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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038 字 1個月前

「哦?」閔竺凡瞧著她,繼續道,「那是誰這些天一直和林水蘇呆在一起?」

「……」敢情繞來繞去竟然是個話題,是有多想見林水蘇?!

默默地抽回手,君天姒轉身想要走,閔竺凡抬起修長的%e8%85%bf及時攔住她的路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不想聽了?」

君天姒沒好氣的道,「所以?!」

「所以,」閔竺凡道,「這個教訓告訴你,少見林水蘇,多見我。」

「……」君天姒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跟不上閔竺凡的思路!以為她的思考沒有邏輯嗎?!

閔竺凡繼續道,「今晚的計劃失敗了,但是沐侖已經離開,為了不讓辛垣齊抓住把柄,我在你們住的地方放了一把火。」

「什麼?」君天姒詫異的抬起頭,想不到被辛垣則帶走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就發生了這麼事,也怪不得辛垣齊會突然去見辛垣則,簡單的理了理思路,君天姒道,「你是想讓辛垣齊誤以為沐侖……」

閔竺凡點了點頭,「除了死,沒有別的解釋。」

「這不太可能。」君天姒直言道,「怎麼會這麼突然就起了火呢?這太可疑了,辛垣齊根本不會相信的。」

「他相不相信無所謂。」閔竺凡微微向後靠去,繼續道,「本來要的就不是他的相信,隻是讓他沒有對你動手的理由罷了。」

即使是現在,閔竺凡依舊給人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就好像不管發生什麼,所有的事件都依舊會在他的計劃之中。這種人經常會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可接觸久了,卻又會覺得,很安心。

良久,君天姒站在閔竺凡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很奇怪,明明是處於俯視的壓迫性位置,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有力性,但她還是開口道,「可你還沒有解釋一件事。」

「什麼事?」

「按照你的計劃,是讓我和沐侖離開?」

「是。」

「可是,那你呢?」

閔竺凡抬眼望著她,這樣的她其實不多見,再仔細想想,其實能這樣安安靜靜全無顧忌的看著她的機會最近也不多見。

索性支起左臂托了腮,他想,上一次這樣安靜的呆在一起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還是那一日和她去看煙花。他還記得她映在各色煙火下的眸色,和現在有些小小區別,卻一樣動人,瞇起眼仰視著她,他放佛能聽見紛繁的炮竹聲響在耳畔。

君天姒問完了最後一句話,就看到閔竺凡越來越濃鬱的眸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般,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抬手右臂一下撫上她的脖頸,依舊涼涼的手指觸及到她的脖頸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他的手臂帶著向前,一下撲了過去,下巴剛剛好放在他的頸窩,猶帶著涼意的發佛過她的臉頰,讓她感覺自己騰地一下熱得發燙的臉頰。

「閔……」

「噓,不要叫我。」

閔竺凡的聲音隔著皮膚熨帖而來,君天姒幾乎感覺到他聲帶微微摩攃的顫動感,此刻,他竟然厚顏無恥的正色道,「小心隔牆有耳。」

「……」君天姒氣得鼓了一張包子臉,他說什麼?隔牆有耳?他剛剛不是才說什麼一切都安排好了!當她是白癡嗎?!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的無恥?!

「喂,你當我的腦子是個擺設嗎?!」

「難道不是嗎?」閔竺凡似乎還真的猶豫了一下,隨即低低笑道,「不僅腦子,整個都是……什麼來著?」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閔竺凡肯定道,「對了,是花瓶。」

「你!」

「不是說,我一直拿你當個花瓶看嗎?」閔竺凡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向來是謹遵聖旨的。」

「……」還別說,她確實是說過這種話的。

但是……

「但是那、那是諷刺!是我在譏諷你做人不要太過分!」閔竺凡一說話就帶起的摩攃感讓君天姒越發的緊張,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隻顧著掙紮著想要起身。

「別動,」閔竺凡伸出手臂將她老實的壓在懷裡,低聲在她耳邊道,「你看,火盆早就熄了。」

君天姒側過臉,果然看到已經熄了的火盆。

「而且沒有碳了。」閔竺凡繼續道。

君天姒怔了怔,反射性的想要繼續掙紮,卻在雙手抵上他冰涼的%e8%83%b8膛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即使隔著三四層衣物,她也能感受到來自他體內的寒意,「你……」

「這樣就很暖。」感受到來自君天姒的溫熱,閔竺凡收緊手臂舒適的低語。

果然,君天姒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卻不論如何也適應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氣氛,隻好尋找話題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自然是留下來,繼續醫治辛垣則。」閔竺凡道。

聽到這,即使是君天姒,也忍不住道了句,「騙人。」

閔竺凡的聲音帶著微微的疲憊感,「我怎麼會騙人?」

「你明明就沒有在治。」想起已經進腹的一碗碗苦藥,君天姒道。

「怎麼會?」閔竺凡的聲音淡淡道,「我若是醫不好他,豈不是壞了我百越曲容曦的名聲?」

君天姒詫異道,「你……你真的要醫他?」

閔竺凡道,「自然,我可是一直都在醫他。」

君天姒苦了一張臉,「可是那些藥……」

歎了口氣,閔竺凡低聲溫柔道,「他的病根不在外,在內。」

君天姒狐疑道,「內?什麼意思?你是說,是心病?」

閔竺凡點點頭道,「心病自然是要用心藥醫的。所以,他的病就要用另外一味藥的。」

君天姒忍不住抬起頭望著他微微閉上雙眸道,「什麼藥?」

即使是閉著雙眸,卻依舊給人一種銳利感,放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閔竺凡卻隻是道,「辛垣則最想要什麼?」

