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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072 字 1個月前

能負擔。」

「……」君天姒青了一張臉,這話怎麼聽怎麼都透著一股子虛偽!

良久,她吸了口氣道,「現在,右相最大的負擔就是朕了……」

閔竺凡瞇了眼,咬文嚼字起來,「右相?」

「……」忍住上前咬他一口的衝動,君天姒忽略掉是叫右相還是叫容曦的問題,繼續誠懇的建議道,「倒不如先將朕送……」

閔竺凡皺了皺眉,抬眼看她,忽然笑,「陛下,臣一旦進了這個池子就不能再動了,要泡上整整三個時辰。體力……至關重要。」

「……所以?」她望著他此刻將自己抱在懷裡的耗力舉動……

「所以,」一伸手毫不猶豫地探進了她的外衣隔層,隔著薄薄的一層裡衣,他壓低的的聲音讓人心顫,「陛下,脫了吧。」

☆、第20章 二十

這個借口,委實荒謬!

君天姒顧不得太多,慌忙間隻得抓了自己的外衣領口來阻止住某人的「妄行」。做個皇帝卻對這等風流韻事毫無經驗可談,其實,是件挺拿不出手的事情,丟了她君家的臉麵,君天姒覺得。

可她身為一個女兒身,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風流不起來,這也沒個奈何可言。

但即便是沒有經驗,一次兩次被人佔了上風沒什麼。但這種事,她覺得斷不可次次都屈於人下,若是叫人次次都佔了便宜,這就是她的問題了!

當下,君天姒往後一仰,盡量跟閔竺凡保持了距離,一本正經且十分誠懇的給右相找了個台階下,「朕這件外衫是閩南進貢的上等雲錦緞,向來以輕薄纖巧聞名,想來……也沒多大重量的。」

閔竺凡聞言,果然緩了緩手上動作,略略抬眼,點頭道,「陛下說的是,雲緞素來纖薄,倒是不大礙事。」

君天姒呼了口氣,撫了撫額上虛汗。

閔竺凡移動掌心,貼上她的裡衣淡淡道,「那就脫裡衣吧。」

「……」無恥到這種地步,還能算是個人嗎?!

君天姒瞠目結%e8%88%8c。

一心一意的決定要抗爭到底,君天姒死死護住裡衣,將身子盡可能的又往後仰了仰,隔開了段距離,她決定打斷他的心思,岔開這個話題。做足了二十分的關切,她問,「右相要在這裡泡上三個時辰?」

聽到「右相」兩個字,閔竺凡挑眉,回她,「陛下要保持這個姿勢三個時辰?」頓了頓,他又道,「有點困難。」

「如何困難?」又往後仰了仰,君天姒堅定不移的大義凜然的跟他表態道,「朕覺得一點都不困難!」

閔竺凡看她一眼,慢悠悠的道,「陛下當然不覺得困難,隻是臣的手臂……有點困難,略酸。」

「……」考慮到自己的斤兩問題,君天姒瞬間沒了言語,訕訕往前移了分毫,臉麵上就有點掛不住。

閔竺凡看著她,「好像……還是略酸。」

「胡說,」君天姒忍不住小聲的自己伸冤,喃喃哼了一聲,「朕才沒有那麼沉。」雖是不得已,但還是又往前移了移。

閔竺凡卻直接將她往前一撈,「沒那麼沉?陛下……確定?」

「還說略酸?!」明明這手臂很有力!一陣委屈,這臉麵定然是沒有了!

君天姒扯了嘴角,決定拋開一切雜念,先不計較這些,咬了咬%e5%94%87,她動情動理的跟右相分析起來,「其實,朕的意思是:一來,朕實在是受不住藥池的這個溫度,二來,朕呆著這裡又著實給右相添……」

「容曦。」他直接打斷她。

「……」

閔竺凡抬眼瞥她,再次輕輕開口,不容置疑,「容曦。」

「容……容曦。」

閔竺凡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呢!

君天姒咬了牙,硬是將後半段話給說完了,「……添麻煩,若是再因此影響了右相解毒的過程,那就萬萬不好了。」她十二分的佩服起自己的能屈能伸。

到底是表麵上為君了三載,治國之道君天姒不大純熟,但言語壓製倒還通透,將自己的話裡裡外外又回憶了一遍。

她覺得,說得好!

雖然這段話中途被人給打斷了,效果失了一半,但好歹意思還是明明白白給擺出來了。表麵上她端出個皇帝正派的架子來,閔竺凡就不好再這麼卑/鄙/無/恥下去了!少不得,就得放手讓她走了。想到這,她興奮起來,於是,再接再厲。

「於情於理,朕都該……」

「陛下要把漠西的兵權給臣?」

「……」君天姒一窒,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起這件事,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愣住了。

週身浮水劃動,她的衣袍蕩起,像是在這藥池中浮了一朵紫色的蓮。隨著潺潺水聲,君天姒感覺到閔竺凡又抱著自己往前走了起來。

到底,還是兵權啊。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漫上她的心,和著滿池藥浴填了她的%e8%83%b8口,沉悶悶的,有點喘不上氣。隔牆有耳,他們如今在這寬廣的藥池中,混在漫室的白氣裡,倒似乎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雖然對此,君天姒不敢苟同。

