揚名揚名立威,想不到你做得比我想得更好。」

蕭渡想起當年舊事,也覺得有些好笑,笑著笑著卻又覺得眼角有些發酸,隻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馮焱也沒有再問,屋內濃鬱的酒氣蓋過了熏香,若再加些烤肉和馬奶的香氣,那便是塞外的味道。蕭渡的雙眸在這氣味中變得深邃起來,而馮焱好似已經醉了。

他雙目微瞇,手已經有些握不住酒杯,大著%e8%88%8c頭道:「方纔……去見了老侯爺,他說你小子最近因為跑了媳婦兒,成天萎靡不振地躲在房裡。」他突然將酒杯往案上一砸,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軍統領,為了個娘們兒要死不活得,像什麼話!真是枉費馮叔那麼教你……」

蕭渡心想:你自己都沒個娘們兒,當然不懂。但臉上卻仍是賠笑安撫道:「爹說得誇張了,哪是為了什麼女人,不過是有些事想不通才要好好想想。」

馮焱卻賊賊一笑,道:「馮叔這次來可不是空手來得,我給你小子帶了個禮物,就放在你房裡,趕緊回去看看。到時候,你有什麼不通的也全都能通了。」

蕭渡覺得有些奇怪,卻隻當他是說醉話,並未放在心上。馮焱卻突然激動起來,不斷催促他趕緊回房去看,蕭渡拗不過他,隻得吩咐下人為馮焱安排一間客房,等他喝夠了再扶他過去休息。

當蕭渡走回自己院子,發現裡守在那裡的丫鬟小廝們表情都有些奇怪,一個個本在竊竊私語,一見到他來又拿眼神往房裡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渡頓時對馮叔的這件「禮物」好奇起來,他上前一把推開房門,就在這時,房門前守著的小廝們立即散開,就留他站在那裡對著看起來並無任何異常的臥房發愣。

蕭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大步走進去,環顧一圈並未找到什麼所謂的禮物,正在奇怪時,突然發現床上的錦被高高拱起,正輕微地上下起伏。

床上有人!蕭渡頓時一驚,隨後又皺起眉頭:想不到馮叔一個老光棍,竟還玩得出這種花樣。真當他是沒了女人就不能活,以為隨便塞個女人過來就能了他的心事。

他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朝門外大聲喊道:「小春!」

小春正在門外與丫鬟們眉飛色舞地聊天,一聽侯爺這時竟然還喊他進去,頓時怔住,隨後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來,一邊偷偷往床上瞥,一邊試探地問道:「侯爺,有什麼吩咐?」

蕭渡冷著臉指著錦被道:「把裡麵這人給我抬出去。」

小春嚇得麵無人色,連忙支吾著擺手道:「這……不能抬,不能抬啊!」

蕭渡濃眉一挑,道:「怎麼還反了你,我讓你抬你敢不抬。」

小春的臉快皺成苦瓜,在心中嘀咕著:誰讓我抬我也不敢抬啊,連忙賠著笑走近道:「侯爺你聽我說,這人真得不能抬走!她是……」

蕭渡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的話頭,冷聲道:「我管她是誰,都快給我弄出去!你要捨不得,就抬你房裡去。」

小春張大了嘴,差點哇地哭出來,他嚇得快要跪下,結結巴巴道:「小的不敢……不敢啊。侯爺您倒是看看那裡麵是誰啊。」

蕭渡狐疑地盯著他,伸手一把掀開錦被,剛往床上一瞥,頓時瞪大了眼僵在那裡,心中突突直跳。

隻見元夕正滿臉怒氣地躺在裡麵,惡狠狠地瞪著他,目光中好似含了刀劍。蕭渡大驚過後,又有些狂喜,腦中空空如也,連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擺了。待他回過神來,連忙先將錦被放下,腳尖朝小春一踢,狠狠道:「你怎麼早不告訴我!」

小春終於鬆了口氣,抹了把汗,在心中腹誹道:「早告訴您也得早聽啊」臉上卻賠笑道:「都怪小的們不好,想讓侯爺自己來看,好給侯爺一個驚喜。」他想到方才侯爺說得什麼抬到他房裡的話,頓時又嚇出一身冷汗,下次可再不能隨便玩兒什麼驚喜了,弄不好就把自己的小命都玩兒進去了。

蕭渡此刻卻來不及和他計較,他隻顧盯著眼前那張思念許久的麵孔,又隨意朝身後揮手道:「還不快滾出去!」小春覺得如獲大赦,連忙躬身溜出,又替他們將房門關嚴。

蕭渡溫柔凝視著躺在床上那人,卻見她眼中怒意更盛,好似要說什麼卻開不了口。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被人點了%e7%a9%b4道!連忙俯身過去將她的%e7%a9%b4道解開。

元夕莫名其妙被劫,本來已經嚇得不行,然後又被無辜被仍在這裡,方才又聽他說什麼抬出去的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怒氣,此刻終於解脫,氣得坐起身大聲罵道:「蕭渡你這個無恥大混蛋,簡直和你送來那隻蠢鳥一樣不可理喻!」

蕭渡本來攢了一肚子話想和她說,也練習過無數次兩人再度相見的情形,此刻卻被她的一連串怒罵弄得愣住,過了一會兒才抓到她的話頭,怔怔回道:「鳥?什麼鳥?」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也不造這算不算神轉折,其實侯爺啊,人家老光棍可比你會玩兒多了,嘿嘿嘿。

蠢鸚鵡:想不到男女主久別重逢第一句話是在討論我把,我果然才是本文的最佳男配啊哦吼吼吼。

好不容易恢復更新又斷了兩天,作者君心中有愧啊,實在是元旦期間太忙了,爭取今天12點前2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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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59

床榻內外,四目交接處,有火花有凝重有又夾雜著一絲隱隱甜蜜。

蕭渡問完那句話才清醒過來,腦子勉強轉了轉,才試探著問道:「你說得是那隻緋月雲歌?」

元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脫口道:「你說那隻的蠢鳥的名字叫緋月雲歌……」

蕭渡委屈地望著她道:「什麼蠢鳥。那可是西域進貢來得稀罕物,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替你找來,為了教它說那句話都用了一整晚,教得我嗓子都啞了。」

元夕本有滿腹的怒氣要發,此刻見他一本正經解釋得模樣,又些想到那隻起了個靈氣十足名字的蠢鸚鵡,實在是憋不住,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渡卻當她是在嘲笑自己,皺著眉正要再爭辯幾句,突然發現他們夫妻二人久別重逢,竟然坐在床上認真地討論一隻鸚鵡,隻覺得這件事十分荒謬,忍不住也低頭笑了起來。而屋內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終於在這對視輕笑之間,慢慢消散開來。

元夕過了一陣才止住笑意,這才發現兩人此刻正麵對麵在床榻之上,已經不由自主地貼得極近,氣氛頗有些曖昧,她卻再也發不出脾氣來,隻得故以板起臉,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蕭渡見那張日思夜想臉龐就在自己眼前,閃亮的眼眸中還藏著笑意未褪,此情此景,好似兩人從未分離過一般。他心中悸動,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發誓,今天這件事和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