「最想要?」君天姒望著閔竺凡的睫毛出神,腦海裡浮現出不久前才見過的辛垣則,同樣是微帶疲憊的感覺,同樣是略顯蒼白的麵容,同樣是緊閉的雙眼,卻給了君天姒十分不同的感覺。

「權利。」幾乎不假思索的,君天姒皺了眉道,「辛垣則渴望權利,嚮往權利,而今辛垣齊掌權,讓他很不甘心。」

聽到這,閔竺凡緩慢的睜開雙眼,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道,「看來辛垣則一點也沒有遮掩他的野心。」

「與其說不遮掩,倒不如說是大張旗鼓的宣揚。他的言談舉止,根本沒有絲毫遮掩的意圖。」君天姒搖了搖頭。

再次想到辛垣則,她忽然意識到身處權利的中心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或許比其他,自己的處境還要危險還要充滿誘惑,就像一隻脆弱的花瓶。

「好了,時間不早了。」

閔竺凡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來,臉埋在他肩膀,她聽見他低低的歎了口氣道,「別擔心,就算是花瓶,有我在,也永遠不會被打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完畢!-333333-

祝大家好夢!

┅思┅兔┅在┅線┅閱┅讀┅

☆、第七十九章

夜沁宮中的一場夜火,說大不大,在沒有牽連更廣之前就已經安然熄滅,說小卻又不小,眾所周知,大君來的一位貴客已葬身火海。

君天姒不知道閔竺凡是怎麼跟辛垣齊解釋昨夜她為何不在自己屋內,而是剛剛好留在閔竺凡處的。想一想,這一類的解釋,最合理的大凡離不開兒女私情四字,但這樣一來,於情理之上勉勉強強說得通了,可樂昌的名聲就……

愧疚之餘,君天姒覺得這是天意。

墨聊居有花有草,有石有景,除了氣候依舊嚴寒之外,君天姒在此處歇得倒也安心。

算一算,閔竺凡離開已有三日。

看上去十分麵生的兩個小婢子說,近日來,城外軍營將士多有風寒之症,攝政王恐軍中有疫情發生,便勞煩了曲先生同他一起前去軍中診治。因曲先生走得匆忙,並沒有留言與她交代些什麼。但攝政王倒是吩咐說,公主的住處既已焚燬,倒不如先在墨聊居安置下來,若是住得不合心意,定會再為公主擇地。

對此,君天姒不置可否。

那日從辛垣則處回來,一番險象環生之後,也不知怎的,君天姒就趴在閔竺凡懷裡睡著了,等豎日一早醒來,閔竺凡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了兩個青衣的小婢子傳話給她。

傳得自然不是閔竺凡的話。

辛垣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君天姒也懶得去管,她現在倒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辛垣則身上。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與其防備辛垣齊,倒不如推波助瀾,坐山觀虎鬥。

這日一早,就有婢女稟報說,太子殿下得知公主這兩日來一直為沐大人之事悶悶不樂,不知該如何勸解公主,隻能對大君及公主感到萬分愧疚。恰逢今夜乃是夜沁國一年一度的寒生節,希望公主能賞麵出席,或許能助公主早日走出悲景。

君天姒咬著半個說不上好吃還是不好吃的糖心糕,打心底裡覺得沐侖脫身脫得很掉價。

瞧瞧,一個在大君響噹噹的才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猝在了夜沁。可人家夜沁呢?非但沒有給出個什麼什麼遇害調查推斷,反而還如期舉行著一年一度的什麼什麼節。

將嚼不出味道的糕點嚥下肚,君天姒被噎的痛心疾首!

這是多麼有情有義的一位公主啊!一步外的兩個青衣小婢子對視一把,將君天姒的沉痛看在眼裡,默默無言。

既然是辛垣則的邀請,君天姒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去見一見的。

君天姒心裡裝了事,應得不大踏實,好不容易挨到睡過午覺,實在是有些發悶,君天姒便踱著慢騰騰的腳步往報上來的地點走。

雪砌高台,冰河住流。

有著千百年悠久歷史的東洲大陸,自然也有著千百個習俗。每一個民族的存在、消逝,每一個國家的現世、滅亡,都會在這片土地上留下屬於他們的痕跡,像是大君的女兒節,像是夜沁的寒生節。

兩個青衣的小婢子一直跟得很遠,她們打心底裡覺著,另一位大君的貴客無端喪生火海,那麼剩下的這位天仙似的公主的心情定然是十分不好的,此時的公主需要多一些時間,靜一靜方好。

對於這樣大的一個節日宴會,來得太早總是會有一些莫名的收穫。

譬如現在,君天姒聽到前方不遠處一個軟糯糯的聲音道,「十二哥,你就告訴我吧,那晚你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