「漠西的十萬大軍,陸放隻掌握了不足四成,另外六成有餘,盡數在溫家的勢力之下。」君天姒緩了口氣,便開始條條分析起來。

閔竺凡沒有答話,仍然往前走著,一張俊臉靜得出奇。他覺得她的思路這麼好被自己左右是件好事,這說明自己在她心裡還是有一定份量的,說起話來很有影響力。但引著她說這些朝廷上的事,也不太好,畢竟,有些骯髒血腥的事情,他其實不大希望她摻和進來。

想了想,君天姒繼續道,「溫家向來有奪/權之心,左相最近更是越發的不安穩,頻頻與太後書信往來,對於漠西的那六萬大軍,想來是不會隨意撒手。隻怕,陸放在漠西也是束手無策,才會前往京師的。」

話一說完,君天姒才恍然閔竺凡已經不動了。他似乎是坐靠在池中一處凸起的岩石上,又將她打橫放在自己%e8%85%bf上,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都坐下了。

閔竺凡將她往懷裡攏了攏,闔了眼,道,「所以呢?陛下要說什麼?」

他的體溫似乎完全降了下來,雖然這藥池的水溫很燙人,但他的溫度,貼上去反倒讓人覺得很舒服。

說了這麼多,君天姒決定一針見血了,「這些年,根據漠西的情報來看,陸放的野心絕不會比溫家小,若是你執意要和陸放合作,恐怕結局未必會如你所願。」

閔竺凡睜了眼,看著她淡淡一笑,「陛下擔心了?」

君天姒一愣,忍不住就開口反問,「漠西局勢有變,你不擔心嗎?」她現在找到了不叫他表字的方法,那就是盡量以「你」相稱,這樣一來,就少了很多尷尬。有點小小的得意。

閔竺凡盯著她,將她的表情看在眼底,麵上就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抬了眼,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她頭上的髮髻,剛剛她一通折騰,此時已淋了藥香,濕漉漉的垂在她耳邊,他慵懶的回答,「區區一個陸放,也稱得上局勢有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君天姒愣了愣,忽然十分鄙視,「區區一個陸放,還不是給你下了毒?」

「你」這個字雖然不如「容曦」兩字得閔竺凡的心意,卻讓君天姒說話時不自覺的放鬆起來,就憑這一點,他覺得,也還不錯。

閔竺凡伸出手,將她頭上的髮髻捋了捋,又順手摘出了幾片貼在她鬢間的扶桑葉,他想下次應該跟謝少卿打個招呼,放點芙蓉青蓮什麼的,比較襯她的皮膚,看著那青絲就有點出神,「誰說我的毒是陸放下的?」

君天姒倒被問得一愣,對著他疑惑起來,「『無力回天』不是十年前大宛國進貢的多數稀珍之一,先皇禦賜給慶王,慶王又將其授予了世子陸放的嗎?」

喘了口氣,她看著他,確認以及肯定道,「雖然朕那個時候……不大懂事,並不太關心朝政,可記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末了,她點一點頭,總結道,「時間,地點,人物,都對的上啊,不是陸放給右相下的毒又會是誰?」

是啊,十年前,閔竺凡還不是右相,下這毒的,會是誰?!倘若真是陸放,那時,他們還不過是兩個少年,又為的什麼?!不是陸放,又是誰?慶王?還是……

君天姒不敢想了。

大概濕漉漉的髮髻貼在頭上,君天姒也很不舒服,他一動,她就不自覺的歪歪腦袋,像是反抗似的跟他對著幹。輕輕歎了口氣,閔竺凡忽然在身旁的岩石上曲起手臂,支了頭,看著她在那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地疑惑起來。

良久,他終於開口,讓她不再糾結於一個問題而越來越亂,「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毒之人,已經死了。」

君天姒愣了一下,覺得這語氣太過冷漠,略一思索,又反應過來就這麼當著人家的麵討論人家的*……細想想,中毒這個事,閔竺凡將消息封鎖得這麼好,肯定算是*了,額,討論*,終歸不大好。

她於是低頭,頗善解人意道,「這毒……很痛苦吧。」

閔竺凡將手往下移了移,改成托了腮,凝視著她回答得很是平靜,「還好。」

君天姒低了頭,想起之前巷子裡和青樓中的種種,她自動將其理解為他在逞強,當即有點唏噓,「你又何必死死撐著呢?這裡隻有朕在,朕……又不會笑話你,朕是關心你。」

像是受到了什麼點化,閔竺凡頓了頓,隨即思索道,「陛下這是在關心臣?」

被這麼一問,君天姒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嗯。」

閔竺凡忽然垂了眸,清咳,「嗯,要說痛苦嘛……每年發作起來,倒是挺……痛苦的。」

君天姒果然更愣,看著閔竺凡的神情有點驚訝,同時還添上了幾分同情,「每年?!這麼說……這毒隻是暫時壓製?!難不成,每年都要犯?!」

閔竺凡點頭,不失時機的示弱道,「『無力回天』暫無解藥。」

君天姒詫異,望著閔竺凡的眼神開始由驚訝轉為崇敬,「想不到,右相這些年,竟然就這麼熬過來了……」

隨即,她又低頭仔細思量了一番閔竺凡毒發後自己的遭遇,由此可見,每次毒發的時候,遇到右相的人……都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她由衷的感慨道,「實在是……太可憐了。」

「……」看著她的表情,閔竺凡覺得……有時候還真是小看了她的想像力。

忽然想到什麼,君天姒道,